羊羊顯然沒想到麴義會如此詢問,據實回道:“認識呀,不知將軍如何得知?”


    麴義笑道:“某以前和趙雲曾交手,惺惺相惜,剛剛看到姑娘有子龍所贈的令牌,故有此一問。”


    羊羊還未再言,麴義朗聲又道:“子龍為人忠厚,他所托之人,必定亦是忠義之人!”


    麴義話畢便伸出拇指,讚許的看著她,羊羊頓時臉色微紅,手足無措,不好意起來。


    麴義見此笑著從懷中取出一物遞給羊羊,道:“羊羊姑娘說的不無道理,現有一事相托,若是某今日被陷,你可拿此兵符去尋某麾下將士,救我出來。”


    羊羊接過物件低頭看去,居然是先登營兵符,遂點頭允諾。


    麴義看著羊羊收下兵符,便滿懷自信的向了袁紹府邸裏麵走去。


    ······


    ······


    羊羊這邊,她在外圍觀察了有一陣子,眼瞅著袁紹府裏一直沒有半點動靜,急忙回身,準備返回張詡處,找他商議。


    待她剛走到張詡住處附近時,忽然見到周圍已經布滿士兵。


    隻聽為首的高聲叫道:“裏麵的人聽著,反賊麴義已經伏誅,現奉命捉拿張詡,請速速開門!違者格殺勿論。”


    羊羊全然沒想到,局勢突然反轉至此。


    短短片刻,麴義已經被殺,張詡也深陷其中。


    她趕忙悄身返回劉備府邸不做聲,並將此間事,通過消息告知何二。


    何二聽後大驚且疑,因為他沒幾日就可以複活了,便讓羊羊保護好自己,一切等他。


    ······


    ······


    袁紹府邸大堂上,隻見許攸、逢紀端正的坐椅子上。


    袁紹恍然道:“虧得元圖,及時發現,否則子遠必會被奸人所陷,某實在未曾想到,麾下還有如此心機之人!”


    逢紀子元圖,許攸子子遠。


    逢紀趕忙起身一拜,道:“全賴主公洪福齊天,那張詡買通子遠仆人之時正巧被某撞見,實乃天助主公也。”


    袁紹大喜,回憶起那日逢紀來拜見自己,還帶來了許攸的家仆。


    那仆人見到袁紹嚇得魂不附體,當場暈了過去,逢紀隻得先講事情的經過告知。


    袁紹聽後便一麵讓人講仆役弄醒,一麵把關在監考的許攸來帶對質。


    就在仆役剛剛轉醒,袁紹便發聲道:“可是有人買通了你,讓你將一些書信偷偷放在你主子家中?”


    仆役聽了那話,整個人變成一攤爛泥,不住地點頭。


    正這時許攸被帶到,他一進房門便連連解釋,道:“主公您聽我說呀,我絕對沒有偽造信件,伺機暗害麴義將軍。”


    這時他看到還癱在地上的家仆,這才反應過來,衝上去揮拳就打,嘴裏道:“是不是你害我!”


    袁紹見事情已經明了,許攸果然是被冤枉的,那策劃這事的張詡就不知是何居心了。


    逢紀見袁紹臉色鐵青,趕忙進言道:“那麴義本就是張詡所降的,兩人蛇鼠一窩,若是勾結起來,恐怕······”


    袁紹聽著逢紀的話,陷入了沉思。


    ······


    ······


    可能由於何二投靠劉備的原因,他複活後居然離鄴城並不太遠。


    然而此時,張詡已經鋃鐺入獄。


    何二隻好趕至城中,便急忙帶著羊羊買通了獄卒,前去探望。


    隻見張詡一臉頹廢的坐在監牢的地上,佝僂著頭,目光凝視牆底角,那刀眉全部收斂起來,一雙鼠目也因此變得更狹小了。


    何二趕忙上前,輕輕的拍了拍柵欄,對張詡道:“張兄,何二來看你來了。”


    張詡這才抬起頭來。


    待他看清是何二後,倏的慘笑兩聲,露出嘴角邊上的一顆有些泛黃的虎牙,看起來甚是淒涼。


    何二一拱手,低頭道:“是某不好,思慮不周,害了將軍。”


    張詡搖了搖頭,卻道:“某隻是不明白,到底是誰害了我?是某的什麽仇家;還是你何二從頭到尾都是曹操派來的奸細。”


    何二沒想到張詡會想到可能是自己出賣了他,忙解釋道:“某以誠心待大兄,斷無過河拆橋之事。”


    然後他又補充道:“如今事已至此,袁曹之戰必敗,我等還要盡早謀劃袁紹麾下的謀士呀,至少不然官渡戰後沮授、田豐都會喪命。”


    張詡聽了何二的話,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好一陣,苦笑道:“我到底還該不該相信你。”


    何二誠摯的拱了拱手,道:“張兄,幫助曹操與我無益,陷害張兄更不是大義所至,我等在袁紹處的時間沒多久了,望兄弟毋疑。”


    他說完便對著張詡深鞠一躬。


    張詡長歎了口氣,道:“你可知道,為了田豐我費了多大的功夫?要不是最後欺他為人剛直,也不見得能獲得他的將領令牌,如今時間緊迫,想獲得其他謀士,必定隻能采取謀士對決,可隻有一個謀士的我,能勝的了五個頂級謀士麽?”


    這時,何二羊羊相互對視一眼。


    何二道:“我有荀彧。”


    羊羊道:“我有陳登。”


    何二又道:“荀彧主動技能‘唯才是舉’還能舉薦一將,以四對五隻要運營得當,未必沒有勝算,就讓我們攜手盡收袁紹麾下謀士吧!”


    可就在何二一吐豪言壯語之時,突然門外方向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


    緊隨著笑聲的後麵,就是那陰鬱而深沉的腳步,由遠及近,不斷逼近張詡的牢房。


    何二見此趕忙拉著羊羊,躲在張詡牢房側邊的過道處,牆壁將他們兩人擋的嚴嚴實實的。


    笑聲過後,一人信步走來。


    隻見那人狼目鷹鼻,顴骨高聳,天方地圓,好一副英俊逼人的好相貌。


    張詡見了來人,一下反應了過來。


    他猛的屈腿一躍,便自地上衝到了鐵柵欄前,怒道:“李由,是你害的我?”


    李由平靜的看著張詡,目光中卻露出銳力驕傲的光芒。


    他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向前走著,一直到來到了張詡門前。


    然後李由一拱手,嘴角挑起一抹桀驁來,道:“還要多謝張將軍露出如此破綻,否則我怎能有這般好的機會,一擊必中呢?”


    張詡費力的用手撐了撐頭,悲憤而無奈地說道:“許攸死了,也是你我兩利的事。你怎會······”


    他話還未畢,突似想到什麽,額頭之上冷汗接連滾了出來,高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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