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飯後,趙崇敏跟他媽媽哥哥說陪曾仕湖他們出來“走”一下,一走就坐到了曾仕湖單車的後架上,被曾仕湖搭到了曾村!


    “曾仕湖,你這個壞蛋!我不要去你家,我要回去,你快送我回去……”趙崇敏見這個曾仕湖也沒經過她同意,不知不覺就把個單車騎到了他家門口。


    “都到我家門口了,就進去我家坐一下嘛,坐一下我就送你回去。等明天你都要去柳州和我暫別了,什麽時候才又見到你……”曾仕湖把單車放大門口,拉著趙崇敏的手認真地說道……


    “喲!仕文,仕強!還不睡覺啊,兩個人坐這裏看電視有啥好看的!”


    曾仕湖牽著趙崇敏回家後,看見曾仕強和曾仕文還坐在堂屋圍著一盆炭火看電視呢,曾仕湖覺得頗為尷尬,但是也沒辦法了,總不成進家裏了還退出去啊!


    “哎喲!仕湖哥啊!看來我們兩個是不識趣了。走,仕強,我們兩個去我家睡覺了,別妨礙人家嘛……”


    曾仕文見這對情侶手牽手回到家後,又調侃起了兩個。


    “走什麽走,一個都不許走,你個屁老師,整天就知道睡覺睡覺,怕沒得睡啊!早死三年隨便睡夠去,坐這裏玩一下,烤火吹牛”。趙崇敏見曾仕文又調侃她們兩個人,也暴露她那潑辣的本性,跟曾仕文說道。


    曾仕湖拿了兩個凳子,跟趙崇敏一人一個,圍著那爐炭火坐了下來。


    “仕湖哥!你這婆娘好潑辣哦,以後結婚了有你受的,你那耳朵要留意點噢,被擰得多了會變長的哦!”


    “老公不嫌潑辣婆,氣煞旁人無奈何!曾仕湖樂意給我擰,氣死你。”趙崇敏說罷還朝曾仕文做個鬼臉,直看得曾仕湖又好氣又好笑……


    “好了好了,別鬥嘴了,嘴巴閑不住就吃東西……”曾仕湖說罷拿個蘋果削了起來,削好和趙崇敏一人分一半。邊吃邊說:


    “你們兩個想吃自己削哦!我可沒時間幫你們削。”


    “‘重色輕友’的家夥,噢!不是‘重色輕友’哦!應該是‘重色輕弟’!哎呀,這也好理解,要是我有個長得這麽漂亮的女朋友,我也肯定‘重色’了,女朋友不照顧好點很容易變成別人女朋友,兄弟再怎樣還是兄弟……”曾仕強也忍不住調侃道。


    “那是,那是,這麽漂亮的女朋友不看好點絕對很容易羊入虎口。”曾仕湖也毫不介意,隨口說道。


    “什麽羊入虎口啊?那入了你的口是什麽口?是‘狗口’,你曾仕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這個趙崇敏聽曾仕湖說怕她落入“虎口”,也不管曾仕強和曾仕文都在那裏,當場就真的擰起了曾仕湖的耳朵這樣說道。


    “喂喂喂!別這樣,太難看了,沒人的地方再擰嘛!”曾仕湖輕輕拉過趙崇敏的手不給她再擰自己耳朵,如此說道!


    曾仕強和曾仕文笑得更歡了……


    “曾仕湖,你不是喜歡講故事嘛!給大家講個故事……”趙崇敏見四個人坐那裏無聊,向大家提議道。


    “我肚子裏的故事他們都聽過了的,要不這樣,來玩點刺激的,我們玩猜謎語,我和崇敏一邊。仕強和仕文一邊,我打個謎語給你們猜,如果你們猜不出,你們兩個喝一玻璃杯水。如果猜出了,我們兩個喝一玻璃杯水,反之亦然?可以嗎?”


    “可以可以!但是兩個人可以商量討論嗎?”


    曾仕文想,即使你曾仕湖厲害,趙崇敏應該不厲害吧?我兩個中專生還對付不了你一個初中生!而且就算打平,喝水一樣多,兩個大男人也比你一男一女好吧!他想看著曾仕湖出醜!


    “可以商量,但不能拿書來翻,不過商量也有個時間嘛!以十分鍾為限,十分鍾猜不出,就算輸!仕強,你去拿四個玻璃杯來吧,從熱水壺裏倒一瓢熱水涼在這,免得喝冷水明天拉肚子。”曾仕湖說道。


    “好,那我先出題:


    ‘園中花,化為灰;夕陽一點已西墜;相思淚,心已碎;空聽馬蹄歸;秋日殘陽螢火飛’


    打一繁體字。”


    曾仕文可能是在學校哪本課外書上看到的謎語,首先就放出個大招過來,本來繁體字就用得少,何況來做謎語。而且這謎麵本身倒像是蠻優美的一首詞,詞牌有點類《長相思》。


    曾仕湖聽完後,從房間裏拿出了筆和紙,在紙上寫了起來,邊寫邊對趙崇敏說:


    “園中花,化為灰;是‘花’字把化字去掉,得一草頭;夕陽一點已西墜,是‘夕’字去掉下麵一點,得個‘W’;相思淚,心已碎;乃是‘思’字去掉心,得個‘田’;空聽馬蹄歸;這個猜不出先放著。秋日殘陽螢火飛;是‘秋’字去掉火;得一個‘禾’;乃是“蘇”字,空聽馬蹄歸,乃是四點,馬有四個蹄嘛!是蘇州的繁體,“蘇”字。”


    “喝水吧兩位,有請,慢用……”曾仕湖說完答案後,直接叫他們兩個喝水了。根本不用問仕文對不對,因為他敢肯定對。


    “仕湖哥哥,你太厲害了,這麽有才,來,我們贏了,‘耶’一下先!”說完兩個人把右手伸出來擊了一下,同時嘴巴說“耶”!


    趙崇敏畢竟年紀還小,見曾仕湖輕易的把她認為很“高難度”的謎語猜出來了,自然也高興萬分,不再叫“曾仕湖,”而叫“仕湖哥哥”了”


    “輸一次是一人喝杯,還是一邊的兩個人都各喝一杯啊!”曾仕文又向曾仕湖問道。


    “隨便你們咯!我隨意,但是有一點說清楚,可以幫喝!”


    “那好,我們就哪邊輸了,一次隻喝一杯吧”。


    曾仕文見他的殺手鐧被曾仕湖輕易攻破,也不敢托大了,所以想“悠著點”算了。


    “到我出題了哦!


    ‘無邊落木蕭蕭下’。”


    曾仕湖見曾仕文把水喝完後,也出了一個謎語。


    “仕強,這是杜甫寫得一首詩中的一句,你記得嗎?”曾仕文向曾仕強問道。


    “記得啊,杜甫的《登高》: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萬裏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曾仕強把詩背了下來。


    曾仕文聽曾仕強背詩,一邊拿筆紙把這首詩寫在紙上,似乎想從詩中找到答案。


    …………………………


    曾仕湖看了看表說:“十分鍾了,要不再給你們十分鍾……免得說我欺負你們兩個。”


    “你還是說謎底吧,再給半小時也猜不出。”曾仕強說道。


    “仕文同意嗎?”


    “同意同意,你這太難了,無邊落木蕭蕭下,誰知道是什麽字啊,老虎吃天,沒個頭緒,無從下嘴,說謎底,但是你的謎底要能說服我們兩個哦。”曾仕文說道。


    “那必須的,難道我還隨意說啊!”曾仕湖回答道,接著說他的謎底:


    “曆史上,司馬家族的西晉被匈奴人建立的前趙攻入長安,俘擄了晉湣帝,西晉滅亡。


    琅琊王司馬睿在建康(南京)即位,東晉建立。此時的中國大約以長江為界,呈現南北長期分裂對恃的局麵,是為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混亂“南北朝”時期。


    其中北朝大多是異族建立的,是為五胡十六國,什麽匈奴、鮮卑、柔然、突厥……這段曆史我也不太清楚,有興趣去看曆史書


    南朝呢,東晉最後一個皇帝,晉恭帝被權臣劉裕篡位後,就開啟了“你方唱罷我登台”的時代,改朝換代非常頻繁,是為曆史上的南朝“宋、齊、梁、陳”時期。


    “宋”(這裏說的是“劉宋”哈,幾百年後還有個“趙宋”。)由劉裕建立,‘宋’後是‘齊’;‘齊’由蕭道成建立;‘齊’下來的‘梁’由梁武帝蕭衍建立;‘梁’下來到‘陳’。‘陳’由陳武帝陳霸先建立。”


    曾仕湖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給三個人普及了一堂曆史課。


    “那跟這個謎語好像沒什麽關係啊?”趙崇敏一臉崇拜的看著她的仕湖哥哥,又略帶疑惑地問道。


    “你別急嘛!我們的謎麵是‘無邊落木蕭蕭下’,沒錯吧?剛才我說了,‘齊’和‘梁’,一個由蕭道成建立,一個由蕭衍建立。蕭道成,蕭衍。是“蕭、蕭”


    “蕭蕭下,”這兩個‘蕭’下麵是誰?”曾仕湖故意問道。


    “是‘陳’,由陳霸先建立的陳朝。”趙崇敏搶著回答。


    “對,是‘陳’!陳字的繁體怎麽寫?”說畢曾仕湖在紙上寫了個繁體的“陳”字。


    “蕭蕭下”是‘陳’;‘陳’字無邊,就是把“??去掉。”落木,就再把木字去掉,還剩什麽?


    “剩‘曰’字,仕湖哥哥,你實在在太厲害太厲害了,怎麽會懂這麽多。實力不行啊二位?又輸了,還是喝水吧,如果覺得太撐的話,就鬆一下皮帶吧,我不介意的……”


    趙崇敏又朝兩個人做鬼臉壞笑,還幸災樂禍的主動幫他們把杯子倒得滿滿的遞過去……


    曾仕強和曾仕文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後還是曾仕強接過了水,一口喝下去,喝完還雙手抱拳說:


    “要嫂子敬茶,折煞小弟了……”


    “到你們出題了?”曾仕湖向二人說道:


    “不行,仕強,我們要換個名堂了,猜謎語老是輸,我們改猜成語吧,仕湖行不行。”曾仕文見連輸兩陣,想換個玩法了。


    “行啊,隨便,我無所謂。”曾仕湖把兩手一攤說道。


    “知識量不夠,換什麽都是個輸哦!”趙崇敏笑嘻嘻地對二人說道。


    “巨木”,猜一四字成語。”曾仕文又放出了一道難題。


    “參天聳立”


    趙崇敏搶著回答道。


    “不對,到你們兩個喝水了吧。”


    曾仕文見趙崇敏猜錯了,急忙說道。


    “你急什麽,還有我呢,又還沒到十分鍾,不就是“水到渠成”嘛!”


    曾仕湖說完答案,接著又跟趙崇敏解釋說:


    “敏敏啊!中國文字博大精深,巨和木合起來,再加個三點水,得個“渠”字。所以是“水到渠成”,漢字中有個“合字遊戲”。


    “答案對不對呀曾老師?又喝水吧,我給二位倒水……”趙崇敏又給兩人倒了滿滿一杯水。


    “仕強,我來吧!”曾仕文拿起水杯,一飲而盡。


    “到我出了哦,‘蟲二’,猜一四字成語。”


    曾仕湖也出了一道題。


    曾仕強和曾仕文又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蟲二,蟲二。”


    ”……適莽蒼者,三餐而反,腹猶果然;適百裏者,宿舂糧;適千裏者,三月聚糧。之二蟲又何知!”


    曾仕文背了一下莊子《逍遙遊》這一段。說出他的答案:


    “二蟲何知。”


    “對嗎?仕湖哥哥?”


    趙崇敏又睜著那雙大眼睛,天真無邪地望著曾仕湖,想聽他口中的答案。


    “不對,“二蟲何知”根本就不是成語,再給你機會繼續猜”。


    “聽見沒有,仕湖哥哥說不是成語……”


    “猜不出了,猜不出了。說答案吧!”


    “風月無邊!”


    “為什麽是‘風月無邊’呀?仕湖哥哥。”趙崇敏又問道。


    “剛才那個是合字遊戲,而這個是個拆字遊戲,‘風月無邊’”說罷曾仕湖用筆在紙上寫上繁體的“風”字後,說:


    “‘風和月’去掉邊後不就是‘蟲二’麽?”


    “不來了,不來了,再來肚子都要爆了,而且最主要是我們兩個綁一起也玩不過一個曾仕湖。”


    說罷,曾仕文拿起一杯水一口氣喝完,跟曾仕強兩個人跑了……


    “不許逃跑,我還沒玩過癮咧……帝國主義夾著尾巴逃跑了。”


    趙崇敏見二人玩不過跑了,氣得直跺腳,對曾仕湖說:


    “兩個家夥,太不夠義氣了,我都還沒玩過癮,他們就逃跑了。”


    “那人家喝不下了還來嘛!老是輸玩不過也沒意思啊,玩什麽都要“棋逢對手”才有意思啊!況且,人家也醒目,不能打攪我們兩個休息嘛……”


    說罷曾仕湖還看著趙崇敏,壞壞地笑……


    “我要你抱我進房間,還要你打熱水幫我洗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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