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心悠最開始還努力撐著,跟沈覺聊聊天,後來越來越困,最後幹脆倒在沈覺肩膀上睡著了。


    沈覺就這樣支著身板讓裴心悠靠了將近一個小時,裴心悠才醒過來。


    “唉?我剛睡著了?”裴心悠摸了摸自己快被壓麻了的臉,紅了一大片。


    “是啊,前一秒還說著話呢,後一秒倒頭就睡。”沈覺笑笑。


    裴心悠真是慚愧,這一天下來跟跟著跑了兩趟,什麽事情都沒做,倒還困得睡著了。


    裴心悠搓了搓自己的臉,“你就這樣一直讓我靠著?”,說話間手指撫上沈覺的肩頭,也是,自己臉都麻了,沈覺的肩頭一定也是麻了。


    “哎……”沈覺被裴心悠摸得肩頭發癢,立馬聳了聳肩避開,“你才多重啊,靠上來都沒什麽感覺。”


    “真的?”


    “真的!”沈覺摸了摸裴心悠的頭,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差不多時間了,去看看捕了幾條魚!”


    沈覺走到河邊,把拴在河邊大石頭上的繩子解開,攥在手裏一下一下均勻速度的往上拉,沒多久竹簍便露出了水麵,慢慢的朝河邊靠近。


    沈覺將竹簍拎了起來,一手拽著竹簍,一手準備往裏麵掏。


    “哎,等一下。”裴心悠連忙拉住了沈覺的手。


    “怎麽了,心悠?”


    “你就這樣自己伸手進去摸?”還真是生猛,這種人要是摸黑箱子肯定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怕摸到上麵奇奇怪怪的東西,裴心悠心道,“還是拎到河灘上倒出來看看吧。”


    “嗯,也好。”裴心悠這話倒是挺有道理,沈覺點點頭,往河灘走過去。


    “嘩嘩嘩……”


    沈覺抖了幾下手裏的竹簍,大大小小好幾條魚,螃蟹,河蝦,還有零零星星的一些水草,確定竹簍裏的東西都被倒光了之後,才將手伸進去將竹簍底部的一大團水草拽了出來。


    “哇,居然還有螃蟹,幸好你沒伸手進去。”裴心悠笑道。


    “是啊,咱們心悠真的聰明又心細。”


    沈覺將河灘上彈跳著的幾條魚和河蝦重新裝進竹簍裏,再將螃蟹用水草五花大綁之後也裝進竹簍裏,以免螃蟹黑燈瞎火的誤傷了“自己人”。


    “哎,沈覺,不在河邊處理了嗎?”裴心悠問道,一般捕了魚都會在河邊直接處理掩埋掉的。


    “不了,反正家裏有水,回去弄吧,埋深點就行了,我估計老李他們也該回來了。”沈覺說道。


    也是,畢竟要統一步調嘛,裴心悠點點頭,跟著沈覺一道往回走了。


    李成新和姚雲兒果然已經到家了,李成新早廚房裏清洗摘回來的野菜蘑菇,姚雲兒在院子裏逗山雞玩。


    這山雞其實挺凶的,但現在被五花大綁起來丟到院子裏,真是怒發衝冠也隻能忍氣吞聲了。


    “哎,心悠姐,你們回來了!”


    沈覺和裴心悠推門而入的時候,正好看到姚雲兒蹲在地上逗雞,手裏還拿著一根小樹枝。


    “這雞凶著呢,小心等下啄到你。”


    “沒事心悠姐,我看著它的,不會被啄到,對了,”姚雲兒用樹枝指著地上被綁住手腳的兩隻山雞,“這兩隻是一個品種的嗎?怎麽長得不一樣啊?”


    地上的山雞,一隻顏色鮮豔,頭部還是鮮豔的大紅色,脖子卻跟撞色似的,是濃鬱的墨藍色,體型也更加健壯一些,旁邊一隻就要醜上許多,個頭小不說,小腦袋細脖子,毛羽也是棕黑色混雜,跟麻雀似的。


    “應該……是一個品種吧,”畢竟在一個林子裏發現的呢,不過自己之前怎麽沒想過這個問題?裴心悠心道。


    “應該……?”


    “是一個品種的,都是山雞,”沈覺將竹簍放到廚房後便走過來拎山雞,正巧給姚雲兒答疑解惑,“隻是一個是雄性,一個是雌性。”


    “那漂亮一點的是雄性還是雌性的啊?”姚雲兒追問道。


    “看過孔雀吧?”沈覺笑笑,“參考一下。”


    “孔雀?好像是漂亮一些的是公的,長得醜的就是母的?”


    “是啦,就是這樣的。”裴心悠將地上的山雞拎起來,遞給沈覺。


    “管他漂不漂亮呢,拔了毛都是雞。”沈覺拎著雞轉身就走了,留下姚雲兒蹲在原地思考人生。


    “也是,反正都是雞,好吃就行了,管那麽多幹嘛。”姚雲兒喃喃自語道。


    “好看?”沈覺放完雞血,一邊拔著雞毛,一邊自言自語,“我看就留著唄,這點毛量應該可以做把扇子吧。”


    沈覺殺完雞,將拔下來的比較修長的羽毛都收集起來,用燒開的水燙了燙,去了去味,甩幹了拿給裴心悠。


    “心悠,你手巧,拿去做把扇子吧。”


    “好呀,我也覺得這羽毛丟了怪可惜的。”裴心悠說道。


    日暮降臨,四個人都在廚房裏忙活著。


    院子裏現架了兩個挨著的小灶,一個煮湯鍋,一個架上瓦片烤肉,旁邊還有一個手工旋轉的烤架。


    “沈覺,你喜歡喝湯多一些還是吃雞肉多一些?”裴心悠問道。


    “嗯?怎麽了?”


    “你喜歡怎麽吃我就怎麽做啊。”裴心悠將一鍋水放到土灶上,往下麵又添了一把柴。


    “我啊,我喜歡喝湯多一些吧。”


    “嗯,那行。”裴心悠應了一聲,將山雞放進鍋裏,團好的紫蘇和香葉草也一起放進鍋裏,蓋上蓋子燜煮。


    “怎麽,有什麽區別啊?”沈覺問道,都是水燉雞,喜歡喝湯和喜歡吃肉有什麽不一樣的做飯嗎?


    “是啊,”裴心悠蹲在地上扇著火,“喜歡喝湯呢,就冷水下鍋,這樣湯就會濃一點,喜歡吃肉呢,就等水燒開了再下鍋,這樣雞肉的味道就比較足一些。”


    “哦……”這是什麽原理?沈覺腦子轉了轉,“水開了再放雞肉,雞肉外皮瞬間熟了,會把味道封在裏麵,這樣的話,雞肉味道會更濃,是這個原理吧?”


    “嗯嗯,差不多就是這樣的。”裴心悠說道。


    “嘿!我還真是個小天才!”沈覺沾沾自喜起來。


    “小天才,院子裏好像還缺一張放菜的桌子,不然你幫幫忙?”裴心悠眉眼一挑,對沈覺說道。


    “嗨,什麽幫忙呢?這都是為夫分內的事兒!”沈覺笑嘻嘻說道。


    “你快去吧,天才……”裴心悠臉一紅,催促著沈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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