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能隻身涉險,還有裴心悠會擔心,也不能拉著李成新一起雙雙涉險,不然裴心悠和姚雲兒都得擔心,沈覺想來想去,看來隻能挖陷阱了。


    可這挖陷阱安全是安全,問題就在於怎麽吧野豬引到陷阱裏麵去?


    沈覺坐在院子裏,抱著一張瓦塊構思了半天。


    弓箭?不行,不管是彈弓還是弓箭,野豬皮那麽厚,打在身上就跟按摩似的,不痛不癢。


    要整就來點大塊頭的才給力,小石頭哪有什麽勁兒?可是大石頭,總不能舉著石頭往野豬身上丟吧?


    沈覺想問題的時候習慣性的用指甲在瓦片上輕輕摩擦著,來來回回一下又一下,指甲蓋都快磨平了。


    “哎,想什麽呢?”裴心悠坐到沈覺旁邊。


    “哎心悠啊,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沈覺笑道。


    “什麽叫我給你出難題啊?有什麽問題需要答疑解惑?”


    其實憑沈覺的身手,自己出去將野豬引入陷阱也不是太大的難事,畢竟速度在那裏,但問題難就難在,裴心悠根本不允許沈覺這樣做。


    誰叫沈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裴心悠不高興呢,隻能作罷,另謀他路。


    不過,裴心悠既然給沈覺關上了一扇門,那怎麽也的要開一扇窗才行。


    “哎,心悠,你說有沒有什麽辦法,是可以讓獵物主動跑進咱們設下的陷阱的?”


    “主動跑進?吊塊肉在陷阱上麵?”裴心悠說道。


    “不行,”沈覺想了想搖搖頭,“野豬不蠢,對挖了陷阱的地方天生有一股靈敏的感知力,吊塊肉在上麵的話,他一定會對周圍的環境有所警覺,到時候恐怕陷阱得白挖。”


    “這哪裏是不蠢?簡直快成精了。”裴心悠調侃道:“不然,讓他瘋狂跑起來,跟逃命似的,到時候哪裏還會有心思察覺周圍的環境呢?”


    跑起來?逃命?!


    裴心悠這漫不經心的一句話,給了沈覺巨大的靈感,手上的小石塊飛快動了起來,沒多久瓦片上多了一個圖案,像是一個投手之類的裝置。


    “這是什麽?”裴心悠指著瓦片上的圖案問道。


    “簡易投石車。”


    “嗯?有什麽用?”


    “你剛不是都說了嗎?”沈覺笑道:“就是這個簡易投石車,可以讓野豬慌不擇路的逃跑,跑進咱們給它設下的陷阱。”


    “啊?”裴心悠有點懵,剛才還一籌莫展的人,現在連裝備都能秒設計好,靈感都是來得這樣波濤洶湧的嗎?


    午後。


    “我簡單的把我的想法說一下,”沈覺在桌上擺了一塊瓦片,上麵畫著沈覺的作戰圖。


    “秉承著安全不涉險的基本準則,我設計了這樣一個方案,”沈覺指著瓦片,在瓦片上敲了兩下,“投石車招呼野豬回家吃飯。”


    “哈?”這話一出,姚雲兒和李成新都聽不太懂。


    裴心悠輕拍了沈覺一下,“說重點。”


    “重點就是,第一,野獸在外,咱們一定是在院子裏最安全,畢竟有柵欄和外麵的木刺雙重保護,除非野豬不怕流一地的血,所以,咱們四個人,不需要任何一個人走出院子。”


    “那野豬會自己來嗎?”姚雲兒問道。


    “對,野豬肯定不會自己來,所以在白天的時候,咱們就得下點血本,用肉給野豬引引路,給它引到院子外麵來。”沈覺說完,指了指屋梁上掛著的一排排煙熏熊肉。


    行吧,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已經升級為小廚娘,掌管一家夥食的姚雲兒雖然覺得有點浪費,但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


    “把野豬引來,我們是不是要在院子外麵挖個陷阱?”李成新問道。


    “對!老李說得沒錯,”沈覺在瓦片上一個打了圈的地方指了指,“早上我在外麵看了看,大概在這個位置,這片土隻鬆軟,挖起來會比較輕鬆一點。”


    “野豬那麽大一隻,那得挖多大多深一個坑野豬才會爬不起來啊?”


    姚雲兒簡直是最佳互動選手,一次次的提問都將講解推向了高潮,沈覺覺得這樣的互動還不錯。


    “挺適合你裝逼的。”這是裴心悠後來的原話。


    “不用挖多深,野豬掉下去之後,就不會讓它在爬起來了。”


    沈覺一臉狡詐,陷阱怎麽挖,當然是有講究的,隨隨便便挖個大坑就想把野豬給收拾服帖了那是妄想,畢竟就算抓住了,怎麽弄死野豬才是最大的問題。


    “陷阱挖好之後,在陷阱底下插一些長長的削得尖尖的木刺,這樣的話野豬掉下去就是死路一條。”


    “可是這樣的話,我們下去把野豬弄出來豈不是也會很危險。”李成新問道。


    “姚雲兒,你的工作來了,”沈覺轉頭看著姚雲兒說道:“下午你跟心悠一起,用結實一點的樹藤編一張大網,到時候鋪在陷阱上,用樹葉樹枝什麽的遮住,晚上視線本來就不好,奔跑中的野豬肯定看不出來。”


    “到時候野豬掉進陷阱裏,被陷阱裏的木刺給紮死了之後,咱們就合力在陷阱上麵拉這張網,這樣人不用下去,野豬也被弄上來了。”


    “哦哦,這辦法不錯!”姚雲兒點點頭。


    “所以你明白了關鍵嗎?”沈覺問道。


    “關鍵?編網?我知道了。”


    “關鍵是這張網得足夠大。”李成新用的是陳述句的語氣,而不是問句。


    “對,老李說得沒錯,大,就是關鍵。”


    眾人紛紛點頭。


    “最後,就是最關鍵的問題了,”沈覺將瓦片翻了一個麵,放到桌上,指著上麵畫著的簡易投石車說道:“怎麽講野豬逼到陷阱裏去,就得靠這個東西了。”


    “這是個什麽啊?”姚雲兒一臉嫌棄看著瓦片上歪歪扭扭的小圖。


    沈覺的畫工,確實一言難盡。


    “簡易投石車,剛不是說了嗎?”沈覺再次強調,重新捍衛了一下自己的權威,“古裝片裏麵打仗都看過吧,就是那種丟黑火藥,或者石頭的裝置車,咱們不用做那麽複雜,做個簡易的就行,不需要有多大威力,能砸中,砸在野豬身上疼就行。”


    沈覺又將瓦片重新翻了回來,指著上麵的的方位圖說道:“到時候,隻要這投石車投出去的石頭不讓野豬往安全的方向走,隻給它留出一條通向陷阱的路,它一定會拚了命的往陷阱裏跳的。”


    “你這說得十拿九穩的,到時候萬一操作跟不上呢,不是就白忙活一場了?”


    姚雲兒倒不是看不起沈覺,隻是把,這一切都是紙上談兵,聽起來倒是很容易,做起來應該很難吧,特別是怎麽就能把野豬往陷阱裏趕了?野豬就那麽聽話?


    “那你到時候就看吧。”沈覺倒是信心十足,“就算不行,退一萬步說,這樣一來,野豬怕是再也不敢來我們這邊了,也保平安了不是?”


    “那倒是!”


    別的不說,保平安,這倒還真是萬無一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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