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的身體調養好了以後吧,還有這段時間快要科考了,我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浪費時間,一切事情都等到科考以後再說吧,反正十五年都這麽過來了,也不著急於一時。”


    鄭瀾看起來很冷靜,沒有半點傷心難過,反而是確定了這個真相以後,心裏有些釋懷了。


    對於鄭勇先和鄭老夫人疼愛庶出的孩子這件事情,他沒有再像之前有那麽多的怨恨和不滿了。


    然而容雨晨卻恨死了鄭老夫人,第二天她直接去找了背後的主子,將鄭老夫人聯手娘家的侄孫女陷害鄭瀾的事情告訴了那位神秘的老者。


    她敏銳地感覺到主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的殺氣,一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鄭勇先這混蛋真是反了天了,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必須要給他個教訓才行,讓他徹底地知道什麽人能招惹,什麽人不能招惹!”


    果然是貪得無厭的混蛋,這些年掙到的銀子也不少了,還不知足,難道還想著要將所有的商鋪和田地都歸在他的名下才滿足嗎?


    “這件事情主要是鄭老夫人出的主意,用了劇毒對付鄭瀾,幸虧瀾兒機敏僥幸躲過一劫,又得到了醫術很厲害的大夫及時解毒,不然可就真的讓他們得逞了,生米煮成熟飯了,真的到了那種時候,瀾兒就算不想娶周美蘭,也隻能硬著頭皮娶了。那老夫人強勢霸道,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那就讓老妖婆在床上躺個一兩年吧,省得她總是想著算計鄭瀾,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隻管照顧好鄭瀾,那老太婆很快就會遭到報應的。”


    神秘男人壓抑著怒氣,身上那種陰沉的殺氣迸射出來,讓容雨晨頭皮發麻,連違背的意思的半點心思都沒有。


    等到容雨晨離開以後,很快就有兩個武功很厲害的侍衛走進了屋子裏,壓低聲音說道,“主子,是否需要我們將那老妖婆給……”侍衛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用,事情鬧大了對鄭瀾的影響不好,可能還會引來京城的人再次對他起疑心,現在還不是挑明事情的時候,也不能給鄭瀾招惹來更多的麻煩。”


    “把那老妖婆的腿弄斷吧,再把她扔到水裏,讓她嚐一嚐什麽是瀕臨淹死的滋味,鄭勇先就會明白我們的意思了。”


    侍衛繼續試探地問道,“那周美蘭呢,就這麽輕易放過她了嗎?她差點害得公子死在鄭家,難道我們要將這口氣硬生生地咽下去嗎?”


    公子身份尊貴,要不是當年那場激烈的變故,也不會流落到這麽個偏僻的縣城裏,被人算計看輕,連那麽多財產都要拱手讓人,光是想想忠心耿耿的屬下都覺得心疼。


    “給她灌下一碗絕子湯吧,讓她這輩子永遠都生不出孩子來,承受一生的遺憾。”已經五十多歲,頭發胡子花白,卻依然精神矍鑠的老者眸子裏有著狠厲的光芒,聲音很輕卻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味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兩個侍衛離開了,立刻去著手安排教訓鄭老夫人和周美蘭的事情。


    下午,鄭老夫人被丫鬟攙扶著在後花園裏散步的時候,身體不穩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右腳踝被折斷了,隨後像是被人從身後推了一把一樣,從橋上摔進了荷花池裏,撲通一聲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春寒料峭的天氣,池水依然是刺骨的寒冷,鄭老夫人冷的不停的在水裏撲騰著,發出了痛苦的尖叫聲,“救命啊——”


    府裏的丫鬟手忙腳亂,費了好大的勁才將鄭老夫人撈起來,然而老夫人依然被嗆著喝下了很多水,徹底地昏迷了過去。


    一陣混亂以後,眾丫鬟慌亂地把老夫人帶回了房間裏,給她換上了幹淨的衣裳,給她熬了薑湯替她驅寒,又以最快的速度派人去請了大夫回來。


    鄭勇先得知老娘腿腳摔傷了,又落水了,急匆匆地從鋪子裏趕了回來,看到大夫正在給老夫人診斷把脈,他心痛不已,充滿擔憂地問道,“大夫,我娘她怎麽樣了?”


    “老夫人的右腳摔得很厲害,骨頭也斷了,必須要好好地調養了。還有老夫人落水泡了有一段時間,寒氣侵入身體,丫鬟們已經把和口鼻裏的汙物給清理幹淨了,不小心喝進去的水也排出來了,但是她還是受到了重創,現在發了高熱,必須要照顧好她,可不能再感染了。”


    鄭勇先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大夫,麻煩你給開最有效的藥,一定要將我娘給治好,我必定有重謝,求你了。”


    大夫讓人準備好筆墨紙硯,在紙上把藥方寫了下來,“按照這副藥方抓藥,每天煎服三次,先看看老夫人什麽時候能把高熱給退了吧。腳踝上的傷我已經包紮好了,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老夫人可能需要躺在床上靜養半年以上才能徹底地恢複了。”


    鄭勇先側頭看向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滿臉痛苦地糾結在一起的老夫人,心疼又生氣,等他讓管家送走了大夫以後,對著那些丫鬟發飆了,劈頭蓋臉地就罵了起來。


    “你們是怎麽照顧老夫人的,這麽多人伺候她都能讓她扭傷了腳,還從橋上給掉進水裏,我每年花那麽多銀子養你們有什麽用?都是廢物,要是老夫人有什麽差池,我一定要把你們給發賣得遠遠的。”


    那些丫鬟瑟瑟發抖,哭著跪在地上說道,“老爺請息怒啊,奴婢們還不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呢,隻見一陣風刮過來,老夫人就摔倒在地上,骨頭哢的一聲就斷了。再後來有一陣像孩子又哭又笑的聲音響了起來,把我們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還不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老夫人就撲通一聲掉進花池裏去了。”


    鄭勇先心裏咯噔一跳,掌心裏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所以是背後的主子知道了昨天的事情,前來替鄭瀾出頭了嗎?


    就在他很慌亂的時候,周美蘭身邊的丫鬟急匆匆地跑過來了,哭著說道,“老爺,表小姐她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好,求您救救她吧。”


    “她又出了什麽事情?難道尋死覓活的不成嗎?”鄭勇先煩躁得想殺人,老夫人受傷發高熱的事情都已經夠讓他鬧心的了,哪裏還有空管那遠方的表侄女。


    丫鬟哭著說道,“不知道從哪來冒出來個姑娘,手裏端著一碗熱乎乎的藥直接灌表小姐喝了下去,表小姐她嚇得都吐血了。老爺,該不會鬧出人命來吧,要不要去請大夫來吧。”


    她們這些伺候的丫鬟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一把鋒利的長劍就已經把她們嚇得魂兒都快要飛了。


    鄭勇先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起來,疲憊地說道,“那就去請大夫給她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吧,該喝藥就喝藥,別來煩我了。”


    周美蘭臉色慘白,嚇得渾身發抖地縮在床角的地方,眼淚像不斷線的珠子一樣掉落下來,她心口處火辣辣的,喉間有腥甜的鮮血湧了上來,強烈的恐懼將她給包圍住了,她害怕那碗毒藥會斷送了她的性命。


    好不容易大夫被請來了,給她把脈看了病以後,對著她流露出了複雜的神情來,夾雜著同情和惋惜。


    周美蘭害怕得差點魂飛魄散,顫抖著問道,“大夫,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剛才我被喝下的究竟是什麽藥啊?”她還有那麽多的好日子沒有過,她不要死。


    大夫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冷靜平安一些,“姑娘請放心,這些藥喝下去沒有性命危險,隻是……”


    周美蘭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催促道,“隻是什麽,大夫你快點說啊。”難道是毒藥一直在她的身體裏麵,折磨著她,讓她生不如死嗎?


    “姑娘服下的藥是絕子湯,藥性最猛的那一種,以後姑娘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不過絕子湯對姑娘的性命是沒有任何影響的。”


    大夫的話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震得周美蘭頭暈目眩,心痛如刀割,眼淚就像是不斷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她情緒激動地搖著頭,“我不相信,大夫你一定是故意嚇我的,我怎麽可能被灌下了絕子湯,我絕對不相信。”


    “姑娘隻需要調養一段時間,就沒有大礙了,都不需要開藥給姑娘喝。”


    大夫看她痛苦不堪的樣子,搖了搖頭,轉身朝著門外走去了。


    周美蘭哭得像個淚人一樣,發瘋似地跑出去,撲通一聲跪在了鄭勇先的麵前,“表舅舅,一定是瀾表哥他報複我了,給我喂下了絕子湯,求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生不了孩子她嫁到鄭瀾家裏去又有什麽用,她能有好日子過嗎?


    沒有兒子的女人,婆婆和丈夫要是看她不順眼,直接把她給休了外人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她以後的日子要怎麽辦?


    鄭勇先盡量壓抑著心底的怒氣,“美蘭你先回去休息,我這就去找鄭瀾他母親,看這件事情要怎麽解決,你別哭了,你姑奶奶昏迷發高熱不醒,別吵到她了。”


    好不容易先讓周美蘭回去了,管家又滿臉慌亂地跑到他的麵前來,說好幾個鋪子裏的貨要麽被水淹了,要麽被火燒了,要麽遇到劫匪了,總之貨物就是不能順利到達他的鋪子裏。


    要是之前心裏還有些疑問,這會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肯定是背後的主子震怒了,對於周美蘭算計鄭瀾的事情很不滿,故意用這種方式來給他一個教訓。


    想到背後那人的能力和手段,鄭勇先更是覺得脊背發涼,魂兒都快要被嚇跑了。


    他現在手上所擁有的這一切,都是別人願意給他的,要是惹怒了背後的主子,後果絕對不是他能夠承受得起的。


    想到這一層,他立刻讓人準備了厚禮,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容雨晨和鄭瀾家。


    容雨晨看到前夫來,絲毫不掩飾她的敵意,“你來這裏做什麽?難道還嫌害我兒子不夠慘嗎?這裏不歡迎你,請你立刻離開。”


    昨天的事情就算鄭勇先不參與,也絕對知情,這混蛋為了財產竟然算計到她兒子的頭上來,真是想要錢想得喪心病狂了。


    “雨晨,昨天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娘她想把美蘭嫁給瀾兒我清楚,但我想不到她會在酒裏放了藥啊,後來事情鬧大了我才知道的,你信我啊。對了,瀾兒他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


    鄭勇先虛情假意的關心,讓容雨晨氣得都想一杯燙茶水直接潑到他的臉上去,她滿臉嫌惡地說道,“我兒子怎麽樣不用你操心,反正你也不是親爹,以後離我們娘倆的生活遠一些,既然和離了就井水不犯河水。”


    “雨晨,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是幾十年的夫妻,你這樣對我會不會太殘忍太過分了些。我對鄭瀾這些年還不夠疼愛嗎,昨天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所以我就來了,這些年我對瀾兒也不差吧。”鄭勇先苦口婆心地說道。


    “瀾兒他沒事了,幸好月兒懂醫術,把他從鬼門關給救了回來,不然瀾兒昨天夜裏肯定死了,這個結果你滿意了嗎,你不會被主子報複的,還能繼續過像現在這樣的富足日子,你滿意了嗎?開心了嗎?”


    容雨晨猜到了前夫的心思,直接點了出來,讓鄭勇先的臉上火辣辣的,然而想到老娘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哪怕在前妻麵前很難堪,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娘她腿摔傷了,還失足掉進了花池裏喝了好多的水,到現在還在發熱昏迷躺在床上。而周美蘭,她則是被人灌下了落胎藥,情況也很不好。”


    男人眼睛裏充滿了心痛和哀求,還有追悔莫及的愛意,“雨晨,你能不能幫我去求求主子,讓他們別再針對我娘和周美蘭了,還有我手上的鋪子,生意都快要傾家蕩產了,我知道這些都是主子們的意思。昨天的事情是我娘的錯,你幫我求求情吧。”


    鄭勇先差點給前妻跪下了,在銀子和財產麵前,什麽傲氣和尊嚴都是不存在的,沒了錢,他們家的人活得連狗都不如,還談什麽臉麵和尊嚴呢?


    容雨晨沒想到主子竟然動手了,她心裏湧過一絲報複的快意,活該,讓你們貪得無厭,讓你們拿了別人的銀子還不善良,還想要算計人家,現在遭到報複了吧?


    她冷笑著說道,“主子不是趕盡殺絕的壞人,要不是昨天晚上你們做得太過分,他也不會出手教訓你娘和周美蘭。隻要以後你們不要再想著針對鄭瀾,別想著搶走鄭瀾的財產,主子不會跟你過不去的。”


    “鄭勇先,要是還想過現在的好日子,你最好認清楚你的位置,別忘了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財富究竟是怎麽來的。”


    “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瀾兒他已經知道我們不是他的親生父母了,你以後別再出現在他的麵前惹得他心煩了。”


    “還有,回去告訴你娘和你那掉進錢眼裏的表侄女,人家有錢是人家的事情,跟你們沒有半點關係,就不要想著算計別人的了。別到最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再竹籃打水一場空,那可就真的不好了。”


    鄭勇先臉色變得很難看,眸子裏更是有著強烈的擔心和恐懼,劈頭蓋臉地就指責了起來,“你怎麽能告訴他身世呢?不是說好這個秘密哪怕爛在肚子裏也不說嗎?雨晨難道你就這麽恨我嗎,用這樣的方式來報複我。”


    那以後鄭瀾不認他這個父親了,主子還願意讓那些人幫他掙錢,讓他過像現在這樣錦衣玉食的生活嗎?


    容雨晨嘲諷地冷笑一聲,“我可沒有跟他說半句,是他起疑心很久了,昨晚上你娘算計他差點丟掉性命以後,他猜到了。這樣也挺好的,可以不用演什麽父慈子孝的戲了,這些年來也挺為難你的。”


    鄭勇先想到他的那些心思,臉色通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那裏還敢再待下去。


    他將禮品放在前妻的麵前,眼睛裏有了些許的淚意,“雨晨,你幫我跟鄭瀾道個歉,就說這些年我對不起他,是我辜負了他的信任。”


    鄭勇先急匆匆地離開,剛好和沈之月麵對麵地逮了個正著,他都不敢打招呼,急匆匆地離開了。


    沈之月手裏捧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的帶著蓋子的砂鍋,是她親自替鄭瀾熬煮的藥膳,給他調養身體用的。


    容雨晨立刻將那股負麵的情緒壓了下去,對著未來兒媳婦綻放開了溫柔慈愛的笑容,“月兒你來啦,瀾兒他應該已經醒了,你讓丫鬟帶你去他的院子就好了。”


    沈之月柔順地點了點頭,“夫人,我給鄭瀾做了些藥膳,能夠讓他的傷口恢複得更快,還能夠補血氣,我這就給他送去。”


    容雨晨越是看這個未來兒媳婦就越是滿意,“瀾兒的眼光真的很好,運氣也很好,能夠娶到像你這麽好的妻子,我也就放心了。你去吧,我就不打擾你們說話了。”


    沈之月來到鄭瀾的房間的時候,看到原本應該躺著休息的男人竟然坐在窗前,手裏拿著筆在紙上飛快地寫著什麽,他的旁邊已經堆了厚厚的書籍,也堆了一摞厚厚的寫過的紙。


    她當即就著急了,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前去,語氣裏都多了些責備,“你昨天被人打得頭破血流,毒也才剛解,為什麽不好好休息,那麽著急著讀書寫字做什麽?”


    鄭瀾放下了手中的筆,對著她綻放出了大大的笑容來,驚喜又甜蜜,“月兒你怎麽來了?你不是說這段時間很忙嗎,是擔心我所以才來看我的嗎?”


    “我給你做了藥膳,你趁熱吃了吧,對你的傷口恢複有好處,也能彌補你身體的虧空。”她將砂鍋放在鄭瀾的麵前。


    鄭瀾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拿了碗筷和勺子過來,盛了一碗津津有味吃了起來,心裏柔軟得一塌糊塗,繾綣深情的目光落在了未婚妻的臉上,怎麽都舍不得移開。


    “月兒,你對我真好,這輩子能遇見你,娶到你是我最大的福氣。你說天底下怎麽會有像你這麽好的姑娘呢,還被我遇到了。”鄭瀾嘴裏跟抹了蜜一樣甜。


    沈之月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等會再說吧。”


    藥膳又清淡又美味,雖然是帶著一些藥味卻一點都不難聞,鄭瀾喝了兩大碗,喝得心滿意足。


    砂鍋裏還剩下一些,他讓丫鬟把剩下的拿到廚房裏去,撞到另外的碗裏,等到晚上再熱給他喝。


    房間裏隻剩下沈之月和鄭瀾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安靜得有些可怕。


    過了一會兒,鄭瀾坐到深愛的姑娘身邊,握住了她的手,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蜻蜓點水般的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淺淺的吻,很快又移開。


    “月兒,其實你心裏在乎我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跟愛情有關,但我敢肯定你是喜歡我的,我真的心滿意足了。”他的目光細膩溫柔,就像是絲絲縷縷的網將她給包圍住。


    沈之月不想和他談情說愛,臉上有些熱,她僵硬地將話題給轉移開了,“鄭瀾,你就那麽著急嗎?你頭上的傷口那麽深,哪怕是敷了藥包紮了傷口,也沒有必要這麽拚命吧。以前我也沒看到你這麽刻苦用功啊,我看你是真的不要命了,要是再病倒了怎麽辦。”


    昨天那些劇毒,還有一身的傷,直到現在她想起來依然一陣陣後怕。


    “我的身體我清楚得很,解了毒睡了一覺,我精神已經好多了。隻要不做激烈的事情,不會傷到根本的。再說了,我也想在考試的時候取得名次,到時候才能更好的保護你嘛。”


    他可不想隻有趙明珞這樣的京城貴公子能幫她做事情,他卻什麽事情都做不了。


    沈之月不怎麽在乎地說道,“我又不去哪裏,嫁給你也不圖你的銀子不圖你的功名,你不用為了我去勉強你自己,隻需要順著你的心意生活就好了。”


    “可是我在乎啊,月兒,你不會一直是鄉野村姑的,在我心裏,你是會展翅高飛的鳳凰,我害怕你以後飛得很遠,我卻跟不上你的腳步,到那時候會有更優秀的男人陪在你的身邊,我會徹底地失去你,到時候我要怎麽辦?所以我要變得很強大,讓你能夠依靠,這樣你就會一直跟我長相廝守了。”


    鄭瀾凝視著她精致漂亮的臉,說的情話越來越動人。


    沈之月心裏竟然有些慌亂,“好了,你想做什麽事情我都不攔著你,隻要你不覺得辛苦,過得開心就好了。我再給你換一次藥吧,讓你頭上的傷口快點好起來。”


    這男人以前不會說那麽多情話啊,現在甜言蜜語說得她心裏如同小鹿亂撞,真是要命,再這樣下去她會不會淪陷她自己都不敢肯定。


    鄭瀾一臉愉悅幸福地在她麵前彎下腰去,聲音溫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那就麻煩娘子了,有娘子照顧我,不管我遇到再多的痛苦和麻煩,最後肯定會安然無恙的,你在我身邊,我就能夠很安心。”


    沈之月有些難為情,拆了紗布檢查傷口,一邊將最好的金瘡藥給撒了上去,一邊埋怨道,“別油嘴滑舌的,我現在還不是你娘子呢,不要亂叫啊,省得壞了我的名聲。”


    鄭瀾感受她的手指輕柔地包紮傷口,她身上好聞的清新的香氣竄到他的鼻子裏來,讓他幸福得有些眩暈,心裏甜蜜得很。


    “我們都已經定過親,交換過庚帖了,就差正式拜堂成親了,難道這門婚事你還想反悔不成?就算你想反悔,那我也不會如你的願。我好不容易才有機會把你娶回來,我怎麽可能放棄?”


    沈之月嘴角抽了抽,她以前怎麽沒發現鄭瀾占有欲竟然這麽強,“那也要等拜堂以後啊,現在還不是。事情沒有板上釘釘的時候,一切都還有變數,比如昨天你差點和周美蘭生米煮成熟飯了呢。要是你們真的有了夫妻之實,這門婚事我絕對會反悔,我可不想還沒嫁人就多了個不省心的小妾。”


    鄭瀾想到昨天的事情,立刻坐直了身子,滿臉警惕和嚴肅,“月兒,我怎麽會做出背叛你的事情呢,別的女人我都不願意看一眼,更別說碰了。夫妻之間的事情,我隻想和你分享,那些醜陋又貪婪的女人我才不會要呢,你要相信我對你的愛。”


    沈之月看他如臨大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你那麽緊張作甚?我又沒說要悔婚,再說了昨天晚上你是被人算計陷害,我都清楚的,我不過是逗著你玩而已。”


    她將紗布打了個漂亮的結,再次給鄭瀾把脈,檢查他的身體情況,在沒有察覺到異常以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幸好你昨天沒跟周美蘭發生什麽,不然我真的會氣死,會扇你兩個耳光的。我寧願你去找青樓女子,也不願意你跟周美蘭扯上關係。”


    鄭瀾立刻對未婚妻表達他的忠心,“月兒,我隻為你守身如玉,不管是誰我都不會要的,你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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