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娘不甘示弱,再次把話題給轉了回來。


    “月兒娘,你真是生了個好女兒啊,短短不到一年就把地買了,把房子蓋起來了,你的福氣還在後麵呢。月兒這麽能幹,整個村裏的人誰不羨慕她?對了,月兒應該還沒說親吧,我娘家的侄子,身高八尺,容貌也挺好看的,脾氣忠厚,勤勞又能幹,不然找個機會讓月兒跟我侄兒吃頓飯啊。”


    周大嫂搶著說道,“你侄兒都三十歲了,配得上月兒嗎?你看月兒嬌滴滴的,細皮嫩肉的,又住在城裏做買賣,她怎麽可能嫁到比沈家村更偏遠的村子裏?”


    “月兒,我姐姐有個兒子,才十九歲,也是個讀書人,家裏還有個米鋪在城裏,家境殷實,和你家也算門當戶對,那才適合你呢,郎才女貌,很般配的,我介紹給你們認識?”


    其他好幾個村婦也熱情如火地幫她介紹小夥子。


    “月兒,我外甥也是不錯的,長得可俊美了,脾氣溫柔還心疼人。”


    “看看我的表弟啊,家裏也是在縣城裏做買賣的,身材又高大長得又好看,和月兒你最般配了。”


    沈家村的女人強行推薦她們的親戚,著急到差點打起來了。


    沈之月嘴角抽了抽,她最怕的就是出現這個局麵,不過又不好回絕得太強硬,隻能堆著笑臉說道,“大娘,嫂子們,我年前生了一場大病,患有心疾,可能這輩子都不能生孩子了,多謝你們的好意,我就不去禍害好人家的年輕小夥子了吧。”


    “再說了,我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還小,我還要想辦法掙錢養他們,送他們上學堂念書呢,要是我要嫁人,我肯定跟男方家要很多的聘金,至少要五百兩吧,會把別人嚇到的,多謝大娘和嫂子們的好意,我還是不要去害別人才行。”


    她說著,臉上的笑容變得傷感起來,眼睛裏也有淚水在不停地打滾,看起來可憐極了。


    家裏陷入了一片沉寂,過了好一會兒,趙大娘懷疑地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看她臉色紅潤,中氣十足的樣子,怎麽都不像是不健康的人。


    趙大娘當即心裏就不痛快了,“月兒,你嫌棄我們給你介紹的小夥子也不用編出這種借口來啊,你哪裏像生病的樣子。你分明是看不起我們給你介紹的人而已。”


    沈之傑著急了,立刻從屋裏出來說道,“我妹妹她才沒有胡說,趙大娘,去年冬天月兒她的心疾發作疼得滿地打滾,用頭去撞牆的時候你也聽到了。我娘和我那時候害怕得跟什麽一樣,連買賣都不做了,你又不是沒看到。”


    趙大娘想到了幾個月之前發生的事情,稍微信了幾分,“可那都是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月兒她染的應該也不是心疾吧,以前怎麽沒聽說她病發過呢?再說月兒的醫術那麽厲害,還沒治好嗎?”


    沈之月難過得都哭了,滿臉的恐懼和擔憂,“心疾要是能好,我也不害怕了。我這輩子恐怕好不了了,別到時候嫁人了孩子沒有給人家生一個,我先被心疾折磨死了,害得人家又要重新娶媳婦,還要花一大筆錢,那我就罪孽深重了。”


    周嫂子想到幾個月前沈之月瘦得皮包骨,臉色蠟黃的樣子,張羅著幫她介紹對象的熱情也降了好幾分,“沒錯,去年你染了一場病,經常疼得一整夜就在那裏哭著喊著睡不著覺,飯也吃不下,你娘每天都跟著哭。月兒,那你的身體稍微好些了嗎?”


    沈之月捂著心口的位置,好像心髒又疼了,她咳嗽了兩聲,聲音都變得虛弱了一些,“我服用了一些藥,現在每個月發作一次,比起以前三五天就發作強多了,不過我這樣的情況根本就生不了孩子。”


    言下之意你們別想著讓我嫁給你們的侄子外甥什麽的了,那樣會害人的。


    “這樣真是太可惜了,那月兒你還是要想辦法把身體調養好,想辦法去找名醫,等到你的心疾醫治好了再說,性命比什麽都重要。對了,之傑也沒有定親吧,我娘家的侄女不錯,改天找個機會你們相看好不好?”


    沈之傑脾氣衝動,臉色瞬間黑了下來,絲毫不給這些女人麵子,“嫂子,我脾氣不好,有時候控製不住會拿著鞭子打人的,也能將人打得半死,我暫時不考慮娶妻了。”


    村婦們臉上流露出遺憾的神情來,想到沈之傑以前在村裏吵架鬥毆的那些事情,也害怕他會害了自己的侄女或者是外甥女那些,訕訕地不再提了。


    劉彩萍給每家每戶分了些糕點以後,帶著幾個孩子離開了沈家村。


    趙大娘和幾個村婦把他們送到村口,看他們離開以後,心裏都充滿了遺憾。


    沈之月還真是可惜了,這麽能幹又漂亮的女孩,偏偏得了什麽心疾,不然是多好的婚配對象啊,又能幹又有錢。


    離開了沈家村,沈之傑重重地舒了一口氣,滿臉嫌棄地說道,“村裏這些七大姑八大姨太煩人了,現在看到我們家有錢了,上趕著要給我們說親,以前我們家窮得連飯都吃不起的時候,怎麽沒看見他們幫忙,氣死我了。”


    “娘,以後我們再回來,你可不能胡亂地把我們就給賣了啊,我才不要跟她們做親戚,分明就是衝著我們家的錢來的。不光是我的婚事,以後之平和之平,還有之蘭的婚事,都讓月兒來把關,你容易被別人說服。”


    沈之傑認真地對劉彩萍說道,他們家的頂梁柱是聰明能幹的妹妹,不是娘親,娘隻要每天吃好的穿好的,照顧好弟弟妹妹們就夠了。


    “哥,你那麽生氣做什麽?你不想要娶那些女孩,直接拒絕了就是。誰不想讓自己兒子娶個能幹有錢的妻子,誰不想讓女兒嫁到有錢的婆家去?”沈之月有些好笑,她哥哥也太義憤填膺了吧。


    “總之,我才不要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呢,想著就生氣。月兒,以後給弟弟妹妹相看人家的時候,一定要擦亮眼睛才行,我才不要跟沈家村這些長舌婦做親家。”沈之傑再次提醒妹妹,讓妹妹把好關。


    沈之月的臉色變得認真了起來,“所以啊,想辦法讓弟弟們變得優秀起來,把蘭兒培養得更好,才能找到更好的人家啊。門當戶對的道理誰都懂,誰也不想嫁給比自己差的人啊,對不對?”


    “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刻苦念書,我要考科舉,走仕途,以後能保護娘和姐姐,還有妹妹。”說話的是沈之良,小小的臉上都是倔強的光芒,黑曜石般的眸子裏充滿了認真。


    沈之平也點頭,堅定地說道,“我也要好好念書,一定要讓自己變得優秀起來,我才不要娶村裏那些什麽都不懂的姑娘,我要娶就娶像姐姐這樣,又漂亮又能幹的女孩。”


    她直接被兩個弟弟逗笑了,忍不住揉了揉兩個弟弟的腦袋,“姐姐對你們很有信心,再耐心等兩個月,我會送你們去學堂念書的,你們要努力,給爹娘爭口氣。”


    之蘭靠在姐姐的身上,不由得著急了,“那姐姐,我到底要學什麽?除了讀書認字,我還能做什麽?我也要變得更好啊,不然你們都那麽厲害,我什麽都不會怎麽辦?”


    沈之月將最小的妹妹抱在懷裏,溫柔細語地說道,“那得看你想學什麽啊,不然琴棋書畫都學,再學女紅,反正必須要讀書認字才行。”


    之蘭波光瀲灩的眸子裏有著強烈的期待,“琴棋書畫我都想學,我還要跟姐姐學醫行不行?我也想治病救人,診金可掙錢了呢。”


    沈之月有些尷尬,“那個學醫真的很辛苦,你確定嗎?姐姐很快就要成親了,也不能教你很多,隻能給你買醫經,你慢慢學了。”


    她懂得醫術是前世學的知識了,再加上在圖書館的醫經裏學到的知識,要是到這以後才學,恐怕她就真的要放棄了。


    之蘭一樣堅定,“我不怕苦,我也想像姐姐一樣做個很厲害的大夫,也想象姐姐一樣漂亮。”


    沈之月心裏柔軟得像一灘水一樣,她對最小的妹妹很是疼愛,“那讀書認字讓娘叫你,琴棋書畫到時候我給你請個女夫子教導你吧,這些我也不怎麽會。”


    之蘭滿意地靠在姐姐的身上,甜甜地說道,“謝謝姐姐,你對我最好了。”


    劉彩萍欣慰至極,心裏有一股暖流湧過,“月兒,謝謝你將這個家打理得這麽好,娘有你這樣的女兒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之平和之良都挺聰明,認真念書以後肯定會有大的出息。之傑,你現在已經是捕快了,在衙門裏要好好地幹,還有將你的暴脾氣收斂一些,不要得罪人了,明白嗎?”


    沈之傑立刻說道,“娘你就放心吧,我會珍惜這份差事的,每個月有二兩銀子呢,還體麵,我們家總算是熬出來了。”


    “以後家裏的生意我會想辦法請專門的人來做,我也時不時地會到鋪子裏去看看,娘,我答應你們的承諾都做到了,以後我們家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你盡管把心放在肚子裏。”


    沈之月看向娘親,“弟弟和妹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健康平安地成長,到時候我們家肯定會比現在還要過得好,娘你隻管享福就行了。”好不容易日子熬出了頭,她絕對不允許再讓生活回到從前。


    劉彩萍這段時間的確過得舒心了很多,在專心致誌地給女兒準備嫁妝的時候,她也操心起大兒子的婚事來了。


    “之傑也到了娶妻成家的年紀了,等過段時間鄭瀾不像現在這麽忙了,月兒你就讓鄭瀾想辦法幫你哥說個媒,找個像你一樣聰明能幹的姑娘,把這個家撐起來,娘就徹底地放心了。”


    她的話讓沈之傑的額頭上冒出了陣陣的冷汗來,“娘,我才做捕快,不著急終身大事吧,你就別瞎操心了,緣分的事情著急不得,我可不想娶個厲害的媳婦壓在你的頭頂上,讓你受氣,以後再說吧,好不好?”


    劉彩萍嗔怪地看著兒子,“成家立業也是大事啊,總之你不能拖得太久,年紀大了不好找媳婦。”


    沈之月看著哥哥叫苦不迭的樣子,忍不住打圓場道,“我到時候會幫哥哥留意的,娘你就不要操心那麽多了,我保證一定會讓哥哥娶到他滿意的妻子。”


    拜祭了父親以後,日子繼續平靜無波地過著,很快就到了鄭瀾要去考試的日子了。


    鄭瀾在離開縣城的前一天,把沈之月約到一間茶館裏去喝茶,滿心滿眼的不舍,他眷戀不已的目光落在未婚妻的身上就舍不得移開了。


    “月兒,我明天就要去峰城了,可能要去半個月左右,我會很想你的,等我回來。”


    真的舍不得離開心愛的姑娘啊,要不是沒有成親,他都想把她也帶著,讓她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也好讓他能夠更加安心。


    “那我祝你能夠如願以償,還有盡快回來,我等你。到峰城的時候也要注意安全,讓溫瞳和溫厲照顧好你。”


    沈之月心裏竟然也生出了淡淡的不舍,她將自己做出來的肉幹和肉脯,還有油炸好的肉丸用盒子裝好,遞到他的麵前來,“這些是我做的零食,你拿著在路上吃,祝你凱旋歸來。”


    鄭瀾隔著桌子握住了她的手,溫熱的手掌包裹著她略微冰涼的指尖,“等我考完試回來,就把你娶進門來,我真的舍不得離開你那麽長時間,想見你都見不到,我恐怕做夢的時候都會想著你。”


    還沒有分開呢,他已經快要被蝕骨的思念給衝垮了。


    沈之月眸子裏帶上了絲絲縷縷的笑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是胸懷大誌的男人,不用這麽兒女情長。也許以後我們分別的日子還多著呢,鄭瀾,你不用這麽戀戀不舍,我就在這裏等著你回來,絕對不會跑掉的。”


    鄭瀾又何嚐不明白這樣的道理,然而理智上是一回事,感情上又是一回事,他根本舍不得離開她的身邊。


    “以後成婚了,你一直陪著我,我去哪裏你都在我的身邊,我不想再忍受和你分離的日子。情到深處,哪裏舍得有半刻的分離,我在想念你的時候,抬頭就能看到你的笑顏,我心裏也能安心很多。”鄭瀾說著,眼眶都紅了,心痛如刀割。


    沈之月心裏也有些酸酸的,眼睛裏湧上來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她故作風輕雲淡地說道,“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很快就過去的,鄭瀾你給我大氣一點,沒有什麽好舍不得的,又不是生離死別對不對?”


    鄭瀾握著她的手更緊,若不是在茶館裏,他都想把她抱在懷裏,感受她真實的體溫,還有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清新淡雅的香氣。


    “好了別難受,我們喝茶吧,那麽多人看著呢。”她將手掙脫出來,白皙的臉染上了一抹紅暈,看起來很是嬌豔。


    鄭瀾端著茶杯,目光依然像之前一樣,落在她的身上就再也轉不開了,不放心地事無巨細地叮囑了起來。


    “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尤其要提防我爹和我奶奶,他們壞得很,對你沒有任何的好意。你家鋪子要是有人搗亂,你就去請林淩霄幫你解決,銀子我來出。但是有一條,你千萬不要被林淩霄迷倒了,你很快就是我的妻子了,我可不想你被人給哄走了。”


    沈之月無奈至極,“你以為我傾國傾城啊,是個男人看見我就徹底地愛上了?鄭瀾你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好不好,再說我也不是那種別人用一兩銀子就能騙走的小姑娘啊。”


    鄭瀾幽幽地說道,“月兒,你真是太看輕自己了,你有多迷人你都不知道的嗎?你又漂亮又能幹,跟仙女一樣,都不知道有多少年輕的公子打聽你,想娶你回家,要不是我讓溫瞳和溫厲打發了那些人,你身邊肯定都是狂蜂浪蝶。我相信你是個很好的姑娘,但那些不懷好意的男人太多了,我怎麽能放心得下來。”


    沈之月不想聽他這些沒有安全感的話了,她拿出好幾種解毒丹出來遞到鄭瀾的麵前,“這些解藥你帶著,我在瓶底都貼了標簽,治拉肚子的,治發高熱的,風寒的,還有解百毒的,你收好用來防身。還有出門在外的時候小心些,別被人算計了。吃的食物也要稍微小心些,別被人下毒了。”


    她不想去揣測人心究竟能惡毒到什麽程度,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謹慎總能避免傷害。


    鄭瀾心裏湧上來了一股暖流,將幾瓶藥收好,鄭重其事地跟她保證道,“月兒,我一定要考中,也一定要想辦法讓我變得強大起來,爭取以後能保護好你。”


    “那我等你金榜題名,順利地實現自己的人生抱負。”她從善如流地說道。


    在茶館裏待了沒多久,鄭瀾送她回家,直到看她進了家門以後,才強忍著不舍離開。


    他握著沈之月送給他消除疲勞的香囊,默默地在心裏發誓,一定要闖出一條路來,手握重權,讓他深愛的女人不用再受到別人的壓製和欺負,讓她過上順遂自在的生活,不用受氣,不用擔驚受怕。


    回到家,容雨晨看到兒子的心疼不舍,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別傷心難過了,等你考試回來就迎娶她過門,以後你去哪裏她都跟著,再也不用分開了。瀾兒,男人一定要有擔當,娘希望你順利地考中秀才,讓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後悔不已。”


    鄭瀾充滿了雄心抱負,“我不單要考中秀才,我還要考中舉人,還有考進士,娘,我一定要盡自己的能力考到最好,走仕途,給你和月兒最精彩的人生。”


    容雨晨認真地說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實現你的願望,我兒子那麽多的苦難都熬過來了,後麵還有更多的福氣等著你呢,以後肯定能做大官,位極人臣,替娘爭臉麵,給我們最想要的生活。”


    第二天清晨,鄭瀾帶著溫瞳和溫厲出門了,坐著馬車去了峰城。


    沈之月心裏竟然空落落的,她有好幾天都看不到鄭瀾,也聽不見他的聲音,心裏竟然湧起了強烈的想念來,隻要她不忙碌的時候,眼前總會浮現鄭瀾溫柔的笑臉來。


    原本她很愛做糕點煲湯給家人喝的,這段時間她情緒都懨懨的,做什麽事情都打不起精神來。


    沈之傑看她這樣,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來,“月兒,你這是想念鄭瀾了吧,之前你還那麽嘴硬,說你不喜歡妹夫,依我看啊,你喜歡得不得了呢。”


    “哥你在說什麽呢,誰想他了,現在是春天,人本來就容易犯困沒精神你不知道嗎?我就是昨天沒睡好而已,所以才心情不好。”


    她臉不紅心不跳的隨便扯了個借口,“哥你再笑話我,我立刻讓人幫你相看姑娘,娶個厲害的嫂子回來管你,讓你再也沒有現在這麽舒心自在的日子。”


    沈之傑嚇得跳了起來,“你真是太狠了,那我不跟你開玩笑了還不行嗎?我妹妹真是個惹不得的,和妹夫兩情相悅也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嘛,還不讓我說,哥看到你們感情好,我打從心裏替你們高興。”


    沈之月白了他一眼,鑽進她的藥房裏去折騰新的胭脂水粉去了,盡量讓她的日子忙碌充實起來,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然而,每個晚上睡覺之前,甚至睡夢之中,鄭瀾俊逸又熟悉的臉時不時地出現在她的麵前,怎麽都揮之不去,到最後她徹底地放棄了,不得不承認她這段時間很想念鄭瀾。


    不管她現在對鄭瀾究竟有著怎樣的感情,日積月累下來,她已經習慣了有他在身邊的日子,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


    半個月的時間有時候覺得很漫長,有時候覺得很短暫,終於還是過去了。


    鄭瀾從峰城回來,笑容溫柔如初地站在她的麵前,眸子裏寫滿了強烈的思念,“月兒,我回來了,真的好想你。”


    沈之月凝視著男人明顯瘦了一圈的臉,精神卻更加飽滿了,她這段時間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放進了肚子裏,也跟著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般的微笑來,“回來就好,鄭瀾,再次見到你很高興。”


    鄭瀾再也忍不住,長臂一伸把她抱在了懷裏,抱得緊緊的,聞著她長發散發出來的清新淡雅的香氣,蝕骨的想念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釋放,“這半個月,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恨不得讓時間過得快一些,再快一些,好讓我快點回來。”


    沈之月被勒得差點喘不過氣來,她捶打著鄭瀾的後背,艱難地說道,“你快點放開我,我快要斷氣了,好難受。”


    年輕俊逸的男人眸子裏湧上了懊惱,放開了她,從懷裏掏出來一個長條形的匣子,遞到她的麵前,“這是我帶給你的禮物,希望你喜歡。”


    沈之月打開匣子,裏麵赫然是一根純金打造,鑲嵌著晶瑩剔透的翡翠流蘇簪子,分外的精致好看,她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很驚豔,不可控製地喜歡上了。


    “很漂亮的翡翠流蘇簪子,我很喜歡。”


    鄭瀾愈加溫柔,“我看到這隻簪子就覺得很適合你,你戴上一定很好看,你皮膚白淨,氣質也是偏清冷,翡翠更能襯托你的貴氣。”


    沈之月臉上冒起了一陣熱氣,她不敢對上鄭瀾深情款款的眼神,聲音帶上了一絲笑意和連她都不知道的撒嬌,“我哪裏有什麽貴氣,半個月不見,你愈加地會哄女孩子開心了。”


    鄭瀾立刻說道,“那是我太愛你了,情到深處,在我心裏你什麽都是最好的,我對你說的每句話都是真情流露。”


    他握住了她的手,和她十指緊扣,語氣裏充滿了期待,“月兒,拜堂成親的日子在十天以後,明天我就帶人到你家下聘,你準備好要嫁給我了嗎?”


    沈之月臉上的紅暈更加的明顯,掌心裏也滲透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聲音多了些顫抖,“我不會做逃婚的新娘的,既然答應了你的事情,我就一定會做到。”


    鄭瀾靠近她的耳朵,“我會把你當成稀世珍寶一樣寵著愛著,讓你做最幸福的女人。婚後你也隻管按照你的心意過日子,我不會勉強你半分,你放心好了。”


    沈之月不敢去想婚後的光景,她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把話題轉到鄭瀾的身上,“我還沒問你考得如何呢?有把握考中秀才嗎?”


    “你要相信你夫君的本事,我之前身體雖然不好,但也是念了很多的書做了很多文章的,你夫君文采斐然,不敢說一定能考中狀元,秀才還是綽綽有餘的。”


    鄭瀾看她笑得愉悅,難以掩飾心底的愛意,彎下腰迅速地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很快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成親了,月兒,我很愛你,我也希望你快點愛上我的那一天,讓我們做一對真正恩愛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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