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珞深深地看了鄭瀾一眼,有一種想要打爆他腦袋的衝動,“你之前究竟是這麽長大的,我都已經說得那麽明顯了,你怎麽還不明白我的意思。蘇凜尚那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也最是驕傲清高了,他會輕易地放棄沈之月嗎?”


    “我懷疑沈之月她如今落在蘇凜尚的手裏,也已經派了人去追著了,萬一她真的在船上,也好讓我的人把她給救回來。”


    鄭瀾的內心立刻崩潰了,他滿臉的不可置信,“可月兒她就在府裏,你剛才也看到了啊,她怎麽可能在蘇凜尚的手裏。趙大人,你別嚇我。”


    “在你府裏的就一定是沈之月嗎?蘇凜尚那人手段厲害著呢,給你弄個假的妻子來瞞天過海,也不是不可能的。你怎麽確定受了重傷失憶的那個女人就是你的妻子。”趙明珞發出靈魂般的質問。


    鄭瀾心裏就跟被針紮了一樣的疼,又害怕又擔心,還有著十足的矛盾,“我之前也懷疑過她是別人假扮的,但是我仔細檢查過她的臉,並沒有戴麵具,和月兒有著完全一樣的容貌,而且她身上的味道,她指間的老繭,都和之前一樣。不管是身高還是胖瘦也都符合。你現在跟我說她是個贗品,我怎麽能相信。”


    “趙大人,難道月兒還有個雙胞胎姐妹,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嗎?如果是這樣,倒是有可能。”


    趙明珞再次冷靜地說道,“但是我看到她,並沒有看到表妹的那種親切感,我總覺得她就是個有著相似麵孔的軀殼而已。你既然那麽愛沈之月,難道連她是真的還是假的都分不清楚嗎?真正愛一個女人,對她無意識流露出來的小動作,她的言行舉止,一顰一笑,甚至她所有的習慣,你都一清二楚。”


    “蘇凜尚那人手段厲害著呢,也有著神通廣大的本事,我們沒有辦法弄出一樣的容貌來,說不定他可以呢。我從來不相信醫館遭遇打打劫,還有蘇凜尚返回京城是巧合,這天底下也沒有那麽多的巧合。”


    鄭瀾低垂著眼簾,仔細地分析趙明珞的話,他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我好像麵對著她的時候,也不像之前那麽怦然心動,愛得根本控製不住感情。之前我還以為是太過在乎她的傷勢,沒有什麽心情談情說愛才這樣。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真正的月兒豈不是很危險?”


    趙明珞神色寒冷,“而且我之前轉頭的時候,看到她的臉上竟然有著如釋重負的表情,好像是應付了一件很艱難的事情,在看到我回頭她還狼狽地移開了目光,有些心虛,這些都讓我很懷疑,她不是真正的沈之月。”


    鄭瀾他掌心裏滲透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那還等什麽,我們多派些人去追蘇凜尚,月兒她一定在船上,我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落入豺狼虎豹的手裏,絕望地求救,卻一直等不到我們。趙大人,我陪你一起去。”


    趙明珞強忍著心底的不痛快,很冷靜地說道,“現在知道害怕了?之前怎麽沒發現月兒她是假的,就算搶劫藥材和銀兩,把她敲暈了就是,為何還要將她的頭撞到架子上,撞得血肉模糊,就是故意讓這個贗品失憶,迷惑你,占用你更多的時間,好讓蘇凜尚順利地將月兒帶回京城去。”


    他清醒的話語就像是鋒利的刀,紮在了鄭瀾的心上,“那我們還等著做什麽,立刻去追月兒啊,趙大人,還請你救救她,我跟你一塊去。”


    趙明珞略帶諷刺地看了他一眼,“現在知道著急了?怎麽之前你就沒有發現不對呢。你這眼神究竟有多不好,連自己的妻子是真是假都分辨不出來。放心好了,蘇凜尚那人做事情雖然陰險狡詐不擇手段,不過他對月兒的愛慕是真的,不會在拜堂成親之前傷害到月兒的。”


    “鄭瀾,你回去解決了那個贗品的事情以後,我們再出發吧。同樣的事情,我希望以後都不要再發生,不然別說是我,就是月兒的親生父親,也絕對不會放心地把她交給你,因為你根本靠不住。”


    他話音還沒落下,鄭瀾已經轉身迅速地朝著盯著妻子的臉潛伏在他身邊的妍若跑回去算賬了。


    房間的門砰地一聲被他從外麵踹開了,鄭瀾拿過一把鋒利的匕首指著妍若的心髒,哪裏還有之前的寵溺和柔情,咬牙切齒地說道,“說吧,蘇凜尚派你到我的身邊來,究竟是想要幹什麽來了?”


    妍若眼睛裏有著強烈的驚恐,也有著委屈,眼眶瞬間變得通紅,“你在說什麽,我怎麽都聽不懂你的話。”


    “別裝了,你根本就不是沈之月,再不老實交代你來到我身邊的目的,你別想活著離開這裏,快說!”


    妍若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你讓我說什麽。你這人怎麽回事啊,是你說我是你的妻子的,現在又說我是蘇什麽派到你的身邊來的,不管是什麽事情都被你說了,我還弄不清楚呢。”


    鄭瀾看她嘴硬,心裏的怒火更是蹭蹭地湧了上來,他拿出妻子之前送給他防身的毒藥,捏著妍若的嘴逼著她咽了下去。


    “你不承認也沒有關心,這毒藥能讓你每隔一個時辰五髒六腑就有烈火在燃燒,折磨得你生不如死,你就慢慢地體驗吧。你當我鄭瀾是那麽好欺騙的嗎?敢傷害我的妻子,別說是你,就連蘇凜尚都要付出代價。”


    男人周身有寒冷的殺氣迸射了出來,朝著門外大聲地喊道,“溫瞳,溫厲,把她關到柴房裏去,每天給她送一頓飯就行了,看好她別讓她逃跑了。”


    妍若的眼神瞬間變得凶狠怨恨了起來,她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敗露得那麽快,心頭一口血湧了上來,哭喊著大聲地說道,“你這樣對待自己的妻子,一定會遭到報應的。我要去報官,說你虐待我。我要回去找我娘,告訴她,我究竟嫁了一個怎樣的畜生,他是怎樣虐待妻子的。”


    鄭瀾都不再理會她了,“你以為有一張和月兒一樣的臉,你就能變成她了嗎?我告訴你,別做夢了,你連她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蘇凜尚想著要一個贗品來應付我,他就大錯特錯了。”


    妍若指著他,“你才是畜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我都已經失憶了,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你還用毒藥來害我,我究竟欠了你什麽,讓你用這樣的辦法來對付我,我要去告官,讓官爺替我主持公道。”


    溫瞳和溫厲已經毫不客氣地將她給拽了出去,直接關到柴房裏去,從外麵鎖上了門。


    不過兩個隨從心裏都很震驚,這個女人真的不是失憶的夫人嗎,為什麽主子會覺得她是個贗品呢?


    鄭瀾後悔得甩了自己兩個響亮的耳光,要不是趙明珞提醒他,他哪怕心裏的感覺不對勁,也絕對想不到這個女人是個贗品,蘇凜尚為了搶他的妻子,真是什麽卑鄙無恥的辦法都想得出來。


    他直接跑到房間裏去,簡單地收拾了些行禮,帶上防身的毒藥和解藥,還帶了不少銀針和暗器,都是淬了劇毒的,再將錢袋子裝了些碎銀子,塞了幾張銀票在懷裏,直接出發了。


    趙明珞帶著的人已經在碼頭上等著他又好一會兒了,在看到鄭瀾滿臉殺氣地過來的時候,他立刻說道,“走吧,時間不等人,耽誤得越久,對沈之月就越是不利。”


    鄭瀾上了船,和趙明珞在一個房間裏麵對麵地坐下,“這次我非要殺了蘇凜尚不可,怎麽會有這樣卑鄙無恥的人。趙大人,能不能讓船走得再快一些,讓船夫再使點勁,不然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追上他們。我一想到月兒在蘇凜尚的手裏,心就跟被刀割了一樣疼。”


    他額頭上的青筋暴漲,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就連趙明珞都角兒壓抑得難受。


    “現在著急有什麽用?把那個贗品帶回去的時候,你就應該發現她不是你的妻子了,那麽多的時間都被你浪費掉了。鄭瀾,我都不知道你爹娘以前是怎麽教導你的,怎麽把你教得那麽的單純,一點都不敏銳。”趙明珞都有些頭疼,明明是個很通透的人,對這些細節上的把控怎麽就那麽難。


    “以前我身中劇毒,不管是大夫還是算命的,都說我是短命鬼活不長,如果不是遇到了月兒,她解了我身上的毒,說不定我已經死了。對於一個連活著都是奢望的人,我娘她怎麽會教我人心險惡。更何況她也不過是個村姑,就算後來做買賣掙到銀子了,她也隻會在飲食起居上照顧我,請個夫子來叫我念書。”


    鄭瀾給了趙明珞一個苦笑,“我哪裏想得到,命運竟然會這樣捉弄我。你是京城的貴公子,自然不會明白我們這些底層小老百姓的悲哀。好在我現在學也不晚,不然以後要怎麽應付蘇凜尚這樣的人,怎麽護住妻子。”


    趙明珞感受到他的堅定,想到他和沈之月的姻緣牽絆,認命了,“放心,我會幫你的。月兒她是我的表妹,既然她嫁給你了,我也不會眼睜睜地看她被別人欺負,總是要讓她有個幸福美滿的人生,以彌補她前麵十五年前的缺憾。”


    “月兒她的親生父親知道她的消息了嗎?會不會把她帶到京城裏去?”鄭瀾想到她的身份,心裏就忍不住緊張害怕,又害怕蘇凜尚搶走他的妻子拜堂成親,又害怕她的家人接到了消息,把她從他的身邊帶走,兩人被迫分開。


    “我還沒有告訴平南王,所以他暫時還不知道,月兒她也不讓說。不過紙包不住火,總有一天月兒的身世會浮出水麵,到時候對於京城的某些達官顯貴來說,會是巨大的威脅。”


    “鄭瀾,你必須要變得強大起來,背後護著你的人有錢,你也要想辦法培養一批屬於你的勢力,不然遇到危險和麻煩的時候,你會陷入束手無策的境地。”


    趙明珞語重心長地提醒道,平南王要是認回了女兒自然是好的,就是害怕那些已經把平南王府裏的財產和權勢已經當成了囊中之物的那些人,會找沈之月的麻煩,讓她陷入危險的境地來。


    鄭瀾琢磨著趙明珞的話,對著他拱了拱手,“找大人的提醒我記住了,我以後也會很注意的。月兒她是我生命裏最重要的存在,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接下來三天三夜的時間,沈之月都是渾身無力,渾渾噩噩地在船上度過的。


    蘇凜尚擔心她逃跑,又害怕她自尋短見,每天除了吃飯之前給她喂了少許的解藥,讓她稍微恢複力氣吃飯,絕大部分的時間她就連說話都很費勁。


    每時每刻都有四個丫鬟寸步不離地跟著她,阻止她傷害自己。


    離開漫城的時間越長,沈之月的心裏就越是感到絕望,而且那些丫鬟事先得到了蘇凜尚的嚴厲警告,不管她說什麽,她們都不能透露任何消息,死氣沉沉的。


    沈之月最後都快要崩潰了,到吃午飯的時候,她忍不住了,對身邊的丫鬟說道,“去把蘇凜尚叫來,我有事情要問他。”


    這點丫鬟倒是妥協了,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去把蘇凜尚叫來了。


    “你打算一直給我服用軟筋散到什麽時候?”沈之月強忍著怒氣地問道。


    蘇凜尚的視線在她的臉上和身上轉了幾圈,不過是短短的數天時間,她的小臉就瘦了很多,臉色也比之前蒼白,他心疼不已,卻又束手無策。


    “等到了京城把你安頓下來以後,我當然就不會對你用毒藥了,軟筋散也很傷身體的,現在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


    沈之月強壓著怒氣,盡量不讓自己爆發,“我想去船頭上吹吹風,每天悶在房間裏都要瘋了。蘇凜尚,你不能一直囚禁我,要是我瘋了,對你也沒有任何好處。”


    蘇凜尚看她臉依然很臭,對他的敵意並沒有那麽明顯了,他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我不讓丫鬟帶你去散心,是擔心你又出什麽招數來傷害自己。現在你既然開口了,我又怎麽會不同意你的要求呢?走吧,我陪你去船頭上看看,領略一下不同於漫城的風景。”


    他要過來攙扶著她,眼底溫柔的愛意怎麽都止不住,她的側臉立體精致,烏黑如墨的長發散亂在鬢角,透著一種虛弱的病態美。


    沈之月脊背立刻挺得筆直,周身散發出濃濃的抗拒的氣息來,“我現在能自己走,再不濟還有丫鬟陪著我呢,不用你攙扶。”


    蘇凜尚也不為難她,對著丫鬟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上來扶著她了。


    到了船頭上,沈之月眼前呈現出來的是一片廣闊的河麵,波浪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波光粼粼,沿河兩邊有著秀麗的景色,如果她不是被人下了軟筋散,不是被蘇凜尚挾持到船上來,還要帶回到京城去,強行把她留在他的身邊,她一定會好好欣賞美景。


    蘇凜尚看到她眉宇之間舒展開了,身體也沒有像之前一樣緊繃,他也跟著高興了起來,“這是比較富饒的南方玉城,再走兩天就到了盛產珍珠的緣城了,然後再走六七天,就到京城了。路上是有點悶,不過你稍微忍著點,你想要吃什麽,也可以提前告訴我,等到城鎮或者是村莊上我給你去買。”


    沈之月沒有什麽觸動,“不用了,我沒有什麽想吃的。”


    然而她的心思卻變得活泛了起來,她和趙明珞之前商量的,買通賊寇打劫蘇凜尚的貨船,他們選中的地點就是玉城和緣城之間有一處水流很是湍急,河道狹窄,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森林,地形可以說是很險峻了。


    不對,也不能說是買通賊寇,趙明珞老謀深算,做事情滴水不漏,又怎麽會買通賊寇,他不過是借著別人給隱藏在旁邊的段陽山裏的賊寇傳遞了消息。


    所以她如果想到從蘇凜尚的手裏逃脫出去,快到緣城的時候,就是她最好的機會,她絕對不會讓自己落到蘇凜尚的手裏,更不會嫁給那個心機深沉的男人,現在愛她的時候,不管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若是以後他看她不順眼了呢,難道要將她置之於死地嗎?


    感情太強烈,太有侵略性的男人,她絕對是敬而遠之的。


    她站在船頭想得出神了,身體再次不自覺地緊繃了起來,讓蘇凜尚不由得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你在想什麽,眼神都變得銳利了起來,該不會還是想逃跑,又或者直接跳進河裏結束了自己的性命吧。”


    蘇凜尚也不知道為什麽,在麵對著沈之月流露出幽暗不定的眼神,身上散發出寒冷殺氣的時候,都不由得感到害怕,怕她一直想要離開他的身邊遠遠的,又害怕她一輩子都不接受他。


    “不到走投無路的時候,我絕不會自尋短見。能好好地活著,那還有誰願意去死呢?我隻是可惜,這麽漂亮的沿江景色卻是我自己欣賞,確實挺孤單的。”


    蘇凜尚心髒又被紮了一刀,這女人的意思難道他是死人嗎?


    他冷笑一聲,毫不示弱地反擊回去,“是挺可惜,鄭瀾身邊已經有了如花美眷,那女人有著和你一模一樣的容顏,現在還重傷失憶。你現在心心念念的夫君啊,正在溫柔地陪著別的女人呢,他又怎麽會發現身邊是個贗品呢?沈之月,你別太高估了鄭瀾對你的深情。男人並沒有你想象的對你了解得那麽深,頂著一樣的臉那個人就是你。”


    沈之月心裏也不痛快了,她銳利地瞪著蘇凜尚,“那又如何,就算鄭瀾有了別的女人,我可能會傷心難過一陣子,以後的生活還會繼續下去,我不會一跌不振。但是你想趁虛而入那可就難了,我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容易打動的女人。”


    “既然你知道我嫁給鄭瀾,是因為他能保住我的性命,那你又哪裏來的信心,我會願意嫁給你,甚至我會愛上你呢?愛情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鄭瀾忘了我也沒關係,我隻要肆意快樂地活著,一切就足夠了。我隻是單純地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牽扯。”


    蘇凜尚被她氣得不輕,拳頭忍不住握了起來,“沒關係,我要你的心做什麽?隻要你能讓我快樂就夠了。沈之月,你是個聰明人,不管是自尋短見,還是想著從船上跳水逃走,都是極其愚蠢,及其行不通的行為。頂著你這樣嬌美漂亮的臉,真的要落到那些賊寇的手裏,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在乎你的感受的。”


    沈之月忽然就沒有了繼續散心的欲望,她對著身邊的丫鬟說道,“來扶我回去吧,我累了。”


    蘇凜尚強勢地摟著她的腰,直接把她打橫抱起來,不顧她微弱的掙紮,直接把她帶回到了房間裏去。


    “沈之月,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究竟是你能從我的手裏逃脫掉,還是我順利地娶你為妻。笑到最後的人才是勝利的那一個,我們耐心走著瞧。”


    “這不是還沒到最後嘛,我也同意笑到最後的人是贏家,不過你覺得一定是你嗎?”


    她靠坐在床頭上,又被灌了一杯加了軟筋散的茶下去,之前才恢複的那一點點力氣,又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蘇凜尚被她刺激得不行,哪裏能承受得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擔心害怕再留下來,自己會控製不住地揍她,怒氣衝衝地離開了她的房間。


    沈之月失魂落魄地躺在床上,在心裏默默地說道,鄭瀾,你到底有沒有發現我失蹤了,到底有沒有認出來那個贗品不是我?你會不會來救我回去?


    難道她真的要落到蘇凜尚的手裏,不管怎麽逃脫都逃脫不開嗎?


    時間流逝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晚上。


    鄭瀾和趙明珞的人一路沒有停歇地讓人追趕蘇凜尚,終於在第四天晚上的時候,派出去打探情況的人終於傳回來了好消息。


    蘇凜尚他們的船就在前麵二十多裏的地方停歇,也就是說他們很快就能追上沈之月了。


    趙明珞沉著冷靜,倒是鄭瀾激動得眼眶都紅了,恨不得立刻繼續狂追,盡快從蘇凜尚的手裏把妻子救回來。


    “鄭瀾,你能告訴我接下來你究竟想要怎麽做嗎?我要確保沈之月她安然無恙地被救回來,不希望你衝動魯莽,讓她陷入一種危險的境地。蘇凜尚平常看著風光霽月,優雅從容,實際上卻是心狠手辣的主,所以營救沈之月的計劃一定要萬無一失。”


    趙明珞的敲打,就像是兜頭一盆冷水澆下來,將鄭瀾心底的激動澆得透心涼,也讓他徹底地冷靜了下來。


    他將地圖拿出來,細細地研讀起來,陷入了沉思之中,像是在思考究竟怎樣才能將妻子救出來,又要以怎樣的辦法。


    過了很久以後,他修長而指節分明的手指落在一片區域,“我記得這裏水流湍急,河道狹窄,周邊都是密密麻麻買的森林,人跡罕至。而且這裏離玉城和緣城都有一段距離,不妨在這裏設下埋伏,將蘇凜尚連同他的侍衛在這裏一網打盡,讓他有來無回。”


    “我能在水底設下一些機關算計,讓蘇凜尚的船漏水,到時候他自顧不及,混亂之時,就是我們救下月兒最好的時機。”


    鄭瀾的眸子裏湧過狠厲的光芒,誰跟他搶女人,他就要跟那個人拚命,絕不含糊。


    “依著蘇凜尚謹慎多疑的性格,沈之月她現在的情況肯定不會太好。我猜月兒她一定是中毒了,要麽是被軟禁起來,身邊有懂武功的丫鬟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又或者她被關在暗無天日的房間裏,出不來。不然憑著月兒聰明的勁兒,她應該會把消息傳出來的。”


    趙明珞的分析,讓鄭瀾心裏更加擔憂和難過,“蘇凜尚要是敢傷害月兒半分,我絕對會把他的頭顱給砍下來,那混蛋!”


    “我們繼續追他們,不過也不要跟得太緊,省得被蘇凜尚發現了,打草驚蛇。趙大人,還麻煩你給我一批人,我去困虎灘這裏設下埋伏,不管有多麽艱難,不管花費怎樣的代價,都要把月兒平安地救回來。”


    趙明珞對鄭瀾倒是刮目相看了起來,“你倒是和沈之月她的想法是一樣的,你們夫妻的默契挺足的。設下埋伏就不用了,之前我已經讓人在那裏設下埋伏了,隻要等到蘇凜尚的船隻過去,他絕對會脫下一層皮來。那裏會有賊寇幫我們的忙,我們就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總能把月兒給救回來的。”


    鄭瀾滿臉震驚,“月兒她和你私底下已經商量著要對付蘇凜尚了嗎?”


    “她很愛你,為了害怕蘇凜尚再耍陰招陷害你刁難你,所以決定先下手為強,讓蘇凜尚忙得焦頭爛額,再沒有心思來對付你。所以鄭瀾你一定不要辜負她,更不要傷害她,不然我絕對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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