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父皇,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兒臣都說了是被人陷害的,你現在非但不想著查清楚這件事情,還逼著我寫份文書脫離皇家,兒臣真想知道,我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皇上現在已經對蘇家失望透頂,連帶著對燕翎和蘇貴妃也十分的戒備,“難不成還是別人陷害你的嗎?那這張畫像你究竟怎麽解釋?”


    他將那副仕女圖扔到燕翎的麵前去,“這幅畫用了特殊的顏料畫了你登基成為了皇上又是怎麽回事?你們就那麽盼望朕死嗎?”


    燕翎盯著那張畫,沒有看出任何的異常來,“兒臣不明白這幅畫有何不妥?”


    “演得可真像呢,這幅畫總是你畫的吧?要是你沒有那樣的狼子野心,為什麽會畫出登基為皇上的話來。燕翎,朕也不是那麽好哄騙的,朕容不得你這樣的兒子繼續在旁邊虎視眈眈。等過兩天你的罪名定下來以後,你就去駐守皇陵吧,這輩子你別想繼承皇位。”


    皇上的話,就像是兜頭一盆冷水澆下來,讓燕翎心都涼透了,他急得眼睛通紅,“父皇,兒臣絕對沒有逼宮篡位的心思,不管你信不信,兒臣對父皇忠心耿耿。你若是處決了我,把我軟禁一輩子,剛好如了背後那些人的心意了。”


    “兒臣的性命和前途不重要,但是暗地裏覬覦父皇龍椅的人可就偷偷笑了,你也不想做出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來吧。父皇,還請你明察這件事情啊,兒臣又沒有吃了熊心豹子膽,怎麽敢明目張膽地畫一幅畫像。”


    燕翎心裏害怕極了,他不想被貶為庶民,不想要被軟禁終身,沒有了皇子的身份,以後還怎麽問鼎權力的巔峰,還怎麽跟別的皇子搶皇位,他一定不能認輸,他要過榮華富貴的生活,最好能掌握夏國所有人的命運。


    “真的不是你?”皇上銳利如同鷹隼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就會要將他整個人看穿,試圖看出任何的破綻來,然而燕翎滿臉真誠和坦蕩,愣是沒有一點心虛。


    “兒臣願意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做出任何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否則兒臣不得好死!”燕翎指天發誓了起來。


    沒有做大逆不道的事情,不代表他心裏沒有這樣想過,又或者私底下已經悄悄地在做了,還沒暴露而已。


    “朕會派人去查的,若你當真是被人栽贓陷害的,朕自然將你放出來,若是查不出來,你可別怪朕不顧及父子之情。”皇上冷冷地扔下這句話,帶著人離開了天牢。


    而此時,蘇凜尚和蘇國公也是滿臉愁容,燕翎被抓進天牢裏的消息傳到了他們這裏,就連蘇貴妃也被軟禁起來的,這段時間皇上雷厲風行的手段讓他們毫無招架之力。


    蘇國公夫人急得不停地掉眼淚,“阿凜,這下要怎麽辦啊。你姐姐和六皇子被人栽贓陷害的事情,真的挺難弄的,娘真的很擔心他們會被打壓到再也抬不起頭來。”


    “這是榮遠候府和平南王府聯手起來打壓我們呢。”為了沈之月,他們竟然連殺手鐧都使出來了,看來那個沈之月在他們心裏的分量真的很重。


    “關鍵我們手裏沒有他們的把柄,尤其是平南王鍾耀,他根本就沒有軟肋,他沒有妻兒,就算是偽造他通敵叛國的證據,怎麽都說不通。更別說其他無足輕重的罪名了。”蘇凜尚這才感受到了什麽叫做焦頭爛額。


    “那難道讓六皇子被判斬首或者貶為庶人嗎?那你姐姐怎麽辦,我們蘇家怎麽辦?會不會被連累。”


    蘇凜尚頭疼得很,恐怕現在皇上心裏恨死蘇家的人了,覺得他們結黨營私,對皇位虎視眈眈,接下來更是會想辦法削弱他們手裏的權力,這可怎麽好。


    “娘你別哭了,讓我好好想想,一定會有辦法的。”蘇凜尚硬生生地將滿腔的怒氣咽進了肚子裏,開始認真地思考了起來。


    然而一時半會的,他也想不出來究竟有什麽辦法能讓燕翎出來。


    蘇國公發狠地說道,“不然給燕翎找個替罪羊吧,總不能讓他被皇上厭惡,徹底地變成罪人啊。”


    “阿凜,你真是糊塗啊,都是你招惹了那個沈之月,平南王府和榮遠候府才會拿出實際的證據來威脅你,我們蘇家這段時間受到的牽連太多了。接下來要怎麽辦,你姐要是失寵了,燕翎要是被貶為庶民了,我們蘇家以後還能起得來嗎?”


    “是啊,阿凜,不然你想辦法跟趙明珞和平南王達成和解吧,再這樣折騰下去我們蘇家真的會死的。榮遠候府和平南王府都是清貴人家,忠心耿耿地替皇上辦事,最得到皇上的信任的。尤其是平南王,他手握重權,又沒有兒子,真正惹怒了他,我們不會有好下場的。你也真是的,城裏那麽多年輕漂亮的貴女你不要,非要去招惹一個有夫之婦,這下闖禍了吧。”


    蘇凜尚想到對他很淡漠,避之如洪水猛獸的沈之月心裏就覺得很痛,他好不容易愛上一個女人,好不容易用情蠱控製了她,眼看再過十天半個月,她就控製不住,主動撲到他的懷抱了,這個節骨眼上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跟沈之月沒有任何關係,皇上被她治好了,想起了曾經被丹藥控製的事情,對姐姐起了疑心了。爹,娘,我這就進宮去求太後,燕翎他不會有事的,姐姐也絕對不會有事,你們相信我。”


    蘇國公將信將疑地說道,“阿凜,這樣做真的管用嗎?”


    “太後最重視的就是燕翎,他絕對不會讓燕翎有事的,你們放心,蘇家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垮掉,誰也別想搶走屬於我們的一切。”蘇凜尚脊背挺得直直的,周身散發著騰騰的,很不好惹的殺氣。


    不到最後一步,他不想動用情蠱的解藥去換沈之月,他好不容易搜尋到的愛情,絕對不容許別人搶走。


    蘇凜尚去了寧壽宮找太後求情去了。


    榮遠候府,趙明珞將蘇家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沈之月。


    “蘇家現在的事情一團糟,蘇凜尚短時間之內沒有辦法來纏著你了,你再稍微忍十天半個月,等到苗疆那些厲害的養蠱師過來,就能將你體內的情蠱弄出來,你不用再受他的折磨。這段時間真是委屈你了,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沈之月用毒藥壓製著她體內的蠱蟲,然而她每天都越來越難受,燥熱和痛苦折磨著她,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我盡量撐著吧,表哥,麻煩你盡快讓那些苗疆的人來得快一些,不然我真的好害怕,支撐不到那一天我會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趙明珞臉色立刻變得很是嚴厲了起來,對她嗬斥道,“別說這種喪氣話,你還那麽年輕,有大把的時間享受生活,不能自暴自棄。再忍忍,實在忍不住我就把你打暈,活著總比死了強。”


    “表哥,不然派人到蘇凜尚家裏去找找,這種情蠱一般都是有母蠱的,找到了母蠱可能解除得會快一點。”她忍著難受,意識也越來越不清明了。


    “月兒,把你身上很厲害的解藥帶來給我,既然蘇凜尚能用這種卑鄙的辦法來威脅你,我們也能用相同的辦法來對付他在乎的人。若是養蠱師來得晚,我們也能有應對的辦法,不能一直坐以待斃。”


    沈之月牙齒咬著嘴唇,“我倒是有種無色無味的毒,能夠讓人長久地陷入昏睡之中,不過我配出來以後就沒有用過,不知道效果怎麽樣。”


    這種藥叫做安眠散,服用過量以後很有可能會變成活死人,最後在沉睡中死去。


    “這種毒藥最好,用在蘇國公的身上,誰讓蘇凜尚以前總是想著害你,害鄭瀾的,現在有用情蠱這種卑鄙的手段來控製你,我們也沒有必要跟他光明正大。”


    趙明珞從來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他不會處心積慮地給人設下埋伏和陰謀讓人跳下去,但如果有人傷害到他在乎的人,哪怕是不光明磊落的手段,他也不介意用。


    “有解藥嗎?”


    沈之月肯定地回答道,“當然有了,我做的毒藥都有解藥,我又不是每天想著害人。”


    “那就行,那我們就按照你說的去做,給蘇凜尚一個沉重的打擊。”趙明珞發狠地說道。


    等到他離開沈之月的院子以後,趙崢已經在門口等他很久了,迎了上來說道,“明珞,你跟我到書房來。”


    到了書房,趙崢直截了當地問道,“紫悅她究竟怎麽了,這段時間她也不來跟我和你娘請安,連吃飯都不在一塊了,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她被蘇凜尚下了情蠱,怕嚇到你們,所以就沒有再同你們一塊吃晚飯了。”趙明珞也沒有瞞著他的父親,將內情說了出來。


    趙崢臉色都變了忍不住驚呼一聲,“情蠱?那想辦法把蠱蟲弄出來啊,那蟲子長在人的身體裏還能好過嗎?你這孩子,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能瞞著我們呢?”


    “我已經拜托姑父去苗疆把厲害的養蠱師過來了,應該能弄出來的。所以這段時間她不會和你們一塊吃飯,你們也別去打擾她,情蠱發作起來很痛苦,她也是害怕嚇到你們才沒有去見你們的。”


    趙明珞心疼不已,“要是鄭瀾也在這裏就好了,她不至於自己跑出去被蘇凜尚算計了。”


    “都怪我們不好,要是能早點把她找回來,很早就養在身邊,也不至於讓她吃了這麽多苦。”趙崢想到疼愛的妹妹早逝,想到外甥女吃的這些苦,心疼得不行。


    “能好好地活著就不錯了,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我們沒有辦法去改變,隻求以後她能過得更好,不用再像以前一樣了。爹,我還要去處理些事情,先走了。”


    趙明珞還要對蘇國公下手呢,蘇凜尚怎麽算計他表妹的,他也會用同樣的辦法算計回來。


    “蘇黨的事情你做得很漂亮,現在他們的勢力被狠狠地削弱了,以後朝廷之上就會有更多的人出來了。不過明珞,你自己也要小心點,他們最是記仇,我害怕他們會報複到你的頭上來。”趙崢鄭重其事地提醒兒子。


    “誰敢來我就將他們殺得片甲不留,我也不是那麽好惹的。”趙明珞看起來自信爽朗,處理他的事情去了。


    隔了幾個時辰以後,趙崢還是忍不住,帶著妻子去看了沈之月,看到她被折磨得滿臉通紅,額頭上的青筋暴漲,整個人瘦削了很多的模樣,更是愧疚和心疼。


    張氏拉著沈之月的手坐下,滿臉擔憂地說道,“沈大夫,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還瞞著我們?有事情就要說出來,我們所有人一塊解決啊。你這樣忍著多難受。”


    沈之月難受得滿頭大汗,頭發和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染濕了,“夫人,我暫時沒有性命危險,除了比較痛苦一些,不會有事的。讓你們擔心了,都是我的過錯。”


    趙崢看她這副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模樣,心裏又有強烈的怒氣湧上來,“等到有機會,我一定會宰了蘇凜尚那個混蛋,替你出了這口惡氣。沈大夫,有沒有哪些藥暫時能壓製蠱蟲作祟的?這樣硬撐著也不是辦法啊,苗疆的情蠱據說很厲害,沾染上就會讓人痛不欲生的。”


    他對於苗疆情蠱也略有耳聞,照理說不應該啊,沈之月和鄭瀾已經成親了,蘇凜尚怎麽還能用情蠱來對付她?


    一個荒謬又大膽的念頭在他的腦海裏湧過,震驚之下他都沒有考慮過合不合適,直接脫口而出地問道,“你和你夫君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嗎?”


    沈之月哪怕臉已經熱得很紅,這一刻也被榮遠候府的問話弄得很是尷尬和難堪,眼底多了一抹羞澀,這樣的問話她也不知道要怎麽回答才好了。


    張夫人瞪了自家丈夫一眼,“你這問的是什麽話?侯爺,你嚇到月兒了。月兒你放心,侯爺和明珞一定會想辦法讓人幫你將情蠱弄出來的,我們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被蘇凜尚控製,任由他為所欲為。”


    “多謝侯爺,多謝夫人,你們對我的恩情,我全部都記在心裏了,能遇見你們是我的幸運。”沈之月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說道,她看起來又痛苦又疲憊,笑容看起來都很蒼白無力。


    “那你好好休息,再堅持幾天,明珞已經派人去苗疆想辦法把養蠱師給請來了,你一定會沒事的。”


    趙崢看到她精神不濟,被折磨的樣子,也不好再留下來打擾他,直接帶著妻子離開了。


    趙明珞則是將安眠散讓蘇國公府裏的探子神不知鬼不覺地放在了蘇竹鶴的茶水裏,並且親眼看到蘇竹鶴喝了下去,隻要等待他晚上睡覺的時候昏睡過去,就會陷入長久的沉睡之中。


    安眠散是沈之月特意調出來的劇毒,除了她沒人能弄出解藥來,解情蠱的關鍵就在這一步了。


    對於趙明珞私底下動的這些手腳,蘇凜尚渾然不知,他現在正在寧壽宮裏,跪在了太後的麵前。


    “微臣懇請太後救救六皇子,救救蘇貴妃。他們都是被人陷害的,在沒有分出勝負之前,他們絕對不會這麽愚蠢,故意弄出那麽致命的把柄來,讓別人拿捏住他們的錯誤。”


    蘇凜尚的心情很是沉重,敏銳的危機感湧上他的心頭來,他有預感,這件事情要是不處理好,不管是對於燕翎,還是對於蘇家來說,都會是最致命的打擊。


    更何況現在皇上已經猜忌蘇家,不再信任蘇國公府了,他必須要想辦法從太後這裏下手,讓太後去給皇上施壓。


    “這件事情不太好辦,你們和北狄買戰馬的事情,私吞稅銀,橫征暴斂從百姓哪裏搜刮到了那麽多糧食,都引起皇上的猜忌了,如今燕翎又有穿著龍袍坐在龍椅上的畫像被皇上看到,換做是誰都會猜忌。”


    太後心情很糟糕,她有點恨燕翎,連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都要被人算計,以後登上皇位了要怎麽被那些大臣牽著鼻子走?


    蘇凜尚重重地將額頭磕在地上,“就是因為難辦,微臣才來求太後。如今皇上盛怒,對於微臣的話都聽不進去,對蘇家也是猜忌頗多,微臣束手無策,唯一能救六皇子和蘇貴妃的人就隻有太後您了。皇上最能聽得進太後說的話,求太後救救他們。”


    燕嶸,燕安,燕隨,燕辰恐怕已經在心裏樂開了花,他們還沒怎麽動手呢,就有人率先收拾了燕翎這個最大的勁敵,剩下的他們爭奪皇位應該沒有那麽激烈了。


    “你先回去吧,哀家好好想想要怎麽救六皇子。北狄戰馬的事情和稅銀的事情都是趙明珞捅出來的吧,阿凜啊,你沒事別跟趙明珞作對,皇上信任他,更信任他背後站著的平南王。還有啊,你愛上那個有夫之婦的事情,就這麽算了吧。何必招惹那些人看你的笑話,和平南王作對你能有好下場啊?”


    太後語重心長地說道,她實在想不明白了,為什麽蘇凜尚會對那個沈之月情根深種,女人嘛,不就是分成漂亮和不漂亮這兩種,溫柔善解人意的和潑辣的,蘇凜尚放著這麽好的容貌和家世,想娶怎樣的女人沒有,非要對那個性情冷淡,絕情的女人深愛入骨髓,真的有這個必要嗎?


    蘇凜尚很煩別人對他感情上的事情指手畫腳,然而對麵的人又是高高在上的太後,他不能表露出來半分,臉上隻能裝出一副知錯就改的樣子來,“太後的教誨微臣記在心裏了,微臣會控製住自己的感情和理智,絕對不會讓私人的事情影響到大局。”


    “等到六皇子和蘇貴妃被放出來以後,哀家親自替你尋找一門好親事,讓你能夠在仕途更上一層樓,以後蘇貴妃和燕翎還要靠著你扶持呢。”


    太後教育了蘇凜尚一通以後,“你回去吧,燕翎和蘇貴妃都不會有事的,你們蘇家這段時間做事情也不要太張揚了,要內斂一些,別讓皇上再抓到你們的錯誤了。”


    蘇凜尚從太後這裏離開以後,直接回家去了,絞盡腦汁地想著要怎麽替燕翎證明清白,證明那幅畫根本就不是燕翎畫的。


    然而,六皇子府裏的探子回來稟告他說,那些畫的的確確就是燕翎畫的,隻是那副用另外一種顏料畫出來的,夜間還會發亮的燕翎當皇上的圖像究竟是被誰給加上去的。


    作畫的手法很顯然也跟燕翎一模一樣。


    蘇凜尚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起來,“但是我們夏國沒有能夠發光的顏料啊,據我所知,會發光的顏料是北狄特有的,燕翎怎麽可能那麽愚蠢,做出自掘墳墓的事情來。”


    他冷靜下來分析,越是仔細地去想,就越是覺得驚心動魄,北狄的顏料,北狄的戰馬,再加上稅銀和糧食丟失,環環相扣,背後的人對他們甚是了解,簡直是卯足了勁地想要將六皇子和蘇家置之於死地。


    城慕感受到主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寒冷又壓抑的氣息,忍不住小聲地說道,“主子,這件事情趙明珞應該布置不了那麽大的局,他的身後肯定會有人幫他。你說那個人會不會是平南王?”


    論心機和城府,還有手段,平南王鍾耀絕對是個中好手,隻是他絕大部分時間無欲無求,將那些手段都收斂了,所以絕大部分人都忘記了他是怎樣的心狠手辣。


    “就算我們懷疑也沒有用,皇上最信任的臣子就是他,所以哪怕我們恨得牙癢癢,找不到證據來,皇上也不會信我們的。城慕,這段時間讓底下的人別胡作非為,暗地裏那些掙錢的活兒,還有駐紮的軍隊那些都別輕舉妄動,我們蘇家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錯了。”


    蘇凜尚頭疼得厲害,一陣陣無力的感覺湧上了他的心頭,“六皇子有太後保著,絕對不會有事的。對了,派人盯著趙明珞和平南王,要是有異常情況立刻來匯報。”


    城慕退下去了,清貴俊逸的男人躺在床上,瞳孔睜得大大的,眸子裏迸射出狠厲的光芒來,“趙明珞,你和沈之月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聯係?為什麽你那麽護著沈之月,哪怕她和鄭瀾已經成親了,你也毫不在乎,究竟是為什麽?”


    電光火石之間,蘇凜尚腦海裏有一個念頭閃過去,轉瞬即逝,快得連他都抓不住。


    蘇凜尚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捂著心口的位置,熟悉又不舍的感覺湧上了心頭,男人也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對沈之月的感情來得太過突然,也太過執拗,強烈又荒謬得連他都覺得很不可置信,這一刻蘇凜尚的心裏升起了強烈的疑惑來,曾經的疑問再次湧上了心頭。


    他對沈之月怦然心動的感覺,第一眼看到她就覺得很熟悉的感覺,真的像沈之月說的,他前世喝的孟婆湯兌了水這種荒謬的理由嗎?


    還是說他曾經是真的見過沈之月,或者是和她容貌相似的人?


    趙明珞對沈之月的態度,他一直都覺得很奇怪,說是溫柔寵溺,又好像並不是男女之情的愛意,若說不是,眼角眉梢流露出來的疼愛縱容又不是騙人的。


    而且更讓他覺得詭異奇怪的是,沈之月對於趙明珞,好像也是全然的信任,沒有任何的防備,也不會像對他一樣警惕又戒備。


    之前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如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以後,蘇凜尚陷入了沉思之中,或許他要派人好好地去查一查,沈之月和趙明珞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關係了。


    “城煜,進來——”


    守在門外的心腹侍衛立刻推開門走了進來,恭敬地說道,“主子。”


    “明天派人去查一查,沈之月和趙明珞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要想辦法將他們之間的事情都拿到我這裏來。”蘇凜尚的眸子裏迸射出凜冽的寒芒來,他不信了,會挖不出來那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是,主子。”城煜領了命令以後退了下去。


    蘇凜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直到後半夜的時候才睡著了過去。


    翌日清晨,還沒等他醒過來,外麵就傳來一陣陣的哭喊聲,把他給吵醒了。


    沒過多久,蘇國公夫人於氏跌跌撞撞地敲開了兒子的門,哭得像個淚人一樣,“阿凜,不好了,你爹他昏迷過去了,睡了很久都沒有醒過來。”


    蘇凜尚的睡意瞬間消散得幹幹淨淨,他一下子就爬了起來,“爹好端端的,怎麽就昏迷不醒呢?找太醫看過了沒有?”


    他爹不是一向都很強勁又健康的嗎,好端端的怎麽會病倒了。


    於氏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哭得聲音都沙啞了,“禦醫已經看過了,都說你爹的脈象正常,根本就沒有病,也沒有中毒的樣子。但是你爹一直都不醒啊,這可怎麽辦?”


    “禦醫也沒有辦法弄醒爹嗎,也沒有說是中了毒還是感染了風寒?”蘇凜尚這才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心裏湧上來了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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