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臉都白了，說話嘴唇都在顫抖，顯然是氣得厲害了。
李水連忙拍打她，“孩子她娘，孩子她娘，你別嚇唬我啊。”
周氏一把把李水的手給揮開了，怎麽看都覺得看李水不順眼。
給李炎下毒要毒死李炎的時候，怎麽就不害怕了？
現在她不過是氣到渾身發抖而已，就被嚇成這個模樣了，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周氏不滿的瞥了他一眼，“我心口有些疼，還不快去給我倒杯水，我怎麽就嫁了你這樣的男人呢？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李水連忙去倒水了，一邊倒水一邊回嘴，“是是，嫁給我你委屈了，你原本是要嫁給富貴大老爺的，可是卻行差踏錯的嫁給了我，委屈你了。”
周氏更加生氣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月見自己娘成這個模樣了，連忙點頭，“好，娘，我去把我三哥找回來。”
李月連忙奪門而出。
顧家小苑裏，顧安寧正在忙著給李炎熬藥。
一邊看著火候，一邊打量著那一張藥方。
這一張藥方，是她讓王大夫重新開的，重新抄寫了一份，白芥子的藥量直接就減半了。
看著看著她就有些入神了。
身體裏的暴戾一直翻湧著。
她沒夢錯，周氏真的想要李炎的命。
這樣一點一點的把李炎的命給要了。
到最後，李炎就算死了，也會被人認為是病死的。
根本就不會有人想到藥的問題上麵來。
她一暴躁，小胖最先受不了，又出先雪花的聲音了，“安.......寧.......你冷靜。”
藥方的問題，她也知道了，可是......可是不等李炎有問題，她就要死了。
“三哥.......”大門外，響起了李月的聲音。
小胖連忙叫道，“有人來了，你冷靜一.......”
點字小胖直接說不出來，因為說不出口了。
顧安寧回過神來，抬手擦了擦臉，抹到了一片冰涼。
把手拿下來一看，看到手心裏一片水漬。
小胖見她回過神來了，當即就鬆了一口氣，提醒她，“外麵有人來了。”
“三哥....”
大門外，一直響著喊人的聲音。
李月的。
現在已經晚了，所以顧家小苑的門就關著，別人進不來。
顧安寧把臉上的眼淚擦幹淨，撐著肚子從凳子上起來，慢慢走了出去。
她的神色很冷。
顧安寧一打開門，李月就直接衝進來了，“我三哥呢？娘出事了，爹讓三哥趕緊回去。”
顧安寧比李月高一個頭，李月稍微矮上了一些，所以顧安寧看她的時候，是垂眸看下來的，“出什麽事情了？”
李月並沒有發現顧安寧的神色不妥，直直的道，“娘心口疼，三哥在哪裏？我去找他。”
顧安寧把李月的路擋了一擋，“你三哥不舒服，已經睡下了。”
李月卻是不相信的，把顧安寧一推，“三哥他不是一直都不舒服嗎？娘的事情比較急，我去叫三哥起來。”
李月把顧安寧的話理解成了“李炎又咳嗽了。”
反正李炎都是天天咳嗽的。
顧安寧隨著李月的力道退了退，把李月的力道卸了，但是依舊沒有讓李月的路，“你娘不舒服找大夫啊，家裏剛好有大夫，我陪你回去看看吧。”
李月不喜歡顧安寧。
而且周氏說的是讓李炎回來。
“娘說了讓三哥回去，又不是讓你回去，你還是別回去了，省的娘看見你更加生氣。”
那感情好。
最好就氣死這個老妖婆，省的整天天天作妖。
不是想要店麵就是想要錢。
不是想要錢就是要人命。
偏生還裝作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
“你三哥病倒了，你現在強行叫他起來，明天就得給他出殯了，我是你們家的媳婦兒，幫相公盡一下孝道也是應該的，我們走吧，蓁蓁，把王大夫叫下來。”
她喊了一聲，蓁蓁露出個頭來，“廚房裏還熬著三爺的藥，你給看一下，好了給三爺端上去。”
蓁蓁沉默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去叫王大夫去了。
王大夫很快就下來了，顧安寧拉著李月就走，不給她反抗的機會，“走吧，我們回去吧，大夫也子啊這裏，娘不會有事情的。”
李月不想去，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顧安寧的力氣就是十分的大，她怎麽都掙脫不了。
隻能被顧安寧半拖著走出了門。
一直到自己家，李月都還在喊，“顧安寧，你放開我。”
到了家門口，顧安寧當即就把李月放開了，然後順手把李月朝門裏一推，“我們進去吧。”
李月被她一推，她可卸不掉顧安寧的力道，差點摔了，氣得她大叫，“顧安寧，你有病啊。”
顧安寧不搭理她，她推人家的時候就沒病，人家推她的時候倒是人家有病了。
顧安寧帶著王大夫跟在李月腳後邊就進了屋，“王大夫，這一邊。”
她熟門熟路的帶著王大夫到了周氏和李水的屋裏。
此刻周氏和李水共同的房間裏麵，站著一家子的人。
兩個兒子在，丈夫也在。
顧安寧就喊了一聲，“大夫，麻煩你去看看我婆婆。”
她一出聲，裏麵的幾個人當即就回頭了，但是沒有人搭理她，她完全被忽略了，“阿月，你三哥呢？”
李月被顧安寧擠在了後邊，此刻才走出來，悶聲道，“三哥不舒服，這個女人直接就不讓來了。”
告狀，十分的順溜。
李陽不滿的開口，“顧安寧，你這是什麽意思？這是不讓老三跟我們來往了？”
自從顧安寧出事了之後，李陽和李光他們就不在顧家小苑幹了，李陽也就沒有把顧安寧當做老板了。
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了。
顧安寧走了進去，目光越過眾人直接看著床上的周氏。
嘖，臉色是不太好呢，加上這房間裏的燈光不太亮，周氏的臉色看起來就更加差了。
周氏也看著她“老三怎麽了？”
說話的語氣還是那麽好，那麽溫柔，那麽關切。
李月和她一比較起來，簡直就是太惡劣了。
顧安寧一邊答，“相公回來的時候就不太舒服，沒過多久就直接吐血昏迷了，聽說婆婆不舒服也不能前來，兒媳先替相公告罪。”
然後又給王大夫讓路，“這是剛剛給相公診治過的大夫，我聽說婆婆不舒服，就直接把他給帶過來了，你們沒請大夫吧。”
看著也是沒有的，這裏就隻有他們這幾個人，根本就沒有大夫。
嘖，不舒服找大夫啊，找李炎做什麽？
李炎又不是大夫，又不會治病。
周氏虛弱的笑了笑，示意李陽他們讓開，“你們讓開，讓大夫過來吧，還有你，老三媳婦，你也到跟前來吧。”
於是顧安寧和王大夫就過去了。
王大夫放下東西就給周氏把脈，可是周氏關心的不是自己的病情，而是李炎的，“大夫，我兒子如何了？”
王大夫先前就得到了顧安寧的指使，說辭也是想好了的，“三爺的咳嗽一直都不見好，進入冬天之後就更加嚴重了，已經病入肺腑了，如今又昏迷了，十分的凶險。”
周氏的麵容一下子就哀戚了起來，“我苦命的兒。”
然後就又看著顧安寧，“我兒子身子不好，你怎麽不小心照顧著？以前在我這裏的時候，還是好好的，跟你成了親，你把他誆了出去，又不仔細顧著他的身子，讓他成了這般模樣，如今你滿意了？是不是要把我兒子克死了你才開心？”
顧安寧不慌不忙，一點都不生氣，“相公為何會這般模樣，婆婆您不知道嗎？”
顧安寧一直在看著周氏的反應。
周氏的臉色掩蓋的十分好，“你這是什麽意思？是說我害了我兒子嗎？”
顧安寧笑了笑，“相公的病是從小就帶來的啊，又不是娶了我之後才這樣的，婆婆要是把這些都按在我頭上，那我就真的冤枉死了。”
說著說著就有點吵起來的味道了，屋裏的幾個人一直都不做聲，聽她們兩個說話。
王大夫看著這屋裏的氣氛不太對，適時的開口了，“夫人平日裏可有過這般的不適？”
周氏搖搖頭，她的身體好的很。
而且今日也沒有問題，她隻是想讓李炎回來把李壯的事情給解決了而已。
誰知道竟然回來了個顧安寧。
不過即使是顧安寧回來了，周氏也會把不舒服朝大的方麵說，“平日裏總是覺得心口疼，今天不知道怎麽的，吃著吃著晚飯就覺得喘不過氣來了，心口也特別疼，大夫，我這是怎麽了？”
王大夫微微笑了笑，“問題倒是沒有什麽大問題，隻是有些氣急攻心罷了，夫人往後放寬心一點，好好養著，也不會有大問題。”
周氏氣息虛弱，“可是我時常都覺得喘不過氣來。”
王大夫道，“老夫給您開幾服藥先吃一下，如果還有不舒服，再叫老夫就是了。”
周氏點點頭。
於是王大夫就被李陽帶著出去開藥方去了。
屋子裏一時之間就剩下“自己人”了。
李水見沒有其他人了，直接就問道，“你看你婆婆現在都病成這個樣子了，我年紀也大了，幹不了農活賺不了錢了，隻能靠你們幾個養老了。”
顧安寧垂下眼眸，“公公這次又要多少？”
不就是要錢嗎？
直接說就是了。
幹嘛說的這麽冠冕堂皇的。
還去幹農活兒？
他們做過？
李家連地都沒有。
一直靠李炎養著。
李水想了想，開了個數字，“三百兩。”
三百兩，幾十兩銀子剛好可以給李壯買個房子。
然後剩下的錢一百兩補周氏的虧空。
還剩下一百多兩銀子，他就可以拿起來了。
李水說出來的時候，心裏還有些忐忑，一算好，就後悔了。
他說那麽多錢做什麽？
要是顧安寧不肯給怎麽辦？
三百兩也太多錢了。
可是沒有想到，顧安寧直接說了好。
而且直接就從身上掏錢了，“這是一百兩銀子，我身上沒有這麽多，一會兒您跟我回去拿。”
李光李月眼睛都直了。
這顧安寧也太多錢了吧？
三百兩銀子說給就給了？
李水喜不自勝，喜滋滋的就把錢給放好了。
回家的時候，李水是跟著回來的。
顧安寧痛快的給了錢，又客氣的把李水送出了門，才鎖好門上了樓。
她先去找的王大夫，“王大夫，我婆婆到底如何了？”
王大夫是李炎的人，相信的也是李炎，順帶著也就不隱瞞顧安寧了，“你婆婆她哪裏是有事情，氣急攻心都不曾有，健康的很。”
或許就是想讓三爺回去要錢的吧。
這一家子人也真的是太淡漠了。
李炎都病成這個模樣了，也不見他們關心一下，反而急著要錢。
顧安寧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從王大夫屋裏出來，顧安寧直接回了房間。
李炎還在燈下看書，穿著一身裏衣，顯然是洗過了。
母子倆都裝了病。
一個身體康健，一個也沒有昏迷。
顧安寧走了進去，“吃過藥了嗎？”
李炎點點頭，“蓁蓁給我拿過了。”
顧安寧心疼他一直吃錯藥，把身體連累到這種地步，聽他說吃過藥了就忍不住問，“有沒有好一點？舒服一點了嗎？”
李炎朝她伸出手，“舒服一點了，沒事的，別擔心，天冷了我就這樣，暖和一點就好了。”
顧安寧又過去暖風機那裏把溫度調高一度才走了過去。
李炎拉著顧安寧在自己身邊坐下，把書本也放了下來，“蓁蓁說你回我娘那裏了，我娘如何了？身體沒大礙吧？”
顧安寧微微笑了笑，淺淺的笑容在燈下顯得十分的溫婉，“大夫說娘有些氣急攻心，所以心口有些疼，要好好養著，也沒有什麽大礙，你放心吧。”
李炎點點頭，“定是他們三個不爭氣，所以我娘才會如此。”
顧安寧笑了笑，沒接話，自顧自的說，“我出來的時候，給了他們三百兩銀子，衣食住行方麵是無憂了。”
李炎握著顧安寧的手，“你有心了，這錢相公出。”
顧安寧搖搖頭，“如今我沒事了，顧家小苑也可以重新開起來了，這一點錢也不礙事，對了，方才給你熬藥的時候，藥方我不小心弄濕了，所以我重新讓王大夫抄了一張新的。”
李水連忙拍打她，“孩子她娘，孩子她娘，你別嚇唬我啊。”
周氏一把把李水的手給揮開了，怎麽看都覺得看李水不順眼。
給李炎下毒要毒死李炎的時候，怎麽就不害怕了？
現在她不過是氣到渾身發抖而已，就被嚇成這個模樣了，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周氏不滿的瞥了他一眼，“我心口有些疼，還不快去給我倒杯水，我怎麽就嫁了你這樣的男人呢？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李水連忙去倒水了，一邊倒水一邊回嘴，“是是，嫁給我你委屈了，你原本是要嫁給富貴大老爺的，可是卻行差踏錯的嫁給了我，委屈你了。”
周氏更加生氣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月見自己娘成這個模樣了，連忙點頭，“好，娘，我去把我三哥找回來。”
李月連忙奪門而出。
顧家小苑裏，顧安寧正在忙著給李炎熬藥。
一邊看著火候，一邊打量著那一張藥方。
這一張藥方，是她讓王大夫重新開的，重新抄寫了一份，白芥子的藥量直接就減半了。
看著看著她就有些入神了。
身體裏的暴戾一直翻湧著。
她沒夢錯，周氏真的想要李炎的命。
這樣一點一點的把李炎的命給要了。
到最後，李炎就算死了，也會被人認為是病死的。
根本就不會有人想到藥的問題上麵來。
她一暴躁，小胖最先受不了，又出先雪花的聲音了，“安.......寧.......你冷靜。”
藥方的問題，她也知道了，可是......可是不等李炎有問題，她就要死了。
“三哥.......”大門外，響起了李月的聲音。
小胖連忙叫道，“有人來了，你冷靜一.......”
點字小胖直接說不出來，因為說不出口了。
顧安寧回過神來，抬手擦了擦臉，抹到了一片冰涼。
把手拿下來一看，看到手心裏一片水漬。
小胖見她回過神來了，當即就鬆了一口氣，提醒她，“外麵有人來了。”
“三哥....”
大門外，一直響著喊人的聲音。
李月的。
現在已經晚了，所以顧家小苑的門就關著，別人進不來。
顧安寧把臉上的眼淚擦幹淨，撐著肚子從凳子上起來，慢慢走了出去。
她的神色很冷。
顧安寧一打開門，李月就直接衝進來了，“我三哥呢？娘出事了，爹讓三哥趕緊回去。”
顧安寧比李月高一個頭，李月稍微矮上了一些，所以顧安寧看她的時候，是垂眸看下來的，“出什麽事情了？”
李月並沒有發現顧安寧的神色不妥，直直的道，“娘心口疼，三哥在哪裏？我去找他。”
顧安寧把李月的路擋了一擋，“你三哥不舒服，已經睡下了。”
李月卻是不相信的，把顧安寧一推，“三哥他不是一直都不舒服嗎？娘的事情比較急，我去叫三哥起來。”
李月把顧安寧的話理解成了“李炎又咳嗽了。”
反正李炎都是天天咳嗽的。
顧安寧隨著李月的力道退了退，把李月的力道卸了，但是依舊沒有讓李月的路，“你娘不舒服找大夫啊，家裏剛好有大夫，我陪你回去看看吧。”
李月不喜歡顧安寧。
而且周氏說的是讓李炎回來。
“娘說了讓三哥回去，又不是讓你回去，你還是別回去了，省的娘看見你更加生氣。”
那感情好。
最好就氣死這個老妖婆，省的整天天天作妖。
不是想要店麵就是想要錢。
不是想要錢就是要人命。
偏生還裝作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
“你三哥病倒了，你現在強行叫他起來，明天就得給他出殯了，我是你們家的媳婦兒，幫相公盡一下孝道也是應該的，我們走吧，蓁蓁，把王大夫叫下來。”
她喊了一聲，蓁蓁露出個頭來，“廚房裏還熬著三爺的藥，你給看一下，好了給三爺端上去。”
蓁蓁沉默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去叫王大夫去了。
王大夫很快就下來了，顧安寧拉著李月就走，不給她反抗的機會，“走吧，我們回去吧，大夫也子啊這裏，娘不會有事情的。”
李月不想去，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顧安寧的力氣就是十分的大，她怎麽都掙脫不了。
隻能被顧安寧半拖著走出了門。
一直到自己家，李月都還在喊，“顧安寧，你放開我。”
到了家門口，顧安寧當即就把李月放開了，然後順手把李月朝門裏一推，“我們進去吧。”
李月被她一推，她可卸不掉顧安寧的力道，差點摔了，氣得她大叫，“顧安寧，你有病啊。”
顧安寧不搭理她，她推人家的時候就沒病，人家推她的時候倒是人家有病了。
顧安寧帶著王大夫跟在李月腳後邊就進了屋，“王大夫，這一邊。”
她熟門熟路的帶著王大夫到了周氏和李水的屋裏。
此刻周氏和李水共同的房間裏麵，站著一家子的人。
兩個兒子在，丈夫也在。
顧安寧就喊了一聲，“大夫，麻煩你去看看我婆婆。”
她一出聲，裏麵的幾個人當即就回頭了，但是沒有人搭理她，她完全被忽略了，“阿月，你三哥呢？”
李月被顧安寧擠在了後邊，此刻才走出來，悶聲道，“三哥不舒服，這個女人直接就不讓來了。”
告狀，十分的順溜。
李陽不滿的開口，“顧安寧，你這是什麽意思？這是不讓老三跟我們來往了？”
自從顧安寧出事了之後，李陽和李光他們就不在顧家小苑幹了，李陽也就沒有把顧安寧當做老板了。
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了。
顧安寧走了進去，目光越過眾人直接看著床上的周氏。
嘖，臉色是不太好呢，加上這房間裏的燈光不太亮，周氏的臉色看起來就更加差了。
周氏也看著她“老三怎麽了？”
說話的語氣還是那麽好，那麽溫柔，那麽關切。
李月和她一比較起來，簡直就是太惡劣了。
顧安寧一邊答，“相公回來的時候就不太舒服，沒過多久就直接吐血昏迷了，聽說婆婆不舒服也不能前來，兒媳先替相公告罪。”
然後又給王大夫讓路，“這是剛剛給相公診治過的大夫，我聽說婆婆不舒服，就直接把他給帶過來了，你們沒請大夫吧。”
看著也是沒有的，這裏就隻有他們這幾個人，根本就沒有大夫。
嘖，不舒服找大夫啊，找李炎做什麽？
李炎又不是大夫，又不會治病。
周氏虛弱的笑了笑，示意李陽他們讓開，“你們讓開，讓大夫過來吧，還有你，老三媳婦，你也到跟前來吧。”
於是顧安寧和王大夫就過去了。
王大夫放下東西就給周氏把脈，可是周氏關心的不是自己的病情，而是李炎的，“大夫，我兒子如何了？”
王大夫先前就得到了顧安寧的指使，說辭也是想好了的，“三爺的咳嗽一直都不見好，進入冬天之後就更加嚴重了，已經病入肺腑了，如今又昏迷了，十分的凶險。”
周氏的麵容一下子就哀戚了起來，“我苦命的兒。”
然後就又看著顧安寧，“我兒子身子不好，你怎麽不小心照顧著？以前在我這裏的時候，還是好好的，跟你成了親，你把他誆了出去，又不仔細顧著他的身子，讓他成了這般模樣，如今你滿意了？是不是要把我兒子克死了你才開心？”
顧安寧不慌不忙，一點都不生氣，“相公為何會這般模樣，婆婆您不知道嗎？”
顧安寧一直在看著周氏的反應。
周氏的臉色掩蓋的十分好，“你這是什麽意思？是說我害了我兒子嗎？”
顧安寧笑了笑，“相公的病是從小就帶來的啊，又不是娶了我之後才這樣的，婆婆要是把這些都按在我頭上，那我就真的冤枉死了。”
說著說著就有點吵起來的味道了，屋裏的幾個人一直都不做聲，聽她們兩個說話。
王大夫看著這屋裏的氣氛不太對，適時的開口了，“夫人平日裏可有過這般的不適？”
周氏搖搖頭，她的身體好的很。
而且今日也沒有問題，她隻是想讓李炎回來把李壯的事情給解決了而已。
誰知道竟然回來了個顧安寧。
不過即使是顧安寧回來了，周氏也會把不舒服朝大的方麵說，“平日裏總是覺得心口疼，今天不知道怎麽的，吃著吃著晚飯就覺得喘不過氣來了，心口也特別疼，大夫，我這是怎麽了？”
王大夫微微笑了笑，“問題倒是沒有什麽大問題，隻是有些氣急攻心罷了，夫人往後放寬心一點，好好養著，也不會有大問題。”
周氏氣息虛弱，“可是我時常都覺得喘不過氣來。”
王大夫道，“老夫給您開幾服藥先吃一下，如果還有不舒服，再叫老夫就是了。”
周氏點點頭。
於是王大夫就被李陽帶著出去開藥方去了。
屋子裏一時之間就剩下“自己人”了。
李水見沒有其他人了，直接就問道，“你看你婆婆現在都病成這個樣子了，我年紀也大了，幹不了農活賺不了錢了，隻能靠你們幾個養老了。”
顧安寧垂下眼眸，“公公這次又要多少？”
不就是要錢嗎？
直接說就是了。
幹嘛說的這麽冠冕堂皇的。
還去幹農活兒？
他們做過？
李家連地都沒有。
一直靠李炎養著。
李水想了想，開了個數字，“三百兩。”
三百兩，幾十兩銀子剛好可以給李壯買個房子。
然後剩下的錢一百兩補周氏的虧空。
還剩下一百多兩銀子，他就可以拿起來了。
李水說出來的時候，心裏還有些忐忑，一算好，就後悔了。
他說那麽多錢做什麽？
要是顧安寧不肯給怎麽辦？
三百兩也太多錢了。
可是沒有想到，顧安寧直接說了好。
而且直接就從身上掏錢了，“這是一百兩銀子，我身上沒有這麽多，一會兒您跟我回去拿。”
李光李月眼睛都直了。
這顧安寧也太多錢了吧？
三百兩銀子說給就給了？
李水喜不自勝，喜滋滋的就把錢給放好了。
回家的時候，李水是跟著回來的。
顧安寧痛快的給了錢，又客氣的把李水送出了門，才鎖好門上了樓。
她先去找的王大夫，“王大夫，我婆婆到底如何了？”
王大夫是李炎的人，相信的也是李炎，順帶著也就不隱瞞顧安寧了，“你婆婆她哪裏是有事情，氣急攻心都不曾有，健康的很。”
或許就是想讓三爺回去要錢的吧。
這一家子人也真的是太淡漠了。
李炎都病成這個模樣了，也不見他們關心一下，反而急著要錢。
顧安寧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從王大夫屋裏出來，顧安寧直接回了房間。
李炎還在燈下看書，穿著一身裏衣，顯然是洗過了。
母子倆都裝了病。
一個身體康健，一個也沒有昏迷。
顧安寧走了進去，“吃過藥了嗎？”
李炎點點頭，“蓁蓁給我拿過了。”
顧安寧心疼他一直吃錯藥，把身體連累到這種地步，聽他說吃過藥了就忍不住問，“有沒有好一點？舒服一點了嗎？”
李炎朝她伸出手，“舒服一點了，沒事的，別擔心，天冷了我就這樣，暖和一點就好了。”
顧安寧又過去暖風機那裏把溫度調高一度才走了過去。
李炎拉著顧安寧在自己身邊坐下，把書本也放了下來，“蓁蓁說你回我娘那裏了，我娘如何了？身體沒大礙吧？”
顧安寧微微笑了笑，淺淺的笑容在燈下顯得十分的溫婉，“大夫說娘有些氣急攻心，所以心口有些疼，要好好養著，也沒有什麽大礙，你放心吧。”
李炎點點頭，“定是他們三個不爭氣，所以我娘才會如此。”
顧安寧笑了笑，沒接話，自顧自的說，“我出來的時候，給了他們三百兩銀子，衣食住行方麵是無憂了。”
李炎握著顧安寧的手，“你有心了，這錢相公出。”
顧安寧搖搖頭，“如今我沒事了，顧家小苑也可以重新開起來了，這一點錢也不礙事，對了，方才給你熬藥的時候，藥方我不小心弄濕了，所以我重新讓王大夫抄了一張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