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開始他的拒絕來這裏的,但莫長歌已經把話說得這麽明顯了,他要不來,好像就顯得他氣度多狹小似的,何況,一場舉手之勞並且還不止他一個人的戰鬥。


    卻能換來莫長歌手上至少三分之一的存貨!


    墨雪寒覺得,自己穩賺不虧!!


    與此同時。


    遠在南脈的某女也正和莫落塵聊到了這裏,談起將墨雪寒也扯進來,那還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得好像她付出了多大一樣。


    在莫落塵逐漸失去焦距和耐心的目光下,抽出一張抽紙,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


    “虧我將他當做兄弟這麽多年,原來我們的情誼還不如那一箱箱喝完就隻剩下空瓶子的碳酸飲料,他好狠的心呐~!!!”


    莫落塵嘴角一抽:“你夠了啊,適可而止,話說你把門內的人坑出去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你還敢在這跟我哭?臉呢?活久了臉忘記丟哪了嗎?!”


    莫長歌抬手掩麵。


    “無情……”


    莫落塵嫌棄:“總比你無情無義無理取鬧好,把人忽悠下去就算了,給你當免費的打手還沾沾自喜以為自己賺到了,你不怕墨雪寒反應過來後回來跟你拚命?”


    “欸~,這不還有你在嘛。”


    “……別,您還是滾吧,還我清靜!”


    莫長歌頓時笑成一團,撲在了床上,這回是真的笑出了淚花來,而反觀莫落塵卻是又氣又無奈的表情,能怎麽辦,自家的師姐就是這麽個破德行,貌似除了徇私,他也……沒法了。


    “其實,我不該任由著你將人調離,好不容易才等到燼諦歸來結果倒好,你一封信,又把人給引走了。”莫落塵惆悵地搖了搖頭。


    抬目望向窗外。


    此時天下大亂,然而這裏就如同世外桃源一般不受到絲毫影響。


    結界在曆經短暫的危機後此時已經被南脈一眾長老緊急修複,此時的結界也不必先前那麽脆弱,距離恢複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抵抗這樣的異變,南脈要是就這麽輕易的垮掉了那四脈就真和名存實亡沒什麽差別了。


    莫長歌笑聲漸漸平複了下來,時不時還會控製的嘴角勾起但都被咳嗽聲再度壓下。


    “肺炎了你?”


    “去去去,沒句好話……”莫長歌頓時甩了甩手,冷哼一聲:“既然對方那麽不要臉,那就別怪我動用更不要臉的法子,任憑它手中棋子再多,我自有自己的援兵!”


    “和天鬥,你是皮厚欠打!”


    “我記得這個話題我們之前已經討論過了,咱就別死繞圈子,觀眾會很煩躁的好嗎……”莫長歌歪了歪小腦袋,笑嘻嘻地將話題直接給截了下來。


    莫落塵頓時深呼吸了一口氣。


    狗屁的觀眾!


    以後問找借口哪家強,直接找九重雲崖莫長歌得了!


    “盡量今晚搞定,這裏的床真硬我還是懷念我家軟軟的大床。”莫長歌有些嫌棄地戳了戳身下的被子,然後立馬爬了起來。


    “來來來,撐著還有時間,晚上的計劃和你說一下可別到時候出岔子了,那咋倆都得玩完。”


    莫長歌從自己的隨身空間中取出的筆和紙,腳一勾,將凳子從桌下拉出,一屁股直接坐了下去。


    聞言,莫落塵頓時也將信將疑地從窗戶旁走了過來,找了個位置靠旁坐了下來。


    “你玩完了還差不多,關我什麽事。”莫落塵心裏稍微有些緊張了起來,莫長歌會這麽說難保不會是最壞的打算,但嘴上的日常拌嘴還是少不了。


    莫長歌筆尾輕點了下巴幾下,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梢:“話別說得這麽滿,你從小跟在我身邊,什麽時候看見我說過大話……”


    “說大話不是你的口頭禪嗎。”


    兩人的目光對視忽然凝固了,莫落塵冷嘁一聲。


    “……煩人!吵死了,還讓不讓人好好說話了!!”莫長歌冷然怒喝了一聲,將手中的筆直接往桌上一拍,發出了十分響亮的啪地一聲。


    “我正和你說事情呢,你放在我家的狗是不打算付營養費了是吧,信不信我直接把它給燉了?!”


    莫落塵眼皮頓時直跳,咬牙道:“你別無理取鬧!”


    “好啊,莫落塵,這話可是你說的,你家的狗把我家折騰成什麽樣了你不會不知道吧,可憐我的小徒兒……肯定是被你家的狗氣走的!”


    “放屁,我看你是想你徒弟想瘋了還差不多,別什麽事情都和我家的狗扯上關係,你這是趁機敲詐你知道嗎?趁、機、敲、詐!”


    院外。


    兩人麵麵相視,皆是一副黑衣蒙麵的裝扮,然而才選了好一個隱蔽的位置蹲下去,隱隱聽見了裏邊說要商量什麽。


    還沒等他們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結果屋內就爆發了三兩句的針鋒相對。


    “奇怪。”


    其中一名黑衣人皺起眉頭:“不是說,這兩位的關係很好嗎?”


    “好什麽,八成是演給外麵的人看的。”一旁的哥們翻了翻白眼,就這爭吵的程度還算好,那可真的對不起好字。


    “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是吵吵鬧鬧,我看,這兩位的威名也是空有虛名,還深謀遠算、狡詐老狐狸一隻,真不知道徹天的這些名頭都是哪個沒長眼的瞎取。”


    前麵的黑衣人豎起了手指:“小聲,他們的實力還是擺在那,謹慎些,別太大意了。”


    “我知道,會小心。”後麵的黑衣人頓時點了點頭,但心裏其實還是不以為然。


    真不知道是不是脈主多慮了,這兩人怎麽可能會有什麽大動作,這還不是圍著一隻狗爭吵不休,哪裏還有什麽世外高人的半點風度。


    與此同時。


    屋內的莫長歌已經一邊嘴上不停休,紙上洋洋灑灑地寫了不少字,還配上了圖,顯然興致不少一般的高。


    將紙塞給莫落塵後。


    忽然手一抬。


    橫眉冷眼一喝:“滾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莫落塵將紙折好,就這麽塞入袖子裏揣著,雙手一負冷哼:“別搞得我很想見到你一樣!”


    說著,就這麽走了出去。


    頭也不回地拂袖間將房門又給狠狠關上。


    反正不是自家的房子不心疼,莫落塵走得精神氣爽,屋內的莫長歌卻打了個哈欠直接犯困了。


    她現在很佩服那些吵架吵著還能越來越精神的人,難不成是她火氣沒上腦才越吵越困?


    不應該啊……


    看了眼床,莫長歌當即幾乎是飄著挪到了床上,鞋一脫,被子一裹,連衣服也不帶脫直接縮了進去。


    眼皮就像是在打架,她想多睜一秒,都是濃濃的困意撲麵而來,想睜著,結果隻是想想而已眼皮還是很真實的緩緩合上了。


    這陣困意。


    來得很突然啊……


    但,她真的不行了,太困了。


    莫長歌抬手,雙指並攏,指尖靈光泛起隨即下一瞬無力直接垂下。


    她特麽的感覺自己五百年沒睡覺了,可問題是她才昏迷了五百年怎麽就……


    意識。


    遁入混沌中——


    這種飄飄忽忽的感覺,莫長歌臉上緩緩露出了一抹堪稱沒心沒肺的笑容,緊閉著雙眼還沒有睜開,但感覺渾身墜入了大海綿般四周都是柔軟的像是她家的大床。


    莫非……


    這就是傳說中的日夜有所夜有所夢?!


    莫長歌緩緩睜開了雙眼。


    朦朧間,隻見排排鋒利的牙齒一下近在咫尺,一下有飄忽到遠處,卻醒神醒腦,一下就把莫長歌給震住了,渾身僵硬是一回事,不敢動彈是一回事,可這是什麽鬼!!!


    天空染血,這和外麵的世界頭頂的天空一般無二,因此莫長歌並沒有過多懷疑。


    她清楚的記得自己睡了過去,所以這最多隻是她的一個夢,但就算是夢,也請好歹讓作為人的她有那麽點起碼的……怎麽說呢,反正這麽惡心,就是你夢的不對了。


    莫長歌深呼吸了一口氣。


    不夠,還是要窒息了。


    再深呼吸了一口氣,卻被自己口水給嗆著了,頓時連續悶咳了好幾下。


    忍著渾身發毛的惡心感,她瘋了,居然想和夢境講道理,看著四周蠕動的白花花大肉蟲子,莫長歌真想自己雙眼一翻昏死過去得了。


    而首當其衝映入她眼簾的那一排排鋒利的牙齒,正是這成群結隊的白花花大肉蟲子的——簡稱,老大。


    她居然……


    莫長歌想哭,她想起來,可是為啥起不來了。


    身下那簡直讓她毛孔悚然的蠕動幾度令她整張臉蒼白了又蒼白。


    麵對一隻蟲子,她可以麵無表情的拖鞋伺候。


    麵對紮堆的蟲子,她最多皺下鼻子噴火解決的事。


    可身子蟲子的“世界”,她傻了,這個好逼真啊,她想五星好評分期給的那種……


    “長歌!”就在這時。


    不遠處忽然傳來的一聲有絲絲的…熟悉,而且,很是焦急的聲音。


    還沒等莫長歌反應過來,下一秒她已經被人攬入了懷中,莫長歌大腦空白一片,隻知道身下沒有那惡心人的蠕動,反而鋪麵一陣讓她忍不住心安的溫熱。


    “長歌?”攬著她的人有些慌亂,但還是冷靜不失的輕聲低頭道。


    耳旁。


    是兵器相交,還是無數人和蟲子嘶叫的聲音摻和著,才一會兒,不到五秒鍾的時間直接淹沒了這裏。


    莫長歌有些不確定地抬起頭,四周,地上,不計其數的……


    “我靠!”莫長歌雙眸一瞪,當場嚇出了雙下巴。


    她剛才就躺在了那上麵?


    嗯哼?一堆蟲子鋪成的路麵上??!


    好了,渾身有點癢,她想洗澡,扒成皮的那種。


    就在這時,肩上的力度稍稍加重了些,能讓她注意到但不至於傷到她,此時莫長歌太滿是感激地抬頭,張口才到嘴邊的話,下一秒笑容消失。


    “君天翎?!!”


    莫長歌驚呼一聲,瞬息想要拉開自己和他的距離,卻發現……咳。


    “那個,你怎麽在這裏。”還這副打扮,不得不說還挺帥氣的。


    卻見。


    身旁之人一聲烏黑鎧甲加身,長發高高束起,冷俊的臉龐卻是線條更加柔和,望著她的目光中除了擔心之外更有一絲責怪。


    “長歌。”聽見莫長歌這句話,他眸色有些危險的一暗:“本帝隻離開了你身旁不到半天,就這麽不聽話嗎!”


    “當時你是怎麽答應的,你想隨本帝出征,本帝便允許你但前提是你不得離開營地的範圍,而你,明知故犯!!”


    落下四字。


    重的莫長歌心肝猛地一跳,一時懵逼地看著他。


    啥?


    他知道他在說啥嗎?還是她究竟在做啥夢?


    這夢境,有些怪異。


    “嘶——!!!”一聲尖銳地叫聲赫然從腳下突顯響起。


    莫長歌眉心一蹙,抬手間靈光迸發數道,瞬息沒入迎麵撲來的那三隻白肉蟲,而其中一道光芒更是擦過直奪正處於戰中的那條最大的白大肉蟲。


    這種精神汙染還是適可而止吧。


    她最受不住這種一動一動,沒有腿的動物了。


    “嘶!!”慘叫從戰場上尖銳傳來,直入雲霄。


    莫長歌稍後退了半步,卻見那白肉衝直接被白光擊中,白光沒入其中從外表看並沒有什麽問題,然而,一道道光裂卻從中緩緩地裂開,就像是活活撕裂肉蟲般。


    莫長歌眼中劃過一抹愕然。


    她隻是想要抹除擊殺,什麽時候變成了撕裂了?


    “這……”


    而此時,遠在戰場之外的一行人,麵上也皆是露出了一絲驚訝,視線越移向莫長歌的方向。


    “這怎麽可能!”有人低聲驚呼道。


    從他的眼底可以看出,簡直就是不敢置信一般。


    長歌什麽時候有修為了?


    還是這種將蟲族王脈一擊斃命的實力!


    要知道,蟲族之所以難纏,便是因為其擁有不斷分裂的能力,以至於殺死一隻,還會有無數隻繁衍,並且蟲族自幼戰鬥力便極其的高。


    尤其當屬防禦!


    長歌自幼並未解除這些。


    怎麽可能……


    “這……難道,是帝君偷偷教長歌的?”


    “也不排除是這個可能,哈哈!沒想到長歌還蠻厲害的。”


    “是啊是啊,我們都沒辦法一擊擊殺蟲族王脈,她居然一次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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