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額,我的意思是,我現在需要你幫助我。”莫長歌企圖掙紮了一下,然後在對方逐漸怪異的目光下最後閉嘴了。


    恨不得現在就給自己一大嘴巴子!


    說的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怕不是做夢做到忘記帶腦子了。


    天翎閉目平複了下心情,才緩緩睜開眼,淡聲道:“問吧。”


    他該冷靜,之前對長歌發怒還好沒有嚇著她,他怕自己要是再不冷靜,怕是會做出更可怕的事情,還不如先聽聽她到底想整什麽歪主意。


    反正。


    頑皮也不是這一次了……


    “你是真是假?”得令,莫長歌立即不假思索地張口就來。


    天翎唇瓣緊緊抿著,深呼吸了一口氣:“……”


    “真。”


    “這裏是哪?”然而莫長歌這一次並沒有這些細節,因為即便留意到了,她改變不了自己必須開這口。


    “燎跡平原。”


    莫長歌一怔,條件反射下意識地道:“平原?這裏不算高地嗎,有山有河流還有小山…坡,好啦好啦,我……我不說這些了還不行嘛。”


    說著說著,莫長歌呼吸一滯,連忙假笑幾聲。


    天翎聞言抬手揉了揉眉角,他該拿她怎麽辦……


    “此地是燎跡平原邊緣。”


    莫長歌好奇地問:“那你們在這該不會是……打仗?月影說你是為了找我才來的,但這仗勢可不像是找人。”


    “蟲族大肆侵犯,至今已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最近才發現蟲族王脈的蹤跡。”說到這裏時,天翎忽然目光幽幽:“然後,有一個不從紀律的小笨蛋自作主張調開身周的人,離開了軍隊,還被蟲族綁架……”


    莫長歌輕咬下唇,此時還沒反應過來,思緒卻在飛快的運轉著:“蟲族……”


    “現今並沒有聽說過的族群,宗門史記上卻有記載隻言片語,並不屬於六界的產物到更像是外來物種,出現的原因更是迷離,最後出現的蹤跡記載是一千零三十年前,遺忘之界還在的時候。”


    莫長歌麵部線條越發緊繃:“還是不對,一個不屬六界的物種究竟是怎麽通過大道法則抵達六界,甚至,數次爆發前後多大三十多次的大戰,人界並不算主戰場,但也因此遭到波及……”


    “嗯,應該回去問清楚,或者再去一次密閣,裏邊應該也有關於蟲族的記載。”


    忽然。


    天翎的聲音從前傳來:“你在說什麽?人界?”


    莫長歌愕然回神,抬頭間迎上天翎懷疑的目光,莫長歌嘴角一抽:“如果你是真,這裏並非我的夢境而是現實,當然,這是最壞的一種可能……嘶!不行,我還是搞不懂。”


    必須想法子。


    詢問,夢?


    她可真是會騷操作,但這樣也好,她並不清楚夢境之外是否還有另一雙眼睛在注視著這裏,這一番詢問,也許可以成為她的掩飾。


    既然是夢,還是這麽逼真的夢。


    甚至出現了千年前的蟲族,莫非,又是和以前一樣帶有預知性的夢境?


    隻是比以前跟逼真,更能切身體會。


    “算了,你就當我胡言亂語吧。”莫長歌微微一笑:“這裏是什麽時候?”


    天翎目光閃過一絲疑惑:“什麽?”


    “有時間嗎?就是,記載幾年到幾年這樣。”莫長歌怔愣了一下,忽然回想起當初君天翎苦惱的表情,嚐試性地問道。


    “那是什麽。”天翎不解的神色恢複如常。


    莫長歌沉默了三秒,隨即解釋,然而心中卻在思索其他事情:“時間,用於記載重要事情,或者某個特殊的時候。”


    天翎目光微微一閃,並沒有說話。


    “我有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想了好一會兒後,莫長歌抬頭平靜地道。


    天翎微斂眼眸,唇角微勾:“說。”


    “有件事情我必須和你坦白,對於現在是什麽情況其實我並不是很清楚,我也許是你認識的長歌,但也不完全是你認識的長歌……額,這麽說,你可以明白的吧。”


    話說一半,忽感渾身一涼的莫長歌表情有些僵的問道。


    然而這一回天翎並沒有發怒轉身,反而心平氣和:“嗯,繼續。”


    莫長歌隱隱鬆了口氣。


    應該是她太緊張了,這個君天翎和她認識的君天翎簡直就是兩個人。


    不……


    也不是!


    像是,她所認識的君天翎,封印記憶前和解封記憶後的兩者融為一體的模樣!


    正所謂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她說得越是真實但個中摻和著寥寥數句假話時,越是不容易讓人察覺:“聽你的意思,帶她來時是因為她自己主要要求你的。”


    “嗯。”天翎若有若無地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此時他心中在想些什麽。


    “現在怕是我也得麻煩你一事了。”莫長歌微微笑道,然而神色尤為認真:“天翎,你此次前來即是為了蟲族那麽必然會產生衝突,我想跟你一起去。”


    天翎漫不經心地回道:“你現在就在這裏。”


    “我不是這個意思。”


    莫長歌有些無奈:“該怎麽說呢,我是想和你一切上戰場,差不多就這意思吧。”


    夢中之事不能完全當真。


    這裏的蟲族究竟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但不凡可以給她做一個參考,她隱隱有種不安的預感……


    又死寂了。


    莫長歌心中一歎。


    果然。


    對麵的人表情一秒冷至降到冰點:“長歌……”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能自保。”莫長歌硬著頭皮地道:“這事,你不答應也沒用,答應了我可以配合你手下人行動,不答應,我可就自己行動了。”


    她忽然惡劣的咧嘴嘿嘿一笑:“相信我天翎,也許我打不過你,但這一次你絕對追不上我!”


    “玩火嗎,長歌。”天翎似笑非笑地凝望著她。


    莫長歌卻忽然膽子大了不止一點,迎麵不甘示弱地抬了抬下巴,唇角微勾:“十分不巧,本人不僅玩火還能火上加冰,玩得很溜,帝君需要嚐試一下嗎?”


    天翎皺了皺眉:“帝君……你變了,從未將你喚吾帝君。”


    一直都是天翎天翎的喊著,開始會被人阻止,認為是大不敬。


    但後來,不知道是經曆什麽,反正宮內已無人反對,甚至……不過多數也有他的態度在其中,但對於她,他並不介意。


    “可以嗎?”莫長歌期盼地眨巴了下雙眼。


    天翎抬步,在即將擦身而過而莫長歌表情垮下來時,卻見他忽然伸手輕輕握住莫長歌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正好讓人必須順著他的力走。


    被忽然扯了一下朝前多走了兩步,莫長歌一臉懵逼。


    不久。


    天翎輕笑:“可以,就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麽本領是本帝並非發覺。”


    “這可多了去了。”莫長歌挑眉。


    天翎意味不明的又是嗬笑了一聲,這讓莫長歌頗有那麽一秒的覺得自己就是個猴兒的錯覺。


    她有說錯嗎……


    說句實話怕你不信,她的底牌連她自己都數不清有多少,最常用的,就是煉獄冰焰了。


    這家夥容易讓她失控,使用不當更是容易遭到侵蝕,可戰鬥力真的真的真的爆表!!


    莫長歌笑眯眯地跟在天翎身後,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好事,臉上的笑容就沒掉線過,天翎餘光瞥過時是這樣,沒留意時還是這樣,頓時無力更勝了。


    傻乎乎。


    這要他怎麽放心。


    不知道人是要把她帶往什麽地方,反正沒有變動,那她就以靜製動。


    卻在這時。


    赫然——


    ‘哦?莫長歌,你也有今天,哈哈~真是讓吾愉悅!’


    輕盈雀躍的聲音卻帶著令人頭腦炸痛的重音三百六十五度全方麵無死角,如果根根銀針狠狠紮向莫長歌的神魂。


    莫長歌瞳孔一縮,眸色更是隱約在冰藍與黑色直接閃忽不懂,體內的力量一時爆竄,於經脈四處遊走。


    是……它?!


    ‘沒錯哦,吾的出現似乎讓你訝異了。’


    那聲音源自腦海裏,輕蔑的語氣和當初在地下時如出一轍:“莫長歌,還記得吾曾說過的話麽,你所尋找的答案其實一直都在你自己身上,為惡,何不墜落得幹淨利落?何苦違逆你當初所願!”


    夠了!吵死了!!


    莫長歌眸光顫動。


    ‘你在逃避什麽,也不凡告訴你,吾便是你。’聲音大笑,重音更加尖銳似人音似某種電子的聲音,更似惡魔在人耳旁低語蠱惑人心。


    ‘你盡管在陽光之下耀眼,卻摒棄了同是身為黑暗的一麵,那也是你莫長歌不是嗎?’輕聲忽然急轉而下,沉聲而冷笑:‘毀滅,就該徹底!懦弱的家夥,吾終有一日會將你取而代之!!’


    與此同時。


    天翎察覺到了莫長歌的異常,停下回神:“怎麽了?”


    莫長歌抬頭,此時也恢複了正常微笑道:“什麽怎麽了,我沒事啊。”


    強行壓下體內的能力。


    莫長歌惡狠狠地心道:‘夠了!在此時暴露,對你又有什麽好處。’


    ‘也無壞處……’


    ‘嗬,可笑。’莫長歌冷然譏諷:‘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但你顯然掌握了比我強大的力量,甚至是煉獄冰焰的全部,但你如果覺得我死了而你就能順理成章的接管這副身軀,我勸你最好死心。’


    腦海中的聲音漫不經心地道:‘你的贅言在我這裏毫無用處。’


    ‘是否無用你心知肚明!’莫長歌輕哼一聲。


    ‘這股力量,曾是你的,是你親自摒棄連同那份記憶,一並封印!’腦海中的聲音開始時風輕雲淡,可隨之卻是咬牙,隱約的恨意充斥其中:‘莫長歌,你必將付出代價。’


    ‘隨你怎麽說吧,但現在你和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莫長歌冷聲道。


    ‘不要急著否認,既然你也在那應該能感受到那讓人十分不舒服的感覺吧。’


    莫長歌沉聲警戒道。


    誰知道,腦海中的聲音卻是不以為然地冷笑:‘不舒服?不舒服就對了,天道的使者不正是你所厭惡的存在嗎,冠冕堂皇的罪惡卻受萬人崇拜,分明是天道降下的人間罪罰,而人類卻一無所知,愚昧!’


    ‘你很討厭天道使者。’莫長歌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腦海中的聲音忽然安靜了下來。


    莫長歌沉聲道:‘我不認為我們現在需要內戰,我死了,你隻會成為第二個我!天道不會允許莫長歌活在世上,我們已成變數。’


    ‘看來失憶後,你對天道的嫌棄和當年一樣不減分毫。’腦海中的聲音輕笑著開口道。


    當年?


    莫長歌眯了眯眼:‘不好意思,我不明白當年發生了什麽。’


    ‘沒關係,天道當下的意思不就是讓你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嗎。’腦海中的聲音冷嘲道:‘將你卷進這不屬於你的時空中,借由刺激你的記憶,再讓吾尋機奪舍。’


    ‘好一個一石二鳥~!’她刻意拖長了音,大笑道:‘莫長歌,有一點你說對了,天道不可能留下我們,畢竟我們可算是它的汙點!汙點!!堂堂天道竟如此齷齪的汙點!!!’


    莫長歌心中猛地一震。


    強壓下後,莫長歌心尖卻忍不住顫抖:‘看來你還是有頭腦,還以為你會被牽著走呢……’


    ‘嗬,可笑。’


    腦海中的聲音不屑地冷哼一聲:‘行了,吾厭惡你,但不代表旁人也敢如此放肆。’


    ‘莫長歌,吾會助你,但當六界迎來落幕吾會拚盡全力殺死你!’


    ‘即時,你可要努力掙紮,吾的力量將隨你記憶解封而徹底釋放,而你,又將如何呢~……吾很期待,莫長歌!’


    聲音漸行漸遠,飄忽隻見又仿佛在耳畔呢喃輕語,而最後恨聲落下的三字仿佛敲打在聽者的心底深處。


    莫長歌渾身一抖,眉頭一皺。


    這奇奇怪怪的台詞……


    卻是這一顫,又引來了前麵天翎的回眸。


    莫長歌:“……我冷。”


    天翎挑眉。


    三分鍾後。


    莫長歌渾身發僵地被月影輕輕推著從軍營中走出,眉目間滿是笑意:“去吧。”


    說著,便先退下了,甚至不給莫長歌回頭說話的時間。


    這一身寬袍大袖大毛領,是怕她凍死,還是怕她熱不死?!


    “還冷嗎?”


    前方忽然傳來了天翎淡淡的詢問。


    莫長歌一秒抬目變臉,感動地道:“不冷了,真好。”


    天翎眼底劃過一絲揶揄地笑,卻稍縱即逝,過不留痕。


    ------題外話------


    ps:尷尬的事,拉個肚子,馬上回來!【四千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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