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說的人呢?”


    禍不單行,人沒了不說,現在好不容易要緩和的關係瞬間又緊繃了起來。


    聽聽著平靜中帶著標誌性的令人心尖一顫的挑音,仿佛是行走在刀尖浪口之上,危機感撲麵而來。


    莫長歌認了,她現在沒有管那麽的興致,她隻想找到人僅此而已。


    還有那個神界來的!


    莫長歌暗自咬牙。


    “人?我也想知道人在哪!”莫長歌聲音恨恨地道:“別讓我逮住那家夥,當時在場的隻有他,也隻有他有這種可能,從開始就一直盯著小長歌不知道在打著什麽主意,就算最後不是他做的那就怪他自己倒黴吧。”


    “先別生氣,找找附近。”君天翎安撫著。


    沒的是這個時空的長歌,不是現在他眼前的長歌,所以就算有怒意也不會那麽容易就爆發出來。


    但那個神族,他看著非常不爽。


    再度被晾在一旁的天翎:……


    莫長歌臉上的咬牙切齒假不了,但君天翎臉上的平靜一樣騙不了人!


    完全排斥了外界的幹擾,一個人咬著牙嘀嘀咕咕著什麽,令一個人居然還能無縫對接上,轉而換做安慰人的話語。


    他不懂,這兩人究竟是來做什麽的。


    ……


    這事說出去大概會是一個笑話吧。


    莫長歌耷拉這眼皮子沒精打采地看著不遠處又打起來的兩人,也不知道這兩人是哪根筋沒搭對,一對眼,仿佛火星子都快隔著屏幕噴湧出來了,她想也許這就是傳聞中的一山不容二虎吧。


    自己看自己不順眼能咋辦,揍唄!


    而這一次,君天翎似乎是真的較真了,每一拳打出都是結結實實的驚天震地!


    反觀這個時空的天翎,接招時越發地遲緩,有時甚至會沒反應過來直接被君天翎打了出去。


    ‘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


    “不然你去阻止一個試試,我自問沒那能耐。”莫長歌十分淡定的道。


    ‘嗬,隨你吧……西側有人來了。’


    幾乎是與此同時,莫長歌的目光緩緩移到左邊的某個方向。


    這裏的樹木並不緊密,她當時挑了這麽個地方,緊密的樹林固然隱蔽性好,但潛藏的危機也會相對爭奪,讓人難以反應過來。


    這邊。


    來了誰,一眼就能看清。


    幾乎沒有意外的感覺,莫長歌收回了視線,淡聲道:“朋友,躲在暗處可不是個好習慣,如果想要在旁觀看的話,不妨大家一起。”


    “……”


    距離這裏還有相當遠的一段距離。


    莫長歌這番話說得並不大聲,可以說隻要人走個神完全就會沒注意到的音量,但卻精準無比,仿佛就在人耳旁說話一般,無比清晰的傳遞了過去。


    “是她……”一旁的紅衣女子自然就是月影了,不過這個時候的月影看起來比她之後遇上的月影,要青澀得多。


    不是指容貌,是指言行舉止。


    以及她眉宇間的神態,遠不及之後的月影成熟內斂。


    在她身前一步之距的位置,傾城一襲白衣勝雪,拂袖緩緩一手置於身後神色並未見驚訝,反而隱約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他並未走上前去,平緩而溫和的聲音一如記憶中的那般:“從未見過,何來朋友之言?”


    “既然從未見過,又何來敵對之論。”莫長歌漫不經心地把隨手拽下來的草丟了,抬眼看去:“你會現身,不也是沒有那種打算麽,還是我老糊塗了,連這點也分辨不清了。”


    傾城頓時輕笑了兩聲。


    與月影,兩人一前一後步步緩而慢的靠近。


    落葉紛飛。


    比起前麵的戰火,這裏反而充斥起了別樣的硝煙味兒。


    “姑娘,過於急切的判斷,可是會丟了性命。”


    每一步,落下無聲,卻仿佛每一步踩在了人的心弦之上,令人見了不禁心中一緊!


    莫長歌瞥了眼,隨即挑眉:“有嗎?”


    “別誤會了,我對這裏沒有一點興趣,前麵的那個人也是因我才卷了進來,他是來找我的。”在說出最後那幾個字的時候,莫長歌的聲音逐漸沉下。


    這種感覺在拖人下水的感覺真不太好。


    “請恕在下冒昧,姑娘因何來到這地,要知道遺忘之界並不對六界開啟過結界通道,人界位處遙遠,更不可能輕易的抵達這裏。”


    又是這個問題。


    莫長歌忍不住在心裏嘀咕了一聲。


    她要隻要自己為什麽會來這裏就好了!


    說是天道設計的,現在有人信嗎?有嗎?!


    沒有!!


    說不定還把她當成有妄想症的神經病,至高無上的究極天道,怎麽可能會費心設計她這個小小的人族女子?別說他們信不信,反正要是有人跟她說,莫長歌指不定會是笑得最開心的那個。


    “不知道。”


    索性,莫長歌雙眼一閉放棄掙紮般的道,說著還惆悵的歎了一聲:“我要是知道還犯得著在這裏嘛,要是有回去還不費勁的辦法,早就回去了還用等你們發現……”


    也是在這時,傾城前進的腳步忽然停下。


    莫長歌瞥眼,輕笑道:“你在衡量有沒有必要現在就將我殺死?”


    “姑娘似乎很擅長琢磨他人心思。”所以,這是拐著彎的承認了他剛才就是想要不是殺莫長歌。


    莫長歌:……???


    “有嗎,我自己都不知道還有這功能。”莫長歌嘴角抽搐了幾下,這要是她真的在揣測就算了,不過是玩心計罷了她還真就沒輸過!


    可她方才真的隻是隨口說的好吧。


    這話脫口而出的時候,甚至都沒有經過大腦的允許!


    傾城微怔了一下,隨即啞然失笑,歉然道:“是在下失言了。”


    功能是什麽意思,在現在這個時空裏可沒人會懂,但奇怪的是傾城居然能聽得懂莫長歌在說什麽。


    橫跨無數個世紀的對接。


    莫長歌沒想到居然還能交流的這麽順暢,而且,眼前的傾城,比她認識的那位傾城要溫和的多得多!如果說現在的傾城是真正的為人溫如玉,那麽她認識的傾城,就是為人冷如冰!


    前者縱然不知是幾分真心幾分假意,但他給人的感覺真的很舒服很自然,讓人不由自主的在他麵前放鬆下來,和他交談也仿佛成了一種享受,可以隨意的暢所欲言。


    並未深交。


    然而這種感覺已經在莫長歌的心底傳遞開來,她自然的驚愕,活了這麽久什麽奇葩都見過,但親和力這麽妖孽的她還是頭一回見。


    顯然,這種境界可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


    至少吧,莫長歌就覺得她不行!


    後者不論是否真情假意,那若即若離的疏離和暖如柔和的一陣風般的感覺矛盾相衝,卻又相互融合,但不用懷疑,這一前一後都不像是省油的燈。


    笑得越溫和的人,往往越有可能隱藏背後不為人知的一麵。


    這類人尤其危險,因為不管你對他怎樣,他都能看似平等的對待都能拿出那份溫和,哪怕是在捅刀子的時候……


    反之後者,隻是他擺明了告訴你,他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又或者傳遞‘我不願意與你深交’的信息,讓人隻敢遠觀讚歎卻不敢輕易的靠近。


    是因為什麽。


    因為遺忘之界麽……


    莫長歌不知道,也許隻是現在的她不知道而已,很多人都變了,君天翎這時也並不是她後來遇見的性子,而她,也再也做不出隨心所欲想哭就哭的表情後,眼淚十分配合的就掉了下來。


    “沒什麽事兒,就坐下靜觀吧。”沉默了幾秒後,身旁已然來了人。


    莫長歌並未抬起頭多看一眼,抱著雙腿就這麽下巴靠著膝蓋,將目光留在了對麵的某個人身上,隨著他動而動,不明白這樣的意義是什麽但就是想這樣看著。


    冷淡的眼底中,悄然劃過一抹異色。


    周圍並沒有可以坐的地方,就連莫長歌自己也是直接坐在了地上。


    這顯然是傾城第一次這麽做。


    但他並沒有顯得很難為似的,反而學著莫長歌的樣子,自然地坐了下去。


    至於他身後的月影眼睛都看直了!她大概是沒想到,傾城居然真的會坐,要知道……忽見傾城微不可見地偏了偏頭,頓時連忙跟著坐了下來。


    果然,經常出行的人還是非常老練的。


    “你覺得誰會贏?”忽然,傾城輕聲問道。


    莫長歌聞言扭頭看了他一眼,隨著搖了搖頭:“這個不是重點吧,我現在隻關心他們什麽時候願意停手,再這麽打下去,這林子還要不要了?!”


    “嗬,沒有分出一個身負,殿下不會停止。”傾城不以為然地輕笑了一聲,說道。


    “那就打咯,反正這林子也不是我家的,毀了我也不心疼。”莫長歌笑眯眯地歪著頭打趣道:“但……”


    聲音忽然一轉。


    莫長歌咬牙,提聲吼道:“你們還打不打算救人了?真以為人族長了兩個腦袋砍死一個還能活是吧!你們不去,我自己去了,隨你想怎麽打就怎麽打,打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滴水石穿都沒問題!!”


    什麽叫河東獅子吼?


    氣沉丹田,凝聚全力,猛地咆哮而出!


    四周的樹不斷地嘩啦啦響徹一片,而對麵的打鬥聲也突然停了下來。


    莫長歌氣得磨牙,上一秒還說好了一起去找,下一秒就幹在一起。


    現在是人沒了,人沒了!!!


    兩道殘影閃過。


    落地時正是君天翎和天翎,不過這兩人看著在原處打得驚天地泣鬼神,到這裏時,卻並未有哪怕一絲的狼狽樣。


    “本殿要如何相信你,長歌有和你在一起。”天翎寒眸微眯起,冷聲道。


    莫長歌瞥了一眼,隨即迅速對君天翎道:“不能再拖了,忘了和你說,天道之前借助降臨的身體就是小長歌的,人類的身體根本無法承載天道,這第一次就已經把她折磨的夠嗆,再來一次,怕是得原地升天。”


    所以。


    你明白的吧。


    莫長歌眨巴著眼睛,求這人這會兒腦子可以不打結。


    和天翎她是不想說通了,這戒心很正常,無奈她真的不能再拖,再拖延下去不僅人找不到,甚至連她自己也會被拖死!


    莫長歌可以死,但絕不是被拖死!


    “天道?!”君天翎眸色驟然一寒,隱約更是金色乍現卻如曇花一現,迅速消失匿跡。


    莫長歌並沒有留意這些,此時的她正在空間裏找著什麽,一邊湊空道:“你等會兒啊,我找找,應該有在的。”


    終於。


    莫長歌從空間取出了一塊通體剔透色澤飽滿的白玉,晃了晃手裏的東西:“這玩意兒是前任尊主離開前交給我的,說什麽以後會用上,結果我等了好幾百年也沒見派的上用場。”


    “……空間法則?”君天翎微頓了一會兒,隨即就認出了莫長歌手上的東西是什麽製成的了。


    饒是他,此時眼裏也不得不乍現一絲驚訝。


    空間法則對他而言並不是多稀奇,但將空間法則濃縮製成玉質,這是他從未想過的。


    此時。


    天翎的目光逐漸變得複雜,他自然也認出了,而一個人類能隨便拿出這種東西,說明這人類女子也並不簡單,包括她口中的那位尊主。


    傾城緩緩站了起來,並不做聲。


    “是空間法則不錯,這玉一共有兩塊,我嚴重懷疑那老頭兒是算命的,當時說我以後在另一個時空會用上,結果這還真就用上來。”


    君天翎無奈的道:“你想聯係你在那邊的朋友?隻怕遠水救不了近火。”


    “誰說我是想讓他們救火的,這玉佩除了可以跨時空聯係人,還能聯係上在這個時空的仙宗,找人當然得找牛逼的了。”


    說話間,莫長歌已經將靈力灌入其中,一邊念叨著道:“說句不好聽的,在我們那邊的仙宗就是被打了個半殘廢的狀態,不然你以為為什麽仙宗不涉世美曰其名~不幹預紅塵,盡都是忽悠人的。”


    “其實大家都知道,仙宗隻是不想趟這趟渾水!”莫長歌壓低輕聲暗戳戳的快速道。


    也在此時。


    玉佩完全激發。


    從中傳來的某道熟悉卻分外暴躁的聲音。


    “莫長歌!你不能不要老是在外麵抖料?你究竟是不是我仙宗的人了,還有!你人死哪去了?我去你房間找你結果別說人,連根毛都沒撈著,說好的晚上行動呢?您在放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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