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選擇啊,莫長歌覺得她是不是應該感慨一下不愧是尊主,這氣魄,還真不是人人都會有!


    感受到體內磅礴之力的渾厚,卻是另一種完全不同於靈力的力量,莫長歌心中微驚,但答應人家的事情她得先做完,如果還有時間或者有機會的話,可以試一試。


    莫長歌有感。


    這股神秘的力量,應該和神界有關!


    “現在,該是表演的時候了啊……”莫長歌抬眼,輕歎道。


    這局,穿插得可有些遠,不過也沒有什麽值得意外的了,畢竟更意外的事情她都見過了這又算得了什麽。


    抬步起身,微彎著腰伸手撩開了轎簾,抬頭望向半空中那道身影。


    腦海中乍然浮現出了兩個字——邪尊!


    莫長歌眸光微凝,心底微微訝異,但這絕非是她的記憶,應該是……昏迷的那位,給她的提示吧。


    還是蠻貼心的。


    “嗯?”


    空中,心中本是起了殺意的神秘男子見到那抹出人意料的身影,居然就這麽站了出來,看那模樣壓根就不像是強如之末,頓時心底起疑。


    他的消息不可能出錯!


    在這次行動之前,他甚至已經再三確定,這次消息絕對真實。


    “這……尊上?”壓力忽然一減寒影驚異地回身,在發現來人是誰,整人愣在了原處,不敢置信的道。


    莫長歌淡淡地嗯了一聲,視線落在了遠方高處的那個人身上。


    “不下來談談嗎,和你帶來的那位朋友,這樣一直讓人隱於幕後可是非常失禮的事啊。”話語中不聽聞有多少起伏,倒是真給人真誠非常的感覺。


    男子目光一沉。


    冷哼一聲,殺意再起:“沒想到你還有站起來的力氣,這點,倒是出乎本座的預料……”


    “可你以為這樣,本座便會投鼠忌器嗎?尊上,你不該這麽天真的啊!”男子嘴角緩緩勾起,廝殺的氣息與周圍蠢蠢欲動。


    莫長歌微眯了眯眸子,抬手拂袖一手負在身後:“你可以這麽認為,腦子長在你身上想要怎麽去思考這個問題那是你的自由,若是因此犯了錯誤,也該是做好承擔的準備才是。”


    “尊上這話的意思,是在威脅本座。”男子聲音逐漸危險。


    莫長歌忽然一笑,卻是笑意不明:“有嗎?原來有時好心的勸告也會是威脅,唉,真是意想不到啊!”


    “不過,關於你今日來的原因仍是不可避免的話題。”莫長歌慢悠悠地道,視線忽然落在了男子的身後:“該讓你的影子出來了,在這一旁聽了許久實在沒意思。”


    話音落。


    卻見男子身後,忽然多出一道黑影。


    熟悉的麵容,熟悉的身影,但莫長歌沒有想到再一次見麵時會是在這種時候。


    但就算用腳指頭去想也該知道,這位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與你達成交易的那個人,是允諾了你什麽嗎?”莫長歌惆悵歎道:“邪尊不該輕易聽從他人的話才是,畢竟那樣的允諾,太過縹緲了。”


    “誰能保證一切結束後,就能如願以償呢,那個人確實是有這樣的本事不錯!可惜了……”


    說著,莫長歌又是一歎。


    殷龍冷聲道:“尊上此言差矣,邪尊從未輕易聽信他人的話,不過隨心而已。”


    “好一句隨心而已!”莫長歌口出讚賞,抬手居然鼓起掌來,可沒一會兒神情微涼,淡聲道:“可是這樣的隨心,真的換得隨心嗎。”


    “方才不出,便是在思考,畢竟這樣的誘惑曾也出現過……唉!往事便不提了,雖說卻是誘人但卻無法掩飾蜜糖之下的毒藥是如此的醒目,更何況,本尊並不需要那樣的誘惑!”


    莫長歌輕聲道,而在最後幾個字時卻是刻意加重了幾分。


    那滿是感慨的神情,在看見邪尊時的目光,隱隱帶有一絲遺憾。


    “邪尊要殺,此時就可以殺,即時可以好好看看那個人是否會兌現承諾又或者隻是安撫人心的把戲,曾有位朋友,便是一朝不慎險些…,雖然…但是還是希望邪尊仍是邪尊,而非……”莫長歌頭微微轉過,餘光瞥向,更是意味深長有言難盡。


    心高氣傲者。


    對自身實力有著絕對自信者。


    精心盤算者。


    不論是誰,都有一個弱點,尤其第一者——那便是,自尊心啊!


    莫長歌不知道這兩位的關係怎麽樣,但看起來也不像是多融洽,說不準還是表裏兩套的相處模式,想要將人嚇退絕無可能。


    對於這樣的人,如果告訴他,自己還要強援的話他未必會怕,而這增援的分量與影響的程度唯有等到救援真正來臨之時,那一刻,他才會清晰的認識的此時不是最佳的機會。


    而一旦這強援非是他認為的強援,那麽一切就玄乎了。


    其中會有賭的成分。


    也有測試人運氣有沒好到讓人嫉妒,終歸還是賭字!


    這樣的勝算太低了,莫長歌可以賭,但以別人的身份,別人的命去賭而且還是她親手促成,她做不到!


    每一個人都有自身的弱點。


    再強的敵人,也一樣……


    而邪尊的弱點,便是如此!


    “邪尊!”殷龍暗道一聲不妙。


    然而已經晚了。


    留給莫長歌說話的時間太多,讓莫長歌把想說的都說了出來,可是一點也沒保留,要不是為了保住馬甲怕是最後的那些能聽的不能聽的話全都上了,還能克製得住,讓自己減少露出破綻的可能,這絕非易事!


    隻要一個字。


    一個字錯。


    全盤皆輸。


    “夠了!!”邪尊目光此時尤為冷厲。


    身後雷雲聚變,狂風大作。


    墨發長飄,一時當真如同邪神再臨!


    而反觀莫長歌,卻依舊是那副抱有三分遺憾的神態,對於這狂風絲毫不見畏懼,也是在狂風第一時間要接觸到她時,身後的寒影動了!!


    “請尊上小心。”寒影抬手散去風勁,低聲道。


    莫長歌輕笑:“不必憂心,這些風反而讓氣候變得更加涼爽了不少,也是造福了。”


    寒影:???


    “尊上不愧為尊上!哼!”邪神眼底劃過一絲不甘,然而那傲然的姿態始終不變:“本座會滿足尊上的期許,下一次,光明正大的敗你!”


    莫長歌垂眸淺笑,竟是將人的笑容仿得栩栩如生:“恭候。”


    說罷,便轉身雙手負在身後,走回了轎子內。


    莫長歌淡聲道:“走吧。”


    寒影恭敬頷首:“領命。”


    於是,一長串隊伍,便在強敵之下,當真若無其事的抬起轎子就走!!


    莫長歌抬手撩開一側的窗簾,淡漠的眸光遙遙望了高空。


    而就是這一眼,邪尊咬牙,拂袖怒然離去。


    該死的!


    是在瞧不上他嗎?嗬,沒想到消息還是有誤,那姿態,根本不可能入消息所寫那般身負重創危在旦夕!!


    ……


    隊伍越走越遠。


    而莫長歌閉目沒過多久,在感受到天空的威壓消失後,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抬手術法隨出。


    “離!”


    神魂歸體。


    疏燼離再度退回識海之內,對於莫長歌如此瘋狂的舉動,表現得十分平淡,更是十分的配合。


    “我以為這一次你會忍不住出手。”莫長歌搖了搖頭,笑道:“失策啊。”


    緋夜眉頭,一頭霧水地道:“啥?出手?出什麽手,給你一巴掌把你打醒嗎?”


    “緋夜,你皮是真的厚了。”莫長歌笑容消失,涼涼地道。


    緋夜翻了個白眼:“不知道是誰啊,從剛才開始就哈欠連天的!”


    莫長歌:“……”


    ‘你從未失策,而吾,今日才明白。’識海之內,疏燼離盡管語氣冰冷,卻那樣激動的起伏:‘莫長歌,吾以為你變了,但沒想到從未有這一刻清楚的認識到,你豈止是變了,長歌不是莫長歌,莫長歌卻是長歌,是這樣嗎?’


    莫長歌張口微頓,隨即目光投向遠方。


    心道:‘還有一句話你沒有說完整。’


    ‘嗯?還有一句話?’


    ‘長歌不是莫長歌,莫長歌卻是長歌,疏燼離最終隻是疏燼離!’


    疏燼離淒冷一笑:‘在你所有的布局之中,敢問吾可有讓你驚慌過?’


    ‘有,人界地底之下,我恐懼過,九重雲崖上麵對君天翎,我害怕過。’莫長歌如實道。


    疏燼離嘴角牽強一扯,但此時到底還是笑不出來了。


    ‘原來吾還是讓你出乎意料過的,但這些的前提都是你覺得無法把控的時候,在人界地底之下,你對吾的認識全然陌生,所以會恐懼,恐懼這些異變會讓你變得不再是你。’


    ‘九重雲崖上麵對君天翎你會害怕,更是因為你對吾的認識雖隻有片麵但你已經認清,那時的你無法製止吾,但凡吾想要取你性命,你認為吾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從而奪取身體,讓君天翎成為第一個犧牲者。’


    莫長歌怔愣了許久。


    抿了抿唇,抬手揉了揉眉心後,長歎了一聲。


    “我說你這又是怎麽了?”


    緋夜無語地回頭道:“這才走了多久,你別告訴我你剛才沒休息,所以現在累了。”


    “我不累,就算再走個十萬八千裏我也不累。”莫長歌敷衍意味十足的擺了擺手。


    緋夜頓時瞪了她一眼。


    ‘而現在。’疏燼離冷聲道:‘你知道了,你得到了關於過往所有的記憶,你對吾所有的認同或是同情便是基於……你知道,吾殺不了你!’


    ‘莫長歌,吾恨你恨到入骨你可知道!!可是吾殺不了你,你死,吾便不存在!’


    ‘可是你不死,吾又何來的存在!’


    莫長歌微微點了點頭:‘至少現在應該值得高興一點,你肯坦誠了。’


    ‘告訴吾,最你最終的布局之下,吾可會是犧牲的一子!’


    ‘……你害怕嗎。’


    ‘害怕?也許是吧,一開始總是會害怕的,吾對光明的渴望是你永遠無法明白的!但吾說過,吾會助你,也說過,會在你將死之際拚死也要殺死你!哪怕隻是換取片刻的光明,那也值得。’


    沉浸了許久。


    這是第幾次爆發了呢。


    疏燼離,相當於過去自己的獨立體,從不該成為誰的影子。


    她是被剝離的。


    但她空有意識,而無身體。


    ‘我也說過,會讓你見到你所想要見到的……光明。’


    不知道是否是錯覺,在最後一刻,莫長歌忽然有了那麽一瞬間的停頓。


    光明。


    這個世界,還有光明的存在嗎。


    如果有,又該在哪?她又該去哪尋找。


    ‘你不會是我犧牲的一顆棋子,如果非要說起來的話,其實我應該是虧欠你的,因為我的自私才導致你的出現,若是沒有任何感覺誰也不會恨誰,可是你有,所以你的恨,我能理解。’


    疏燼離情緒逐漸平複,淡聲道:‘未曾經曆,不必談及理解,你去吧,這一路走來吾看見你的所作所為,你確實,有贏的可能吧……’


    隻是可能而已。


    隻是可能!


    因為——


    莫長歌,缺兵!!!


    走了十幾分鍾,又走了十幾分鍾。


    身後的微風還在吹拂著,似乎是之前殘留下來的風力,隔著這麽遠了還是能感受到那股狂風的威力。


    如果這陣風是天道發出的,而她便是人界,是否……會被一擊擊碎呢。


    “緋夜,你之前與幾人對上。”莫長歌忽然問道。


    緋夜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怎麽突然想問起這個了。”


    “告訴我吧,我想知道他們是誰,拜托了!”莫長歌緩緩閉上了雙眼,聲音之中的無力竟一時讓人愕然。


    緋夜傻眼了看著莫長歌,抓了抓頭:“額,我不是很懂你現在的心情有多複雜,但總感覺你確實是很複雜,嗯,不止是心情方麵。”


    還有現在的思緒,也是雜亂得快要把她淹沒窒息了一般。


    這樣的莫長歌,他……


    沒見過!


    “就先從人界開始吧!”莫長歌冷聲道,她睜開了雙眼對緋夜道。


    緋夜猛地一震。


    人界……


    “不是!”緋夜猛地後退了一步:“我還沒有說人界你!”


    “在麵臨外敵之時,總會有那麽幾個頭打鐵的家夥自以為是,自作聰明,以為可以得以逃脫!”莫長歌深呼吸了一口氣:“不必隱瞞,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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