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一說這個,何以安有瞬間的血液逆流,轉而又淡定下來,說道:“不必了,我不太感興趣。”


    “嗬嗬,”淩雲輕笑兩聲,說道:“下次有機會讓你看看吧。”


    “對了淩總,關於沈頌律師我有個問題想谘詢下你,”何以安斟酌一下,開口說道:“不知道沈頌律師的代理費大概是一個什麽數字。”


    淩雲似乎像聽到了什麽笑話,噗嗤一下笑了,說道:“怎麽,你們公司不會連這點律師費都出不起吧,一個項目就能賺幾十億,幾十萬的代理費出不起?”


    “……”何以安不知如何回答,隻悶聲說道:“知道了。”


    掛了電話正要發動車子離開,萬婷婷電話打進來,低聲道:“你怎麽走了?中午賈總說要一起吃飯的,你忘了?”


    何以安這才想起賈思文早上說的吃飯的事,嘴裏卻著實沒什麽胃口,歎了口氣說道:“實在不想吃這個飯,要不改天吧?”


    “這話你跟賈總說去,”萬婷婷氣道:“她剛才一看你不在,巴巴叫我打電話叫你,你自己看著辦。”


    何以安歎口氣,看了看表也將近十二點了,隻能應道:“那我馬上回來。”


    等電梯的間隙跟沈頌溝通了一下和解的具體時間。掛了電話旁邊突然出現了一個身材矮胖、有些禿頂的男人,那人也正透過電梯的壁鏡打量著自己。


    何以安覺得有些眼熟,收了電話,男人卻主動跟她打了招呼。


    “你不是賈總的助理嗎?好久沒見了。”


    男人一開口,何以安馬上想起了他是誰,笑道:“施老板,好久不見,這次又是來找我們賈總的嗎?”


    “沒有沒有,”男人被認出,頓時笑的像朵花,說道:“我來跟正遠結一下上個季度的綠植養護費用。”


    “這事還要你親自過來啊,”何以安笑著,兩人一起上了電梯,何以安摁了一下二十五和二十六樓。


    “要錢的事必須自己來,不然下麵的人毛毛躁躁搞不清楚。”


    “怎麽不叫劉肖來,”何以安說道:“他對公司熟,腦子也靈活。”


    “劉肖啊,”施老板搖了搖頭,擺手道:“我這個小廟豈能留得下他那尊大佛,早就不在我這了,當時過來也不過是權宜之計,你們賈總人好,硬塞給我的。”


    “嗯,”何以安無語,隻能點了點頭,隨後又想起什麽,問道:“那何坤還在你那裏嗎?”


    “何坤在,他要養家,不安分點不行。”


    何以安還要說什麽,電梯到了正遠,施老板一腳踏出去,高高興興要錢去了。何以安搖頭,繼續往上麵走。


    中午三個人興致缺缺的下樓吃飯,看得出連賈思文都沒什麽興趣。萬婷婷撓了撓頭頂,提議道:“要不叫上蘇清吧。”


    賈思文搖頭:“蘇清今天跟任總去深城調研去了吧。”


    萬婷婷還沒表示遺憾,賈思文立即打了個響指,興奮道:“叫上袁樊吧,剛才我看她在辦公室溜達。”


    何以安和萬婷婷對視一眼,萬婷婷攤攤手。


    飯菜上齊,何以安忽然想到上次轉交給萬婷婷處理的協會的事情,問道:“賈總,我們的協會籌備的怎麽樣了?”


    “資料交到民政那裏去了,”不待賈思文說話,萬婷婷主動回答,隨後看了賈思文一眼,說道:“但是資料在民政那裏待了快一周了,一直沒有批複。”


    “黃河那個王八蛋,”賈思文咬了口排骨,氣道:“昨天給我打電話約飯,我沒空,估計這兩天還有的酒喝。”


    何以安撇了撇嘴,沒吱聲,倒是袁樊主動道:“沒事,下次你叫我,上次我跟王主任打球打得還挺好。”


    “行,”賈思文讚許的拍了拍袁樊的肩膀,淡淡的掃了萬婷婷和賈思文一眼。


    吃完這頓飯出來,郭霞的電話也到了,何以安跟賈思文說了和解談判的大概時間,賈思文點了點頭,便催促她回琴海。


    “你過去盯著吧,有什麽事情隨時跟我聯係。”


    “好,”何以安點頭。


    “那個律師的事情,有機會還是再找找別的看看,我看老板好像不太滿意。”


    “嗯……”何以安無奈,點了點頭,隨即說道:“過兩天你見了這個律師再說吧。如果實在不滿意,可以請秦律師推薦律師過來,但是到時候有什麽後果,希望公司心裏有數。”


    賈思文擰眉,淡淡的白了何以安一眼,似乎對她話裏話外的意思有點不滿。


    萬婷婷給她使了個眼色,但是何以安心裏實在煩躁,對賈思文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攤上這麽個領導,著實沒什麽效率和功績可言。


    難怪正豐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實行過績效考核,這根本無從可考,從上到下工作都不是自己能決斷的。


    到了琴海,郭霞正好在前廳接待客戶,看見何以安趕緊迎上來,低聲道:“一會兒我跟夏雷有事情跟你匯報。”


    “行,”何以安剛落下的心又提了上來。


    到辦公室打開窗戶吹了吹風,夏雷和郭霞也進來了。


    郭霞關上門,低聲說道:“有個事情需要提前做好打算。”


    “什麽?”何以安心沉到了骨盆裏。


    “上次衛生局帶走了小曾和小呂,小曾確實是經手人沒錯,但是小呂不是。”郭霞說道。


    何以安氣的差點拍桌子,壓低聲音怒道:“那為什麽要推小呂出來?”


    夏雷說道:“當時是廚師長把他推出來的,不知道私下跟他說了什麽鬼話,小呂才十九歲,估計當時就聽了,但是拘留所裏是什麽情況?估計他抗不了太久就會翻供,中途出這個岔子。上麵可能會惱怒。”


    何以安擰了擰眉心,問道:“是不是那個廚師長有問題。”


    夏雷和郭霞麵麵相覷,點了點頭。


    何以安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愣了兩秒鍾,問道:“我們現在能有機會去拘留所探望嗎?”


    郭霞想了想,說道:“應該可以讓律師去。”


    何以安暗自冷笑了一聲,抬起頭對夏雷和郭霞說道:“沒事,不要驚慌,我來處理。”


    嗬,這個爛攤子落在我的手上,我怎麽也得留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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