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安對唐林軍沒什麽印象,隻在年初公司業務調整的時候見過他兩次。身體強健,頭發有些花白,年齡跟王懷石差不多,這些都是何以安想到這個名字之後勾畫出的一個籠統形象。


    “怎麽這麽突然,還這麽年輕,”何以安跟萬婷婷一邊商量著幫領導們訂票,一邊輕聲說道。


    “喝酒喝多了,”萬婷婷壓低聲音說道:“突發腦溢血,老板心裏正難受。”


    “都要回老家嗎?”何以安看萬婷婷一下子訂了五六張機票,王懷石和高敏也都赫然在列。


    “嗯,”萬婷婷沉重點點頭,“當年跟老板一起打天下的,據說老板的第一輛帕薩特就是唐總、陳總幾個湊錢買的,能不難受嗎?”


    何以安默默無語的點了點頭。或許除了這一層,更多的是由己及人,為同等年齡的自己感到驚心吧。


    這邊機票還沒訂完,高勇的電話又來了,何以安實在心煩,調了靜音就放一邊讓它響著。


    “高勇?”萬婷婷看了一眼,翻了個白眼,說道:“他又找你幹嘛?”


    何以安擼了一下頭發,歎道:“琴海的事唄,又出幺蛾子了,這次我懶得管。”


    “你別管了,要有什麽事情讓他找高敏總,這兩天領導們都不在,誰也懶得管這事,料他也不敢過來找老板。”


    何以安沉重說道:“就怕他找高敏,高敏再找老板。”


    “你當高敏是傻子啊,”萬婷婷撇嘴:“她能爬到這個位置,絕不是目光這麽短淺的人,這當頭老板正傷心,不說好消息就算了,這些亂七八糟的誰說誰找死。”


    “行吧,那我懶得管他。”何以安當即掛斷了高勇的電話。


    唐林軍葬禮在老家舉行,王懷石、賈思文一行人中午就坐飛機走了。下午本來想放一下水,沈頌的電話又打來了。


    “沈律師你好,”何以安客客氣氣的打招呼。


    “哈哈,”沈頌上來就是一陣大笑,何以安尷尬,連忙捂著聽筒走出辦公室接電話。


    “什麽事,您這麽高興?”


    “我說,你真是個小狐狸,”沈頌笑道:“今天上午高勇給我打電話了,希望我繼續代理這個案件。你怎麽看?”


    “我能怎麽看?”何以安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看了下周邊,低聲說道:“您願意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


    “我還真不想接,”沈頌回道:“跟你們公司打交道是真的累,我發現你們公司的人說話特繞,一句真心話都沒有。”


    何以安無語,被人一針見血的戳到痛處,關鍵是這話她還真的無法反駁。


    “你要是不願意接就隨便介紹個人給他,”何以安沒好氣,回道:“有錢你不賺啊!”


    “哈哈哈,”沈頌又是一陣大笑,何以安聽得心煩,“沒事我掛了。”


    “哎,等下,”沈頌忽然喊她,“林襲你認識嗎?”


    “林襲?”何以安一愣,追問道:“你怎麽認識她的?”


    “你認識啊,”沈頌了然,“我在處理她的一份合同,不過最近聯係不上她,她留的緊急聯係人是你的名字。”


    “留我的名字?”何以安震驚。


    “是啊,我忽然想起來,”沈頌默默了一會兒,笑道:“之前沒注意,今天忽然想起來你叫何以安。”


    何以安翻了個白眼,問道:“什麽合同?我跟林襲也有好幾個月沒見過了,不知道她原來的電話號碼還打不打得通。”


    “合同內容暫時不方便透漏,你先幫我聯係一下她吧,讓她給我回個電話。”


    “好吧,我試試。”


    狐疑的掛了電話,何以安想了想還是找出林襲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果然顯示已經停機。不知道林襲在搞什麽鬼,緊急聯係人竟然是留的她。氣憤了一會兒忽又覺得她有點可憐,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也不知道遇上了什麽事。


    在原地默默的站了一會兒,電梯忽然開了,任曉明和蘇清有說有笑的出現在門口,看到何以安兩人均是一愣。


    “任總,”何以安主動打招呼。


    任曉明臉上的笑意還沒收斂,跟她點了點頭:“你好。”說完便走回自己辦公室去了。


    何以安指了指蘇清,調侃道:“有情況啊。”


    蘇清趕緊捂住何以安的手指把她扯到角落裏,跺腳道:“姑奶奶,別那麽大聲,是不是怕別人聽不到啊。”


    “嘖嘖,”何以安收回手,上下打量她一下,歎道:“真的才怕被人說,你老實交代,任總對你是不是有那方麵的意思?”


    “八字沒一撇呢,”蘇清臉紅彤彤的,看了一眼營銷部的方向,低聲說道:“頂多就是曖昧,任總也沒說什麽呢。”


    “哈,那就是早晚的事了,”何以安忍不住伸手捏了她一把,“當初是誰說任總看起來像胖頭陀的?我怎麽不記得了。”


    “啊呀,”蘇清咬著牙差點跳起來,一把摟過何以安,貼著她的耳朵道:“人不可貌相,其實任總這人挺實在的,對我也蠻好。”


    “行,你喜歡就好。”何以安由衷為她感到開心,蘇清絕對是居家好妻子的不二人選。


    “別說我了,”蘇清扯了扯她,“我聽任總說,有人在追我們賈總啊,你知道是誰不?”


    “誰?”


    蘇清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貼著何以安耳朵說道:“是凱瑞的淩總。”


    “什麽?”何以安以為自己聽到了夢話,不禁瞪大了眼睛。


    蘇清捅了捅她:“我說你眼睛瞪那麽大幹嘛?男未婚女未嫁,兩大老總強強聯合,這不天經地義的事嗎?雖然咱們賈總家底跟人家比是差了點了,但是也算珠聯璧合啊。”


    何以安覺得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緩緩吐出一句:“你聽誰說的?”


    “任總說的啊,”蘇清跺腳,白了她一眼:“剛才不跟你說了?任總說前兩天看到淩總的助理替淩總給賈總送了一大捧玫瑰花。”


    何以安忽然想到周一時候賈思文副駕駛座上放的一大捧紅玫瑰,香氣撲鼻,嬌豔欲滴。


    “我說你怎麽了?”蘇清盯著何以安,“你這反應不對啊,這可是一個大八卦,你怎麽一點也不興奮。”


    “我簡直嗶了狗了,”何以安暗自咬牙:合夥耍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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