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安撿了方局旁邊的位置坐下,自始至終淩雲的頭都沒抬。方局酒品不錯,何以安幫他倒酒他就接著,有人敬酒就端起來喝半杯,始終不讓自己過量。何以安不禁對這個剛上任的局長有著莫名的好感,至少目前來看,比之黃河強多了。


    酒喝到一半,方局帶來的助手忽然看著賈思文和淩雲,端起酒杯笑道:“淩總,賈總,聽說最近兩位好事將近,我先在這裏說一聲恭喜啊。”


    正在給方局倒酒的何以安愣了一下,一下子沒控製住,一個高腳杯差不多要滿了出來。方局伸手扶住酒瓶,擰眉看了一眼何以安。何以安尷尬回神,隻能給自己酒杯也倒滿了,端起來敬了方局一杯,一口氣幹了滿杯的紅酒。


    對麵的淩雲神色複雜,也默默的端起自己的杯子將剩下的兩口紅酒幹了。整個桌子上的氣氛一時有些詭異。


    “哈哈,”方局忽然開心大笑,瞥了何以安一眼,拿起自己的酒杯抿了兩口,說道:“看來何總真是賈總的得力幹將,這是看賈總不好意思了,給她解圍呢?”


    何以安拿起紙巾擦了擦唇角,隻淡淡笑了笑,沒說話。


    賈思文笑道:“瞧您說的,什麽好事將近啊,我們這是合作關係,淩總對我特別關照一些罷了。”


    方局不以為然,大笑:“怎麽?看來淩總還在考驗期呢,哈哈。”


    中間何以安出來透氣,在洗手間遇到袁樊,她正對著鏡子補口紅,明顯情緒不高。


    何以安打開水龍頭對著自己的手衝起來,袁樊收了口紅,從鏡子裏看了眼她,聳肩道:“這個方局很不好打交道吧?”


    “什麽?”何以安關了水龍頭,側過頭,有些不明所以。


    袁樊用手梳了梳頭發,說道:“我說的是方局,這個人,油鹽不進,除了在會員大會的時候誇獎過兩句蘇清,其他時候都拉著一張長臉,不愛喝茶,更不愛喝酒,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跟誰欠了他五百萬似的。”


    何以安笑了笑,說道:“這樣挺好的,公事公辦不好嗎,大家都少很多麻煩。”


    “當然不行,”袁樊皺了皺眉,反駁道:“我們費那麽大力氣,不就是想攀上房管局這層關係,或許以後能拿個高一點的預售價嗎?如果這點都做不到,那我們做這一切有什麽意義?”


    何以安嗤笑一聲,抽出一張紙擦了擦手,然後順手將廢紙扔到桶裏,看著袁樊,說道:“你就是這麽定義你的工作?”


    袁樊愣了一下,何以安拉開門走出去,後麵傳來袁樊咬牙切齒的聲音:“或許應該派你去,我看你跟方局是一類人。”


    從洗手間出來,卻在門外碰到了宋助理。對方正要說什麽,何以安想到裏麵的袁樊,擺了擺手製止了他,然後徑直往大廳走。宋助理頓了頓,拔腳跟上。


    到門口站定,何以安轉過身盯著宋助理,問道:“找我有什麽事嗎?”


    宋助理笑了笑,歎道:“不是我,是沈律師,他說最近找你一直打不通電話,不知道怎麽回事,叫我見了你的話幫忙問問。”


    高跟鞋穿了一天腳有些腫,何以安低頭左右腳交替鬆了下腳後跟,回道:“沒什麽事,他找我幹嘛?”


    宋助理聳聳肩,拿出手機遞給她,說道:“你要不要自己打電話過去問問。”


    “是不是因為林襲的事?”何以安抬起頭,看著明處的宋助理,總是如此雲淡風輕,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毫不在意,真是淡定。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最好親自問他。”


    “好,”何以安點頭:“一會兒散了我給他打個電話。”


    宋助理點頭,兩人一時無話,何以安透過他的肩膀往後看了看,說道:“要不我們先回去,估計他們也要散了。”


    “不急,”宋助理搖頭,攔住何以安的腳步,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最近淩總在香港遇到一些事,處理起來有些麻煩。”


    何以安皺眉:“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


    宋助理雙手插兜,歎道:“沒有什麽,估計你最近也聽到很多謠言,就像剛才席間方局打趣賈總和淩總的話。”


    “謠言?”何以安覺得有點搞笑,笑道:“如果是謠言,剛才淩總為什麽沒有否認?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宋助理搖頭:“如果否認了賈總豈不是很尷尬?”


    “……”何以安無話可說,擠開他要回去。


    宋助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何以安吃痛,回過頭怒目瞪著他。


    “不好意思,”宋助理鬆開何以安的肩膀,縮回手。


    何以安站住腳,揉了揉胳膊,看著宋助理,一字一句問道:“如果說是謠言,那些花是怎麽回事,現在整個正豐都知道賈思文三天兩頭就能收到淩總送的花,你說這不是追求是什麽?”


    宋助理咬牙,抬頭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這花是我以淩總的名義送的,最近他一直在香港,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


    何以安吃驚,努力壓低聲音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們在玩弄賈思文嗎?這對你們又有什麽好處?”


    宋助理擰眉,看著何以安的眼睛,怒道:“那還不是因為你們老板一直想撇開我們自己吃這個項目?王懷石暗中拉攏於正紅多少次我們會不知道?不要忘了淩總和於正紅的關係,這可比什麽項目合作更牢靠多了。”


    “哈,”何以安氣的直點頭,咬牙道:“牢靠,真是牢靠,你們能想到的招數就是利用女人,除了佩服我還能說什麽?!”


    宋助理擰眉,對著何以安離開的身影,歎道:“有件事要拜托你!”


    何以安腳步沒停,頭也沒回的進了包間。


    眾人已經散了席,正寒暄著道別。何以安拎起自己的手包跟在賈思文後麵,聽見方局跟她寒暄,讚歎蘇清是難得一見的乖巧能幹,袁樊陪在旁邊努力維持著笑容,何以安已經預見她的內心跟賈思文今天的西裝外套一樣,黑的沒有一絲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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