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後,韓國的兵果然如約而至。


    “慈兒,你好好呆在家中,如果有人來就躲在密道裏,爹……這一次若是回來了,定給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楊奇臨行前一直在囑咐楊慈。


    大多數官員為了躲避仇家,家裏都會設置密室或者密道,也用來存放重要的東西。


    “爹我知道。”楊慈看向楊奇,眼圈已經泛了紅:“你要注意安全,若實在敵不過那太後皇帝,你也要保自己一條命。”


    楊奇眼圈也漸漸泛了紅,本來剛毅鐵青的臉出現了幾分柔情。


    “慈兒你放心,有我們在,定保侯爺周全!”身邊的領衛開口,對於這些領衛她還是信任的。


    旁邊的將領也開始附和,答應一定把楊奇安全的帶回來,楊慈這才放了楊奇走。


    “爹!”楊慈在楊奇即將出大門的時候跑了過來拽住他的衣袖:“保重。”


    楊奇低頭頓了頓,騎上了門口的馬,大喊一聲駕,揚長而去。


    楊慈直到看不見楊奇的影子,這才回了家門。


    “小月小花。”府裏的侍衛大多跟著楊奇去了戰場,但是怕皇宮裏的人卸磨殺驢,又給楊慈留了二十多個兵。


    “奴婢在。”他們這輩子最服的一個人就是楊慈,心服口服。


    “讓府裏的侍衛丫頭都躲在密道裏,爹留下的兵都設在門口,小月和小風,你們倆留意著點外麵的消息。”說完後楊慈又繞著原地轉了兩圈,對著天長出了一口氣。


    若是出謀劃策楊慈可以幫忙,若是上戰場打仗楊慈就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她能做的唯一辦法就是穩住京城,不讓楊奇分心。


    小月應聲下去,她是府裏的大丫鬟,執行力自然不在話下。


    不過萬幸,過了幾天都沒有傳出什麽壞消息,倒是楊奇節節敗退,眼下韓國的兵還有幾天就要攻到京城。


    街上的黎民百姓紛紛斥責楊奇沒有當年楊安的狠勁兒,楊慈心裏想,若是以後楊奇奪了權,不得被人指著脊梁骨說賣國賊?


    想到這兒,楊慈聳了聳肩。若是能讓百姓離開暴君統治,他們可能會感激的更多一點吧。


    因為這幾天楊奇沒什麽動靜兒,門口站崗的侍衛每天都能“滿載而歸”。身上全是百姓們砸的蔬菜,不過也好,候府可以幾天不用出去買菜。


    皇宮那邊還是沒什麽動靜兒,楊慈又怕有什麽陰謀,讓小月假扮百姓出去打聽了好幾天,也沒有什麽成效。


    “小姐,有人找。”小花敲了敲門,打斷了楊慈的思路。


    “誰啊。”楊慈不耐煩的回到。


    小花臉上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楊慈心一頓,小花很少這樣。


    “是許家小姐。”楊慈摸了摸腦門,許木木啊。


    許震東現在已經領著禁衛軍守在皇宮門口,可隻有知情人知道,他們下一步摧毀的就是皇城。


    “楊慈……”許木木進了門,楊慈看出來她狀態並不好,嘴唇和臉都慘白的一絲血色也沒有,走路好像馬上就能暈倒。


    楊慈見狀連忙扶過許木木,把她扶到了床邊,喂她喝了一口茶,她嘴唇才有了一點人的氣息。


    “怎麽了,為何如此匆忙?”楊慈扶著她的時候看見了他裙擺下的血跡。


    “那太後出爾反爾,派人進將軍府,綁架我爹,奪走了禁衛符……”許木木說到這兒的時候突然大口大口喘氣,楊慈也感覺心口一陣劇痛。


    禁衛和兵一樣,都有專門的兵符,隻是兵來保家衛國,禁衛護著王城。


    “我拚了命跑了出來,娘和爹他們還在府裏……”許木木控製了一下呼吸,繼續說到:“哥哥因為反抗被他們打死了,楊慈你要救救我,我京城隻認識你一個人了……”


    說著,許木木屈膝就要下跪,楊慈連忙攔住了她。她想告訴許木木,現在保候府都是個問題,根本抽不出手管將軍府的事兒,可是看到了痛哭不止的許木木,心又軟了下來。


    她想起之前楊安被太後殺的時候,自己也是無力的坐在門口,像許木木一樣哭,哭的眼睛看不見東西,緩了半天才緩過來……


    “你先別擔心。”楊慈安慰道:“等我爹回來……”


    楊慈沒繼續往下說,她也不知道楊奇能不能救許震東。連忙叫小月拿來了紙筆,把京城的消息告訴給了楊奇。


    從這兒到邊境一來一返就算快馬也至少要一天一夜,楊慈要是想收到楊奇的信,最少要等到明天的這個時候。


    楊奇走之前隻給楊慈留了一匹快馬,每次送信用的都是這匹馬。


    候府房間倒不是很多,楊安生前也沒什麽好友,所以候府裏大多都是景物。


    楊慈隻要把許木木安排到了離楊慈房間比較近的唯一一間客房。


    現在皇家有了禁衛,那些禁衛也都是前線退下來的老兵,殺人的事兒幹的多了,楊奇這次帶過去的很多都是新兵,到時隻能看韓國兵力了。


    楊慈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無助,做一切事情都要看對方眼色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楊奇走的這幾天,楊慈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每天廚房為了給楊慈做吃的都要大費一番心機,可楊慈還是不吃,無論廚房做什麽菜係,送到楊慈房間裏的飯菜都是一口未動,廚房的張婆子最近長了許多白頭發。


    第二天一早,楊慈就被小月的叫喊聲吵醒。


    “小姐,門外來了好多兵!”小月一邊說一邊喘著氣,是直接跑過來的。


    楊慈一邊醒覺一邊穿衣服,現在能來的兵,隻能是禁衛,要麽就是太後的五百千騎。


    門口的敲門聲越來越急促,楊慈吩咐小風小雪開了門。


    楊慈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飾,手交疊放在胸前,脖子高高昂起。在怎麽不濟,她也不能丟候府的臉。


    “哪個是楊慈!”領頭的人喊到。


    楊慈觀察了他們的服飾,隻是普通的禁衛,手裏拿的刀生了鏽。楊慈笑了笑,現在什麽臭魚爛蝦都能趁火打劫了?更何況,哪有抓人就隻帶十幾個人的?


    “我就是。”雖然平淡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難以觸碰的威嚴,領頭男子打了一個寒噤。


    “跟我們走一趟。”領頭男子說著就要去拽楊慈,楊慈總感覺這一幕有點熟悉,卻也想不起來。


    “休想!”楊慈伸出拳直擊那男子麵門。


    後麵的人紛紛要進來抓楊慈,楊慈給了小月和小花一記眼神。


    不久,十幾個人一個一個被丟出了候府門外。


    “爾等臭魚爛蝦,休想在我候府放肆!”楊慈說完後讓侍衛重重關上了大門。


    門關上後楊慈就感覺一陣腳軟,讓小月扶她回去休息了。


    還好今天來的隻是一些趁候府沒人想撈幾分油頭的小混混,若真是從前線下來的百十來號人,說不定楊慈現在已經跪在皇宮的門口了。


    楊慈晚上給楊奇寫信的時候沒有告訴他這件事,一來是因為隻是一些市井小人,二來也沒有對候府造成什麽危害,就沒跟楊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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