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楚原先還在表麵翻翻找找,後來實在沒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迫於無奈隻得苟著身子往櫃子底下鑽。


    許海晏悠閑地倚靠在櫃台,瞧見她一副小老鼠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正想抬頭給他一個白眼,卻是忘記了自己正躲在櫃台底下,頭頂一下同櫃子來了個親密接觸。


    吃痛地捂住腦袋,李惟楚探出頭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還笑!”


    “不笑了不笑了。”許海晏憋住笑看她,“還沒找到嗎?”


    “這揚名立萬是不是上了年紀記性不太好,怎麽翻了半天都沒找到那個印記?”李惟楚從櫃子底下鑽了出來,又在周圍看了一圈,依舊是什麽都沒有發現。


    一抬頭突然發現旁邊一個沒有上鎖的抽屜。


    “等等,我看看這裏邊有沒有。”讓許海晏盯著點旁邊的動靜,李惟楚趕緊拉開那個抽屜仔細翻找。


    印記沒有看著,卻發現了一本賬本。


    賬本第一頁的右下角,竟然有一個同那個圖騰一模一樣的暗紋在。


    “我找到了!”


    李惟楚剛說完這句話,就看見許海晏警惕地看向一邊的門簾,朝她比了個手勢。


    看來是馬上就要出來了。


    匆匆忙忙把賬本給放回抽屜裏,李惟楚突然瞧見了賬本最後一頁那個蓋著印章的一角。


    上邊有個“平”字。


    原本還想再仔細看上一眼,卻沒想到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許海晏將李惟楚迅速從裏邊給帶了出來,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上。


    “先生久等了。”


    夥計從後廚端著茶水走了出來,瞧見兩人在店內四處走動,將茶水放在桌上,並未起疑心。


    聽見夥計在說話,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過身來,走到桌前端起茶杯。


    “這時辰也不早了,在下府裏還有些事情要辦。”許海晏僅僅隻是抿了一口茶,便開口對旁邊的夥計說道,“就麻煩你同掌櫃的說一聲,說我們改日再來。希望屆時掌櫃的能將倉庫裏的寶物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


    “小的一定將先生的話帶到。”


    “先生既然想看,那我現在把倉庫裏的那些東西拿出來給先生看便是,何必等到下次?”


    “掌櫃的。”


    門外突然傳來陌生男子的聲音。聽見這聲兒,那夥計立刻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行禮。


    原來是東西閣掌櫃的來了。


    那掌櫃的看著十分年輕,倒是一點都不太像是古董店的掌櫃,眼角還帶著一顆魅惑人心的淚痣。李惟楚好奇地打量了他兩眼,察覺到那邊傳來的眼神,這位掌櫃禮貌地看向李惟楚,朝她微微點頭。


    “終於是見到這東西閣的掌櫃了。”許海晏朝這位年輕的掌櫃微微點頭,“原本還以為今日沒有緣分見到掌櫃的呢。”


    “還要請先生寬恕我們招待不周之罪。”掌櫃微笑道,“在下是東西閣掌櫃,趙渡。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在下姓燕。”


    “原來是燕先生。”趙渡眼神一凝似是若有所思,旋即又恢複了原來的笑臉。


    “趙渡先生。”許海晏見到趙渡,也就開門見山地直接說明了來意,“家中祖母即將過八十大壽,便想來此處給她老人家挑些禮物。你也知道,老人家上了年紀都喜歡些鮮豔的新奇的玩意兒。這店內擺放著的都是些顏色古樸淡雅的寶貝。所以便想著,能不能讓掌櫃的從倉庫裏給我們找找,有沒有什麽新奇的寶貝。”


    趙渡也在一邊坐下,夥計趕緊上前來給趙渡奉茶:“燕先生真是個孝順之人。”


    “趙先生過獎了。”


    察覺到坐在自己對麵的趙渡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許海晏說話也開始打起太極來,“不知趙先生是否願意?”


    “樂意之至。”趙渡並未推辭,可語氣中卻帶著些猶豫,“隻是,我這倉庫裏頭,堆放的全是些比外邊的擺件更古舊的物件。用來當壽禮,恐怕不太合適。”


    “趙先生真是愛說笑。”旁邊的李惟楚終於開口,“你這見都沒讓我們見,怎麽就知道沒有合適的?”


    “這位是……”


    “哦,這位是我的弟弟。”許海晏輕笑著偏頭看向李惟楚,“趙先生自然不會騙我們。既然如此,那我們便隻好離開了。”


    “真是對不住了燕先生。”


    “不過,我這沒有帶東西回去,父親那邊也不好交代。”許海晏走到方才那血玉雙兔吊墜邊說道,“今日,我便把這雙兔吊墜帶回家中好了。”


    從東西閣買完東西,同趙渡告別,李惟楚和許海晏兩人一同從閣裏走了出來。


    等到身後已經看不見東西閣,李惟楚才神秘兮兮地湊到許海晏身邊,“大人,我總覺得那趙渡有些怪怪的。”


    “我也這麽覺得。”許海晏點頭附和她的想法,旋即問她,“你方才瞧見那印記沒?”


    “看見了,賬本第一頁右下角有個暗紋,就是同烏有幫一模一樣的圖騰。”


    “這趙渡,恐怕還不是東西閣真正的主人。方才他那番推托之詞,明顯就是因為他做不了主才這麽說的。”許海晏沉聲道,“不過此行,也總算有些收獲。”


    聽他說道收獲,李惟楚腦海裏突然閃過方才那個印記的圖案:“大人,我方才還在那賬本上發現了蓋在上邊的印章。”


    “什麽印章?”


    “我也隻是匆匆一瞥,看的不太真切。”李惟楚說道,“隻記得上邊有一個‘平’字。”


    “‘平’?”


    “沒錯。”李惟楚點頭,“就是‘平安’的‘平’。”


    許海晏想著這或許是進一步調查烏有幫幕後之人的又一個線索,默默地在心中記下了此事。


    “對了大人,我還沒問你呢。你買那吊墜做什麽?”李惟楚好奇道,“難不成,你祖母八十大壽的日子真的快到了?”


    “我祖母早就過世多年,哪來什麽八十大壽?”許海晏被她氣的有些好笑,從袖子裏拿出那個血玉吊墜,將它鄭重地放在了李惟楚的手上,“送你的。”


    “送我的?!”


    李惟楚拿著那吊墜反反複複看。


    方才見著這吊墜的時候,自己的確是喜歡的緊。卻怎麽都沒想到,許海晏居然會買來送給自己。


    “怎麽?不喜歡?”


    “喜歡喜歡!”


    李惟楚如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當然喜歡!”


    “不過大人,你買這吊墜花了多少錢啊?”


    “一萬兩。”許海晏低聲道。


    “一萬兩!”李惟楚萬萬沒想到這吊墜居然這麽貴,“大人,你不是很窮嗎?怎麽有錢買這麽貴的東西?”


    “所以啊,買完就窮了。”


    “那你是不是沒錢吃飯了?”


    “是啊……這幾天都得餓肚子咯……”


    “沒事,咱們可以去找小清蹭吃蹭喝!”


    李惟楚笑嘻嘻地對旁邊的許海晏說著,將那血玉吊墜,鄭重地放進了自己懷裏,小心珍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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