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當李惟楚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月霜想也沒想,直接開口否定了李惟楚的話,“自從我認識王爺以來,他便一直將這塊玉佩戴在身上。那天晚上他可是直接從身上將它摘下來給我的,怎麽可能是假的!”


    見到她臉上似笑非笑的眼神,月霜依舊不死心,開口大聲喊道:“你看這上邊的磨痕,如果不是長久佩戴著,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痕跡?你少在這裏不懂裝懂了!”


    “好,你說它不是假的。”李惟楚拿著那玉佩在月霜麵前晃了晃,“那我問你,你可有摸過燕綏的那塊玉佩?”


    月霜微微一愣,旋即開口說道:“我有沒有摸過管你何事?”


    李惟楚將那玉佩拿在手中仔細查看,在上邊撫摸了一次又一次:“你要是沒有摸過,自然不知道現在你手上這個是假的。燕綏那塊真玉佩,上邊雖然已經有些地方被把玩得有些光滑,可有些地方是被嗑出過一些痕跡的。一些痕跡因為本身比較淺,再加上被逐漸磨損掉,所以隻剩下一點點。前幾天龍節我和燕綏見過一麵。他身上的玉佩也是在那個時候被我摸過。”


    那天燕綏在畫畫的時候,自己在一邊閑著沒事,便一直發著呆看他畫畫。從他的手轉而盯著他的筆,最後把眼神轉移到了他身上掛著的那件玉佩。


    第一天見到他的時候,李惟楚也見到過這枚玉佩。


    “看什麽呢?”


    “你這玉佩挺好看的。”李惟楚似是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燕綏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看見自己腰間的玉佩,見她十分喜歡的樣子,順手解了下來放到她手裏:“那就讓你瞧仔細些。”


    李惟楚摸了摸上邊已經磨損有些嚴重的花紋,突然看見上邊一直鳳凰的眼睛有一條淡淡的劃痕。雖然有些好奇,但還是什麽都沒有問,又把玉佩給放了回去,完了還說了一句:“這玉佩當了應該挺值錢的吧?”


    “你要是缺錢,找本王不就好了?”燕綏這般笑著,又將玉佩掛回自己腰間。


    “你以為你這麽說,我便會傻傻的相信?”月霜冷哼一聲,最後對她說了聲,“趕緊把我的玉佩還回來。”


    “喏,還你。”


    李惟楚將玉佩給她放了回去,“你應該知道接下來要麵臨的是什麽吧?”


    “你想殺我,我知道。”月霜把聲音放小聲了些,說道,“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同你說的那件事了嗎?”


    “霍宗明是個什麽樣的人,同我有什麽關係?”李惟楚篤定月霜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她放鬆警惕,“我隻要殺了你,隨便找個地方埋了。燕綏沒有證據你是被我們殺掉的,也就沒有機會反咬我們一口了。”


    沒想到這個把柄居然拿捏不了李惟楚,月霜右手捏成拳,若是眼神可以化作利刃,恐怕李惟楚已經被她殺了不下一萬次:“你要是真的殺了我,你接下來要麵臨的後果才是你真的無法承擔的。”


    神色一凝,李惟楚強迫自己定下神來。


    月霜方才所說的事,叫她怎麽不在意?


    從她重生的那一刻起,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這個真相。而此刻,月霜正手握著這個真相,向她拋出了誘餌。


    但她不能這麽做。


    若是把月霜留下,雖然自己能得到真相,但自己也間接地喪失了主動權,讓月霜拿捏在了手裏。不僅如此,將她留下來這個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很有可能就會成為爆發戰爭的關鍵。


    國與家,自是國先行,家在後。


    李惟楚一直能夠拎得清楚其中的輕重關係。


    月霜還想嚐試說服她,李惟楚卻已經轉過身去往霍宗明的方向走了過去。


    “審的如何?”


    見到李惟楚轉身回來,霍宗明給她遞了一杯茶,眼神越過她看向遠處被架在上邊的月霜。


    看來被抓的這個丫頭,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她不肯認,不過我一開始也沒準備審出什麽東西。”李惟楚將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更何況,虧得方才同她的那一段對話,目前的情況,還有燕綏的目的,我算是弄清楚了些。”


    “哦?”霍宗明開口問道,“說來聽聽。”


    “燕綏是想借著我們抓了月霜這件事為借口挑起戰爭。這樣一來,至少在天下人眼中不會落下口舌,而是我們北辰這邊顯得有些理虧。燕綏既然做好了這個打算,那便應該還有後招才是。而現在最幹脆也是最有用的辦法,就是把月霜給殺了。”


    “殺了?”


    霍宗明的手指輕輕地在桌上敲打著,似乎在考慮這件事是否可行。正在思考間,李惟楚再次開口,“不過,我現在還有一點不太明白。”


    “什麽?”


    “燕綏既然要月霜作為攝政王妃,那必定是要將那玉佩當成是證據的。但他為何要給月霜一枚假的玉佩?他明知道我之前見過真玉佩,難道是特意想讓我識破?”


    “什麽假玉佩?”霍宗明一下沒有明白李惟楚的意思,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李惟楚手上沒有東西,又回過身去,從月霜身上將那枚玉佩給拿了過來遞到霍宗明麵前,“霍大人,就是這一枚玉佩。”


    將李惟楚手裏的玉佩接了過來,霍宗明仔細看了看:“這可是和田玉當中最好的品種羊脂玉啊……白如凝脂,質地細膩。這種品種的玉,目前全天下也就東麗才有。”


    “這東西是東麗人才有的?”


    “嗯。”霍宗明微微點頭,“不過,玉石這方麵我也不是太懂,隻能辨別出基本的品種。不過,東麗人對這玉石都十分看重,這樣好品質的羊脂玉,應該不會隨意販賣出來才是。”


    “如果是東麗的玉,那便好辦了。”李惟楚低聲說道,“隻要它是東麗的,那我們便能借著這個機會大作文章了。”


    “那月霜,你打算怎麽處理?”


    霍宗明抬眼看向李惟楚,等待著她的決定。從她剛才的話來看,殺掉月霜的確是最好的選擇。更何況現在的月霜已經完全沒有了利用價值,反而還會帶來更多的麻煩。


    “霍大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李惟楚回頭看了月霜一眼,眼裏似乎還在回放著同她第一天相遇的場景。


    真是可惜,以後再也聽不到那樣好聽的曲,見不到如此好看的人了。


    “我知道了。”霍宗明微微點頭,“你且回去向丞相大人複命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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