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海晏已經全速趕到了平州。剛到城門口,沈廷和許菏清兩人已經站在他麵前迎接他。


    “哥!怎麽就你一個人?”


    “霍大人他們的隊伍要晚些時候才到,具體的事情我等會兒同你細說。”許海晏飛身下馬,“我先過來探探情況。最近隋府那邊有什麽情況?”


    “那燕綏奇怪的很。”許菏清同許海晏一邊並肩行走一邊交談,沈廷在後邊跟著牽上許海晏的馬。


    結果沒想到後邊還跟了個阿誌。


    “阿誌兄弟,辛苦了。”


    沈廷走到阿誌身邊同他攀談起來,“這幾天傳消息辛苦了吧?等會兒我讓廚房給你和許大人準備些吃食。”


    “不用。”


    阿誌一向不太喜歡和許家之外的人有過多的交談,尤其是麵前的沈廷。淡淡地回應了他兩個字,牽著自己的馬一副不怎麽愛搭理他的樣子。沈廷也不惱,這些天以來已經習慣了阿誌這脾氣,知道他對誰都這樣,也就繼續自顧自地說著,默默地跟在許家兄妹後邊。


    “你是說,爹爹他們也跟著來了?”


    “嗯。”


    許海晏微微點頭,想到那天瀛王同自己說的話。


    “這燕綏為什麽會把這個吊墜交到你手上,你想清楚沒有?還有,按照阿誌傳遞過來消息,那燕綏就是在平州等著你趕過去。你如果真的趕過去了,那就是往燕綏的陷阱裏邊鑽。”


    “燕綏所謂的攝政王妃已經被殺,李惟楚被頂替上去。你要是現在去平州把人給帶走,你就會被他扣上你強搶別人王妃的名頭。燕綏要是用這件事作為由頭發起戰爭,你就要成為全北辰的罪人。皇帝雖然想要同東麗有一戰,但這個能懲戒你的機會,你覺得他能放過嗎?”


    瀛王的每一句話都戳在在場所有人的心頭,霍宗明更是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種局麵。


    沒想到這燕綏居然考慮到了這種地步。


    無論月霜死還是活,這場戰事,是必起無疑了。


    “我知道。”


    “你要是知道,你現在就應該乖乖待著,不要去平州。”


    “那李惟楚怎麽辦?”


    “李惟楚如果猜到燕綏的用意,她就會自己想辦法逃出去。”雖然同她相處時間不多,但李惟楚是個什麽樣的人,瀛王已經大致有了了解,“如果李惟楚知道這次戰事是因自己而起,你覺得她會原諒自己嗎?”


    關於這件事,許海晏似乎已經考慮清楚:“東麗執意挑起戰爭,我們無法避開,隻能迎麵而上。燕綏借著李惟楚無非就是想給這次戰爭冠上一個好聽的名頭。既然如此,我們不妨主動出擊,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


    “丞相大人的意思是……”


    霍宗明對於許海晏的決定感到意外。許海晏一直以來都是和平派,不希望有戰事發生。而現今能主動提出這樣的想法。


    不得不說,李惟楚給他帶來了許多改變。


    “既然你已經決定好,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


    知道自家孩子是個什麽樣的性子,瀛王微微歎氣一聲,也就沒有再勸下去,“皇帝那邊,讓本王和霍大人來想想辦法吧。”


    瀛王的主動讓步讓許海晏頗感驚喜:“多謝父親。”


    “先別謝我。”


    現在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瀛王一邊思考著解決辦法,一邊對許海晏說道,“你先去平州那邊看看情況。如果能見到燕綏談判,用我們這邊可以接受的條件將李惟楚贖回來是最樂觀的情況。如果不行,盡量多拖延些時間,等到我們在皇帝那邊拿到聖旨,調兵遣將去平州。”


    “平州距離東麗也就不過兩天左右的腳程,如果燕綏已經做好開戰準備,他調遣兵將的速度會比我們快上許多。”


    霍宗明將地圖擺在桌上,神色嚴峻地說道,“看來我們要抓緊時間了。”


    “嗯。”


    “李惟楚現在畢竟是我們北辰文壇舉足輕重的人物。既然燕綏把她擄走,我們就直接用這個理由質問他便可。”瀛王沉聲道,“不過,我們不知道燕綏還有些什麽後招,還要謹慎小心些才是。”


    “瀛王殿下說得對。”霍宗明點頭表示讚同。


    對於瀛王對李惟楚的態度,說實話,許海晏感到有些意外。


    自己的父親一向是什麽性情,他再清楚不過了。


    “父親為何對李惟楚如此上心?”


    雖然許海晏沒有問出下半句,但聰明如瀛王,自然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麽意思。輕笑一聲道,“自然是因為李惟楚對我的胃口。”


    “她是個聰明的孩子,在你身邊待了大半年的時間,你已經成長了不少。我當然是希望她繼續待在你身邊。”


    “當然,還有個重要的原因。”


    “什麽?”


    “你娘特別喜歡她。”


    想到夏如雲因為李惟楚失蹤的事情連帶著有些心情不好,瀛王無奈地歎氣。


    既然這樣,那就隻能把李惟楚給安全地帶回來了。


    ……


    許海晏到了平州,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沒有選擇在官驛落腳,反倒是跟著沈廷來了沈府。沈府的管家沒想到當今丞相大人居然會屈尊來到他們府上,這熱情得讓許海晏一下沒有適應。隻得一邊苦笑著接受對方的好意,一邊向許菏清投來求助的眼神。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許菏清笑眯眯地說了這樣一句,回頭朝沈廷比了個手勢。


    收到信號,沈廷走出來把自家管家拉走,讓許海晏自己靜靜。


    相比起這邊的水深火熱,燕綏的日子倒是過的格外輕鬆。每天把事情處理完,就跑到李惟楚的房間看他們下飛行棋。瞧那兩個護衛玩的開心,燕綏也跟著手癢要加入戰局,結果一玩就玩上了癮。


    周俶喊了他許久他才聽見。


    “等我一下。”


    燕綏從座位上起身,走到周俶麵前。隱隱約約聽見身後的李惟楚喊了句她幫自己骰色子,一邊點頭一邊問周俶:“什麽事?”


    “許海晏已經到平州了。”


    李惟楚耳朵好,隱約聽見了許海晏幾個字,抬起眼睛往燕綏兩人的方向瞟。


    燕綏回頭看李惟楚一眼,她又趕緊把眼神給收了回去。


    “終於到了。”燕綏輕笑道,“那我們就等著他過來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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