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打定主意之後,當下便邁步上山,直往紅花姥姥所住的福仙潭走去。


    剛剛走上山坡,便看見西麵山角上有一堆五色雲霧籠罩,映著朝日光暉,如同珠寶幻化,錦繡堆成,此起彼伏,非常好看。


    玄清卻是知道,這五色雲霧乃是紅花姥姥封鎖福仙潭的五色雲霧。她如不答應先將這雲霧撤去,恐怕想見到她好不容易呢。


    這五色雲霧可是難不倒玄清,正在他要施法穿過五色雲霧的時候,卻是突然發現從五色雲霧裏麵飛出一個黑點,一會工夫,便聽有破空之聲,直往玄清麵前落下。


    這時一個如同黃鶯出穀的聲音傳來:“請問來人可是要前來尋藥的?”


    抬頭一看,隻見問話的是一個女子,年約二十餘歲,身材高挑,英姿颯爽,大方得體,膚色略黑身著黑色衣衫,手中各提著一把紫色的藥鋤和一團青色微微光的物什。


    玄清當下停下腳步,說道:“在下太清門下弟子玄清,找你家紅花姥姥有事,不知姑娘怎麽稱呼?”


    這女子爽朗一笑說道:“在下申若蘭,家師正是紅花姥姥,家師因有感有貴客要來,隻是家師因為即將飛升,日前正在料理後事,卻是無法分身接見你等,特命我來此等候前輩。”


    “果然是女劍仙黑鳳凰申若蘭!”玄清心中暗道。


    這申若蘭是雲南桂花山福仙潭紅花姥姥生平惟一得意的弟子。紅花姥姥自從得了一部道書後,悟徹天人,功參造化,一舉證道地仙,算計自己不久便會得天界靈光接引上天,隻等那破潭之人前來破去她潭中封鎖,便好飛升。


    原本,破潭之人應該是峨眉派的小輩,但如今天機混亂,天數大變,好在此事事關紅花姥姥的成道飛升,卻是讓其心裏有所感應,預感到了玄清的到來。


    玄清自然是不會客氣當下便跟隨申若蘭上了山,越過了兩座山峰之後,不一會兒就隨著若蘭到了一個山穀裏。


    這山穀中四圍俱是參天桂樹,空中飄著淡淡的桂花香氣,清新淡雅,雋永宜人,玄清隻覺得胸中一暢,一抬頭,即見到一個幾十人合抱的桂花樹映入眼簾,也不知道那若蘭在樹的哪裏按了什麽,這大樹就顯出一座門戶來,若蘭急忙將玄清請進來。


    “前輩勿怪,”申若蘭卻是客氣的說道,“家師此刻還有要事不得分身,需前輩在此休息上一日,明日之後,家師自會來麵見前輩。”


    “無妨,”玄清笑著說道。


    隨後,玄清卻是打量著這株大樹,隻見,樹身業已中空,近根處一個七八尺高的孔洞,算是門戶,便由申若蘭揖客。進去一看,裏麵竟是有床有椅,還有窗戶。


    窗前一個小條案,上麵筆墨紙硯,色色俱全。爐中香煙未歇,也不知焚的什麽香,時聞一股奇馨撲鼻。室中布置得一塵不染,清潔非凡,門旁有一個小梯,直通上麵,想必上麵還另有布置,玄清卻是不知,那上麵卻是申若蘭的閨房,自然是不可能邀請玄清上去的。


    “前輩,此地原名古桂坪,數年前,被我看中這一株空了肚皮的大桂樹,拿來辟為修道之所,家師自從得了道書之後,不願人在眼前麻煩,所以我除每日一見家師,聽一些教訓傳授外,便在此處用功。這樹也逗人喜歡,除全身二十餘丈俱是空心外,還有許多孔竅,我便利用它們做了許多窗戶,”申若蘭見玄清好像對這桂樹饒有興趣的樣子,便開口解釋起來,“把這樹的內部修造出三層。這最下麵一層卻是我用來接待客人的地方,前輩今晚在此休息便可,還有一層卻是我的蝸居,至於最上一層近枝丫處,被我削平,搭了一些木板,算是晚間望月之所,被我換作‘望月台’,前輩晚上空閑的時候也可以上去體驗一番,可惜,現在還沒有什麽好玩,一到秋天,滿山桂花齊放,素月流光,清香撲鼻,才好玩呢!”


    “望月台?”玄清莞爾一笑,卻是想到了主線世界的望月亭,也不知道誅仙世界現在又是怎樣一番情形?當下問道,“可以帶我望月台參觀一下嗎?”


    “當然可以,”那申若蘭卻是對玄清的要求欣然答應。


    玄清隨後便隨著申若蘭上了望月台上。那台原就兩三個樹枝削平,雖然簡單,頗具巧思。又是離地十餘丈高下,高出群林,可以把全山美景一覽無遺。想到了桂花時節,必定另有一番盛況,可惜現在不是晚上,沒有明月可讓玄清觀望,不然的話,肯定又是另一番意境。


    “你到是費了心思了,”玄清轉身對申若蘭笑道,卻是心裏有了計較,當下問道,“你以後可有什麽打算?”


    申若蘭抿嘴一笑道:“家師功德圓滿,不日即將飛升,我修為不夠,無法隨她老人家同去,家師生平隻收我一人為徒,平時鍾愛非凡,恐她飛升以後別無同門師叔伯師兄弟姐妹,受人欺侮,家師宣稱前輩乃當世高人,不知前輩能否收我為徒。”


    “你師父知道我?”玄清終於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不敢欺瞞前輩,”申若蘭卻是說道,“此前,家師卻是心有感應,預感到前輩的到來,本想推算一番,卻是突遭反噬,吐了一口鮮血,隨之猜測前輩不是凡人。”


    玄清知道,這是紅花姥姥在交代後事,當然,此後事並不是說紅花姥姥要遭遇不測,而是要飛升靈空上界,當即應道:“說實話,你這資質和性格我都是很喜歡,正好我開府在即,正缺一個像你這樣心巧之人,你師父紅花姥姥既然有如此雅意,你又心有如此意願,那是再好不過,按說我卻是不忍心拒絕才是。”


    玄清終於知道,為何這申若蘭會特意去外麵接應自己,有處處對自己恭敬有加,原來是師徒二人心中早有了計較。


    “不過,”玄清卻是突然說道,“我卻是不能收你為徒。”


    “還請前輩明示!”申若蘭聽了玄清開口拒絕,卻是並沒有表現的多麽失望,卻是平靜的開口問道,但憑這份氣度,此女將來的成就就小不了。


    “你到是好氣度!”玄清忍不住誇讚道,“你真的覺得你師父如此情形飛升靈空上界就是最佳的選擇嗎?”


    “前輩此話是什麽意思?”申若蘭好奇的問道。


    玄清當下說道,並且故意將所說的話用法力包裹著傳遞出去,傳遍整個古桂坪:“當今世道,修士飛升靈空上界,以金仙大道最為上乘,也最為艱難,但以此境界飛升,相應的成果也最高,一上天便是一方高手,受各方天帝拉攏優渥,不受天條拘束,最是逍遙自在,比如那青城派的極樂真人李靜虛,之前在慈雲寺我卻是見過他一麵,以他的境界,一旦飛升,成就不可限量。”


    當然,玄清所說的金仙,並不是洪荒世界的金仙,蜀山世界的金仙,卻是比洪荒世界那金仙差了十萬八千裏,蜀山世界,金仙者,乃是元嬰與元神相合,去陰存陽的純陽飛升,此中以呂純陽為其中的翹楚,那極樂真人李靜虛走的也是金仙飛升之路。


    “金仙飛升之外,以天仙境界飛升者次之,這也是幾乎大部分修士所走的路,”玄清繼續說道,“而散仙境界飛升者最差,這所謂的散仙飛升,便是剛剛孕化嬰兒,成道散仙便急不可耐的飛升靈空上界,而你師父就是如此情形。”


    玄清不禁想到了陸榮波,跟紅花姥姥一樣,兩者都是走的元嬰飛升的散仙飛升之路,以此境界飛升,即使成功飛升靈空上界,那在天界也是戰五渣的水平,別以為天界就沒有了爭鬥,這種人,即使飛升靈空上界,也是當炮灰的存在。


    其實,玄清卻是知道,這所謂的元嬰飛升成仙,也被叫做屍解仙,因為元嬰不純,元神不凝,隻能脫去軀殼屍解飛升,沒有肉體,然後借著天界的接引靈光方能到達靈空上界,這類修士飛升時受了靈光庇護,上天後便注定是個低等仙人,要受拘束,不得自由,雖得長生,代價卻是巨大,若是沒有一個強大的後山,也隻是一個唄永生奴役的命。


    此種境界飛升,實力最差,在靈空上界連戰五渣都稱不上,做炮灰都不夠資格,比如那陸榮波,原先就是走的元嬰飛升之路,卻是被一個紫雲宮的區區三鳳奴役,可見其實力之低!


    “前輩可是有什麽妙法?”突然,一道聲音從外麵傳來,金光閃過,卻是顯出一道人影。


    “徒兒拜見師父!”申若蘭見到來人,當下便跪拜行禮,口稱師父,不用問,此人必是那紅花姥姥無疑。


    “紅花姥姥!”玄清卻是突然說道。


    “前輩,在下正是紅花姥姥,”來人在玄清身上感應了一下,當下便恭敬的開口說道。


    “妙法到是不敢說,但我卻真是有一個好去處,”玄清說道,“你可是知道那陸榮波?”


    接著,玄清將陸榮波的情況跟紅花姥姥介紹了一番:“怎麽樣?你可敢隨我去看上一看?”


    “有何不可!”紅花姥姥也是藝高人膽大,何況,她也是知道,以玄清那神秘莫測的修為,要真是要對她不測的話,她也是反抗不得。


    當下,玄清卻是大手一揮,直接帶著紅花姥姥消失在古桂坪,確切的說,是消失在蜀山世界。


    玄清卻是帶著紅花姥姥進入了他的混沌珠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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