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宮裏的時候正值聖人回到禦書房,直接接見了兩人。


    果然如郗沉所料,對於郗沉的整個事件的描述,皇帝並不怎麽上心。聖人隻有涉及到沈慕晚的時候才會有一些眉眼的變化。


    “宜樂覺得身體如何?”聖人問道。


    沈慕晚自然是笑嘻嘻的拍著胸脯保證,活蹦亂跳一點問題都沒有。


    “以後做事情加些小心,不想做讚者便不做,還有人敢逼你不成!”聖人苦口婆心的道,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國之主,反倒像一個溺愛孩子的老父親。


    就算是禮部尚書老父親,沈慕晚覺得他都不會說出這麽不講道理的話。頂多勸她做事多動些腦子。


    “知道啦,有皇帝舅舅撐腰,我怕什麽呢。”沈慕晚狐假虎威的道。她知道在皇帝麵前向來不用裝的有多成熟,懂事兒就行。


    “既然事情涉及到了宜樂,那人無意倒罷了,若是有意為難宜樂,舅舅定懲不饒。”皇帝將一個不講道理的寵愛子侄的形象表現得活靈活現。


    沈慕晚和郗沉也都能看出皇帝這話中的真,沈慕晚是高興加上感激。郗沉卻想的會更多一些。


    兩人離開了皇宮,在宮門口分道揚鑣。郗沉還有幕後黑手需要找出來,沈慕晚自然是...回家報平安。


    沈慕晚...本來昨晚就能回家的,大佬拉著我喝酒害我,回家會不會被公主娘親罵呀。


    不過沈慕晚回到家裏的時候,家裏的情況還真的算...比較平靜。


    琳琅公主見到沈慕晚完好無損的回來,終歸是鬆下了口氣。


    琳琅公主知道關於巫蠱之術的並不多,但是聽到的流言卻是危言聳聽的厲害。尤其昨日聽到這一堆的消息,還知道了沈慕晚被國師府接過去救治了,一股急火恨不得沒昏過去。還好當時禮部尚書大人一直在旁邊安慰,說了國師府的郗沉大人有多麽多麽厲害,一定不會讓沈慕晚出事兒的,可這一宿琳琅公主也沒睡好。


    “早知道便不讓你去了。”琳琅公主也一直記懷著,沈慕晚本來不想參加那個什麽縣主的及笄禮,是她逼著她去的。


    “這不是誰都想不到的事情麽。況且我也沒受什麽傷,不過是被牽扯進去了一些而已。”沈慕晚趕緊過去挽住琳琅公主撒嬌道。“而且我剛剛進宮見了舅舅,舅舅會為我主持公道呢。”


    “嗯,多虧你舅舅護著你。”琳琅公主戳了戳沈慕晚的小腦袋“不過聖人兄長便是太寵著你了,才讓你無法無天的。不過你也長長記性,下次遇到這種事情,不想就不做,既然有聖人兄長護著你,有誰敢難為你呢。”


    沈慕晚見母親這幅毫無理由的護犢子的模樣,心裏暖的不行,笑嘻嘻的道“對了,我見到了馬老夫人,馬老夫人可真是個慈祥的人。”


    琳琅公主見到沈慕晚無事,也知道此事就這麽過去了,心裏的石頭便也放下了。被提及到馬老夫人轉移了注意力。


    “馬老夫人說有空便會下帖子邀請娘親去品茶。”沈慕晚裝乖道。


    “這,這麽容易的嗎?”琳琅公主不可置信的看著笑眯眯的沈慕晚。她聽好多人提起過,馬老夫人好難接觸的,所以她才一直遲遲不敢去拜訪接觸。


    “我覺得馬老夫人好像認識娘親你耶,不過娘親你不記得了嗎?”沈慕晚回想起馬老夫人提到小琳琅的樣子道。


    琳琅公主努力的想了想,還是搖搖頭。


    沈慕晚...行吧,我的傻白甜老娘。父親大人真是其心可誅啊,將母親養成這個樣子。


    琳琅公主心也大,索性不再去想這個事情,而是已經開始準備去參加馬老夫人的宴請之事了。


    “娘親?你現在準備是不是太著急了。”沈慕晚驚訝的看著琳琅公主跟慶姑姑吩咐著什麽。“馬老夫人說有空,沒說什麽時候啊。”


    這不是八字還沒一撇呢麽,怎麽就開始準備了。


    琳琅公主卻不管那個,隻說著要準備好,萬一臨時來了消息準備的不周。


    沈慕晚...行吧。“那你忙吧娘親?”


    琳琅公主揮揮手,表示沈慕晚可以離開了。


    沈慕晚....卸磨殺驢,哎,我怎麽是驢?不管了,先去補一覺再說。


    等到沈慕晚再醒來的時候,一天都已經過去了。


    沈慕晚並沒有選擇直接翻身起床,而是在床上思考了一下人生,時間,哲學(不是)的問題。


    沈慕晚叫了豆子進來問詢家裏這兩日的情況,卻聽到沈亦懷兩日沒有回家了!


    “大兄,未歸家兩日?晚上也沒回來嗎?”沈慕晚不可置信的問道。“母親父親有說起過什麽嗎?”


    沈慕晚問完才發覺豆子怔愣在原地。


    沈慕晚揉了揉額角,她問的太快了,也太多了,豆子隻是一個小丫鬟,哪裏知道那麽多呢,這不是為難人麽。


    “大少爺的確是兩晚都沒有回來了。公主夫人和老爺那邊我不知道。”豆子緊張的回答。她家主子很少用她們,而如今有用了她卻幫不上忙,心裏慌亂的很。


    “嗯,我知道了。”沈慕晚看向豆子“對不起,剛才是我著急了。”


    “小姐怎麽能對奴婢道歉,是奴婢幫不上忙。”豆子聽到沈慕晚與她道歉,都要落金豆豆了。


    “別哭,你...去給我弄些吃的吧。”沈慕晚將人打發走,越想沈亦懷越覺得不對勁。


    首先,大兄的作息從來都是兩點一線,翰林院和家裏,偶爾與友人相約也是持禮秉節,不會像齊宣他們去那些花月之地,而是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論事探討學術,而且向來不會過晚。其次,以大兄對於自己的關心程度,別說這外麵傳出去的消息是沈慕晚也受了傷,就算沒受傷的消息傳出,隻要和沈慕晚有關係,沈亦懷便不會無動於衷,抽出空閑一定會立馬飛到沈慕晚麵前檢查這檢查那。


    沈慕晚本以為是大兄當值,晚上回來便會來嘮叨她了,但現在這個形式,大兄一定出了什麽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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