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死了六個,還剩四人被打暈,楊肆已經是北城府令,這個身份雖然在一定程度上限製了他的行為,但是從另一方麵來看,又能為他提供不少便利。


    既然敢來截殺他,那他不介意把事情鬧大,順藤摸瓜,揪出背後的元凶,隻要小心點,不去激怒隱在暗處的修士,世俗中他還沒怕過誰。


    再說有齊王世子給他撐腰,這顆大樹不靠白不靠。


    楊肆找了個土坑,把那六具屍體扔進去,再把那四人綁在馬上,牽著回了府牙。


    “師兄,你怎麽回來了?”


    天色雖黑,但阿信等人還未離去,見楊肆回來,阿信不由問道。


    楊肆朝馬匹努了努嘴:“有不開眼的想劫殺我,被我殺了六個,活捉四個,好好審一下,看看是誰指使的。”


    “好咧!”


    阿亮摞起袖子,興奮的上前,把那四人一一拎下馬,擺成一排。


    吳戰問道:“師兄,要不要先廢了?”


    “廢掉!”


    楊肆點了點頭。


    吳戰提起腳,朝著一人的氣海穴猛的踹下!


    “啊!”


    伴著淒厲的慘叫,那人鮮血狂噴,兩邊太陽穴如泄了氣的氣球般,迅速變平,周身氣息靡頓。


    破了氣海,就破了功,那人睜開眼睛,蘇醒過來,滿臉的怨毒之色。


    “你們……竟然廢了我?好狠毒的手段!”


    楊肆突然想到,作為武者,被廢了武功生不如死,看來廢功不著急,不過還是冷冷一笑:“殺我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自己狠毒?廢了你隻是開始,更狠毒的手段還在後麵,那三個人先別廢,弄醒就行!”


    吳戰提了桶井水潑過去,被那冰涼的水一澆,三人幽幽醒轉。


    “仙師,仙師饒命,仙師饒命啊!”


    見著楊肆,再看到那同伴的淒慘模樣,三人趕忙跪了下來,哭爹喊娘。


    “說,誰指使你們來殺我?”


    楊肆沉聲問道。


    三人相互看了看,參差不齊道:“沒人指使,是我們認錯了人,才誤把仙師當作仇人。”


    “你們是在侮辱我的智商,還是說隻能想到這拙劣的借口?不說實話沒關係,本令就不信撬不開你們的嘴,來人,上刑!”


    楊肆冷冷一笑。


    “仙師,饒命啊,小的不是不說,是不敢說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妻兒,一旦說了出去,家中老母妻兒必遭橫禍,是小的被豬油蒙了心,犯了糊塗,求仙師饒過小的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其中一人老淚縱橫,猛磕著頭道。


    “哈!”


    楊肆哈的一笑:“真是笑話,來殺我的時候,怎麽沒想過上八十老母,下有妻兒待哺,現在被我逮著了,就把妻兒老母扯出來作擋箭牌?別和老子扯犢子,將來你的妻兒老母被殺,也是你一手造成的,這世間不得清寧,就是你們這樣唯利是圖,利欲熏心的走狗太多,殺你,是儆告天下,做走狗也要付出代價,阿亮,就是他,輪著給他使!”


    “嘿嘿!”


    阿亮獰笑著,取出一副鐵夾棍,套在那人手上,吳戰與趙禮分別按住他的肩,略一點頭:“可以了!”


    “狗奴,好好享受吧!”


    阿亮恨恨一笑,逐漸拉緊夾棍!


    “唔!”


    那人悶哼一聲,十指承受著難忍的劇痛,額頭瞬間滲出了豆大的汗珠,隨即那悶哼就變成嘶吼,直至慘叫。


    都說十指連心,鐵夾棍來回碾著手指,鮮血淋漓,可這人還能忍住不說!


    “下一道!”


    楊肆心冷如鐵,道心堅韌,端坐太師椅,沒有半點同情,隻是揮了揮手。


    第二道是老虎凳!


    大腿被綁在凳子上,身體呈九十度坐直,一塊塊磚往小腿間塞去,膝蓋都被撐的喀喀作響,居然還能挺。


    第三道是淋開水,拿鐵刷子刷皮,都是殘忍無比的酷刑,雖然楊肆不主張使用酷刑,引進了很多溫和的手段,可這些人是來殺他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哪有什麽慈悲可講?


    “我說,我說!”


    鐵刷子刷皮是明代東廠的殺手鐧,那人終於撐不住了,慘嚎著大叫。


    楊肆示意阿亮。


    阿亮停住手。


    那人虛弱的連聲道:“是賀公子,我們都是賀府的門客,是賀公子讓我們來取你的性命……”


    聽完之後,趙禮怒罵道:“娘的,原來是這個狗雜種,師兄,我去為你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誒~~”


    楊肆擺擺手道:“我們是官,當官就得有當官的氣派,不能總是打打殺殺,先給他們錄口供,簽名畫押!”


    “哦~~”


    吳戰恍然大悟道:“還是師兄說的對,有了口供,再上門去拿人,名正言順!”


    由於天色已晚,胥吏大多已經回家,隻能由阿信客串文書。


    有了一個人招供,另外三人,包括被廢的那個也老老實實的招供。


    好一會兒,四份口供擺在了楊肆麵前。


    “仙師,我們都招了,是不是可以放了我們?”


    一人滿懷期待的問道。


    “放了你們?”


    楊肆嗬嗬一笑,真是開玩笑,這四人親眼見他使過道術,暫時他還不願意把修士的身份暴露,免得引來更高階的修士對付自己,畢竟不提武道修為,他的真實修為才煉氣二階,屬於修士中的底層,還是韜光養晦更加合適,於是刹那間連出三腳!


    砰砰砰三聲悶響,那三人的丹田被悉數踢爆!


    “你不講信用!”


    “狗官,你不得好死!”


    三人的眼裏滿是絕望,豁出去了,破口大罵。


    楊肆沒想到自己也成了狗官,啞然失笑:“帶下去,著人嚴加看管!”


    “是!”


    阿亮與吳戰雙雙施禮,一手提一個,關入大牢,待二人回來,楊肆便問道:“可敢與我去賀府拿人?”


    阿亮獰笑道:“有何不敢?師兄說什麽,我們就做什麽!”


    “好,我們立刻去!”


    楊肆點了點頭。


    五人翻身上馬,馳向賀府。


    賀公子的父親賀衛官居羽林中郎將,秩比兩千石,雖然低於諸正號將軍,但是作為守衛皇宮的羽林軍統領,位卑而權重,賀家也因賀衛的關係,晉為新貴。


    楊肆對賀公子緊抓不放,除了鬧事不怕大之外,還因賀家擁護皇室,如能把賀家扳倒,相對於齊王,就是大功,他需要盡快因功晉職,甚至取得爵位,以攫取更多的利益。


    畢竟他已經不是孤家寡人了,哪怕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手下人著想,將來再給趙國棟那個村子平反,會有更多的人投奔他,如果沒有家業支撐,拿什麽去養那麽多人?


    而且修煉武道乃至於丹道,需要消耗大量的靈草靈藥,他必須未雨綢繆,曆來踩著別人上位是最為便捷的手段,賀公子恰好犯在他的手裏,又怎麽可能放過這天賜良機呢?


    賀府位於乙區,緊挨著東城,不屬於楊肆的管轄範圍,但他管不了那麽多,因為他是當事人,夜深的時候,已經趕到了賀府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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