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機!轉瞬即逝的機會!


    但隻要是機會,就有可能抓得住。


    沒有人看出會有轉機,但也沒有人想得到,出現有轉機並不是什麽‘機’,而是兩個人。


    淩空撲向魔兵戰團的閃、電,在空中一個回旋,倒射而回,在魔電的身邊落下。


    魔電冷喝一聲:“你們怎麽回來了!”


    閃道:“我們回來。”


    電道:“回來殺你。”


    二人半句合成一聲,魔電隻是一怔,閃、電兩護法已祭起魔功,閃的手上魔紋閃出,一道白光沒入天際,電將雙爪抓向空中,一道閃電淩空劈下,枝丫交錯,合二人之力,電光驚人!


    魔電和魔風本已鎖定魔雨,誰也不敢妄動,不想自己身邊最信任的兩大護法竟然倒折而回,突然對自己出手。


    倉皇接招,魔電的雙掌合什,向上撐開,一道魔罩撐起,閃電劈落魔罩,魔電身體劇震。兩護法魔功雖不及魔電,但卻是蓄力一擊,而魔電卻是倉促迎戰,雙方竟拚了個旗鼓相當。


    三方對峙頓時瓦解,魔雨衝天而起,右手成爪,虛抓向魔風,魔風身形一晃,魔氣洶湧,凝神對敵,他知魔雨這一擊必然不同凡響。但魔雨卻消失了,那一抓竟然隻是虛招一晃,魔雨的身影竟然出現在金甲德川明月的麵前,“雨來!”德川的頭頂之上,墨綠色的雨滴落下。“刀來!”魔雨的雙爪間,魔氣化出數柄短刀,劃出一道弧線,環擊德川明月,封死他的退路。


    在場的人無一人預料得到,魔雨脫困之時,隻是佯攻魔風,卻將積蓄的全部力量落向了另一戰團的德川明月。


    當然德川也沒有想到,魔雨突然出現,他心中一寒,想要相抗,毒雨已落下,後路已封死,退無可退。


    魔雨當然也忘記了,德川明月是忍術大師,所以他這必殺的一擊並沒有得手。德川長刀倒懸,以刀為首,破入腳下的泥土,土遁而入。他從土中襲來,再由土中倉皇而遁,可謂天道循環,因果現報。


    與此同時,議長也動了。雅克眼前一花,便見議長已和身撲來,人未到,魔氣先臨,那銳利的氣機已遙遙鎖定了他,隻感覺氣息,他便已知差距很大,剛才若不是因為德川在土下接應,他也不敢以一人之力獨挑議長。


    他甚至不敢站立在原地化形為狼,而是速退,一邊退一邊疾呼道:“冤有頭,債有主,不關我事!”


    議長本意要在一擊之間搏殺雅克,但雅克一呼,他猛然想起,諸人還在重圍之中,他決不能再逞一已之氣,陷大家於死局。想到這裏,他身軀騰空而起,倒射而回。


    掠過孤星和寒月的戰團時,議長點出二指,孤星大叫一聲,縱身便逃,寧原挨了魚的一咬,右肩立時鮮血淋漓。寒月更是驚恐而退,手臂被魚餌魔氣化劍劃過,手掌立斷,慘呼一聲跌出。


    魔電被閃、電二護法一擊震退,怒道:“為何!”


    閃沉聲道:“你雖知魔雨四魚將出自議長,但卻不知,我二人亦出自議長,而且我們更是議長的義子,隻因當年議長勢大,你卻勢微,為了扶持你,才讓我二人拜入你門下,也因為怕你心生自卑之心,才嚴令我二人不能吐露半點來曆。你隻知我們帶藝入穀,卻不知我們本就出自議長門下。”


    電忽地神色一凝,對著魔電身後道:“義父!”


    魔電誤以為閃、電二人以議長嚇他,獰笑道:“哼,想要騙我失神,我先收了你這兩個逆徒。”但話音未落,腦後風聲落下,他大駭轉頭,卻見議長右爪已探上他的頸項。他深知議長魔功的深淺,不由嚇得亡魂皆冒,雙臂托起,撞向議長的單爪。


    轟地一聲,氣流四虐,勁氣激蕩,魔電倒飛而出,嘴角已帶血痕,一雙臂膀雖然麻木,但卻並沒有什麽大礙,不驚反喜,狂笑道:“哈哈哈,原來......原來你真得受了重傷,已是強弩之末!”


    議長大怒,正待撲出,魔雨已到身前,沉聲道:“議長,跟我來。”議長遲疑一下,旋即隨魔雨退去,閃、電二護法護住二人身後,一同退去。


    掠過魔兵,議長長嘯一聲,米拉索轉頭看了一眼,同樣長嘯一聲,魔兵中三人一獸掠起,隨著議長四人向著右麵的岔路飛奔而去。


    魔風趕到,喝道:“追。”


    魔電卻攔下他,道:“不必!”


    魔風怒道:“你什麽意思!”


    魔電道:“魔風大人忘記了他們現在正趕往何處?”


    魔風一愣,他情急之下,確實未想。


    魔電沉聲道:“他們去的方向隻能往一個地方,血魔城!”


    魔風恍然,點點頭。


    身邊泥土破開,德川明月破土而出,疾道:“為何不追!”


    魔風道:“德川領主,他們去的方向是血魔城,是議長的死敵,魔雷的城堡,此去有死無生,我們不必著急。”


    “我看未必。”身後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方越在衛狄的陪同下走了過來。魔風、魔電躬身一禮,而德川隻是微微地點點頭,說起來,德川隻聽命於天一會李天一和孟將軍兩大巨頭,其餘人並不在他眼裏,以他孤傲的個性,能點頭致敬,也是因為方越是李天一的公子。


    魔風道:“公子的意思是......”


    方越沉聲道:“魔雷雖與議長素來不和,甚至頗有仇怨,但畢竟隻針對議長一人,而魔雨和東方一葉的人就不會死了,這些人留下,後患無窮。況且,我們的目的並不僅僅是殺掉議長,而是議長手中的兩樣魔寶,若議長死於魔雷之手,這兩樣魔寶也會更費周章。”


    魔風沉吟片刻,道:“那好,我們現在就追。”


    方越眼睛轉向魔電,冷笑道:“你手下的兩大護法真得很好!”


    魔電大汗,神色大變,怯懦道:“公子,我......”


    方越右手一擺,冷道:“不必解釋,再見時,你當知怎麽做。”


    德川忽道:“方公子,還有兩人,如何處置?”


    忍者推上兩人,均已被縛,神色十分委頓,但眼神中噴著怒火,是白天和阿玉。


    方公子冷冷一笑,道:“德川領主,東方一葉既不在此,離此二人無用,殺了便是,你吩咐人去辦吧,此時魔山之上,已無其它威脅。”


    德川招手叫過受傷的孤星和寒月,低聲吩咐了幾句,又留下十幾名忍者,其餘向路人馬兵合一處,浩浩蕩蕩向著血魔城而去。


    林間,便剩下了二神將及一眾忍者。


    孤星沉聲道:“我們去往旁邊的密林中,尋一處上好的地方,將這二人處理掉便是。”


    寒月右臂包著白布,掛在胸前,咬牙道:“哼,不必,反正敵人在前,這裏也沒什麽危險,殺人還找什麽洞天福地。”


    孤星很不喜歡寒月這副樣子,道:“雖說身後暫時無人,但誰也說不準,東方一葉的援兵隻有這幾人,萬一再有人來,我們二人已有傷在身,難免不敵,倒不如躲於密林之中,可進可退,更加安全。”


    同為領主門下,寒月總覺得孤星說話時處處針對於他,顯得自己智慧不足,這種時候,更不想聽他這廢話,冷哼了一聲,眼光轉向那阿玉,道:“我聽說東方一葉手下三大弟子,一個叛師而亡,剩下的兩個,以這人最為厲害,我倒想看一看他骨頭到底有多硬。”


    他左手揚起,在阿玉的胸口上劃出一道血痕。阿玉悶哼一聲,閉口不言。寒月更恨,他一戰失去一手,陰暗心中更加扭曲,本想聽著阿玉的慘叫,以緩心中恨意,不想連這已無回手之力的人也如此堅挺,恨意大起。左手拔出長刀,劈向阿玉的麵門,這一刀挾恨斬下,定會將阿玉一劈兩半。


    旁邊橫出一手,將他的手臂托住,卻是孤星。


    “你這是何意!”寒月怒道。


    孤星歎息一聲,道:“此人雖是敵人,但也算是條漢子,不用如此折磨於他。”


    寒月道:“他二人已是必死,怎麽死不一樣,虐死又如何?”


    孤星道:“領主那裏當然無所謂,但你不是不知道,方越方公子一向不喜虐殺俘虜,若是傳到方公子耳中,未免對你我不利。”孤星撤出手臂,冷聲道:“我話已至此,你若還想折磨他,自然與我無關,你請自便。”


    寒月心中一冷,他自然知道方越在天一會的地位,雖然他們並不隸屬方越指揮,但若是方越不滿,以德川的風格,也未見得會得罪方越來維護自己,心下雖然不滿,但也不敢再去折磨阿玉。


    孤星一擺手,忍者押著二人,向著密林深處走去。


    正是此時,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在他們的耳際。


    “你們手上的犯人是什麽人?”


    聲音不大,卻響在每一個人的耳邊,清晰無比。眾人轉頭看去,四處杳無蹤跡,並無一人。


    孤星猛然轉向右側林間,斷喝道:“來者何人?”


    不想左側林中響起聲音:“過路人。”隨著聲音,左側林中走出四人,一中年,神色冷峻;一女子,俏麗動人;一白人,高大威猛;一盲人,滿頭亂發。


    阿玉聽到聲音,不由得精神一振,轉頭看去,隻見四人並無一人熟悉,眼中不禁迷惘。


    孤星和寒月神色一凜,眾忍者呼啦啦將阿玉二囚圍在當中,孤星和寒月手中的倭刀已架上了他們的頭顱。


    孤星喝道:“你們是什麽人?”


    中年人冷冷道:“我說了,過路人。”


    寒月警惕地問道:“你們可是東方一葉的人。”


    中年人冷笑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孤星道:“就算是,你們四個人,能攪起多大的浪。”


    中年人身後的盲者嘿嘿一笑,道:“你們可是忍者?”


    孤星異道:“你識得我們?”


    盲者笑容一收,冷道:“你看我象認識你們的樣子嗎。我隻是嗅到一絲倭人的氣味,十分難聞。”


    這一答,便是那俏美女子,也是宛爾一笑。


    這一答,便是一向冷靜的孤星也是大怒,寒月扭頭道:“我先來?”


    孤星道:“你受傷比我重,我先來。”


    寒月道“好。”他長刀一橫,擋在阿玉二人麵前。


    孤星身影一閃,掠向中年人。


    而此時,那四人也低語了幾句。


    白人寒聲道:“我來。”


    女子道:“要不我來。”


    盲者道:“你們來,我毒一出手,必有死人。”


    中年人卻道:“不是敵人,略施懲戒,我來吧。”眾皆閉口。看身形,那孤星身手不弱,想要一擊退之,還是中年人更輕鬆些。


    說話間,孤星已到,長刀劈空斬到。中年人醜陋的麵孔冷笑一聲,身軀一震,一道殺氣透體而出,撲麵而來。孤星半空中嗅到殺氣臨麵,神色一變,這凜冽的殺氣是如此之強,自己遠非之敵,想要收手已是不及。


    中年人立掌如刀,對斬而出,掌沿刀芒吞吐,瞬間布下數道刀氣。


    先天真氣!


    孤星的長刀撞入刀氣,精鋼所製的刀身被斬為數段,刀芒反震,胸口已被劃出數道血痕,孤星大喝一聲,倒縱而回,心下了然,對手若下殺手,此刻自己早已身首異處,斷成數截了。


    寒月不知何故,看孤星縱回,以為要用車輪戰迎戰,徑自縱出,撲向中年人。


    “寒月,不可!”孤星見狀色變,大喝。但寒月全力一撲,已然不及。中年人右掌化爪,憑空一抓。一道吸力困住撲來的寒月,寒月但覺身體失衡,竟自撞向中年人的右爪,才知實力相差豈是半點。再抬頭,那中年人仿佛已幻化成一頭猛虎,心道若是撞上那右爪,必死無疑。


    中年人冷冷一笑,爪化為掌,輕輕一拍,寒月隻覺喉頭一甜,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身體猶如斷線的風箏,跌了回去,孤星伸手將他扶住。卻見中年人的身形卻如鬼魅一般,跟隨而至,在眾忍者前後閃爍了幾次,回到了原地。


    孤星和寒月額頭冷汗滑下,身後傳來兩聲輕咳,卻見白天和阿玉盡皆站起,縛手的繩索已然斷去,每人的腳下塵土中,都躺著兩枚帶血的銀針,身上的禁製也被這中年人一並解除。


    “你......”孤星驚道。


    白天拱手道:“謝。”


    中年人麵無表情道:“不必。你們現在可以走,隻要我站在這裏,沒有一個人敢阻你們。”


    阿玉喜道:“多謝救命之恩,敢問英雄何人?”


    白天冷冷道:“阿玉,不必問,他不會說,而且他們也不是我們的人。”


    中年人冷冷道:“聰明。今日放你們,是因為我不殺重傷之人,他日殺你們,也不必到鬼門關找我的麻煩。”


    “好。”白天一拉欲言又止的阿玉,二人相互攙扶,快步離去。


    孤星和寒月,以及在場的忍者沒有一個敢動,隻覺中年人一道道殺氣將他們鎖定,他們感覺到隻要一有異動,必會遭滅頂之災。


    直到那二人沒入密林,推動了蹤影,中年人身後的盲人輕聲道:“老大,這樣可好。”


    中年人冷道:“這些人也算是漢子,總不能看他們在倭人手中受盡**。它日戰場上,我們便是殺了他們,也無怨言。”


    白人點點頭,深以為然。


    中年人一擺手,“我們走。”四人便又消失在林間。


    孤星等人身上一鬆,殺氣消失。


    寒月道:“我們就這樣失了囚犯,領主和方公子怪罪下來,如何是好。”


    孤星眼神閃爍,忽道:“沒關係,我已知道他們是誰,沒有人會怪我們。”


    “他們是誰?”


    “天一會暗殺團的領頭人,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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