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鍾眠將行李箱放在玄關處,換了鞋走到了客廳,單手叉腰,笑了笑,“我暫時住在這邊。”


    薑瑟瑟站在玄關處,沒有往前邁進一步,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


    秦鍾眠回頭看到她依舊在玄關處拘謹地站著,也不往裏走,好笑地說道,“你怎麽不進來?”


    薑瑟瑟抬頭擺手,手指攥著自己的小包鎖鏈。


    向前走了一步又退回了原地,謹慎地問道,“我們不是要去吃飯嗎,你帶過來這邊做什麽?”


    她有理由懷疑秦鍾眠對她圖謀不軌,帶到此地,趁她手無縛雞之力,然後水到渠成地占有她。


    薑瑟瑟默默向後退了幾步,將手悄悄放在了門把手上,準備隨時離開。


    秦鍾眠沒有急著解釋,朝著玄關處走去,彎腰將拖鞋擺放在她麵前,示意她換上。


    “先換上。”


    他的態度強硬,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薑瑟瑟仰起脖子看著他,和他對峙了半天,而後泄氣,敗下陣來,屈服在他的威嚴之下。


    她抬腳走進了客廳裏。


    這一刻算是真正踏進了他的私人領域內。


    “你別動。”


    秦鍾眠在身後出聲說道。


    聲音有種蠱惑人心的力量,讓她動彈不得。


    薑瑟瑟內心一陣顫抖。


    難道自己今天要交代在這裏了嗎?


    太倉促了吧……


    她還沒有準備好……


    另外,秦鍾眠好像有點太隨便了吧……


    這會兒他在薑瑟瑟心中的好感又下降了一個度。


    突然感覺頭頂一陣輕鬆,在屋簷下竟然感受到一絲風氣。


    她下意識地伸手遮擋自己的腦袋。


    薑瑟瑟似乎感覺到了什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剛才在廣場的時候已經被周圍人用怪異的眼神審視了半天,現在他又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和假發,是準備再次羞辱她一番嗎?


    她輕啟嘴巴,準備轉過身質問他,卻被他拉著手腕走進了一間房間。


    洗手間?


    薑瑟瑟透過麵前的鏡子看向後方的秦鍾眠,眼神帶著萬分的不解。


    “你的頭發剛剛沒戴好,回來重新戴好再出門吃飯。”


    秦鍾眠這才發現自己的行為好像被薑瑟瑟誤會了,於是好心解釋道。


    薑瑟瑟臉上頓時一熱,浮現了一絲絲紅暈,不自然地轉過臉,聲音聽的有幾分不真切。


    “我自己來就好。”


    秦鍾眠將帽子放在洗手台上,一隻手輕柔地撥弄了幾下她原生的頭發。


    聽到她的拒絕,手下一頓,又繼續著,“我扯下來的。”


    他也沒有多說什麽,簡單的幾個字讓薑瑟瑟打消了自己動手的念頭。


    “嗯。”她淡淡地回應。


    秦鍾眠一臉認真地幫她用梳子疏通假發間的縫隙,研究著戴法。


    薑瑟瑟從鏡子裏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手撐在洗手台上,微微蜷起。


    身後隱隱傳來的淡淡香氣,混合著洗手間裏清新劑的味道。


    兩股香氣交織在一起,她的腦袋昏昏沉沉,蹙眉低下了頭。


    秦鍾眠的手自然地落在了她的肩上,輕輕按壓著,聲音輕柔,在空曠的洗手間裏打破了沉靜的氣氛。


    “戴好了。”


    這樣的她看起來順眼多了,清絕純淨,臉上多了幾分人情味,不再那麽寡淡。


    除了臉色有點蒼白以外,一切都恰到好處的完美。


    比起她原生的短發,她長發的時候更好看一些。


    薑瑟瑟抬起頭,看著鏡中的自己,左右轉著腦袋看了看。


    確實比剛剛倉促時候胡亂戴上要規整的多了。


    “謝謝。”


    秦鍾眠但笑不語。


    洗過手說道,“去吃飯吧,附近有一家中餐廳味道還不錯。”


    薑瑟瑟順勢拿過洗手台的帽子跟著出了門。


    他的房子還來不及仔細觀察,兩個人又踏上了吃飯的旅途。


    車上的氣氛明顯比來時好了很多。


    秦鍾眠好奇,開口詢問自己心中的疑惑,“你的頭發為什麽要剪短?”


    哪壺不開提哪壺。


    剛說完這句話,車裏又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半晌秦鍾眠猶豫地問出口,“因為我?”


    薑瑟瑟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一排排樹木,一隻手托著下巴,搖頭輕聲說道,“不是。”


    “嗯,知道了。”


    薑瑟瑟不欲多說,秦鍾眠也不會恬不知恥地多問一句。


    一路上兩個人沉默著,沒有再交流。


    **


    來到餐廳。


    點好餐後兩個人麵對麵坐著。


    薑瑟瑟起身拿著小包說道,“我去趟洗手間。”


    秦鍾眠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第一次看不懂薑瑟瑟這個人。


    或許就像旁人說的,屏幕隔著山隔著海,你並不知道那個人日常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希望給對方看到的又是什麽樣的身份。


    回想起來,薑瑟瑟很少和他聊到自己的事情。


    以往時候都是自己在說,她在問,很少主動提起自己的事情,除非自己主動開口詢問,不然永遠都是被動的接受。


    她,好像和屏幕那端的人不一樣。


    她就這樣帶著幾分神秘的色彩向秦鍾眠而來。


    飯菜陸續端上了桌,薑瑟瑟這麽長時間還沒從洗手間回來。


    秦鍾眠皺了皺眉。


    正打算委托侍應生去洗手間幫忙查看情況,薑瑟瑟邁著小碎步朝這邊走來。


    還沒落座,先說了聲抱歉。


    “剛才臨時接了一個電話,久等了。”


    秦鍾眠微笑著,“沒關係,飯菜剛上。”


    薑瑟瑟看了看桌上的飯菜,咽了咽口水,先喝了一口手邊事先準備好的溫水。


    秦鍾眠家教極好。


    吃飯的時候舉手投足之間可見的優雅端正。


    薑瑟瑟也不敢多講話,怕破壞了現場的氣氛。


    她覺得自己的吃相和秦鍾眠仿佛差了一個銀河係,一個宇宙的禮儀。


    餐廳環境幹淨整潔,飯菜也極為可口。


    薑瑟瑟破天荒地多吃了一點。


    比起以往的飯量,今天怕是吃的最多的一次了。


    她爸爸看到了一定會留下欣慰的眼淚,好友一定會激動地捶打著她的肩膀,大呼懂事了,那個難搞的家夥一定會嗤之以鼻地望著她,加以冷嘲熱諷。


    薑瑟瑟想到此不禁勾起了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


    秦鍾眠沒有錯過她此刻的笑容,疑惑地問出口,“在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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