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瑟瑟尷尬地摸了摸脖子,裝作不在意地看向了別處。


    紀南風指了指不遠的沙發。


    “既然秦先生不忙的話,先坐下來吧。”


    “不用了,我想起公司還有事情。”


    秦鍾眠倒成了客人。


    薑瑟瑟連忙坐直了身體,“你坐著吧,他馬上就走了。”


    她伸出手指指了指椅子上的紀南風。


    紀南風瞬間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這個破丫頭怎麽淨把他往外趕。


    難道這裏不是他和她關係最親近嗎?


    紀南風立刻轉過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小聲說道,“我什麽時候說要走的。”


    薑瑟瑟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然後微笑著對秦鍾眠說道,“他就要去公司了。”


    她才不相信秦鍾眠還有未完成的工作,借口而已。


    太蹩腳了一眼就可以看穿。


    秦鍾眠想了想,緩緩點頭,“好。”


    然後邁著大長腿徐徐落座。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尷尬。


    紀南風先發製人,把椅子搬到了後麵一點。


    “秦先生今天是特意來看瑟瑟的嗎?”


    “瑟瑟”兩個字發音格外清晰。


    薑瑟瑟表情差點沒繃住。


    平時也不見紀南風對自己有多溫柔體貼。


    往常都是喊她的全名。


    薑瑟瑟捂著嘴巴咳嗽作為警告。


    戲過了!


    秦鍾眠的眼神越過紀南風,瞥向薑瑟瑟。


    “嗯,瑟瑟讓我下午忙完過來。”


    他一臉淡定。


    紀南風眉峰一挑,“哦,是嗎?”


    薑瑟瑟覺得陰風陣陣,脖子直發冷。


    “之前不是說秦先生是客戶嗎?”


    紀南風得理不饒人,繼續逼問。


    秦鍾眠看向薑瑟瑟,等待她的解釋。


    沒想到薑瑟瑟直接忽視了它的目光。


    秦鍾眠換了一副姿勢,摸著鼻尖,認真地思考著,“嗯,應該算特別的客戶吧,是吧,瑟瑟?”


    他歪著腦袋,試圖得到薑瑟瑟的回應。


    紀南風猛地一轉頭,“是嗎?”


    這是什麽情況?


    他這才隱隱約約發現了一絲端倪。


    兩個人之間有貓膩。


    兩個人的視線同時看向薑瑟瑟,她驚了一下,躲閃著他們的目光,“紀南風,你不是還要去公司,快去吧。”


    她揮揮手,催促著。


    秦鍾眠低頭笑了。


    “原來紀先生還有事啊,還是不要耽誤了正事為好。”


    紀南風拿薑瑟瑟沒有辦法,作勢就要伸出拳頭威脅她。


    秦鍾眠及時走過來握住他的手腕,一臉和善,“紀先生,拳頭用來打人是不對的,何況還是女人!”


    薑瑟瑟扭過臉捂嘴偷笑。


    總算有一個人能與紀南風抗衡了,她這麽多年一直被紀南風無情地打壓,那段日子實在太辛苦了。


    紀南風旋轉著自己的手腕,掙脫了他的禁錮。


    “你哪隻眼睛……”


    這時桌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不停震動著。


    秦鍾眠坐回了原位。


    薑瑟瑟適時地提醒道,“紀南風,你手機響了。”


    紀南風低頭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拿過桌上的手機。


    是個陌生的號碼。


    他接過電話。


    “是紀南風嗎?”


    紀南風皺了皺眉,“是我。”


    “紀總,我在公司等你好久了,宛如閨閣中的怨婦。”


    聲音肉麻酥癢,讓他不自覺抖了抖身體。


    紀南風揉了揉自己受到嚴重汙染的耳朵,拿著手機出了門。


    薑瑟瑟也沒聽到裏麵說什麽,隻看見紀南風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


    她好奇地看著他推門離開的背影。


    “人都出去了,別看了!”


    秦鍾眠一隻胳膊搭在沙發靠背上,平靜地說道。


    薑瑟瑟聞言收回了自己目光,“沒看。”


    秦鍾眠也沒打算戳穿。


    秦鍾眠永遠是一副不急不緩的姿態,好像沒有什麽事情能讓他為之變色。


    薑瑟瑟想到今天的局麵,出聲說道,“我給你發信息了,你沒看到嗎?”


    “什麽信息?”


    “你自己看。”薑瑟瑟鼓著腮幫子說道。


    “好。”他笑了笑。


    秦鍾眠拿出手機,這才看到薑瑟瑟發給他的信息,讓他今天不要來醫院了。


    “是因為你的上司要來,所以才讓我不要過來的嗎?”


    薑瑟瑟點點頭,“是也不是。”


    秦鍾眠收回自己的胳膊,問道,“怎麽說?”


    薑瑟瑟表情糾結,歎了一口,“你也看到了,他這個人怪得很,喜歡和別人抬杠。”


    秦鍾眠聳聳肩。


    “上司與小職員的辦公室禁忌戀?”


    他大膽地猜測。


    “怎麽可能!”


    薑瑟瑟立刻否認道。


    秦鍾眠笑著問道,“那是什麽?”


    薑瑟瑟低頭玩耍著自己的手指,“因為家裏的原因,所以比較熟。”


    然後抬頭淡淡地微笑,試探地問道,“你是在吃醋嗎?”


    秦鍾眠搖頭否認,“隻是好奇。”


    “原來是好奇呀。”


    薑瑟瑟垂下眼眸,掩藏了自己的那一點天真的心思。


    “既然你來了,我順便給你轉賬過去吧。”


    她想起了今天的正事。


    薑瑟瑟打算等過幾天親自問問李醫生自己的情況,看看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這樣,就兩不相欠了吧……


    秦鍾眠皺了皺眉,“說了不用的。”


    薑瑟瑟咬咬嘴唇,搖了搖頭。


    秦鍾眠坐直了身體,眼睛緊盯著她,“非要算得這麽清楚嗎?”


    不算這麽清楚,她怕自己的人情永遠也換不清。


    她緊閉嘴巴沒有說話。


    秦鍾眠雙腿交疊,低頭思考著。


    “這樣吧,過幾天,等你出院的時候再一並轉給我,這樣可好?”


    他也多多少少明白薑瑟瑟的用意。


    “可以。”


    **


    紀南風離開病房,來到科室的陽台處。


    “最近在研讀閨怨詩集嗎?”


    紀南風不客氣地說道。


    他大致猜出了打電話的人是誰。


    “南風,好久不見了,甚是想念你。”


    “別陰陽怪氣的,有事說事!”


    他低頭俯瞰著住院部門口。


    來來往往的人群,密密麻麻的。


    “聽說你不滿意我欽點的助理?”


    紀南風想起小李接機的場麵,質問道,“吳總,是你讓助手這麽歡迎我的嗎?”


    那個場景簡直不堪回首。


    完全不符合公司的人文理念。


    “應該是吧,南風,不要搞得這麽陌生,叫我霖昊就可以了。”


    “我們還是公事公辦的好。”


    紀南風眼睛裏透露出了滿滿的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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