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鍾眠在感應門口耐心地等著,手中的冷汗卻出賣了他的情緒。


    薑瑟瑟此刻正躺在裏麵生死未卜,他什麽情況都不知道,仿佛一隻無頭蒼蠅到處亂竄。


    秦鍾眠不免對李醫生有點微詞。


    之前打電話的時候並沒有告訴他薑瑟瑟轉床的事情。


    秦鍾眠一路上飛馳而來,又飛奔上樓,身心早已疲憊不堪。


    可是大腦不斷地在提醒著他,不讓他放鬆。


    秦鍾眠暫時找了舒服的牆壁靠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肩膀一起一伏,舒緩著自己緊張的心情。


    玻璃門上寫著閑人勿入。


    科室周圍也是安靜一片,輕微一點腳步聲都在半夜的樓道裏顯得空曠至極。


    秦鍾眠彎腰扶著膝蓋,低頭看著地板。


    他覺得自己太過關心,好像出現幻聽了,聽到了腳步聲。


    而且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


    地板上的光線越來越亮,由原先的一束光線變得越來越寬大。


    秦鍾眠身體未動,側臉看著光源處。


    “是秦……先生嗎?”


    感應門緩緩打開了,迎麵走出來一個年紀輕輕的小護士。


    她低眸望著牆角邊的那個男人。


    他的身影看起來有點單薄,透著一股悲傷。


    小護士猶豫地問出口,想確認他的身份。


    秦鍾眠借著牆麵站了起來,又恢複了人前淡定優雅的氣度。


    他點點頭,沉穩地說道,“我是。”


    小護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請跟我進來吧。”


    秦鍾眠帶著疑問跟著走了進去。


    進來後沒有左顧右盼,眼睛目視著前方。


    他餘光所及之處,除了病人便是醫護人員了。


    大家都在不停地忙碌著,沒有人關心這邊的動向。


    偶爾有休息下來的小護士偷偷看著秦鍾眠。


    畢竟秦鍾眠的長相放在大眾麵前已經算上等了,氣質上佳,任誰也無法忽視。


    到底是小女生的心性。


    值班的小護士也看到自己的同事投來驚豔的目光。


    她尷尬地笑了笑,“秦先生,放你進來也是之前得到了李醫生的允許。”


    秦鍾眠挑眉。


    原來李醫生已經提前安排好了。


    看來他責怪錯李醫生了。


    穿過一條走廊,來到另一個房間門口。


    小護士拿起旁邊牆壁上掛著的衣物,“秦先生,進去要穿上一次性無菌服。”


    秦鍾眠頭一次來到監護室,表現也極其乖巧。


    護士說什麽他聽什麽。


    此刻要是讓熟悉他的人看到的話,一定會驚掉下巴的。


    穿戴完整後,他看向小護士,等待著她接下來的指令。


    小護士指了指房間,又繞過房間門看向了另一邊的透明玻璃處。


    “你要找的人就在裏麵。”


    秦鍾眠的心髒猛地一顫,突然緊張起來,雙腳像灌了鉛一樣變得沉重。


    “薑瑟瑟?”


    他又確認了一遍。


    “對,是她,她是秦先生什麽人啊?”


    小護士按下了房間的開關。


    秦鍾眠愣了,被這個問題問住了。


    薑瑟瑟是他什麽人,他和薑瑟瑟又是什麽關係?


    這也是秦鍾眠糾結困惑的地方。


    兩個人從來沒有互相表露過心跡,也沒有確認過關係。


    在薑瑟瑟來h市之前,他們兩個並沒有見過麵,也沒有過過分的舉動。


    就隻是關心比較親密而已。


    他沉默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小護士發覺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擺手,“秦先生,請不要在意我的問題,我隻是隨口一問,不想回答就算了。”


    秦鍾眠點點頭,跟著走了進去。


    小護士摸著胸脯歎氣。


    剛才她都感覺氣氛頓時凝固了,後勃頸有一股涼颼颼的感覺。


    她伸手摸了摸脖子,然後介紹道,“從窗戶上可以看到病房裏麵的情況,想進去的也可以,不過她可能暫時還醒不來。”


    秦鍾眠抬起手掌壓在玻璃上,身子前傾望著裏麵的情況。


    “我就在外麵站一會兒就好了。”


    他淡淡地說道。


    小護士搓了搓小手,“那我先去忙了,我就在隔壁,有什麽事情記得叫我!”


    秦鍾眠這才露出了走進病房第一個微笑,帶著一絲絲暖意,“知道了。”


    這裏太安靜了,隻有機器工作的聲音。


    薑瑟瑟的臉看起來好像有點紅潤了。


    不過眼睛緊閉著,好像不是很舒服的樣子。


    他不禁有點氣憤。


    知道自己身體不舒服不告訴醫生護士,打電話告訴紀南風,有用嗎?


    難道紀南風比醫生護士更懂得治療?


    他就這麽死死地盯著薑瑟瑟,有一種要穿破厚厚玻璃的感覺。


    薑瑟瑟也仿佛感應到熾烈的視線,頓時變得乖巧起來,臉上也恢複了平靜。


    他看過了,除了監護儀,輸液器,還多了吸氧的裝置。


    兩邊手臂也被毛巾綁到了床欄上。


    秦鍾眠站了半晌,推門走了進去。


    他搬了椅子坐在病床前,看到薑瑟瑟的手腕好像被勒出了印記。


    於是小心翼翼地解開了束縛帶,連呼吸聲也變得輕緩起來。


    她的手因為放在外麵的緣故,不小心觸碰到了,有點發涼。


    秦鍾眠把她的兩隻手塞到了被子裏麵取暖。


    看著薑瑟瑟的臉,突然想到了紀南風。


    在櫃子兩旁看了看,沒有找到她的手機。


    剛才從樓下病房出來得急,也沒有注意她的手機放哪裏了。


    他看紀南風不順眼歸不順眼,總是要說一聲的。


    畢竟薑瑟瑟想打給的是他,而不是秦鍾眠。


    等明天醒來,發現坐在床邊的不是紀南風,而是他,一定會失望的。


    想到這裏,秦鍾眠忽得站起,起身走了出去。


    他找到負責薑瑟瑟的小護士,囑咐了一遍。


    然後補充道,“對了,我看她手腕勒得有點緊,幫她鬆綁了,我想起還有一些事情,得走了。”


    小護士驚訝地“啊”了一聲,隨即點點頭,“我知道了,綁著是怕她手臂亂動,影響治療效果。”


    小護士把秦鍾眠送出了門口。


    秦鍾眠回頭說道,“對了,她的手機沒有拿過來吧。”


    小護士歪頭表示疑惑,“什麽手機?”


    “沒事了,你忙吧。”


    他轉身下了樓。


    剛才從小護士的對話中了解到,還好薑瑟瑟呼叫的及時,不然一定抗不過痛苦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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