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密,你看,你看,好看嗎?還有這些珠釵、口脂……看看,好看嗎?”


    米婭將買到的東西,一一給阿密看,卻得不到阿密的回應。


    米婭擦掉眼角滑落的淚水,複又一片笑意,“我竟忘了,阿密,你睡著了!那就我來給你選一件衣裙罷!


    這件衣裙白中帶粉,猶如漫步於春日裏,甚是美麗,不若便試一試這件?”


    米婭費力的給已然僵硬的阿密,穿上衣裙,甚是費力!


    “真好看!”


    而後,米婭又給阿密梳妝,可,米婭突的哭了起來……


    “米婭,怎的了?”紀俞焦急的問道。


    “俞兒姐姐,我……我……我做錯事了,我傷了阿密!”


    米婭手足無措的說道。


    紀俞看過去,隻見阿密的臉頰,已然破損了一大塊,整張臉皮幾乎被刮下來!


    米婭仍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紀俞輕歎一口氣說道。


    “米婭,阿密沒有怪你!你無須自責!她……”


    “可,她都那般模樣了,這都怪我……”


    “米婭,阿密,這般,隻是想告訴你,她想睡覺了!她想入土為安!”


    “可……”


    “米婭,阿密,想入土為安了。”龍岩聽聞船頭的哭聲,聞聲而來。


    雖甚是舍不得阿密,然,或許,阿密真的應入土為安了!


    米婭看著紀俞等人,沉重的點點頭。


    因著阿密愛山愛水,此處有青山相伴,綠水長流,想必阿密會喜歡此地罷!


    翌日。


    “阿密!這個地方喜歡嗎?我先把你安置在此處,隻要得空我便來見你可好?”


    米婭撫摸著墓碑滿是傷懷,卻又帶著幾抹暢意。


    “米婭,今後,你有何打算!”紀俞問道。


    “我與阿密,本來,便要出來感受外麵的世界,如今,阿密走了,我便帶著她的那份期許,與她,一同遍攬大好河山。


    待我老了,我便回到這裏給阿密講我走過的山,看過的水,吃過的肉,喝過的酒!”


    米婭一臉笑意的看著紀俞。


    又說道,“不知,俞兒姐姐,將有怎的打算?”


    “我欲去麗州城,尋我的爹爹娘親,許久未見他們,甚是想念!”


    紀俞看著麗州城方向說道。


    “那,龍岩哥哥呢?”


    “我,不知!”


    “你們不是夫妻嗎?龍岩哥哥不陪你回麗州城嗎?”


    “誰在說我?”龍岩問道。


    “龍岩,我們正打算去何處,我欲回麗州城,你呢?”紀俞問道,眼中卻帶有幾分期許!


    “我……隨你回麗州城罷!”


    龍岩思索片刻後說道。


    “你不回運州城?”紀俞問道。


    “無須,我如今之事,應是盡快去都城,揭穿那些為非作歹之人的麵目,以防再有無辜少女被買入那煙花之地!”


    因著,如今,已然到了靖國境內,為更快到達麗州城,故而紀俞等人便租了一艘船,畢竟竹船,雖能遍覽風光,卻終的太慢了些許!


    終的,五日後,眾人便到了麗州城!


    “這便是麗州城,這邊景色真是極美!”


    米婭說道。


    “自是……”紀俞未曾說完,便被人猛的相撞,差點將紀俞撞翻!


    “你是誰呀?!怎的如此莽撞!”


    “小姐?!”誰知,卻聽聞,那女子,甚是興奮的呼喊道。


    “拂冬?”你怎在此處?紀俞疑惑的看著拂冬。


    “小姐,你們當日墜落懸崖後,我們遍尋不見人,我們便想著,你們或許不會掉下去,或許到了其他地方。


    因而,我們便兵分三路,我便回了此處,雲鬆回了運州城,前兩天,雲鬆帶著一群人到麗州城,他說,他覺察到你們會將至麗州城!


    不想,竟真的,被他說中了!”


    米婭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口氣說如此多話的拂冬,心中暗暗想道,怎的可以說如此多的話!


    “米婭,拂冬便是如此,甚是嘮叨!”


    紀俞看著米婭心中所想,扶額而言!


    “小姐!你怎的如此調侃我!”


    拂冬嘟著嘴,甚是不滿的說道。


    紀俞安慰拂冬道,“好了,小夏蟬,我給你介紹我新認識的朋友罷!這位是米婭,我們當時卻是墜落懸崖,幸得米婭相救,我們方才如此站在你麵前!”


    拂冬已然注意,小姐身旁那位靈動的少女許久,不曾想,竟然是自家小姐的救命恩人。


    “米婭,拂冬甚是感謝!”拂冬屈身行禮!


    “這……無須如此,快快請起!”


    米婭看著,在自己麵前的行如此大禮的拂冬,手足無措道。


    “拂冬,快起來罷!”紀俞吩咐道。


    又說道,“既然,雲鬆來了,不若,我們便回外祖母那去看看罷!”


    卻,在此時,聽聞,一身著灰布衣衫的男人說道,“你,聽說了嗎?雲霧山,似是去了許多人!”


    雲霧山?師父?怎的了?紀俞聽住腳步細聽!


    “我也聽說了,可那些人,似乎來者不善!”另一黑衣布衫男子說道。


    “如何看得?”


    “我表姑父,昨日在席上說的,說那些人,一臉怒氣騰騰的模樣,似是要尋雲霧山晦氣般!可憐,那雲語醫仙,一生救人無數,臨老,卻要被他人尋晦氣!”


    “你說,雲語醫仙出了什麽事?何人尋他晦氣?!”紀俞抓住黑衣男子,一臉怒氣衝衝的模樣!


    “那個,你也要尋雲語醫仙的麻煩嗎?!”


    “我尋什麽麻煩!我是她的徒弟,你說,我師父怎麽了?!”紀俞問道!


    “您是雲語醫仙的徒弟,你快去雲霧山罷!我見著那些人拿著神醫山的旗幟,怒氣衝衝的!”黑衣男子說道!


    神醫山,又來尋什麽晦氣!!十年前,方才被我收拾了去,如今是卷土重來了嗎?隻是,不知,如今乃是為何?!


    “諸位!因著師門,有難,故而,不能與你等同遊麗州城,若是,你們願意,我願攜你們前去我外祖母家歇息,待我處理好師門之事,再回身尋你們!”紀俞說道。


    “俞兒,既然,你師門有難,不若我一同前去,亦可助一臂之力!”


    龍岩急切說道,甚是憂心紀俞。


    “我們亦願一同前去!”其餘人說道。


    “可是,你們方到,麗州城,舟馬勞頓,我又怎的忍心,看著你們再前行雲霧山!且,雲霧山山路崎嶇,隻得徒步上山!”


    “無礙!快走罷!救人要緊,俞兒姐姐!”


    米婭挽著紀俞一臉擔憂的說道,米婭經阿密之事,越發沉穩!


    “那便勞煩各位了!”紀俞屈身行禮道。


    “俞兒,快別這樣,你方才還說拂冬,怎的如此,自己便成了這般。”龍岩說道。


    “龍岩哥哥說的甚是在理!俞兒姐姐,我們快前往雲霧山罷!”


    五日車程,眾人都有些勞累,好在,馬上便到雲霧山山腳了!


    “看,那!雲霧縈繞之地,便是雲霧山了!”


    拂冬一臉興奮的說道,而,紀俞卻是一臉緊張,或是近鄉情怯,或是心憂師父!


    雲霧山!字跡依舊,卻不知雲霧山諸人是否依舊。這亦怪自己,怎的一回運州,便忘了回雲霧山看看師父!如今,回雲霧山,卻是因為雲霧山中有難,方歸!我這個做徒弟的,委實不盡心!


    紀俞苦笑著,走在前頭。


    龍岩見紀俞沉思一番,又是一陣苦笑,多少猜到紀俞心中所想,便一把握住紀俞的柔嫩玉手!


    紀俞手下一緊,抬頭看去,卻是龍岩,“龍岩……我……”


    “無礙,無須過多擔憂,我們先行上山罷!”龍岩說道。


    紀俞走在雲霧山的山路上,往事一幕幕浮現眼前,仿佛便是昨日發生那般。


    當時,自己還是一個小啞巴,而外祖母便不遠萬裏,將自己從運州紀府送至此處,隻願自己學得一身本領,休要叫他人欺負去了!


    拂冬,似是在此地,被刺豬偷走!當時,外祖母甚是著急的奔了上去,把拂冬給救了下來!


    似,亦是此地,師父依依不舍的看著自己,她還以為,我沒發現,其實,我發現了,隻是,我知道所是,我一回頭,她必然掛不住麵子,談了去!


    師父!不知您可安好?!紀俞默默想著,卻因著手裏的溫暖,少了幾分害怕,多了幾分底氣!


    “諸位!先行飲些水罷!馬上便到門房了!便可歇歇腳了!”


    可,眾人中,最是柔弱無力的便是紀俞了,連米婭也因著,常在大山中行走,搜尋小可愛,而腳力甚是強健!


    然,眾人憂心,紀俞撐不下去,便假裝歇腳,飲水!


    趁著這個時機,紀俞亦四下打量,這門房怎的沒人?難道因著,神醫山來尋晦氣,故而便齊齊到了山上!


    想到此處,紀俞便是坐臥不安,可,自己方才喚,眾人歇息片刻,總不好,還未歇息,便讓眾人又起身前行!


    龍岩察覺到手下小女人的異動,知曉小女人定是著急了,心憂雲語醫仙!


    便起身說道,“我已然歇息夠了,俞兒,我們起身向山頂罷!”


    “你是歇息夠了,可……”


    “俞兒姐姐,我亦是歇息夠了,我們快快前往,山頂罷!”


    米婭為讓紀俞相信,還在地上,故的蹦噠著。


    “那好罷!我們便前往山頂罷!”


    不知是否山頂上風過大,還是紀俞心中過於慌亂,紀俞隻覺鼻尖氣息過於淺薄。


    越接近山頂,越是覺得山間氣息濃烈,甚是難聞!


    很是難聞!


    似是血的味道!不過,兩家醫學大家比藥理,怎的動起刀槍了,應又是那神醫山之人,將他人肋骨腿骨打斷?!


    如今,這神醫山越發過份了!


    將至山頂,血如瀑布般,猛的下流,卻瞥見那血泊之人似是有些熟悉。


    門房師兄!白人師兄!


    為何,為何,你們躺在血泊中,紀俞湊近一察,卻血脈已斷,何人,如此殘忍!竟傷我雲霧山之人!!


    那門房師兄,白人師兄,尚且如此,那師父!對,師父,怎麽了?


    我記得,那神醫殷臻甚是恨師父!若是門房師兄,白人師兄尚且已然遭到毒手,師父又將如何?紀俞已然不敢再想,隻是在血地中瘋狂搜尋!


    終的,在雲霧山山頂處,看到了師父,亦看到了神醫殷臻!


    殷臻瞧著紀俞等人,“瞧瞧,老太婆,你收的小啞巴來了!”


    雲語醫仙雖被殷臻斬得遍體鱗傷,卻仍護著紀俞,“小俞兒,快走!這人,已然瘋了!”


    “走!怕是,來不及了!哈哈哈哈哈,既然來了,便在此處陪你師父罷!”殷臻狀如瘋魔般,撲了過來!


    紀俞倒半點不擔心,這瘋子刺傷自己,畢竟有龍岩在!!隻望這瘋子快些撲過來,被龍岩一刀斬殺!


    “鏘!”刀劍相碰的聲音。


    卻不是龍岩拔劍相抵,而是秦夭師姐!


    “你,你,你,怎麽來了?!”殷臻看著秦夭師姐,似是有些慌張!


    “怎的,我不能前來?我不前來,又怎的看到你這欺師滅祖之輩!大師兄!”


    秦夭看看殷臻,一字一句的說道!


    他?竟然是大師兄!他竟然是大師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為何要如此對待師父,為何要如此心狠,竟殺了門房師兄白人師兄!


    “你這珠釵!我便是不要了!殺人凶手所送之物,我帶著惡心!”


    秦妖將頭上的珠釵,仍在地上!而,紀俞卻瞧著有幾分眼熟!


    這,不是,自己年少時,答謝秦夭師姐食盒,所贈的紅玉琉璃嵌金寶珠釵。


    紀俞忙的上前,將珠釵拾起,甚是迷惑的說道,“師姐,這乃是我所贈的紅玉琉璃嵌金寶珠釵!”


    “小俞兒,所贈!原是我自己會錯意!原是我自己犯賤!”


    秦夭突的笑了起來,卻比哭難看!


    “你這惡徒,今日,我便為師父清理門戶!”


    秦夭持劍而上,殷臻卻不做半分抵抗,隻是節節後退,眼看便要掉下山去。


    卻被一黑衣人所救,黑衣人甚是嫌棄的看著殷臻,“無能,竟連一女子亦勝不了!”


    黑衣人一腳踢翻秦夭,龍岩趁勢而上。誰知,那黑衣人甚是狡猾,直提著殷臻,便逃了去。


    黑衣人輕功極好,又或者,不止是一個黑衣人,龍岩追尋不及,隻得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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