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師姐,我在都城許久,皆未曾聽過殷臻已到都城,更莫說進宮了!”


    紀俞甚是疑惑的說道。


    “我亦想說,我們卻未聽過殷臻曾來都城,師姐,你確定消息無誤?!”


    慕容岩緊接著說道。


    “然,我確實聽他說過,他要來都城進宮,我還未隨了他一段時日,可,我武藝不精,卻在臨近都城之時,跟丟了!!”


    秦夭甚是懊惱的說道。


    “或許,這乃是,我們這些時日緊閉府門,故而消息不通罷!明日,我便進宮看母妃,順便尋一尋那殷臻!”


    慕容岩思索片刻後,方才說道。


    “這,明日,我陪你一起進宮罷!你又不認識,那殷臻!!可別殷臻對麵來,你卻半點不識!”


    紀俞想著,昨日慕容岩竟將有過幾麵之緣的秦夭師姐,當作小賊關入柴房!


    “那,那,俞兒,你將殷臻的畫像畫出來給我,亦是可以的!我亦可按圖索驥,你便不用去宮裏。我們這些時日,關門避戶,亦是為免了那些人尋麻煩!你若是去了宮裏,我恐怕沒法照顧你!”


    慕容岩甚是憂慮的看著紀俞,生怕她受了一點點的傷害!


    “你亦說,宮裏凶險,你一人去便不凶險了嗎?我們兩個一同進宮罷,相互之間亦好有個照料!”


    紀俞怎的不知慕容岩擔心自己,然,自己又何嚐不擔心他的安危!


    而,秦夭看到這裏,雙眼已漸漸濕潤,真好,兩人真心交托,真心相付,不若自己般,隻是欺騙……


    而,自己卻還傻傻相信,相信那人,結果,雲霧山沒了……


    或許,這便是懲罰罷!隻是,這懲罰,怎的不全部降在我自己身上,卻要降在雲霧山上!


    “師姐,你怎麽了?”


    紀俞回過頭去,卻突的看到秦夭一臉淚水!


    “沒,沒,沒什麽!我隻是想起一些往事,惹你們笑話了!”


    秦夭忙的以袖子,將滿臉的淚水盡數擦掉!!


    最終,慕容岩卻未曾爭贏紀俞,隻得與紀俞一同進宮!


    “進宮後,你且留在母妃寢宮裏,我去四下走一走,看看宮中有無殷臻的消息!”


    慕容岩看著紀俞,欲反駁,忙的說道。


    “我尚有些暗哨,插在宮中,若是我們兩人前去,未免太過明顯,惹人注意!”


    也是,暗哨在暗處,自是不能被他人知曉,自己去確實,太過明顯!也罷!便留在龍貴妃宮中,與她話些家常!!


    兩人一路走至黎華宮,卻未曾如往常般,看著龍貴妃的身影。反而,看著李嫫嫫一臉憂慮的將一盅稀粥端入殿內!


    紀俞慕容岩相視一眼,難道母妃龍貴妃出了甚的事?!兩人不覺加快了步子,進了殿中看到龍貴妃正端坐床榻上。


    還好,無甚的事!


    可,母妃,怎的神色呆滯,她到底怎麽了?


    李嫫嫫看到慕容岩,卻是止不住的眼淚,“三皇子,你可算來了!貴妃娘娘她……”


    慕容岩強忍悲痛問道,“我娘親,她怎麽了?!”


    慕容岩已然甚是著急,竟忘了在宮裏他得喚龍貴妃母妃,而非娘親。


    紀俞以袖子相遮擋,輕握慕容岩的手,以示安慰。


    慕容岩感受到手心的溫暖,回過頭看著紀俞,輕微點點頭,以免紀俞擔心。


    而,李嫫嫫看著卻滿是感懷,娘娘清醒之時,便甚是望三皇子與紀俞姑娘早日成親,如今看來三皇子與紀俞姑娘怕是喜事將近,隻是娘娘卻再不能看到這般歡喜之事。


    “李嫫嫫,李嫫嫫,你說說,母妃這是怎麽了?”


    慕容岩輕搖,正在發愣的李嫫嫫,急急問道。


    “貴妃娘娘,這隻怕是被那瀅妃氣成這般了!!”


    李嫫嫫看了看龍貴妃,又看了看慕容岩,小聲說道。


    “瀅妃?是誰?我怎的,從未聽過這個人?!”


    慕容岩甚是迷惑的問道。


    “這人,是皇上出宮之時,在民間尋得的一位女子。可,這女子倒不似一般民間女子,那般淳樸,自她入了宮來,便獨享皇上恩寵!”


    李嫫嫫細細說道。


    父皇出宮,應是極其隆重之事,自己卻不知曉,看來那些關門閉戶的時日裏,自己錯過了許多!殷臻進宮不知,父皇出宮自己亦不知。


    “但,她與母妃這般有什麽關係?!”


    慕容岩思索片刻後問道,當前乃應找出母妃的病因。


    “就是她,將貴妃娘娘氣成如此的!”


    “她將母妃氣成如此?”


    “正是!那日,貴妃娘娘正在禦花園飲茶,她上來,便將貴妃娘娘的茶具散落在地!貴妃娘娘,看著那瀅妃,說道,瀅妃,你將我的茶杯碰落在地!”


    李嫫嫫說道。


    “這倒是甚合,母妃性子,雖與人為善,卻也會將世間不平之事一一說出!”


    “正是!那本是貴妃娘娘先行坐在那裏,若按宮中規矩,瀅妃乃是不能與貴妃娘娘同坐一席!然,娘娘心善,便也由著她去了!隨後,他又打碎了娘娘的茶具,娘娘隻是說了一句!然則,那瀅妃卻甚是不屑,還說娘娘小家子氣,竟在意那粗陶茶具之類的話!”


    “母妃,從未用過甚的粗陶茶具!那怕不是甚的粗陶茶具!”


    慕容岩說道。


    “正是!那套茶具乃是娘娘親自選材,又送至秘堂之中,精至而成!那茶具每每有茶水之時,便有朵朵墨菊現於茶具周遭,貴妃娘娘甚是喜愛!”


    “那可是母妃最為心愛之物,接著又發生了何事?!不然,母妃不會成了這樣!”


    “後來,娘娘便不欲與那瀅妃,多作口舌之爭,便命我們收拾茶具準備離去!而,那瀅妃卻仍是不依不饒,還要拉扯貴妃娘娘!”


    “這瀅妃,真是如同那狗皮膏藥般,怎的還耍不掉了!!”


    紀俞話一出,卻惹得甚是憂慮的兩人,笑出聲來!


    紀俞看著兩人如此這般,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心中暗暗想道,怎的如此粗俗!!真是失策!


    慕容岩看著紀俞甚是懊惱的模樣,亦以袖子相遮掩,輕握紀俞的玉手,而後說道,“俞兒,這形容倒是貼切,若是,母妃清醒,定然要如同我們這般開懷大笑!”


    “可,如今,那瀅妃還做了何事?!”慕容岩又問道。


    “她自是還做了不少事,貴妃娘娘因著那瀅妃那番做作,便沒了賞景之心!便說道,請瀅妃自重,否則她便要依著宮規將瀅妃治罪!”


    李嫫嫫收起笑意說道。


    “那,瀅妃,可鬆手!”紀俞追問道。


    “鬆倒是鬆了,然,她卻……”


    “她又做了什麽妖?!”


    紀俞問道。


    “對,那瀅妃又做妖了!本來娘娘距她很遠,她卻在娘娘走時,突的,倒在亭中,還說,正是貴妃娘娘推她的!接著,那瀅妃身旁的小宮女,便將皇上請來了!”


    “父皇來了,他怎的說?”


    慕容岩不自信的問道,他自是不相乃是那種結果,然,母妃如此,卻又讓他不得不承認或許,便是有父皇的功勞!


    “皇上來了,看都不看貴妃娘娘一眼,徑直走向瀅妃,將那做作的瀅妃扶起,還對著貴妃娘娘一頓訓誡!而後,又當眾宣布,貴妃娘娘禁足黎華宮!貴妃娘娘,雖生性豁達,然,卻經不起皇上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如此無情。因而,貴妃娘娘回宮後,便臥病在床!”


    “皇上,怎的能這般無情,這多麽傷貴妃娘娘的心!那瀅妃真乃小人,如此坑害貴妃娘娘!”


    紀俞聽到此處,再也忍不住滿腔怒火。


    李嫫嫫看了看紀俞,又說道,“這還沒沒完呢?!”


    “還沒完?!”


    “正是!皇上還命,貴妃娘娘每日抄寫佛經,說是助貴妃娘娘清心凝神!而,那瀅妃得了勢,三天兩頭,便到黎華宮大呼小叫!”


    李嫫嫫說道此處,不自主的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紀俞看著如此主仆情深,眼眶亦微微發紅。而後又說道,“我看應是,那瀅妃才應抄那佛經罷!”


    話音未落,卻聽得門外,突的起了嘈雜之聲,細細聽之,卻全是辱貴妃娘娘的話語。


    慕容岩聽到一處,實在忍不了,欲破門而出,卻被李嫫嫫牢牢抓住。


    “嫫嫫,你放開我,我要將那女子的嘴撕爛,怎能如此辱罵娘親!!”


    “三皇子,你不要出去,娘娘隱忍至此,卻未將實情告知你,就是不想你卷入後宮之爭!你便不要辜負娘娘的一片愛子之心了罷!”


    李嫫嫫將慕容岩穩住後,細細說道!


    “因而,母妃,便是因為父皇瀅妃,便生生氣出病了?!”


    慕容岩看著自己娘親仍是美麗的臉,滿是感懷的說道。


    為何幾月之前,父皇還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摘給母後,而如今,卻將母妃氣成這般!


    慕容岩心中隻恨恨的記了靖帝,卻未提及瀅妃,因為他知曉,在這偌大的後宮,一介小小的嬪妃若沒朝堂那位的默許,又怎的敢堂堂貴妃逼迫隻如此境地!


    突的,一聲女聲自耳邊響起,“經我初步判斷,或許貴妃娘娘不是被氣病的,或許乃是中毒之過!”


    中毒?!


    “俞兒,中毒?!”


    慕容岩小聲說道,這宮中委實讓人不安,母妃竟在自己宮中被人害成這般!!


    “我隻是初步判斷,李嫫嫫,宮中可留有貴妃娘娘用過的飯食?”


    紀俞思索片刻後說道。


    “飯食倒是沒有,現在隻有藥渣尚在太醫署,紀俞姑娘,我這便去尋來!”


    “那便勞煩李嫫嫫了!”


    因著貴妃在自己宮中尚且中毒,紀俞實在不敢離開!


    不過片刻,李嫫嫫便將藥渣帶了過來,藥渣尚有餘溫,“幸好,那藥童還未將藥渣倒掉!”


    紀俞細細探查藥渣,慕容岩久久見紀俞未曾開口,便也不顧得許多,問道,“俞兒,這藥渣可有問題!”


    紀俞取過一旁的毛巾將手細細擦淨,方才說道,“這藥渣倒是沒有問題,然則,這藥對貴妃娘娘完全無益處,甚至或可加重貴妃娘娘的病情!”


    “啊?!這可是,娘娘甚是信任的劉太醫開的藥,想不到,竟連他亦坑害娘娘!”


    李嫫嫫捶足頓胸的說道,卻也不敢太過大聲,生怕隔牆有耳!


    然,紀俞卻說道,“這倒不一定是,劉太醫!”


    “不是他!這藥是他開的,如今吃了非但無益,還有害!!”


    慕容岩甚是憤怒的說道,恨不得衝出去將劉太醫抓來,狠狠打一頓!


    然,紀俞卻說道,“岩哥,你莫要慌,貴妃娘娘已然如此,我們切莫亂了陣腳,讓隱在暗處的賊人給尋著了機會,將我們一鍋端了去!若是,我們被一網打盡,隻怕貴妃娘娘更是會被賊人……”


    紀俞再也說不去,而,慕容岩慢慢恢複了神誌,不再魯莽!


    “俞兒,你鬆開我罷!”


    “那,你要好好的!李嫫嫫,這藥方你可有留下?”


    紀俞轉向李嫫嫫說道。


    “劉太醫開了藥後,便將藥方交給醫女或藥童,讓他們去抓藥煎藥!我自是碰不到那藥方!”


    李嫫嫫甚是局促的說道,自己能力有限,確實不好討要藥方。


    “李嫫嫫,那藥方存在何處,你可知曉?”紀俞問道。


    “藥方每日藥方應會存續在太醫處,每月初一則會將藥方付之一炬,如此周而複始!”


    李嫫嫫思索許久,方才說道。


    “明日便是初一!”慕容紀俞同時說道。


    “今晚,我同你前去太醫署!”


    紀俞說道,一雙眼眸甚是明亮,直直的看著慕容岩。


    “你便留在黎華宮罷!我武藝尚可,若是遇上巡查侍衛,還可以輕功相避!然,若是帶上你,我自是一切要護著你……”我或許便會落入侍衛之手。


    慕容岩隱忍著,未說後半句,害怕紀俞多想!


    而,紀俞亦明白慕容岩的顧慮,宛然一笑,“那我便留在黎華宮,照顧龍貴妃。你一切小心!”


    “有你在母妃身邊,我便甚是放心!”


    待到夜幕降臨後,慕容岩一身夜行衣隱於深夜,甚是矯健的翻牆而入,在太醫署一個匣子一個匣子的仔細尋找,望能找到母妃的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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