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瑞拉傳送到凱裏姆頓斯的城門處,現在天剛有了一絲光亮,城門的守衛正在準備交班。


    在這個時間忽然有大魔法師傳送到城門,那些衛兵都有點緊張,但檢查了馮和喬爾斯的身份證明之後,他們鬆了口氣然後將幾個人放進城內。


    這個時間,馬車夫隻怕都還沒起床或隻是剛起床,但也無妨,他們用一點風元素來“推動”自己,速度比馬車更快。


    淩晨的凱裏姆頓斯靜悄悄的,仿佛能夠聽見來自天地間細微囈語。


    喬爾斯很快就帶著幾人到了上城區,新月街,那棟屬於自己的住所前。


    前院大門緊閉,喬爾斯隻有一個管家和一個男仆,所以他並沒有要求他們在晚上守門。但男仆的房間離門口很近,這是為了能夠隨時迎接來訪的客人。


    再算算時間,他的貼身男仆伯特也快起床了,他會提前整理一遍喬爾斯一天的行程,做出適當的提醒,然後去叫醒廚師製作早餐,服侍自己的主人更換衣服、用餐。


    “咯咯咯。”


    輕輕敲了幾下門,幾分鍾後,穿著整齊的伯特就來到了門前。看樣子他已經起來了,喬爾斯這段時間的“消失”並沒有讓伯特懈怠下來。


    “蒙提裏埃先生,您回來了!”伯特一臉驚喜,但也略帶疑惑地看著杜倫和法瑞拉。


    “這是我的老師,你見過的。這個是我的父親,這是我的母親,以後就是你的老爺和夫人了。”喬爾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法瑞拉有種莫名的感慨,杜倫則好像有點不適應。


    到了前廳,喬爾斯吩咐道:“讓廚師趕緊起來做一點早餐,這段時間裏麵你可以整理一下房間……算了,你把我的東西搬到客房去,我父母以後就用最大的那個房間。”


    伯特躬身行禮,問道:“是否要讓艾德來見您?”


    “嗯。去吧。”


    沒過幾分鍾,伯特拎著一壺熱茶出現了,給每個人都倒上茶之後才退下。不得不說,伯特做事也是越來越機靈了。


    法瑞拉將手帕還給喬爾斯,說道:“喬確實有貴族的模樣了,這個地方倒是挺好的。”


    杜倫連續喝了幾杯茶,沒有說話。


    艾德也很快出現了,他先是表達了自己對雇主的思念之情,然後又對喬爾斯的父母分別行禮。顯然伯特已經跟他提了一下,喬爾斯的父母來到了這裏。


    “艾德,你這幾天就不要出去了,如果我的父母想要出去逛一逛,你便是向導。”


    在艾德恭敬地答應了之後,喬爾斯又對杜倫和法瑞拉說道:“我名下有一處酒樓和兩間服飾店,你們是可以隨便去的。”


    法瑞拉眼睛一亮,嗬嗬笑道:“正好我需要買一些衣服。杜倫也是,你不如先給你父親拿一些合身的衣服。”


    畢竟被困了好幾年,法瑞拉倒還好,她身上的魔法師長袍質地特殊,這幾年下來隻是稍微磨損,但杜倫甚至是赤著上身的。


    “老爺,夫人,我會辦好這件事情的。”艾德主動回應。


    簡單地用過早餐之後,馮隨手抓起手杖告別。等他回到了自己的家裏,才發現自己正握著那根“思波克手杖”。


    沉默了一會兒,馮走到盥洗室的鏡子前,整了整衣領,又稍微理了理頭發。


    “咳咳……”


    馮放下手杖躺到床上,他需要好好地睡一覺了。


    伯特的動作很快,做事也很細致,杜倫和法瑞拉回到房間的時候,一切都收拾的整整齊齊,衣櫃裏還有幾套女性的長裙和男性的禮服,顯然是艾德趁著他們吃早餐的時候準備的。


    進入洗澡用的隔間,那裏的澡盆已經放好了溫度適宜的熱水,牆壁上掛著嶄新的浴巾和浴袍。


    “以前怎麽沒有發現,當貴族還是挺舒服的。”杜倫麻利地躺了進去,愜意地眯起了眼睛。


    “嘿,親愛的,你不一起來泡澡嗎?”


    “我是魔法師,不需要了。”


    “來吧,我可以幫你搓背。”


    “不要。”


    最後法瑞拉還是紅著臉走進了浴室。


    喬爾斯簡單的洗漱過後,也是完全鬆了口氣。他的父母沒有出事,反而都活得好好的,現在已經找回來了。


    這中間經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遭遇邪教徒,被巨龍追殺,和路西恩一起探索隱秘之城,和馮一起追擊傲克哀克,他甚至見到了一千多年前的大魔法師道寧·格林。


    然後喬爾斯想起了亞羅弗——或許他隻是一個單純的、活潑的男孩兒,但他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成為某個教派的工具,甚至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或許他身不由己,但他絕對不是無辜的那個——是他親手將無數人推向了教派,用某種不光彩的手段改變了他們的信仰。


    然後喬爾斯想到了安妮,不知道安妮是否擔心自己?是否以為自己已經遇難?


    胡思亂想中,早已疲憊不堪的喬爾斯沉沉睡去。


    ……


    “首席閣下,您找我有什麽事情?”皇家法師塔最高層,古杜姆行禮道。


    “法瑞拉來了,她沒死,反而活得好好的。”魯諾背對著古杜姆說道。


    “法瑞拉?”


    “‘黑玫瑰’法瑞拉。”


    “是她啊。”


    “在波耶西亞·歐吉利特幫助我們的先祖,羅塞爾·凱裏姆立國之後,這個國家就仿佛有一層模糊不清的陰影。別人都說‘血狼’家族早已銷聲匿跡,但你應該清楚,凱裏姆帝國的曆史上很多事情都和他們有關。”


    “是的,我很清楚,直到道寧·格林出現。”


    “沒錯。如果不是道寧·格林,那一次戰爭來幫助帝國的,就會是歐吉利特家族。不,他們就像是一個詛咒,擺脫不清的詛咒。”


    “但他們從來都沒有傷害過這個帝國,也沒有造成危害。”


    “不,你不清楚。我能感覺得到,這個帝國的命運與歐吉利特緊緊纏繞在一起,緊密到連我,都像是無足輕重一般。”


    “畢竟他們的先祖也是建立帝國的人之一。”


    “不。波耶西亞曾經留下一個預言,作為最高秘密的預言。”


    魯諾看著逐漸明亮的日光,仿佛在自言自語地念道。


    “赤色的惡魔行走大地,留下無聲的嗚咽。”


    “當陽光不再耀眼,陰影將在大地逐漸蔓延。”


    “互鬥的雄獅,察覺不到黑暗中行走的危險。”


    “真實與虛無重疊,仇恨的巨輪終於浮現。”


    “輪回往複,倒下的皇者覆滅在黎明之前。”


    魯諾背著的雙手握緊拳頭,發出“哢吱”的響聲。


    “第一句,是指光明曆1345年的‘沸血症’,當時是一個叫做‘卜諾德’的魔法師,成功用某種魔法陣祛除了這種瘟疫。我很清楚,他的姓氏是‘歐吉利特’。


    “第二句,是指‘無光之日’事件,發生在光明曆1599年,我們都知道日食時不時會發生,盡管一點都不頻繁——但那次的日食足足持續了三天之久,到了夜晚,連月亮也星辰也看不見,隻能見到那個漆黑的、剩下一圈光暈的太陽。


    “許多人在這三天裏莫名其妙地死去,毫無原因毫無征兆。是一個叫做‘索菲妮婭’的魔法師,深入奧林帶出了一件曾經屬於最高魔法議會的寶物,將陽光前的那塊陰影驅散。沒錯,她的姓氏也是‘歐吉利特’


    “第三句就是指凱裏姆帝國和維迪納帝國的戰爭。終結這場戰爭的是道寧·格林,當時的皇帝以為波耶西亞的預言被打破了。但現在我相信,如果不是道寧·格林的出現,當時一定會有一個姓‘歐吉利特’的人站出來。


    “第四句已經應驗了——次元交疊,剛結束的次元交疊,我永遠忘不了那輪高懸在天的暗紅色的太陽。這裏的‘仇恨’毫無疑問指的是巨龍。”


    古杜姆打斷了魯諾的敘述,說道:“但這次‘次元交疊’並非是‘歐吉利特’終結的。”


    魯諾不再麵對窗戶,忽然轉身重重拍在桌子上:“法瑞拉·歐吉利特,拖住了風龍的族長傲克哀克!她的兒子,挽救了一座城市!


    “甚至我還知道,有一個叫做‘安塔蒂斯·歐吉利特’的魔法師,她才是個高階魔法師——居然用某種方法,碰巧截斷了白霜龍的潛入!不然當時帝都要麵對的不僅僅是幾隻狄納,不僅僅是大地之龍,還會有數十條白霜龍!”


    魯諾的樣子有點瘋癲,說道:“最後,喬爾斯·歐吉利特和幾個魔法師一起,撞破了科特山脈中,大地之龍妄圖用來複活血龍的魔法陣。歐吉利特,歐吉利特,歐吉利特!難道我最終還是無法打破這個該死的預言?”


    很顯然,“倒下的皇者”指的就是凱裏姆帝國,如果僅僅是魯諾或者說他之後的某個皇帝,根本就不值得被寫進預言裏,也不會用“覆滅”這種字眼。


    魯諾現在隻知道“歐吉利特”這個姓氏了,對於喬爾斯原本的姓氏“蒙提裏埃”絲毫不上心。


    古杜姆輕聲道:“蘭迪·艾薩克曾經說過,‘王權沒有永恒’(注)。”


    魯諾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道:“我隻是不想讓這種可笑的、所謂的命運發生,我是強大的大魔法師,我是‘元素秩序’魯諾·凱裏姆,我不相信力量能夠否定掉我所有的努力,像踐踏一隻螻蟻一樣從我身上踩過。”


    注:出自《魔獸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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