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藥的藥效,快要吸收完了。


    他擔心解毒藥做成香粉吸進身體中的效果沒有喝下去好,所以特意多加了五倍的量。


    五倍的解毒藥,對大腦的刺激可想而知。


    葉舒韻哪怕隻是吸進去一點點,也能瞎上大半年了,又不致命,反而還是在救她,白璟年下手下的毫不留情。


    “別碰爺!”秦臻猛地轉過頭,甩開他的手,“惡心!”


    白璟年的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裏有著片刻的慌亂,就像剛發現自己喜歡秦臻那時,那自卑的自己一樣,甚至連正眼都不敢看向秦臻,將自己的心思小心翼翼的藏好。


    無數次的夜晚,他都在一遍遍的重複著同一個夢,夢中的秦臻,用著厭惡的眼神看著他,衝他惡狠狠的吐出兩個字:“惡心!”


    他怕,他好怕聽見這兩個字。


    可是當這兩個字真的從秦臻口中說出的時候,他卻感覺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了,不就是兩個字嗎?他不在乎!


    “臻哥哥,別擔心,那醜兮兮的小雞崽兒不會有事的,我隻是給她解毒而已,又不是下毒,她不會有事的。”


    不會有事?怎麽可能不會有事?


    他出來的時候,他的小雞崽兒已經暈過去了,臉色蒼白的像一張紙,他抱著他的時候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就怕像吹蒲公英似的,眨眼就散了。


    都這樣了,還叫不會有事?


    秦臻想怒吼,秦臻胸腔裏攢了一肚子的火,怎麽都發不出來。


    他已經沒有力氣發火了,連支撐著眼皮睜開都已經是奢求,全身上下,隻有耳朵還能聽見,想動一動手指都動不得。


    他能清楚的聽見白璟年歎息的聲音,聽見他站起身時布料摩擦的聲音,聽到他無可奈何又充滿悲涼的哀歎:“臻哥哥啊……”


    “我該拿你怎麽辦?”


    “我該怎麽樣才好?”


    “秦臻,你是毒,中了就解不掉了。”


    他的聲音有些飄忽,眼眸中也有些茫然,心裏突然有些空空的,說不出具體在難受什麽,隻覺得這不是自己想要的,不是!


    他重重的往胸口錘了兩下,愣是錘的差點一口氣沒倒上來壓住了胸口那團莫名其妙的感覺,這才鬆了一口氣,將秦臻扶起來,往山洞走去。


    “秦臻,對不起,不要怪我。”


    葉舒韻醒過來的時候,耳邊很是嘈雜,聽不清具體都在說什麽,隻依稀能聽出又很多個人在說話。


    大腦裏麵像是放了無數的信號屏蔽器,在不停的嗡嗡作響,吵的她大腦要炸掉了,想要睜眼瞧一瞧,卻發現自己連眼皮都抬不起來。


    “啊……”她想張嘴,嘴也張不起來,感覺整個人像是躺在一條在水麵上漂浮著的小船中,跟著水波浮浮沉沉,晃晃悠悠。


    猛地,一聲格外刺耳的聲音,破開了嘈雜的聲音,撕心裂肺的穿進了她的大腦,情緒激動而絕望。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開的藥你不知道?”秦臻包紮好的手,死死的揪住白璟年的脖領,將他提溜起來,眼眸中麵容上,是濃濃的怒氣,像一頭巨獅,要將他一口吞下,“白璟年,你不是說沒事的嗎?這都十一天了!你告訴我,這都十一天了她為什麽還是沒醒過來?!”


    “白璟年,我要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白璟年緊緊的抿著嘴,眼眸落在秦臻的雙手上,白色的棉布上已經浸了紅,他看了,隻覺得心裏一抽一抽的疼:“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對不起……”


    “對不起!我讓你對不起!”秦臻一拳頭打在白璟年臉上,他的速度太快,在場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撲上去又添了一拳。


    “你對不起有什麽用!有什麽用!你把我的韻兒還給我,你還給我啊!”


    白璟年偏過頭,任他打,他也絲毫不帶還手的。


    在秦臻剛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揍過一次了,肋骨斷裂,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更是無數,偏偏原本三天就能醒來的葉舒韻,至今未醒。


    他被秦臻拽過來一直守在這裏,可是怎麽看,都看不出來到底怎麽辦,他猜想應該是自己的藥放多了,但怎麽將葉舒韻救醒他卻無能為力。


    見秦臻手上的血越來越多,裴柳連忙拉著秦臻:“爺您別打了,傷口又破了,爺!”


    秦臻置若罔聞,隻一下一下的打著跟死魚一樣一動不動的白璟年。


    古鑲手裏端著粥,聽見動靜連忙進來,將粥往旁邊一放就來抓秦臻:“你打他有用嗎?!你打他就能將葉舒韻打醒嗎!”


    “對不起……對不起……”


    白璟年搖頭,反複重複著這三個字,他現在格外後悔,局麵怎麽就成這個樣子了呢?


    都怪他!都怪他!


    此時此刻的他哪裏還有之前那意氣風發的模樣,古鑲看的心疼,將他拉起來,不著痕跡的護在身後:“秦臻,你要鬧也分一下場合行嗎?”


    秦臻一雙眼眸被怒火染的通紅,再也維持不住他高冷的土匪頭子的形象,一言不發的坐在床前,握住葉舒韻的手,吩咐裴柳:“收拾一下,去神醫山。”


    “不行!”白璟年連忙拒絕,“神醫山已經多年沒有外人進入過了,葉舒韻她不能進!”


    “怎麽不能進?”秦臻一雙冷冽的眼如刀一樣射向白璟年,“當兒子惹下的禍,做老子的填,有什麽不對嗎?”


    這話說的過火,別說白璟年聽不下去,就連古鑲聽了都覺得難以入耳:“秦臻,你別太過分!這些天已經夠忍耐你的了!”


    “我的小雞崽兒成了這副模樣,隻不過要帶她去看更好的大夫,你說我過分?!”


    秦臻冷笑:“這神醫山爺我是非上不可了!爺的小雞崽兒,爺自己護著!”


    “秦臻!”古鑲重重的扔出兩個字,怒氣騰騰,“你明知道老山長他身體不好,受不得刺激,你這麽做,不是要逼死他嗎?”


    秦臻的怒火一陣陣的往上飄,不怒反笑:“到底誰逼誰?!”


    氣憤一下子劍拔弩張起來,裴柳更是連勸架都不敢勸,隻擔憂的盯著秦臻,眼尖的發現秦臻旁邊的小姑娘,眼皮動了一下。


    頓時激動的涕淚橫流:“爺!爺!夫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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