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明幾人這一路並不安穩,想要趁此機會除掉秦政明的人不少,殺了人,屍體往山裏一扔,說不定還沒被人發現屍體就已經被野獸啃食的隻剩骨頭了。


    隻不過,秦政明能在大將軍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幾年,暗中的勢力也不少,再加上路上不少官員都給他開綠燈,能幫一手的就幫一手,他們一行三人也算是平平安安的到了皇陵。


    皇陵的條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破爛,皇陵建造的倒是輝煌,畢竟是皇家的臉麵。但給他們這些人居住的條件就簡陋的多。


    老太監看到這二進小宅院破爛的樣子,心裏就湧上一股酸澀,雙手顫抖著:“這這這,這要怎麽住啊!”


    “沒什麽不能住了,好歹還是個小二進呢,比村裏黃土蓋成的茅草房舒服多了,起碼不用擔心刮風下雨會漏雨。”秦政明一邊說著,一邊脫下了大氅。


    將袖子擼起來,從房屋一角找到條掃帚,就要掃地。


    老太監連忙攔住,淚水一瞬間就流了下來:“不可啊將軍!您可是百勝戰神,您這雙尊貴的手是為國征戰的,是用來殺敵的,怎麽能做這種小事?”


    秦政明一擺手:“我還不至於連掃個地都不會!”


    公主也下了馬車,找了塊破布要去衝洗,老太監哭的已經不能自已,又去攔公主:“公主啊,您是千金之軀,怎麽能做這種事?怎麽能夠啊!”


    公主本就是溫和的性子,待下人都極好,此時境況窘迫,就更不會擺什麽公主架子,隻得無奈的道:“公公,您就先去馬車上歇著吧,別管我們了。”


    這老太監本就年紀大了才放出來養老的,當年秦政明也是一番好意,覺得自己一個大將軍,總不會苛待老太監,在將軍府領個管事的職位也清閑。


    誰承想,他不是大將軍了,連帶著老太監也得跟著受苦。


    越是想到這裏,秦政明心裏就越不是滋味:“公主說的對,慶公公您年紀大了,好好歇著我們自己來。”


    慶公公是又酸澀又感動,心裏不禁也對新帝怨恨上了。


    戰神大將軍原本是多多麽風光無限的人啊,如今卻落到了這般田地。


    大逆不道的說一句,什麽狗屁的新帝,不就是仗著就薑珩等人的支持,弑父殺君的卑鄙小人罷了!


    就他,憑什麽坐上那個皇位!憑什麽將大將軍趕下去!


    不光如此想,他還有些對秦政明無可奈何,大將軍真的太不爭氣了,就直接自請下堂了。


    他一邊幫著公主和將軍打掃這小二進,一邊心中翻起了波濤洶湧,心中滿滿的都是不解。


    心思一重,拖不住了,便沒忍住將疑問問了出來:“大將軍,你為什麽要做這麽一通?你到底是為什麽一定要來皇陵?當時……當時我還以為您……您……”


    後麵的話沒說出來,意思卻表達的很清楚了。


    不光隻有慶公公是這樣以為的,恐怕當時跟著他一起進宮的那些大臣,心裏想的也都是這個想法。


    他要造反!


    戰神大將軍要造反了!


    可人家根本就沒有要造反的念頭。


    秦政明自嘲的一笑:“這個國家,是陛下用一生的心血守護下來的,是陛下一點一點的將它變成如今這般輝煌盛世,我又怎麽忍心將他毀掉呢?”


    “可我啊,也不想效忠那個新帝了。”秦政明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似是在對陛下說,也似是對著慶公公說,抬頭望著天,天上竟然沒有一片雲彩。


    “餘生,我隻想守護著陛下。”


    這話惹得公主一時也悲從心起,抽出帕子抹著眼淚,嚶嚶哭泣起來。


    慶公公不敢再說話了,隻低著頭賣力的幹活。


    他想的很簡單,隻要自己多幹一點,將軍和公主就能少做一些。


    自己好歹也是在功能裏摸爬滾打過的,什麽髒活累活沒幹過?可是將軍和公主都是金枝玉葉的,怎麽能做這種粗活?


    他勸不動兩人,他就多幹點!


    一開始,幾人在皇陵的生活過得平平淡淡也安然無事,一連數年,除了又添置了幾個仆從,與平常人家也無異。


    公主懷了孕,把秦政明和慶公公都高興的找不到北,兩人勾肩搭背喝的爛醉。


    慶公公甚至話都說不清楚了,大著舌頭,斷斷續續的說:“將軍,將軍您終於有後了!”


    秦政明拍拍他的肩膀:“慶公公,我要是先走了,讓我兒子!我兒子鐵定跟我照顧您一樣,照顧您,孝敬您。”


    “哎呦呦,老奴可不敢,老奴無兒無女,隻將小公子當自己親兒子照顧著,可不敢讓小公子把老奴當回事!”


    秦政明哈哈大笑,直接醉死過去,慶公公撐著最後一點神智,一瘸一拐的駕著秦政明回去。


    公主懷孕的消息就像這一片灰暗中盛放的一朵嬌豔欲滴的鮮紅玫瑰,帶動著小二進中每人的心情都一片大好。


    秦政明照例是一早去皇陵安排好士兵們的排班,今天難得偷懶一次,沒跟著一起巡邏,而是來到了先帝棺槨前麵,絮絮叨叨的跟他分享著喜悅。


    用這天起的每一天,所有人都像是緩過了一口氣般,喜氣洋洋的生活著,直到薑珩的野心越來越大。


    而當朝皇帝也開始無心朝政,沉迷酒色,每日不是不上朝,就是帶著美人上朝,後來幹脆直接取消了上朝。


    他越發的無拘無束,也使得許多人不服這個皇帝,連帶著也不服薑珩這個皇帝的親信。


    他雖然坐在了大將軍的位置上,卻管不住這些將士,哪怕秦政明已經守了多年皇陵,將士們還是時不時就想起秦政明,時不時的拿他和秦政明作比較。


    他秦政明是戰神,他秦政明百戰不敗,他秦政明帶軍訓練多麽盡心盡力。


    而自己,不過就是個笑話!


    又一次聽到陣前大將歎氣搖頭,感慨著:“要是這時候秦大將軍能在就好了。”


    薑珩再也忍不住,猛地抽出劍,一劍捅穿了那人的胸膛,惡狠狠的說:“他秦政明算什麽?他秦政明就算再優秀,也是通敵叛國的狗賊!”


    有人攔住他:“你胡說什麽,秦大將軍為國征戰數年落下一身病痛,說你是通敵叛國的狗賊,秦大將軍也不會是!”


    “好!好!好!好得很!”薑珩被氣笑了。


    於是一月後,一通秦政明通敵叛國的折子被快馬加鞭的送到了皇帝的桌案上。


    同時帶來的,還有秦政明通敵叛國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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