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那一處坐的三姨娘身邊也沒有跟著小姐,隻跟著丫鬟。


    這會兒哪能想到四姨娘忽然將話鋒轉向了這邊。


    三姨娘段氏喝了一口熱茶,隨後這才落落大方的開口:“四妹妹若是心裏酸,那去求著老爺再去你院裏兩次,說不定下次就是個公子了呢。”


    “嗬嗬嗬。”周下瞬間笑成一片。


    “你!”四姨娘吃了憋,卻不敢對著三姨娘發火隻能瞪著五姨娘慕容氏,嘴裏念念道:“五妹妹笑什麽,你那處老爺也許久未去了。”


    五姨娘不緊不慢的在樂黛饒的攙扶下坐了下來,一臉輕鬆:“是許久了,可是比起四姐姐那處,我反倒是好一些。”


    這話鋒踢來踢去終歸還是四姨娘不落好。


    她啪的一聲將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正這會兒,大堂外傳來了雪地走路的聲音。


    瞬間大堂便安靜了。


    祁氏跪在地上,這將軍府的後院那是每個院看每個院都不順眼,若是能讓其他的院子吃不到好處的,這些姨娘想都不會去想便做了。


    沒多會兒樂宗便帶著大姨娘何氏和樂黛眉從大堂外進來了。


    這些姨娘小姐丫鬟紛紛上上前行禮。


    “老爺,大姨娘,大小姐。”


    “老爺,大姐,大小姐。”


    這府中,小姐的地位比姨娘還高,按照府中的規矩來說,那怕是自己的小姐也不能喊自己為母親,隻能喚姨娘,喊主母才叫母親。


    樂宗進來便見祁氏麵無表情的跪在地上,不向自己行李也不說話,隻是木訥的跪著,軟玉也跪在一側,那通紅的小臉除了憤怒和無奈便無其他了。


    何氏一進門便看見祁氏,心中的氣憤瞬間便消失了一半。


    “姐姐,沒想到今日跪在大堂裏的會是您這個主母。”她拉著樂宗,臉上寫滿了得意。


    樂宗大步流星的坐到了那主位上,何氏則是站到了一側,樂黛施更是眼淚開始往下掉。


    “母親,女兒是哪裏惹得十妹妹不高興了,今日隻是想請十妹妹與母親過院幫女兒瞅瞅那新的梳妝台是否合適,本想著若是十妹妹也喜歡那便送給她,可是十妹妹為什麽要讓人打了大姨娘,若不是那方我們走的快,怕是今日見到的就是大姨娘和女兒的屍體了!”她手中的帕子瞬間濕了。


    大姨娘見樂黛施哭的傷心,心疼不已。


    “姐姐若是看我們母女二人不順眼,明日我們便離府去,何苦如此刺撓我們母女二人。”


    樂宗見祁氏不語,心中甚是不快:“夫人,你可有所辯解?為何無憂會動手打大姨娘與大小姐?莫不是你們當真對她二人心中不快?“


    祁氏跪在地上,聽得樂宗如此說,忽然抬起頭,眼裏滿是憤懣:“從一進大堂開始,黛施便已經定了我與憂兒的罪,何苦還有所說?憂兒是讓人動手打了大房,可是老爺可否聽我一言。”


    “老爺!”祁氏話還沒說完,何氏忽然跪了下來,當有一副為自己伸冤的架勢。


    “老爺,姐姐都說了,是十小姐讓人動手打了妾身,如此可見並非是我母女二人胡說啊!”


    祁氏哪想到自己會被打斷,她被何氏這麽一下給鎮住了。


    三姨娘就坐在一邊,手中端著的茶杯忽然放下了:“大姐,何不聽姐姐將話說完,如今話全讓你和大小姐說了去,這其中是是非非誰人都不知。再者,十小姐自幼體弱多病,終日不出院子,十三年來,也未見她出現在大堂這邊,如此體弱的女娃娃何來的氣勢命人動手?”


    祁氏沒想到三姨娘會為自己說話,感謝的對著三姨娘點了點頭。


    何氏用手帕擦著眼淚,甚是楚楚可憐:“三妹妹是說妾身冤枉姐姐?哪日可是許多人都知道,是十小姐身邊的丫鬟動手打了我們,可憐我那廖麽麽如今都下不來床,諸位妹妹小姐若是不信,大可去我那院子裏見見廖麽麽。”


    五姨娘哼笑了一聲:“妹妹記得十小姐身邊唯一的丫鬟貌似在幾年前就已經在大姐的院子裏做粗使丫鬟了。”


    樂黛施從一邊走了過來默默的跪到了何氏的身邊:“是母親前些日子上街為十妹妹買的丫鬟,有些武功的底子,我們都是些女流之輩,如何與有武功底子的人對比。”


    當下三姨娘和五姨娘便不說話了,這最有身份的二人不敢講話,其他的姨娘哪裏還敢說。


    樂宗有些不耐煩的看著祁氏:“既然如此,動手打人便是不對,更何況,還是打了姨娘和小姐。夫人也不必為十小姐爭辯了,你明日就搬出主院去無憂的院子裏麵好好的調教她,身體不好那便養著,別終日出來惹得後院不安寧。”


    祁氏震驚的看著樂宗,這是她的丈夫說的話,這麽多年了,他終究還是不念夫妻情誼如此對待她與無憂。


    堂外,王叔彎著腰快步進了大堂。


    “見過老爺,各位姨娘小姐。”


    “怎麽了?”王叔一般沒事不會主動找樂宗。


    王叔點了點頭:“十小姐來了。”


    “她來做什麽?”樂黛施忽然跳了起來,臉上寫滿了震驚。


    “施兒。”何氏趕緊拉了一把樂黛施,樂黛施這才注意到自己失態了,趕緊跪了下來。


    祁氏也沒想到終日不出門的無憂居然來了。


    這些姨娘小姐雖然說每日都在府裏,但是說起這十小姐,他們還真是沒有見過。


    平日幾房也都是找找祁氏的麻煩,也不敢搞特別大的動作,至於無憂,偶爾上去酸一酸,但是她體弱,每次也僅僅是在屋子裏麵講話,說來,貌似對這位十小姐還真的是沒多少的印象。


    樂宗也好多年沒見過無憂了,可以說他幾乎快完全忘記他府內還有一個十小姐了。


    “叫她進來。”他話還未說完,堂外已經有咳嗽聲先傳了過來。


    “咳咳,咳咳”這咳嗽聲很是輕弱,普通人一聽便是那種已經步入膏肓的人才會發出的聲音。


    樂宗眉頭一皺,病痛是他作為將軍這麽多年最討厭的東西。


    這會兒無憂未進門便傳來了咳嗽聲,是他最不舒服的。


    “拖著病入膏肓的身體出來做什麽,還不趕緊回去養著,若是有了什麽事情莫說我將軍府虧待過。”他未看見無憂。


    大堂的門開著,忽然一陣風順著那邊的大堂吹了進來,眾人才見,堂外緩緩走來兩人。


    最前麵的女娃娃不過一米一二的個子,麵帶薄紗,皮膚白皙,又見她三千青絲不如她其她小姐挽做兩髻,而是僅用一根簪子梳了起來。雖帶著麵紗,但是臉頰的輪廓可見女娃娃必定是驚天的容貌。


    眾人都見她額頭有著花瓣一樣的鮮紅花甸,在這樣的寒天裏竟讓人有些迷離。


    她不過十三歲,但是雙眼卻已經有些風韻了。


    步態可能是因為體弱的原因,有些薄弱,可是一步一步走來卻未從有倒下的傾向。


    當真是美人弱柳亦扶風。


    樂宗看著這個女兒,恍惚有種感覺,她若不是病嬌的身子,那日後定當是未來的國母。


    再見她身後,跟著一身紅白勁衣的女子,她麵容冷峻,也是上等姿色,進了大堂主仆二人並未有任何的害怕,多的便是從容。


    無憂走到了祁氏的麵前,見她跪下如此狼狽,心中有些不喜:“本想來父親會派人過去請,奈何等了許久遲遲未來,想罷便是你肯定吃不到好處,我又想了想你如此愚笨,算了,還是我親自過來吧。果真進來便見你跪下,你又作甚,又不是你的錯。”


    “憂兒,你來做什麽,天寒地凍,你身體不好,不養著,出來作甚。”祁氏趕緊將衣衫解下來替她披上,大大的披風蓋住她小小的身體,竟讓人有些憐惜。


    她沒將披風退回去,而是雙目在堂中環了一圈,口氣冰冷懶散:“將軍府何時有了見到嫡女不下跪請禮的規矩,莫不是當我將軍府的規矩是空的嗎!”


    她雖小可是一上來那周身的氣勢竟讓人有些頂不住。


    “見過十小姐。”先開口的便是方才為祁氏說話的三姨娘。


    她這一帶頭瞬間所有的人便跪下請禮。


    “見過十小姐,見過十妹妹。”


    喋赤將披在她身上的披風拿掉替祁氏披上,隨後將祁氏與軟玉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樂宗這才見,麵前這個體弱多病的十小姐如今已經不與幾年前不同了。


    無憂一雙好看的眼睛對樂宗對上了,那眼中的波瀾不驚讓樂宗震驚了。


    “女兒見過父親。”她僅僅隻是點了點頭。


    “你來做什麽!”他猛地回神,口氣不善。


    無憂將手中的手帕拿了起來。


    “咳咳,咳咳。”


    “大姨娘,看來這麽多年你還是沒有學會如何行禮,如今站在你麵前的人是將軍府主母所出的十小姐,是嫡女,你與大姐怎麽見了也不知行禮。”她沒有理會樂宗而是將矛頭指向了何氏與樂黛眉。


    喋赤站在一邊,忽然走了過來,對著何氏和樂黛施的膝蓋就是踢了一下,瞬間母女二人便跪在了無憂的麵前。


    “啊!”


    “你這個賤人!”樂黛施原本就沒有腦子,這會兒被踢當下便爆出粗口。


    樂宗哪裏想到自己如此溫柔的女兒竟然會罵人?


    無憂嗬嗬嗬的笑了,喋赤死死的按著兩人。


    “怎的?看來是昨日的挨打不夠還想繼續?”她眼神有些冰冷的看向了母女二人,這二人瞬間便不說話了。


    何氏將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樂宗,她要讓老爺看看,麵前這個體弱多病的十小姐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樂宗也看到了何氏的眼神,他一拍桌子霎時便火了:“樂無憂,這裏是大堂!你打人還有理了?身為將軍府的十小姐難不成在府裏便是欺壓姊妹姨娘的嗎!”


    當下這些姨娘和小姐便跪了下來,因為樂宗是真的生氣了。


    無憂反倒是無所謂,她走到了一邊空著的座椅上,大口的喘了幾口氣,臉色這才好了一些。


    “父親,當真不想聽聽無憂說些什麽?”


    何氏跪在一邊眼珠子轉來轉去,正要開口哭喊,喋赤卻忽然對著她嘴巴就是打了一下,聲音何其響亮,瞬間何氏便痛的哭了出來。


    “老爺,您要為妾身做主啊,您都看到了,我一個柔弱女子,如何動的了手,這個粗野丫頭就是個粗野丫頭啊!”


    眾人都見了方才那一幕,也被喋赤給嚇到了。


    樂宗目光有些縮短了,瞬間便將手中的茶盞對著喋赤就是打了過去,可是喋赤剛一抬頭那茶盞便碎在了半空中,幾乎瞬間。


    “啊!“有些膽小的當下便被嚇到了。


    無憂又開始咳嗽了,而且越咳越厲害,喋赤一聽到無憂咳嗽趕緊鬆開了手上前為無憂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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