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天上地上都熱,熱得讓人恨不得扒了身上的那層皮。哦,說到扒皮,禦書房現在用得燈籠就是李孝恭的皮做的,小說裏寫得都是真的,人皮的燈籠看上去就比別的燈籠多了一種朦朧美。順帶說一句,李孝恭還沒死,好得好好的,最近還白了呢。


    八月天了,這時節最適合在樹蔭下放一張搖椅,邊上再有個人扇風喂水果,那就太美了。李安適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最近也不知是怎麽的,跟人妻曹越來越像,這要是放在前世,怎麽也是個隔壁老李啊。


    “小鳳啊,你說你家老爺我最近是怎麽了,吃不好也睡不好,天天昏昏欲睡的。”


    邊上的少女聞言一笑,“老爺莫不是身染重病,那老爺可要把全部的家財都留給小鳳啊。”嘴上雖然調侃著,手上的活可一點都不敢停,老爺可是很喜歡小鳳揉肩的手藝。


    “胡說八道,看來要家法伺候了。”李安適說著就把邊上的少女一把抱起按在膝上,右手揚起對準屁股就揮了下去,少女羞惱間泛紅的雙頰配上靈動的雙眸,這才是五千年難遇的美女啊。


    “小子,朕還在邊上呢!”


    兩人胡鬧間有些忽略了今天的重頭戲,跟李淵商量一下新皇的人選。


    在李淵的注視下,小鳳識趣的離開了。李安適無奈的看向身邊的老家夥,“你隻要點個頭就行的事,幹嘛拖著啊?”


    李淵聞言一歎,“道宗真的不可以,你還是換一個吧。”


    “你還真怪,李世民當初在玄武門殺兄弑弟,你知道他不合適卻又不得不讓位。現在我殺了他,又選了一個更有才能的人來當皇帝,你為什麽又要反對?別跟我說什麽血脈之類扯淡的話,宗正都死了。”


    “不是這個,道宗是將才沒錯,但他不是當皇帝的料。”


    “這我就不樂意聽了,前兩天被我弄死的李世民之前不還是天策上將,那不也穩當當的坐了好幾年皇帝?”


    “行軍打仗和治理國家是不一樣的。”


    “反正李世民的那些大臣都沒死,道宗有他們的輔佐一樣可以很棒的。”


    “不行,大不了你從這些人裏麵選。”李淵說罷指了指麵前跪了一排的兒子。


    跪在地上的兒子們聽到老子點到他們,一個個的都想表現自己但又怕被李安適惦記,想抬頭又不敢。他們又不傻,都知道二哥李世民死了,他們今天之所以跪在這就是要從他們中間選出一個新皇帝。


    李安適當即就怒了,“哎,你不知道你這些兒子都是什麽貨色嗎?一個個的長得像個人從來不幹人事。你瞅瞅那個李元嘉,雙腿抖得跟尿不盡似的,除了看書就是畫畫,這是當皇帝的料嗎?還有那個李元軌,一臉尖嘴猴腮的樣,這有帝王麵相嗎?”


    李淵被反駁的無話可說,確實,他的這些兒子都不咋地。可李淵的心裏還是偏向自己的兒子們多一些,雖然李道宗也是皇室,但到底不是一家人,李淵怕以後有麻煩。


    被點到的兩人嚇得把頭磕在地上,生怕李安適一個不開心就殺了他們。是的,李道宗回來了,加上被神仙膏誘惑的一班朝臣,就算是李世民死了之後國家依舊在運轉。而整個事情的策劃者李安適更是擁有著無上的話語權,說殺誰就殺誰。


    李淵看著一群瑟瑟發抖的兒子們長歎了一口氣,哪怕有一個成器的也不至於這樣。說起來也奇怪,李安適親手殺了李世民,李淵不僅不生氣,反而跟李安適說好話。


    到底是一手建立起大唐的人,前世各種抹黑他的文章和故事李安適也都看過。穿越後自然而然的認為李淵是個靠兒子的人,自己其實沒什麽本事。但是自從昨日一見才知道什麽是低調,文治武功很是不俗,也就是年紀大了,被李世民圈養的沒有野心了。


    怎麽說呢,該說到底是父子嗎?李淵跟李世民一個德行,自認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其實事情的發展早就超出了他的掌控。李淵看著李建成和李世民打得你死我活,不管,自己能掌控。李世民看著李承乾和李泰明爭暗鬥,不管,也認為自己能掌控。掌控個屁!自己的生死都掌控不了還掌控別人。李世民是金丹吃多了暴斃,李淵也差不多,不愧是父子啊


    本來李安適很中意李淵複位的,隨後轉念一想才知道李淵快死了,那他還不如繼續做他的太上皇繼續逍遙快活。


    “那你說怎麽辦?”


    “就李道宗了,我覺得很合適,既是你的親戚又手握重兵,絕對的不二人選。”


    李淵聞言很無奈,但也隻能點點頭。好了,大唐的新一任皇帝現在定下來了,李道宗。此消息一出震驚了長安城裏的人,但也沒有那麽的不能接受。百姓不關心誰是領導人,世家因為神仙膏也沒人了,那些李世民的大臣也不反對,主要是他們離不開神仙膏,當然裏麵也有李淵出麵同意的意思在裏麵,反正這事是定下來了。


    當晚,皇宮的一角。


    “怎麽,你不想當皇帝?”


    “我怎麽當啊,我就是一個散人,做完我該做的,就該走了。”


    “你為什麽讓我當皇帝?”


    “我曾經跟你說過,你不敢造反卻又深受壓迫,現在我替你做了你想做的事,你不是應該很開心嘛?”


    李道宗聞言內心有些東西想說卻又說不出來,“你來自哪裏?”


    “襄州穀城縣疙瘩村。”


    “我是說,你來自哪裏?”


    李安適本來還在賞月,聽到這話轉頭看向李道宗,“為什麽這麽問啊?”


    “我在你身上能感覺到一股淡淡的疏離感,而你對大唐的一切好像都那麽的無所謂,你到底是誰?”


    “說得我像葉輕眉一樣,咋地,你是慶帝啊問這麽多。”


    “總感覺你當年離開長安城不是為了李孝恭。”


    李安適聽到這句話都驚了,這算什麽,最強大腦啊。


    “沒錯,我當時離開長安不僅僅是為了報仇,因為我想好好的看一看李世民統治的這個王朝有沒有那麽厲害。”


    “為什麽?”


    李安適笑笑沒說話。他當初離開長安城有一半是為了報仇,一半是因為李世民的不作為。他在夢裏總是跟別人說“睜開眼睛看世界”,可他自己卻從來沒有好好的看過世界的樣子。在燒掉穀城縣的家後,李安適基本已經把對李孝恭的仇恨拋在腦後,他要親眼看看這個國家值不值自己去努力。


    一路走一路看,沿途順道收了阿猛他們幾個人做護衛。一直到晉陽李安適才看明白,自己用常規的方法根本改變不了這個國家,為此李安適一度很消沉。一次醉酒醒來後在路邊的藥店看見了被作為藥材出售的罌粟,那時的李安適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出問題的人,呸!是先推倒舊的,再建立新的。


    於是李安適開始想方設法的賺錢,酒樓一家接一家的開了起來,有了錢就開始種植罌粟,李安適一開始免費送,等人們上了癮李安適就提價。這樣的價格平民根本買不起,不過本來李安適的目標就不是平民,而是貴族和大臣。


    辛辛苦苦的勞累了這麽些年,就為了一個目標,像嬴政一樣在舊時代的瓦礫堆上,建立一個新的王朝。


    “你的登基大典我就不去了,好好看看這個。”李安適說著扔給李道宗一本書,上書“大唐第一個五年計劃。”


    “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著李安適離去的背影李道宗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說的葉輕眉是誰啊?”


    “神仙般的女子。”


    三日後,李道宗的登基大典開始了,李安適真的沒去看,因為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李道宗登基後既沒有大赦天下,也沒有減輕賦稅,就改了一個年號,乾元。


    “說走就走,我很羨慕你。”


    “別羨慕我了,我對大唐的規劃已經交給你了,至於做不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新君剛立,百廢待興,留下來幫我一把,行不行?”


    “你可以的,對了,有個叫薛仁貴的,可以重用。言盡於此,我先撤了。”


    看著遠去的馬車,新皇李道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說走就走,頭都不回一下,真是的。薛仁貴,我要好好查查這個人。”


    而此時的馬車上,李安適正在打盹,“大人,路途凶險,不可啊。”


    “別廢話,時刻注意著小豹的消息。也真是難為他了,就這麽一個人出海,他一定很孤單吧。”


    邊上的阿猛聞言直接跪下,“大人,當年是您收留了我們,我們的這條命從那天起就是您的。”


    “都給我好好活著,我沒讓死不準死,一個個都要死在我後頭,聽到了沒有!”李安適聽到這話直接坐起來瞪著馬車裏的一幹手下。


    其實當年的事說起來都是〒_〒啊。當年李安適駕著馬車從襄州出發,一路上什麽事情都遇見過了,之所以能一劍戳死李世民就是那時練出來的。在人吃人的社會邊緣什麽都能遇到,所以千萬別因為死個人就大呼小叫的,那真是不值一提。


    阿猛他們當時在窯子裏當那啥,他們不甘心一輩子就被鎖死在那,連夜翻牆逃了出來,正巧遇上了李安適,也沒多說什麽,李安適直接就收下他們做了自己的小弟。


    阿猛喜歡拳腳功夫,小龍喜歡文字,小虎很會說話,小鳳會按摩,至於小豹,他愛冒險。李安適對於當初讓小豹出海很是懊悔。是這樣的,當初李安適打算派人出海尋找土豆和玉米,沒想到被小豹聽了去,當晚就拿著李安適畫的草圖和指南針就出海了。


    “船都準備好了?”


    “大人,一切準備就緒。”


    “嗯,到地方就出發。”


    “是。”


    以前是因為沒錢,後來是因為沒時間,現在既有錢又有時間,那肯定要去一趟呂宋,找一找前世去玩的感覺。想到這李安適就嘴巴發癢,遂把目光投向邊上的小鳳,小鳳也不能視而不見,因為目光太火熱了。


    “大人,今天隻能抽一支。”


    “好。”


    夾著手裏的香煙美美的深吸了一口,再緩緩的吐出,這可不是前世的過濾嘴,這是老煙葉,不但很嗆還很上頭,一根就夠李安適享受的了。


    哪來的?我都能寫出高達你問我哪來的煙草,我跟你講,就是吐蕃的,是小虎買了種子回來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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