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宇文契回到和月落櫻共同擁有的琴房裏拿之前不小心拉下的東西,誰知剛找到,琴房門外就響起了禮貌的叩門聲。


    “咚咚咚……”


    “誰啊?”


    宇文契一揮手將東西放入【梭倫極光表】中,將門打開。


    “您好,凡維希鋼琴,請問月小姐是這個琴房的嗎?”


    “……是。”


    宇文契上下打量著來人,遲疑了半晌才道,“你們找她有什麽事?”


    來人穿著製服,上邊有“凡維希鋼琴”的logo,宇文契知道凡維希鋼琴在全球都有極為恐怖的知名度,它們的鋼琴除了職業的音樂家和豪門會買,一般人見了凡維希鋼琴的線下門店,還真不敢輕易進去逛逛——


    畢竟怕自己的心髒不太好。


    “您好,這一架鋼琴是穀先生一個小時前剛下的單,根據尊貴客戶的要求,勞煩您讓我們把月小姐的鋼琴換一下吧。”


    來人文質彬彬又談吐禮貌,宇文契沒有過多詢問,便側身讓他們進來了。


    看著幾個壯漢嫻熟地調換了月落櫻的鋼琴,宇文契陷入深深的迷茫,“穀先生?哪個穀先生那麽有錢?”


    好歹都是一個琴房的,怎麽也不給我順便也換個呢?


    宇文契也沒有過多注意他們搬鋼琴,隻是斜靠在自己的鋼琴旁,打開了【梭倫極光表】的通訊麵板。


    打開聊天對話框頁麵,一個備注為“婁涿光”的人給宇文契發來了訊息——


    【班長,你到底在哪裏啊?】


    宇文契不假思索地回複——【無涯城。】


    那邊似乎一直守在聊天對話框頁麵,收到回複之後直接秒問——


    【去那裏幹嘛?什麽時候回國都?】


    宇文契仍然斜靠著,手指放在自己的鋼琴黑白鍵上,隨意地彈響了幾個音,默了默,才慢條斯理地逐字打上去——


    【我考了三葉學院,最近也剛參加完靈修精英班的選拔考核。】


    那邊不知道為什麽,回複的速度很明顯地變慢了。


    【……班長您一定在開玩笑吧???放著國都少年班不管,跑去三葉學院幹什麽?】


    “啊……”宇文契不太想詳細解釋,轉過身將鋼琴蓋蓋上,【梭倫極光表】的通訊麵板也隨著他視線的轉移移到了鋼琴之上。


    【就過來陪一個人。】


    凡維希鋼琴的工作人員搬完鋼琴,跟宇文契示意了一聲便走了。


    等到琴房的門再次關閉,宇文契便迫不及待地跑去月落櫻的新鋼琴前彈了一會兒。


    啊——


    舒暢。


    聽著名貴鋼琴的優質音色,感受著極為享受舒適的觸鍵手感,宇文契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


    雲海滄邊境。


    “穀羽,交代你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月青冥正坐在專用車上,似乎是有些行色匆匆,講起話來仿佛被惡狗攆著了似的又快又急。


    “隊長,你也知道我這個人除了長得帥,就是辦事利索這點也給我加了不少的分兒,你上次剛掛電話,我就馬上去安排了,凡維希鋼琴那邊的負責人也說了一個小時之後絕對送到。”


    “還有那條糕點街,我擔心手下人辦事效率太低,還是我親自去辦的。跟你說啊,他們那群大媽們,簡直是愛死我了,我買店的時候,他們都恨不得倒貼給我……”


    穀羽在電話那頭神采奕奕地嘮嘮叨叨個沒完。


    月青冥下了車,看著麵前的“羽翼之家孤兒院”,很是冷漠地打斷他的自吹自擂,“行了,閉嘴吧您,我知道你很優秀,就暫時先這樣了,我還有事兒要忙。拜——”


    一陣忙音猝不及防地掐斷了穀羽的獨角戲。


    剛想問月落櫻小姐生日是哪一天的穀羽:“……”


    幹啥都不聽我講完……


    ……


    月青冥才剛在門口站定,羽翼之家孤兒院的負責人白大褂便熱情地迎了出來。


    月青冥沒有言語,隻是隨意瞟了穿著實驗室白大褂的那人一眼,沒有多加理會,徑直熟門輕路地走進了那家“羽翼之家孤兒院”。


    看起來就像是這裏的常客。


    “最近一號實驗體怎麽樣了?”


    月青冥接過白大褂遞過來的文件開始翻閱。


    “最近在進行感應實驗,她對音樂的高敏感性或許會給道具研發一個新的思路。”


    月青冥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嚴肅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然後隻是漫不經心地將文件又還給了白大褂。


    原本以為月青冥接下來又要像之前一樣去探望一下孤兒院的孩子們,誰知今天他竟是腳尖一轉,直接拿起了桌麵上攤開著的孤兒院收支賬單。


    月青冥從來不會過問羽翼之家孤兒院的收支賬單,可今天卻一反常態。


    白大褂突然緊張了起來。


    “……隊長?”


    雖然二十二歲的白大褂是研究院的人,但他還是會尊稱月青冥一聲隊長。


    因為一號實驗體在很小的時候就要求學小提琴,最近更是要求去看小提琴獨奏音樂會,若是不滿足一號實驗體的願望,她就不配合實驗了。


    無奈之下,孤兒院每個月的開銷也變大了。


    月青冥翻動著賬單,除了正常的實驗支出和孤兒院運營支出,最顯眼的莫過於一號實驗體的支出明細。


    他的眼眸突然暖化了下來。


    “一號的小提琴似乎拉得很棒,我聽過穀羽轉發過來的一段音樂,聽說還是一號拉的原創曲目。”


    白大褂一愣,好半天才聽清楚月青冥不是在生氣,急忙樂嗬嗬道,“這孩子確實挺有天賦的,每次孤兒院來人都喜歡聽她拉一段。”


    “‘惡果之芽''處理得怎麽樣了?這孩子什麽時候可以送去大師那邊?”


    月青冥接過白大褂恭敬遞過來的茶水,輕輕呷一口,問。


    “除了之前有記錄的那兩個孩子,其他的狀態還不是特別地穩定……”


    不知為何,白大褂總是瘋狂給月青冥遞眼色,眼裏似乎含著哀求。


    月青冥將茶水一飲而盡,沉默半晌,才徐徐開口,“你眼睛是咋地了,抽筋了呀?”


    白大褂的麵色不是很好,但他的服務仍然到位。


    白大褂又要給月青冥續茶水,卻被月青冥製止了。


    “不用續茶水了,今天我還有點兒急事需要去處理,孤兒院這邊還是要拜托你多多照看了。”


    “隊長哪裏的話,太客氣了!”


    白大褂嘴上說著,還不忘朝他擠眼睛,眼中的哀求更深了。


    月青冥走到門口,白大褂也便送到門口,旋即月青冥又轉身,似乎是欲言又止。


    “……那個白大褂啊,你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有病就得治明白嗎?別老整天娘們唧唧的給我拋媚眼,我、我真心受不住啊!”


    月青冥也給白大褂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旋即上了一直等在外邊的專車。


    白大褂有些頹然,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有些沮喪地回到了實驗室。


    默契度為零。


    實驗室裏邊掠出來的一個身影,然而卻站在陰影處沒有現身。


    “你要是敢暴露我,你也就沒有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必要了。”


    一條蠱蛇“嘶嘶——”地攀爬在了白大褂的脖子上,襯著他驚恐萬分的表情和哽咽的話語。


    “我、我絕不敢反對您啊,釘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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