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真是伶牙俐齒,他才說一句,她給你懟回十句。


    一時間,蒙烈笑了,說:“你倒是會算。”


    見他有妥協,寧可趁熱打鐵,說:“是你不想占我的便宜我才算給你聽。算來算去其實還是我賺了不是?”


    這話,他更愛聽。


    不過,誰說他不想占她的便宜?


    自從那天把她從鬱府抓回又打了一場,打鬥中他倒真的有種滾一次沙發的衝動。若不是多年的意誌力,他把她吃幹抹淨也不是不可能。


    他討厭這種衝動更討厭這種不受控,所以逼著她和他同床以鍛煉他的意誌力,更在心中總把她鄙視得體無完膚。


    衝動似乎被壓製住了。


    今天,她的這句‘是你不想占我的便宜’又讓他想起那天把她壓製在沙發上時想吻她的衝動。


    他的眼光不自覺落在她的唇上……


    寧可不察,抓過一旁的紙巾擦了擦嘴,問:“你吃飽了沒?吃飽了就去換衣服。我們是客,而且我們是外來的,早到場會讓人感覺到我們的誠心和禮貌。”


    “不換。”麻煩。


    寧可哽了哽,看著身邊的鋼鐵直男,好吧,不換也行。她說:“那至少要打領帶。”


    揚了揚下巴,蒙烈說:“你給我打。”


    他願意戴就好,寧可說:“好啊。”


    當初在家裏,她長期給父親他們打領帶,這活她再擅長不過。


    從盒子中取出領帶,展開,明黃領帶上繡有暗色牡丹花瓣,不細看發現不了,發現了隻會覺得更尊貴非凡。


    寧可站起來,將領帶繞在蒙烈的脖子上。


    她站著,他坐著,無形中他必須抬頭。


    憑什麽要他抬頭?


    從來隻有他俯視一切……


    蒙烈突然站起來把寧可嚇一跳,一雙好看的杏眼瞪著他。


    “趕緊的,打啊。”蒙烈不耐煩的說。


    他坐著倒還好,他突然站起來就比她高上許多,領帶繞在他脖子上,她得把它壓到他的衣領下。


    唉,這個人總是站得筆直筆直的,從不懂得適當的低個頭。


    她稍微踮起腳尖,慢慢的壓著他的領子。


    看著她熟悉的打著領帶,蒙烈感覺自己似乎又有那種衝動了,似乎又有點不受控,他有些煩躁,說:“能不能快點。”


    “好好好,馬上好。”


    “緊了。”


    “緊了嗎?我鬆鬆。”適當的鬆了些,重新係好,寧可問:“再怎麽樣?”


    “很熟練啊,原來給誰打過?”問話間,蒙烈腦中不覺飄過駱鼎的臉。


    “我爸爸的領帶都是我打的。”


    聞言,蒙烈的心舒服了點,不再覺得領帶箍在脖子上難受,他佯裝扯了扯,說:“就這樣吧。”


    宮一、羽丫頭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寧可給他們頭兒打領帶的一幕,二人相覷一眼,非常有默契的點了個頭。


    宮一說:“頭兒,我去開車。”寧可說的要早去會場的話他有聽到,他覺得寧可說的有理。


    不待蒙烈開口,羽丫頭急忙說:“我和你一起去。”


    接著,二人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跑了出去。


    跑到越野車邊,羽丫頭拍著胸口,說:“嚇死我了。”


    “我也有嚇到。”


    “你看到頭兒的眼神了嗎?”


    “看到了。”


    “是不是非常寵愛的看著可可姐?”


    “寵愛我沒看出來。我倒覺得頭兒看寧小姐的眼光就像一頭獅子看到了獵物的眼光。”


    那是男人對女人的占有欲嗎?


    羽丫頭呆了呆,問:“宮一,你說,頭兒這是忘了哲哲姐了嗎?”


    “不清楚。”


    一拳頭擂在宮一的胸口,羽丫頭說:“討厭。”


    ‘嘿’的一聲,宮一道:“說話就說話,你打我幹什麽?”


    “你們男人都討厭。”


    “我又怎麽著你了?”


    “反正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語畢,羽丫頭跺腳上車,自覺的坐在了副駕。


    宮一亦上了車,無語的看著羽丫頭。半晌,他說:“以後,小心你的嘴,不要在寧小姐麵前提到措哲的事。”


    “哼。你以為可可姐愛頭兒愛得死去活來?會為了哲哲姐吃醋?我告訴你,以我女人的直覺,可可姐才不在乎頭兒。如果她知道有個措哲是我們頭兒心頭的朱砂痣,半夜做夢她都要高興得笑起來。”


    “你……”


    “不過是契婚。三年後可可姐可以瀟灑走人。但是頭兒……嗬嗬,我看舍不得走人的是他。那眼光,我的天,他看哲哲姐的時候都沒有過這種眼光。”


    宮一默了默,半晌,他拍著方向盤,說:“告訴你一件事。”


    “說。”


    “早上跑步的時候,你不是為寧小姐爭取別墅嗎?”


    “怎麽了?”


    “後來,頭兒看中對麵山中的一塊地,還問我那塊地的風水。”


    聞言,羽丫頭震驚的看著宮一,說:“你的意思是說頭兒打算把那塊地買下來?”


    “嗯。”


    “是為了可可姐嗎?”


    “你覺得頭兒在b市還認識其她的女人嗎?”


    那倒也是,頭兒身邊除了她外,頂多一個措哲,充其量現在多一個寧可,而寧可正是b市人。


    羽丫頭思緒間,宮一又道:“我有種感覺,頭兒打算生孩子了。”


    似見鬼般的看著宮一,羽丫頭說:“你別嚇我。”


    “嚇你幹嘛。如果說頭兒最初有三分興趣買那片地的話,自從我說了那塊地主子孫興旺後,頭兒買那地的興趣已有了十分。”


    不說宮一、羽丫頭對他們頭兒的百般猜測,隻說蒙烈和寧可。


    別墅中,蒙烈人高馬大的佇立在鞋櫃前,寧可站在他身邊。


    他等了又等,這個女人怎麽還不替他換鞋?


    “豬嗎,換鞋,趕緊的。”


    你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腹誹著,寧可小心翼翼的問:“你能自己換鞋子嗎?”


    “你想毀約?”協議上細節到換鞋那都是她的活。


    眨著眼睛,寧可語帶無奈,提醒說:“我穿著小禮服,不方便下蹲啊。”


    蒙烈低頭看,露肩齊膝短款,這一蹲下肯定相當狼狽……


    女人真是麻煩,明知道有很多不方便還偏要穿得這麽的露骨。


    他本來想惡作劇的命令她必須為他換鞋,但看著她不時眨著的眼睛似乎帶著祈求還帶著一絲撒嬌的成分,他的心居然動了動。


    算了,隻有女人才會為難女人。


    他大男人一個,不和女人一般見識。


    蒙烈蹲下,親自找出自己的鞋,親自給自己換上,轉身出門,說:“走了。”


    他就這樣走了?


    寧可翻白眼。


    看著那道高大的背影,她道:“蒙烈。”


    轉身,蒙烈不滿的癟著眉,問:“幹嘛?”


    “你能幫我把鞋拿出來嗎?”


    他自己換鞋子已經是給這女人天大的麵子了,她居然還敢指使他?


    反了天了。


    蒙烈怒了,衝寧可揮著拳頭,“你再說一遍!”


    委屈的看著蒙烈,寧可說:“我穿著禮服不方便拿。”


    她這什麽眼神?


    見鬼了?


    她這又是在向他撒嬌嗎?


    看著那個孤獨的站立在鞋櫃旁的小女人,蒙烈的心又動了動。


    擔心他甩了她逕自離開,那她可怎麽辦?總不至於脫了小禮服換鞋吧?一想到自己僅著內衣站在這裏換鞋的場景,寧可打了個寒噤。於是,看向蒙烈的眼神越發的委屈,語氣亦帶著三分委屈七分祈求,說:“今夜總不是要演戲的,你就當大戲現在就開幕了不就成了。”


    蒙烈就那麽平靜的看著她,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替她拿鞋。半晌,他走到鞋櫃那裏,打開鞋櫃,問:“哪雙?”


    “那個綠色盒子就是。”


    蒙烈把它拿出來,打開,一雙黑色小巧的高跟鞋呈現在眼前,其上布著零星的鑽石。


    僅從今天這身行頭就可以看得出來寧禦柏有多麽的疼愛她,無論是什麽都要給她最好的。思緒間,蒙烈把鞋子取出來輕輕的放在地上。


    寧可急忙將腳從拖鞋中拿出來,放進高跟鞋中。


    左腳很快穿好,穿右腳的時候麻煩了,怎麽穿都穿不進去。


    “蒙烈,再幫我拿一個提鞋器。”


    “提鞋器?”什麽東西?


    “那個,就是那個最底下的,長柄的,黑色的。”


    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開始幫了她,再幫她也不是不行。蒙烈好心情的從鞋櫃的最底層拿到提鞋器遞到寧可手中。


    寧可單腿站立,拿提鞋器去提鞋。


    奈何,那隻鞋像和她扛上似的就是提不上來。


    寧可嘀咕道:“難道我的腳又漲了?”


    “漲?”蒙烈嗬嗬一聲,道:“你以為你還是十七、八歲的娃娃還在生長發育呢?快三十歲的少婦還冒充十七、八歲的少女,你也好意思。”


    誰少婦了?


    誰冒充了?


    寧可惱火,用力去提那隻鞋。


    長久不穿高跟鞋的人,還沒習慣金雞獨立的姿勢,提鞋過程中一個搖晃她往前撲倒。蒙烈條件反射似的出手接住她,她撲了他一個滿懷。


    如果不是他站在她和鞋櫃中間,她完全可以隻手撐著鞋櫃的……


    “對……對不起。”一邊說,寧可一邊急急要推開他。


    她這是有多嫌棄他?


    蒙烈心生一股不滿,不但沒有放開她,更是用手緊了緊她的腰,說:“怕什麽,我又不是瘟疫。就這樣,穿,趕緊的。”


    好吧,有他扶著,非常方便,她很快把鞋子提上來,站定,說:“好了。走吧。”


    他沒有放開她,反倒摟得更緊了。在她詫異抬頭的瞬間,他突然低下頭,攫取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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