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市。


    第一醫院。


    vip病室的門被推開,坐在病床吃著蘋果的措哲抬眼看,接著,她唇微翕的看著那個站在房門陰影中的高大身影。


    冷冽,硬朗。


    五年時光飛逝,他除了更有男人味外,似乎還是那一年站在她麵前指著她說“我認得你,你的小名叫妞妞”的那個帥氣男子。


    臉上閃過絲絲慌亂神情之後,措哲擺正神,笑得迷人的說:“阿烈。”


    蒙烈邁步走進病房,直至病床邊站定,低頭看著她,就像一個睥睨眾生的王。


    措哲唇角笑意漫開,說:“你來了!”


    “什麽時候回的?”蒙烈問。


    “三天前。”


    “打算什麽時候走?”


    “不打算走了。”語畢,措哲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又說:“坐。”


    蒙烈坐下。


    長籲一口氣,措哲笑道:“回來前我還蠻擔心我們會不會老死不相往來。現在還能夠這樣和你說話,真好。”


    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蒙烈開門見山說:“我來,隻是要一件東西。”


    “什麽?”


    “玲瓏骰子。”


    突然,措哲想起他們相遇那一年,漫天櫻花下,他指著她胸口的掛飾,說:“我找了它十年。”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蒙家的男人每個人自出生就擁有一個玲瓏骰子的掛飾,那是獨屬於蒙家的家族徽章,也代表著他在這個家裏的地位、排行。屬於蒙烈的那一枚在他九歲那年失蹤,失蹤在了某國u9格鬥台上。


    措哲低頭摸向胸口,那裏空無一物,她抬頭笑看著蒙烈,說:“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早就應該還給你的。隻是它現在不在我身邊……”


    “丟了?”


    “不是,回來得匆忙,行李都還沒有整理,等整理好了我再把它還給你。”


    “好。”


    語畢,蒙烈起身,高大的身軀投下一片陰影,將她的臉籠罩在半片陰影中,他又說:“好好養病,保重。”


    唇角微彎,她笑得迷人,“保重。”


    蒙烈走出病房將門帶上,穿過長長走廊,他突然發覺自己滿腦子想的居然都是寧可,她怎麽樣了?腳還痛嗎?腰還痛不痛?是不是還和駱鼎在一起?會不會趁著他不在就夜不歸宿?


    那個女人不是個聽話的女人。


    打電話查崗看看。


    正掏出電話的時候,五徵提著一個保溫盒迎麵走來。蒙烈放下手機看著五徵。


    “頭兒。”


    蒙烈問:“公司的事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頭兒,哲哲醒了吧?你們見過了?”


    “見過了。”


    臉上浮起欣喜,五徵問:“那你們說清楚了?”


    “什麽說清楚了?”


    “沒說清楚嗎?那些誤會?”


    蒙烈逕直往電梯方向走,五徵連忙小跑幾步追上,問:“頭兒,你為什麽不原諒哲哲?還恨著她嗎?還是……還是因為那個寧可所以你不想原諒哲哲?”


    未有隻言片語,蒙烈頭也不回的大步走進電梯,在關電梯的一瞬間,他陰沉的看著五徵,說:“我的人當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臉色瞬間慘白,五徵立正站好,“是,頭兒。”


    電梯至樓下,上來兩個護士,她們二人一見蒙烈,驚得不敢置信的相互看了一眼,接著二人似發現新大陸般的窩到電梯一角,興奮得像小學生似的在那裏時不時耳語,然後時不時偷偷瞄一眼蒙烈站立的方向。


    對於這種時不時的被偷窺,蒙烈直接無視。可是,緊接著,這兩個護士說的內容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


    “是真的嗎?真的官宣了?”


    “可不,駱府的老太君親口證實,婚期、蜜月地都定了。”


    “天啦天,這世上又要少一個好男人了。我的駱公子啊啊啊,以後要變成一個穿著圍兜一手拿著鍋鏟一手抱著小奶娃的男人了嗎?”


    “據聞女方是b市前財政司司長寧禦柏的女兒,叫什麽來著,好像是叫寧可……”


    寧可?


    官宣?


    婚期?


    蜜月?


    嗬嗬……


    蒙烈抬手看了眼腕表,夜間十一點。


    他步入大廳的時候,大廳的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個新聞,一個前方記者正在興奮的播報說:“駱公子為了保護未婚妻那是不遺餘力,反正在我的職業生涯中這是第一次看到暴力如廝的駱公子。你們看……”


    蒙烈瞟了眼屏幕方向,大大的屏幕正滾動播放著一幀幀非常有愛的畫麵,有駱鼎直接一手推翻了某記者的,有駱鼎一手抱著寧可一手穩著輪椅的,有駱鼎為寧可穿鞋子的,有駱鼎和寧可二人手握手相視而笑的……


    好好好。


    他才走了多長時間?


    她就敢給他戴這麽大一頂綠帽子。


    好好好,好得狠。


    與此同時,b市。


    淺水灣別墅。


    寧可不再留連那些誇大其詞的報道,而是直接將被子一裹睡覺。蒙烈回了m市,想必不會回,她心安理得的睡在了大床上。


    迷迷糊糊中,手機似乎有響動,她抓過手機一看,是駱茜的微信:我受傷了,一個痛哭流涕的形象。


    想必駱茜在駱鼎那裏打聽全了事情始末,寧可笑了,回複:來,快到朕的懷抱來,給你寵、給你疼、給你安慰。


    sisi:滾,傷我的就是你。


    coco:發了個委屈表情包。


    sisi: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coco:你應該說你哥的良心不會痛嗎。


    sisi:你們是一丘之貉。


    coco:仍舊發了個委屈的表情包。


    sisi:算了,本來想回國當我親愛的嫂子的伴娘,現在決定暫時在外再躲躲,躲避我們家老太君的雷霆之怒。讓鼎鼎捱鞭子去吧!


    coco:你也太不地道了。


    sisi:你們惹上的禍事不要牽上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二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在那裏聊著呢,寧可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暴君’二字,她嚇了一跳,急忙給駱茜留言:有事,以後聊。


    駱茜發了個‘ok’,寧可趕緊下線接通蒙烈的電話,‘喂’了一聲。


    那一頭,依舊站在醫院大廳的蒙烈突然有些惱火自己幹嘛要打這個電話?好像他真的就是個抓奸的丈夫似的?哪怕她真有奸情也不關他的事,又不是真夫妻?


    可是,在聽到她那輕鬆的‘喂’聲後,他瞬間就怒了,這聲音完全沒有一點心虛的自覺。嗬嗬……


    唇角微撇,蒙烈說:“語氣不錯,心情不錯。很輕鬆啊,和誰在一起呢?”


    這語氣不對啊,和平素的蒙閻王有著太大區別……


    疑惑中,寧可看了看手機,確實是來自於‘暴君’的電話啊,他這話是什麽意思?想了想,寧可說:“準備睡覺的人當然輕鬆啊。”


    “是嗎?那是打算和森浩然一起睡還是打算和駱鼎一起睡啊?”


    嗬嗬……


    難怪語氣不對,原來是陰陽怪氣。


    他這麽晚打電話來是挑事的。


    寧可怒了,語調拔高,“蒙烈,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不懂嗎?”


    “哦,是了,是了,我錯了。應該說你和他們倆一起睡是不是。”


    這一頭,寧可徹底怒了,不明白活閻王這大晚上的究竟又發了什麽瘋,無端端的打這麽一通莫名其妙汙辱人格的電話。感覺腦門血直衝,她破罐子破摔似的道:“是啊,一起睡怎麽了?你有意見啊。”


    那一頭,蒙烈氣得身子頓了頓,咬牙切齒的警告,“寧可,不要忘了你是有老公的人。”


    血仍舊在腦袋中飆著,寧可亦學著他陰陽怪氣的語調,說:“有又如何?不過是個擺設。我青春正盛的年紀,難道還不允許我紅杏出牆啊。”


    擺設?居然敢說他是擺設?嗬嗬,當初簽協議的時候是誰提出不得上床的協議的?那一頭,蒙烈陰森森的盯著大屏幕上再次滾過的駱鼎和她的相片,說:“這麽看來,你紅杏出牆倒是我的錯?”


    這……


    她本意並非如此,隻是他剛才說的話太難聽所以她的話也難聽了些。現在,她比剛才冷靜了許多。


    寧可啊寧可,你就是頭豬。忘了萬事以忍為先嗎?現在好了,逞一時之氣,後患無窮……


    想像著蒙閻王有可能的雷霆之怒,寧可打了個寒噤。


    她幹脆一把將手機關機。


    不管了,天塌下來明天再說,反正今晚是塌不下來的。


    睡覺,養足精神以應對明天有可能的狂風暴雨。


    念及此,寧可毫不猶豫的倒下,裹緊了被子,現在就是雷神打雷也雷不醒她。


    那一頭,蒙烈看著黑屏的手機……


    這個女人居然敢掛他的電話?


    好好好!


    反了天了?


    他再撥打。


    “您的電話已關機。”


    協議中有交待,她的手機必須24小時開機以應對他隨時隨地的指示。


    好,寧可,你好樣的。給我戴綠帽子也就算了,居然還敢掛我的電話?更囂張的關機不接我的電話?


    好好好。


    蒙烈一時間被氣糊塗了,雙手插著腰在大廳中走來走去,惹得所有的人好奇的看向他,對他指指點點。


    這些指點好像都在說“你們看,他就是那個被戴了綠帽子的男人。”


    他煩躁的衝著那些對他指點的人說:“看什麽看,都給我滾。”語畢,他有腳踹向一旁的柱子。


    “轟”的一聲,人們感覺大廳抖了三抖似的。


    那柱子有三人合抱那麽粗……


    好蠻的力,這個男人惹不起啊啊啊。


    那些指指點點的人趕緊扭頭,離他近的也趕緊小跑幾步離他遠遠的。


    半晌,感覺心肝脾肺腎都一起攪得疼,蒙烈掏出手機,撥打,說:“我要用你的直升機。現在,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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