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在腰部,寧可現在最大的事就是躺床睡覺,能不動就不動。


    中午才躺下,聶惠蘭的電話就來了。寧可趕緊滑開手機叫了聲‘媽’。坐在沙發那裏辦公的蒙烈抬頭看了眼,又低頭辦事。


    “……”


    “是的。我可能要晚幾天回去。”


    “……”


    “對了,容姨說要和你學煲湯來著。”


    “……”


    看了眼蒙烈,寧可說:“是的,那些糕點是我讓羽丫頭先帶回去的。還有那件旗袍,你喜歡嗎?”


    “……”


    宮一、羽丫頭先行回m市,蒙烈要他們把寧可為聶惠蘭準備的東西都帶回去,同時隱瞞寧可受傷的消息隻說事情沒辦完,寧可還要在b市待幾天。


    掛電話後,寧可看向蒙烈,說:“謝謝。”如果讓她媽曉得她的腳啊、腰啊的受了傷,急也要急死。哪怕是腳傷,寧可也叮囑過華容不要說給母親聽。


    不再辦公,蒙烈把電腦丟到一旁,說:“這段時間你對我說了多少聲謝謝。”


    呃,是不少,她笑得討好的說:“放心,以後我拿出我看家的本事,把我生平會做的菜都做你吃一遍。”


    “哦?”


    “雖然我不會做滿漢全席,但108道大菜還是不在話下的。”


    又‘哦’了一聲,蒙烈慢慢靠近病床,低頭看著她,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先前並沒有拿出看家的本事給我做菜?”


    這個……


    未盡全力但也沒有虧待不是。寧可訕訕笑道:“你理解有誤。”


    “怎麽說?”


    他一邊說一邊將雙手掌在床邊,漆黑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看著她。這樣一來她有種壓迫感,她急忙挪啊挪的挪出他的陰影範圍。


    看她這樣避著他,他突然就笑了,幹脆坐到床上,一手掌到床的另一邊,整一個將她徹底籠罩的姿勢。


    寧可動彈不了,動彈去哪裏都在他的勢力範圍中。


    “躲?心虛了?可以想見先前你有多敷衍我。”


    一邊說蒙烈的頭一邊下壓,直勾勾的看著她的眼睛,他又道:“你看看,最先你老追著我打。後來你敷衍我的口糧。現在有求與我天天對我說謝謝。謝謝又值幾個錢?我不要謝謝,我算了算覺得你應該給我一些回報才公平。”


    他眼神有火在燒似的,寧可突然就有點慌了。“回報?什麽回報?哦,對了,我給你做金玉良緣。我還給你做108道大菜。另外,我還準備……準備……”


    他越來越近,近得她幾乎成了床和他之間的夾心餅幹,彼此都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不待她語畢,他截話說:“我要的回報可不止金玉良緣,108道大菜那麽簡單。”


    敵不動我不動。


    敵動我不亂。


    屏住心神,寧可找回一絲冷靜,問:“那你要什麽?”


    “我一直記得你說我是個擺設的事。我要的不過是要你證實我到底是不是個擺設罷了。證實了就當回報了。”


    不曉得他說的是真的還是故意逗她玩,寧可晴天霹靂中。


    與此同時,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護士長的聲音:“量體溫。”


    蒙烈仍舊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蒙烈。”寧可想提醒他護士長來了。


    不叫還好,這一叫,她的聲音低低的……


    護士長推門進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她看到了什麽?


    堂堂烈少壓著堂堂駱家未來少夫人在狼吻?


    天啦天,什麽情況?


    亂了亂了。


    慌亂的拍著額頭,護士長說著‘不好意思,走錯房間’後急忙退了出去。接著,她嚇得直蹦著腳,說:“怎麽辦?怎麽辦?”


    她似乎撞破了一個不應該撞破的秘密。


    豪門中的秘密那都是不容窺探的,哪怕看到也隻能當個沒看到。


    不說護士長在外麵是如何撓心撓肝的想著該如何將這個秘密從有形化無形,隻說病房中,寧可豈是個受製於人的人,在腦袋短暫的炸了炸後回過神的她快拳如電。


    蒙烈聽到耳邊傳來勁風……


    這隻小野貓又開始撒野了。


    雖然在占便宜,但他有隻手一直護著她的腰,現在她的鐵拳襲來,他不得不側頭放開她,同時伸出另外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蒙烈,你欠揍。”


    沒有理會她的暴怒,他正色的提醒說:“剛才隻是利息。”


    “利息你個頭。”她試圖把手從他手中抽出來,奈何力氣沒他大,怎麽抽都抽不動。


    “蒙烈,我警告你,你再這樣我會和你取消協議。”


    唇角微翹,他說:“好啊,求之不得。”


    “你願意取消協議?”


    “取消正合我意。反正協議裏有一條我非常不滿。”


    “不滿?”不都是你寫的?


    “就是你添加的唯一的那條協議,我非常不滿。”


    整個協議書中她隻添加了一條:契婚期間不得上床。


    ‘轟’的一聲,寧可覺得自己的腦袋又炸了炸,接著她怒了,“蒙烈,你這是調戲嗎?”


    這個女人聰明的時候是真聰明,傻的時候是真傻,他笑道:“調的戲的也是自己的老婆。”


    “契約的?是契約的。”她提醒,契約的不可戲。


    “契約妻也是妻啊。”


    “你是不是太獨斷專行了點。”


    “不獨斷專行怎麽得到媳婦兒。”


    媳婦兒?


    他居然說媳婦兒?


    有種寒毛直豎渾身雞皮疙瘩爬一身的感覺,寧可一個逕的推著他,說:“滾滾滾。”


    考慮到她的腰有傷,他剛才一直護著她的腰,現在被她一推,他順勢鬆手,坐到一旁。


    “蒙烈,我們好好談談。”


    “談可以,有個前提。”


    “你說。”


    “先證實我到底是不是擺設再說。”


    寧可再度火起,但考慮到忍為先,考慮到最先惹火燒身的是她,考慮到是她出言不遜挑戰了他的底線,她一忍再忍後,說:“我為先前對你進行人身攻擊的幼稚行為認錯。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幹什麽。”


    “蒙烈。”


    “這事關男人的尊嚴,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事情怎麽就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了?寧可腦袋中像塞了一堆棉花,怎麽掰扯似乎都掰扯不清了,她氣得將被子拉過頭頂蓋住,說:“滾滾滾。”讓她清靜清靜,她一定會將它給掰扯清楚。


    因為蓋著被子,她的聲音顯得甕聲甕氣。蒙烈到底還是聽清楚了。


    謔謔,這世上隻怕也隻有一個她敢對他說‘滾’字了。上一個讓他滾的人他讓他滾去見了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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