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受傷不是小事。


    老爺一旦曉得,必會出手調查。


    哪怕他們幾個不供出事實真相,但以老爺的手段總有一天會查出來。


    三哥是老爺最心愛的兒子!


    傷三哥者,那人就是死路一條。


    三哥受傷皆因聶惠蘭,聶惠蘭又牽扯上寧可。


    寧可如果出事……


    不是不曉得其中的厲害關係,但目前最要緊的是三哥的死活!


    思及此,阿信說:“她寧可死了,我去替她陪葬。阿誠,給老爺打電話!”


    阿誠走到搶救室外打電話。


    寧可依舊站在搶救室門前。


    掛電話後,阿誠看向寧可,問:“寧小姐。為什麽?”


    他問的是聶惠蘭為什麽要傷他們三哥!


    曉得他問話中的意思,寧可搖著頭,“我不曉得。”甚至於可以說至今她都是糊塗的。


    “寧小姐,剛才的電話你應該有聽到,我們老爺馬上就到,你……”


    這事放在別人身上,阿誠等人早就殺無赦。偏偏這事放在寧可身上,不說寧可和蒙烈的關係,隻說他們三哥對寧可的關注……


    所以,寧可一定不能死在老爺的暴怒之下。


    念及此,阿誠又道:“你還是帶著聶女士躲一躲吧。”


    寧可已經能夠想像得到蒙權的滔天之怒。


    躲?


    躲哪去?


    事情發生了,躲避毫無意義,不如勇於麵對。


    更何況現在母親還在手術室搶救不能大動,而她還想曉得蒙澈的消息……


    “不用了,阿誠,該來的就讓它來吧。”


    “那好。”他言盡於此,已經有違一個死士的職責。阿誠禮貌的點了點頭,步進搶救室中。


    蒙府,楓丹白露。


    喝完水後,白露把水杯遞到夏嬸手中,說:“沒事了,你休息去吧。”


    也不曉得怎麽搞的,剛才夫人的肚子突然就痛起來,且痛得蜷縮在床上冷汗涔涔,偏偏夫人又不允她打電話叫醫生,隻說喝點熱茶就好。


    把水杯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夏嬸有點不放心,再次問:“夫人,真的不用叫老張?”


    輕輕搖著頭,白露說:“不用。”


    看白露臉上的神情仍舊非常差勁,夏嬸說:“不會是上次在瑞士雪崩後留下的後遺症吧,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


    “沒事,已經不痛了。”語畢,白露緩緩倒下,閉上眼睛休息。


    “夫人,要不要支會老爺一聲?”


    “不用。”


    曾經那麽恩愛的夫妻,現在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唉,這都是些什麽事。


    夏嬸感歎著替白露掖著被子,聽到白露又微微的‘哼’了聲。見白露的手似乎又摁向肚子方向,夏嬸緊張的問:“夫人,又難受了嗎?”


    “有一點。”


    “夫人,起來,我們去醫院。”


    “不用,沒有剛才那麽難受。”


    “那……不管怎麽說,讓老張來把個脈也是好的。”


    “放心吧,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上次瑞士出事後,烈兒要醫院把我的身體都徹底的檢查過,我的心啊肝啊脾啊肺啊腎啊之類的都好得不得了。沒有才一個多月就得個什麽不得了的大病的道理。估計還是剛才在園子裏逛的時候吸了冷空氣的原因。”


    夫人的脾氣有時候也特別倔強,說了不去那就是不去,夏嬸隻得妥協,“那好,那我就下去了。”看來今晚不能睡,要時刻關注著夫人的變化。


    “你去吧。”


    夏嬸拿床頭櫃上的杯子的功夫突然感歎一句,“不會又是三少爺出什麽事了吧?”語畢,她猛然打著自己的嘴,說:“瞧我這張嘴啐得,該打,該打。”


    聞言,白露眼睛微微睜開。


    說起來還真是一件特別神奇的事。明明蒙澈是明昕的孩子,但每次蒙澈出事,最有心靈感應的卻是她這個大媽。


    尤記得第一次有感應,還是蒙澈在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幫著小四上樹掏鳥窩,一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摔折了胳膊,當事時她白露的胳膊就一陣鑽心的痛。


    後來,蒙澈上學之時得過一次急性闌尾炎,當事時她白露的肚子也是痛得無以複加。


    最神奇的一次,蒙澈在奪命島差點丟了性命,那三天她白露就像失了魂似的成天的哭,不是說身體這裏不舒服就是身體那裏不舒服,也許是哭得多了,後來有一段時間她的眼睛看不清楚東西……


    如果說一次、二次是偶然,但三次、四次呢?


    特別是蒙澈從奪命島歸來的時候說及他曾經傷及眼睛的事,讓她越發的覺得驚奇。


    當事時她腦中就閃過一個奇怪的無以言說的詞:母子感應。


    想著她和明昕是同一天生的孩子,想著蒙澈和蒙烈前後出生隻差兩分鍾。於是,她偷偷的去給她和蒙澈、她和蒙烈分別做了dna。


    結果證實她和蒙烈是母子,她和蒙澈並沒有關係。


    那個時候她還覺得自己的想法非常的荒唐可笑。


    不過,自此,不可否認的是因為和蒙澈的這份無以言說的感應,她對蒙澈的愛護一如對蒙烈的愛護,更時不時會產生一種蒙澈是她白露的兒子的錯覺。


    如今,聽夏嬸無意中的一句話,白露的心突然就劇烈的跳動起來,她翻身而起,說:“趕緊的,給三少爺打電話,問問他在哪?”


    “哦,好的,夫人。”


    夏嬸去樓下打電話。


    白露卻是再也睡不著。


    半天不見夏嬸上樓,她坐不住了,披了件睡衣步出房間,站在走廊看著大廳中的夏嬸。


    眼見夏嬸掛了電話,白露問:“怎麽樣?”


    “沒人接。”


    “你打的哪裏的電話?”


    “一軍的。”


    “打他的手機……”


    隨著白露的話落地,楓丹白露的門被敲得震天響,外麵更是傳來蒙權雷霆萬鈞的聲音,“露露,開門。露露。”


    這麽晚老爺怎麽來了?


    老爺、夫人說好老死不相往來,這些年老爺也特別的守著這個約定。


    那這個門是開還是不開?


    夏嬸為難的看著白露。


    走廊上,白露的心再度劇烈的跳動起來,她緊緊的抓著欄杆,說:“夏嬸,開門。”


    “誒,好。”


    門一開,蒙權一陣風般的卷進來,一抬頭就看到白露,他急忙說:“露露,快,跟我走一趟。澈兒受傷了,非常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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