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裏舍得。


    輕輕扣了扣她的腦袋,他說:“白或那個老匹夫說髂骨那裏神經最少,所以在那裏取骨髓最安全,照說你神經沒出事啊。怎麽現在說起胡話來了?”


    他這是說她神經了嗎?寧可恨得用手去掐他。


    明明先前還柔弱得不得了的人,但在掐人的時候力道卻大得驚人。這說明哪怕她在病痛中仍舊能被雷聲所左右,力氣漸漲。思及此,蒙烈的心提了起來。


    與此同時,醫院門口。


    宮一攔住黑色奔馳。


    車中坐的正是七公主,開車的是濃藍。


    “宮一,看清楚,是七公主。她身體有恙,要進醫院檢查。”


    臉上掛著紳士般的笑容,宮一恭敬的捂胸彎腰,“七公主,這裏正在進行演習,請公主移駕另外的醫院檢查身體。”


    “放肆,延誤公主的病情你擔當得起嗎?”濃藍喝斥。


    沒有理會濃藍,臉上依舊掛著紳士的笑,宮一對著七公主說:“七公主和我們頭兒、三哥的交情一向不錯,肯定明白演習的重要性,必不會為難我一個守門人。”


    宮一這話說得滴水不漏,七公主發作不得,隻得輕聲說:“既然烈哥哥和三哥哥都在這裏,正好,我也長時間沒看到他們,我去和他們打聲招呼就走,不打擾他們演習。”


    “七公主……”


    不遠處,遠光燈射來。來不及說後麵的話,宮一抬眸看,皇室專用車。


    這麽晚,誰?


    皺眉間,皇室專用車緩緩行至醫院門口,一輛、二輛、三輛……


    不下十輛。


    這麽大的陣勢?


    宮一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第一輛皇室專用車中下來一個人,是皇宮侍衛首領,他衝著七公主行禮後看向宮一,接著將手中的東西遞到宮一麵前。


    這是一紙特別通行證,王後陛下親自視察演習現場!


    宮一禮貌微的說:“請稍等。”


    很快,蒙澈來到醫院門口,他走到第二輛皇室專用車前,恭敬的捂胸彎腰,“王後陛下。”


    看到蒙澈,榮玉臉上難得掛出一絲柔和的笑,她搖下車窗,親切的喊:“澈兒。”


    “王後陛下,演習必須,車輛不得入內。請!”


    蒙澈拉開車門,微屈著胳膊。


    榮玉伸手搭著蒙澈的胳膊下車,早有侍衛撐起大傘上前。


    “澈兒,不好意思,打擾了。”


    “王後陛下蒞臨演習現場,是一軍的榮譽,也是烈風集團的榮譽。”


    “你們兄弟怎麽想著搞什麽聯手演習?”


    “小四在公司閑得無聊,又懷念一軍的生活,磨了我很長時間,正好今天有點空我就陪他練練。”


    “我今天想見見你四弟,結果聽你父親說你們兄弟在搞什麽演習。這不,我就來了興趣,來看看。”


    說話間榮玉經過奔馳車,七公主和濃藍早在車下恭迎。榮玉稍做停留,看著自己的女兒,問:“小朵兒,你怎麽來了?”


    “回稟王後陛下,七公主她……”


    濃藍的話還沒說完,七公主截話說:“母親,我也想看烈哥哥、三哥哥他們的演習。”


    “演習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裏麵關係著多少國家機密、公司機密,你這不是胡鬧?回去吧。”


    “母親,我……”語及此,七公主咬住唇不敢多言。


    蒙澈看向七公主,微微點頭以示敬意,然後仍舊扶著榮玉往醫院內走去。


    “王後陛下。”濃藍突然跪在地上,喊。


    榮玉站定,回頭,眉眼威嚴的看著濃藍。


    稟了稟神,濃藍小心翼翼措辭,“王後陛下,屬下該死,公主不小心吹了冷風,有點發熱。”


    “病了?”


    “是,王後陛下。”


    榮玉看向跟隨在身側的侍衛首領,吩咐,“帶公主進去檢查身體,看好她,不要讓她到處亂跑。”


    “是,王後陛下。”


    一路,榮玉問了些關於演習的詳細事情,最後笑得親切的問:“怎麽就選中了醫院?”


    “醫院的情形最複雜,考驗的正是我們一軍和烈風集團處理事情的速度和應變能力。”


    “你們兄弟我是放心的。”說話間,榮玉在蒙澈的攙扶下進了住院部,她問:“不曉得你們選中哪個病人當演習對象。”


    “措哲。”蒙澈實話實說。


    高貴、唯美的臉上漫起一抹訝異,榮玉問:“措哲?”


    “是的,王後陛下,措哲。”


    “蒙烈的那個前女友?”


    “是,王後陛下。”


    “她怎麽了?”


    “還是原來的老毛病……”


    蒙澈將措哲的事大體說了一下,最後說:“所幸找到骨髓配型成功的人,再就看術後的恢複康複情形。”


    “手術成功了?”


    “是,成功了。王後陛下。”


    一提到措哲,榮玉臉上的笑容不再,聲音也不再親切,帶著平素一慣的高貴、疏離,她說:“帶我去看看她。”


    “好的,王後陛下。”


    蒙澈恭敬的側身一旁帶路,一群侍女上前簇擁著榮玉往電梯方向走。


    重症監護室。


    隔著厚厚的玻璃,看著渾身插滿管子的措哲,魏皓眼中有淚光浮動。無論是醫生、護士還是爸爸他們都說媽媽沒事了,但他總覺得媽媽肯定非常的疼。


    白或站在一旁叮囑著顏安一些注意事項,顏安點頭說‘記下了’的話。


    該叮囑的都叮囑了,白或說:“成了,就這些。”


    “謝謝你,白醫生。”


    “不要謝我,要謝就謝寧可。”


    他是想謝謝寧可,但觀察室那邊他根本近不得半分,那個蒙烈也忒過霸道。腹誹著,顏安問:“寧可現在怎麽樣?”他也是才曉得寧可為全力救助措哲居然選擇了傳統的捐骨髓方法,聽到這個消息他不是不震驚。


    “別提了。”白或說。那個烈脾氣的大外甥看到他一次就恨不得揍他一次,唉……


    看白或神情低落,顏安焦急的問:“寧可出事了?”


    “不是。我親自做的手術怎麽可能出事?”


    “那?”


    “還不是我那個大外甥,根本不許我接近寧可半分,所以寧可現在到底怎麽樣了我也不曉得。”


    連主治醫生也不許靠近?


    這個蒙烈還真不是一般的霸權。


    顏安正準備說話的功夫,外麵響起一陣動靜,接著傳來陣陣‘王後陛下’的恭迎聲。


    王後陛下?


    榮玉!


    白或、顏安二人齊齊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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