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大早就被聶惠蘭從睡夢中打醒,寧可頗是無語。


    “媽,我都多大的人,你怎麽還幹這種事。我也是有尊嚴的好不好?”


    “你,老實和我說。玫瑰之約、玫瑰佳人的新聞真的隻是噱頭?”


    又來了,又來了,都已經解釋無數遍了,寧可翻了個白眼再度倒床就睡。


    “起來,你給我起來。”一逕說,聶惠蘭一逕拿著雞毛撣子再次抽打著被子。


    自從駱茜受傷,她在醫院照顧駱茜十天十夜幾乎沒敢闔眼,如今好不容易回家睡上一個安穩覺,偏又被母親攪和了。


    隻好翻身而起,寧可揉著一頭亂蓬蓬的頭發,說:“媽,都給你解釋無數遍了,你不聽我再說有用嗎?行,我就給您再解釋一遍,問題是你還是不信怎麽辦?”


    “你說,說上十遍,隻要是真的,這十遍前後自然沒矛盾,我就信。”


    “媽,你是想當福爾摩斯還是想當狄仁傑?”


    看母親瞪著眼,寧可妥協,“好好好,我說,我說。”


    與此同時,蒙府。


    一隻花瓶從房間中甩出來,走在前麵的蒙烈後腦勺像長眼睛似的一個偏身躲開,花瓶從他身邊飛過,接著飛過走廊上的護欄,一個華美的拋物線後,花瓶從空中墜落,正好砸在一樓大廳正中央。


    “啪”的一聲,一眾在下麵做衛生的仆傭們嚇得一個激靈,麵麵相覷。


    “你個不屑子,你給我滾,滾了後就再也別回來。”


    蒙權一邊指著房門方向一邊插著腰在房間中走來走去。氣死他了,真的氣死他了。他怎麽就養了這麽一個孽障。


    眼光掃到桌子上,看著桌上的兩張油畫展的門票,蒙權氣得一把抓過正準備一撕了之,門票突然從手中不翼而飛。扭頭一看,那個孽障正站在他身邊,手中抓著的正是那兩張門票。


    “事先和你說明白,這是你逼我的。”蒙烈說。


    咦,這個孽障是妥協了嗎?


    蒙權不可置信的看著兒子。


    晃了晃手中的門票,蒙烈說:“王府曉不曉得正在把他們的女兒往火坑中在推?”


    “你管這些幹嘛?他們樂意。”


    唇角微翹,蒙烈說:“好啊,她王曼要當擋箭牌,很好。正好可以轉移榮玉盯在寧可身上的眼光。”


    “嘿,你個不肖子。”這話說得怎麽就這麽難聽。蒙權怒道:“那個寧可給你喝什麽迷湯了?你就這麽為著她好?”


    沒有回答蒙權的問題,蒙烈好看的眉揚了揚,逕自說:“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果王曼因此丟了性命那可不關我的事。”


    性命?


    不可能!


    大不了榮玉動點手腳,給蒙府和王府一點絆子使,倒也不會做出取人性命的事。


    思及此,蒙權說:“隻要不是你取人家王曼的性命就成。”


    “成,走了。”


    將門票在手上甩了甩,蒙烈大步出門而去,迎麵正好撞上明昕,她說:“烈兒,什麽時候回的?”


    蒙烈衝著明昕點了點頭,也不回話,逕自下樓。


    “誒,既然來了,吃了早餐再走。”明昕追上兩步說。


    “吃什麽吃?”蒙權步出房間,看著樓下已經步出大廳的背影,氣得哼了聲,說:“他要去接王曼看畫展。”


    “啊?烈兒他……同意了?”這倒真是出其不意。


    不說蒙權、明昕,隻說蒙烈,開著車逕自去了楓丹白露。


    白露正在用早餐的人看到兒子的車,一時間喜形於色,急急起身迎出屋子,高興的說:“烈兒,怎麽回這麽早?”


    被他老子一個電話叫回來的唄。蒙烈沒有回答,一把抱住撲上來的妞妞親了兩口,“妞妞,你長胖了啊。”


    妞妞高興得衝著蒙烈諂媚的叫。


    “誒,寧可呢。”白露又問。


    “別提她。”語畢,蒙烈牽著妞妞走進屋子。


    聽到動靜,趙嬸急忙跑過來替蒙烈更衣換鞋。


    瞧兒子這神,莫不是小倆口昨晚鬧矛盾了?沒有小別勝新婚?思及此,白露跟在蒙烈身後進屋,說:“寧可是不是被你搞生氣了?”


    “她為什麽要生氣?”蒙烈不答反問,接著走去洗手間洗手,妞妞一路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麵搖頭擺尾。


    瞧兒子這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可以想見肯定是他惹寧可生氣了。白露隔空戳著兒子的背影,吩咐趙嬸,“給少爺準備碗筷。”


    蒙烈從洗衣手間出來的時候白露正在餐桌那裏打電話,“寧可啊,你在哪?”


    眼睛轉了轉,蒙烈坐到白露身邊,抓過調羹喝湯。


    那一頭,寧可一邊給露台上的花花草草澆水一邊說:“我在家呢。”


    “今天周末,你昨天答應過我今天回來的啊。”


    “我要先回公司處理點事……”


    一逕說,寧可一逕放下水壺,又抓過剪刀給新長出的花枝、花葉修形。在又和白露說了些話後,寧可才掛了手機。一抬眼,看到阿義就在對麵的露台。


    寧可笑著打招呼,“早啊,阿義。”


    “早,寧小姐。”


    “你今天休息?”


    阿義點頭,問:“你什麽時候回的?”


    “昨晚。誒,你還沒吃早餐吧,我媽煮了水餃,過來一起吃唄。”


    “不了,謝謝,我馬上要出門。”轉身之際,阿義又止住腳步,接著從懷中掏出一張相片遞往寧可方向。


    誰的相片?


    什麽意思?


    寧可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問:“要我看?”


    阿義點頭。


    兩個露台間隻有一堵鏤空的紅磚牆,透過層層迭迭的磚眼,可以清晰的看到那相片上的人━━


    “安東尼!”寧可驚呼。


    “他就是夜闌。”


    安東尼就是夜闌?!


    紅磚牆三米餘,寧可激動中直接翻身而過,很快就站到阿義身邊,她一把奪過阿義手中的相片仔細看。


    是的,是安東尼,特別是這雙驚世駭俗的藍眸,讓人一見就再也忘不了。


    抓著照片,寧可心中已是千回百轉,接著她笑看著阿義,“阿義,這一大早就讓我看安東尼的照片,看來你是有話要對我說。”


    “是,我想說,請你加入我們的獵狐計劃。”


    說著話從閣樓走出來的人是蒙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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