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蒙烈裹著一身怒火衝進辦公室。


    烈少,這個離婚協議書上有您的簽名,材料證件齊全。


    烈少,這份離婚證明已經在律師樓存檔,符合所有法律手續,它真實合法。


    烈少,隨同寧小姐來辦理離婚手續的律師是森浩然……


    該死的,他早就把那什麽離婚協議書忘了個一幹二淨。


    特麽的,當初他就不該大方的把那紙離婚協議書送給那個女人做新年禮物。


    越是想他就越恨不能把那個窩在沙發中的女人給生吞活剝嘍。


    寧可卻是平靜的看著氣勢洶洶走過來的人。


    這份平靜就像他和她是兩個陌生人。


    這種感覺讓蒙烈超級不爽。


    他超級不爽,她憑什麽那麽平靜?


    大步走過去,他一把將她從沙發上拽起。


    “蒙烈。”她坐在這裏一天不吃不喝,嗓音嘶啞。


    一聲不做,他逕自拽著她往外走。


    辦公室外,五徵帶著一眾人把守著,然後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頭兒拽著寧秘書往稻香村走去,頭兒步伐穩健,寧秘書的步伐明顯零亂。


    寧可掙紮著要擺脫蒙烈的控製,“蒙烈,鬆手,幹嘛,鬆手。”


    “幹嘛?嗬嗬,裝,你就繼續給我裝。”


    “蒙烈……”


    掙紮起來,她的力道也不小,但她力道再大,碰到的人是活閻王,且是一個發了狠的活閻王,在他麵前,她的任何力道猶如蚍蜉撼樹。


    最後,他被她攪得不耐煩,幹脆將她一把扛到肩頭。


    他要幹嘛她哪有不曉得的。寧可急急道:“蒙烈,我們已經離婚了。”


    “離婚的是你,不是我。”隻要他不承認,法律承認了都沒用。


    “蒙烈。”


    一路打打鬧鬧,二人來到稻香村。


    一腳將園門踹開,蒙烈扛著人繼續往裏走,進屋後把她用力擲到沙發上。“轟”的一聲,她的頭撞上沙發背,撞得頭暈目眩,接著就覺得身上一重。


    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寧可的心悸了悸,但她很快回神,迅速出拳直擊蒙烈的麵門。


    下意識中他一把擋住她的拳頭。


    隻想著不能受製於他,忘了這是沙發,寧可用力一個翻身,二人雙雙滾到地上。


    “好,很好。好久沒開打,皮癢了不是。”說話間他快速的再度壓在她身上禁錮住她。


    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既然走到這一步,她就沒給自己回頭的機會,當然也絕壁不會給身上的男人留任何機會。


    寧可狠聲道:“打就打,我早就受夠你了。”


    “受夠了?嗬嗬……”


    “你不曉得你脾氣暴戾無常,是個女人都受不了嗎?”


    “你不曉得你紅起眼睛來像個吸血鬼,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嗎?”


    “你不曉得總裁不是你這樣當的嗎?拳頭底下出不了政權,罵人隻會罵走員工卻罵不來業績的嗎?”


    “你不曉得秘書不是你這樣當的嗎?如果你兢兢業業做好事情不犯錯誤總裁至於發火罵人開趕?”


    “你不曉得你是個巨嬰,吃喝拉撒更衣都要人服侍,沒人服侍就不行的嗎?”


    “你不曉得自己虧心事做得多惡夢頻生?你敢瞞著我去離婚就不怕今晚又做惡夢嗎?”


    “你不曉得自己睡覺打鼾嗎?”


    “你不曉得自己睡覺磨牙的嗎?”


    “你不曉得……”


    “你不曉得……”


    就像一場揭短大賽,有的沒的都往上麵加,生怕自己說的比對方少。一邊數落著二人一邊手腳不停,在地上打來打去,不是他在上就是她在上,不是你一拳頭過來就是我一拳頭過去,在地上是滾做一團。


    很快,二人身上都掛上彩。


    這次蒙烈發了狠,寧可臉上中拳,有幾道淤傷。


    搞不贏,寧可動了口,咬了蒙烈的脖子,接著又伸出爪子撓,撓得蒙烈臉上一陣陣的疼。


    這種打法真是……


    蒙烈怒道:“潑婦。”


    寧可也不遑讓,“暴君。”


    突然,蒙烈就想起當初她說的那句‘潑婦正好配暴君’的話,再看她滿臉紅暈,頭發零亂,心突然就柔上一柔,伸手摁住她的後腦勺,唇迎了上去。接著就覺得唇一痛。


    她居然又咬他。


    這個女人是屬狗的嗎?


    咬他脖子也就算了,現在連嘴都咬。


    蒙烈氣得一掌擊向她的腰椎,那是她的七寸之地。


    果然,被擊中命門的人突然就那麽癱軟到男人身上。


    輕輕將懷中的人放到地上,蒙烈定定的看著她,伸手摸向她亮晶晶的眼睛。


    “我想我是瘋了。寧可,我瘋了也是被你逼瘋的。”


    第二天。


    洗浴室。


    蒙烈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脖子上有咬傷,牙印清晰可見。臉上有五道抓傷,青紫一片。唇上也有傷,已經結了茄。


    胸前、背後無不有撓傷、抓傷、咬傷……


    真是觸目驚心。


    不知不覺,他笑了。


    他想他果然是瘋了。


    她越是打,他越是愛。


    她越是咬,他越是愛。


    她越是撓,他越是愛。


    他不但瘋了,而且還有點賤!


    那個女人狠起來的時候沒有一點女人的樣子,每一個舉動恨不能將他置於死地。


    哪有女人是她這樣的?


    但是,興許正因為她是獨一無二的,所以他才認定她。


    一想到她,心就悸動得不行,他小心翼翼的抻出腦袋往臥室方向看了看,她還靜靜的躺著,手臂垂在被子外,其上牙印亦是清晰可見。


    那是昨晚被她咬得冒火,他也下了重口,幹脆也給咬了回去。這是他蒙烈第一次咬人,現在想想居然也不覺得丟人……


    見她仍舊一動不動,他微微挑了挑眉,輕輕抽開櫃子上的一個抽屜,那是她存放什麽女性衛生用品的抽屜,似乎篤定他不會打開它,她堂而皇之的把那些用於避孕的什麽藥也放在這裏。當然,她終究是防著他一手,將藥瓶上的說明書都給撕了。


    哪怕她做得天衣無縫,但她終究算漏了一招,在她買下它們的第一天,他就已經在裏麵動了手腳。


    一共十顆。


    現在隻剩下九顆。


    她昨夜肯定是借著洗澡的功夫偷偷的吃了一粒。


    很好!


    唇角不自覺上翹,他小心翼翼將抽屜重新闔上,又小心翼翼的抻出腦袋看向臥室方向,她仍舊趴睡著,一動不動。


    “離婚?嗬,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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