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龍灣。


    蒙烈推開房門就看到寧可笑嘻嘻的衝到他麵前,一如以往笑嘻嘻的問著‘蒙烈,你回來了’。


    他微微怔了怔。


    他就曉得那個躺在醫院的不是寧可。


    他就曉得寧可不會對他食言。


    心中升起狂喜,他唇角翹了翹,說‘我回來了’後展開手臂等著她為他脫下外套。


    半晌,身上沒有動靜。


    “不會脫的嗎?要我教你?”這個女人折磨了他這長時間,他才不要在第一時間就給她好臉色,他也要好好的再磨搓磨搓她。


    但是,隨著他的話落地,麵前的寧可就那麽消失了,如一陣輕煙。


    “寧可。”


    他伸手一抓,什麽也沒有抓到。


    心慌意亂中,他看到寧可正在往她的臥室方向走,推開她房間的瞬間她還回頭衝著他笑說:“晚安。”


    “寧可。”


    他急忙跑向她,再度伸手去抓,又抓了個空。


    他猛地推開臥室的門。


    空蕩蕩的房間什麽也沒有。他大步走進去一把推開洗浴室的門,沒人。他又推開更衣室的門,還是沒人。


    “寧可。”


    對了,這個時間她應該在他的臥室為她準備洗澡水,為他準備睡衣。


    蒙烈大步跑向他的臥室。


    推開門,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他大步走到洗浴室那裏一把將門推開。


    果然,寧可在裏麵,正在為他放洗澡水。


    “蒙大爺,水溫39度,已經調好,大爺您可以泡澡了。我去給大爺您準備睡衣。”


    她好像非常虛弱,說話的功夫身子飄飄渺渺的,他不敢去抓她,怕一抓之下她就又似一陣輕煙不見蹤影。於是他說:“好。”


    寧可笑著走出洗浴室,去了更衣室。


    不敢驚擾她,蒙烈小心翼翼的走到洗浴室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她。


    不一會她就捧著他最喜歡的那套黑色睡衣出來,一如以往的放在床頭沙發上。


    “這尊活閻王洗完澡就要喝水。”說話間她跑出去,很快端來杯水放在桌子上。接著,她一回頭,看到站在洗浴室門口的他,她又笑了,問:“洗完了?要我給你吹頭嗎?”


    蒙烈點頭,“要。”


    “好,你去那裏坐著,我馬上來。”


    走到床頭沙發那裏坐下,蒙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洗浴室方向。


    她在洗浴室翻找了會子,一如以往嘀嘀咕咕著說著些對他不滿的話,等拿著吹風出來的時候,她臉上又恢複了笑嘻嘻的神情。


    她明明在給他吹著頭,但他感覺不到那暖暖的風。


    頭皮越來越涼,心也越來越涼。


    “寧可。”


    “嗯?”


    “你說過不會離開我。”


    “嗯。”


    “但是,你食言了。”他說。


    “你說過會在家裏等我。”他又說。


    “但是,你還是食言了。”語畢,他抬頭看著她。


    她亦低眉看著他。


    “你說過,如果你食言,允許我恨你一輩子。”他又道。


    “蒙烈,對不起。”她說。


    “我特麽不要你的對不起。”說話間他一把抓向那飄飄渺渺的影子。


    影子似乎受到驚嚇,瞬間消失不見。


    “寧可。”他怒吼。


    “你出來。”


    “你出來。”


    一邊叫喊著,他一邊將能夠抓到手中的東西開砸,砸完臥室還不算,他又去砸客廳,砸完客廳又去砸寧可的臥室……


    最後,他在抽開一個抽屜準備開砸的時候發現了玲瓏骰子。


    她說:當哪天這骰子重新回到你手中,那就是我離開你的時候。


    她還說:當然,哪天我都不會把這骰子還給你。


    她最後說:若你真負了我,我寧肯拿它賣錢也不還給你。


    呆呆的抓著玲瓏骰子,他將他頎長的身子甩到床上,用被子把頭蒙住。


    “寧可,你食言了。”


    “寧可,是你,是你負了我。”


    這段時間,他把那段在老鷹嘴出事的賽車視頻看了又看,終於讓他看出了點不一樣。哪怕沒有後麵那個車撞向她的賽車,她的賽車一樣也會墜向懸崖。隻不過後麵的那一撞相當慘烈,讓所有人忽略掉當事時她那微小的舉動。


    “你想離開我對不對?”


    “你一直就想利用這次賽車的機會離開我對不對?”


    “寧可,我恨你。”


    “我恨你。”


    第二天。


    白露深吸一口氣,掏出鑰匙開門。


    蒙澈說:大媽,小四仍舊接受不了寧可被燒傷的事實。


    蒙澈又說:大媽,小四的神情舉止不對,我擔心他出事,你快去安慰安慰他。


    蒙澈還說:小四現在在禦龍灣。


    昨夜她就在這公寓門外守了一夜,兒子的嘶吼,兒子砸東西的‘劈哩叭啦’聲她都有聽到。她哭了一遍又一遍。


    這都是些什麽事?


    明明好好的兩個孩子,多登對的一對啊,偏偏就發生這樣的事。


    好端端的怎麽就出了車禍?


    百分之七十麵積的燒傷,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依照卓越所言,如果能夠挺過這前三個月的危險期,那就有活下來的可能……


    輕輕揉了揉發脹的眼,看著一屋子的狼藉,白露歎氣間看向臥室方向,那邊還沒有動靜。


    昨夜發瘋一晚,肯定累壞了,由著他睡吧。


    挽起衣袖,白露收拾地上的零亂。


    這桌子要不得了,得換。


    這椅子要不得了,得換。


    這花瓶要不得了,得換。


    這畫也要不得了,得換……


    差不多收拾一個小時時間,估計著兒子快要醒來,白露去了廚房。


    兒子的狀態差極,煮點什麽給兒子吃呢?


    白露拉開冰箱的門,謔,滿滿一冰箱的食物,最醒目的就是那大大的標簽紙上特別標明的食品保質期。


    字跡是寧可的,所有食品都在保質期內。


    這應該是寧可去賽車前專門做好等著兒子歸來用的。


    想到寧可的細心,白露的心又酸了酸。


    煮餃子吧。


    餃子是寧可包的,湯也是寧可熬好的。


    白露洗好鍋,加水,開火。


    期間她將廚房的衛生做了做,然後把冰箱中的東西仔細的檢查一番。


    好多愛心包。


    她認得這些愛心包,是兒子現在不離身的必須品。隻是這也忒多了些,把冰箱冷凍室都給塞得滿滿的。


    這得做了多長時間?


    白露想像著寧可在這裏做著愛心包等著蒙烈歸來的一幕幕,鼻子又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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