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浴室中,十三抓著藥瓶默默出神。


    昨晚她做到了不吃藥且忍過頭痛。


    大體上她有點映像,頭痛中有隻大貓向她走來……


    後來發生了什麽呢?


    腦中白茫茫一片,什麽也不剩。


    如果今晚繼續不吃藥呢?


    嗯,其實可以試一試。


    對,今晚繼續。


    打定主意,十三擰開瓶蓋。


    這藥有定量,一日一片,她有沒有吃駱鼎非常清楚。


    駱鼎特別關注她的身體健康,如果曉得她沒吃藥肯定會緊張、會擔心。


    目前她不打算把熬過頭痛的事告訴駱鼎,她要在總有一天做到不需要這個藥的時候再給駱鼎一個驚喜。


    思緒中她倒出兩粒藥丸,正準備將它們丟進抽水馬桶時她又猶豫了。


    也許今晚堅持不過……


    好吧,保險起見看看狀況再說。


    權衡又權衡後,她將其中的一粒藥丸放回藥瓶,擰好瓶蓋。將手中剩下的那一粒藥丸毫不猶豫的扔進抽水馬桶中。


    看著被水衝走的藥丸,十三微挑了挑眉,順手拿起流理台上早就準備好的漱口杯、牙刷。


    糖糖說:我是烈烈的小管家。


    糖糖還說:今天我當你一天的小管家,怎麽樣?


    蒙烈居然把閨女當小管家使喚,真是奇葩。


    不過這個小管家著實是個非常襯職的小管家。不但在床頭櫃為她準備好晨起的第一杯溫水,哪怕是這刷牙的牙膏都替她擠好了。


    “小丫頭”一聲,十三開始刷牙,接著‘嘶’的一聲,好痛。


    唇好痛。


    將臉湊近鏡前仔細一看,我天,唇都破了。


    怎麽破的?


    哦,是了,應該是頭痛的時候自虐導致的。


    唉,自虐的自己和一個精神病人相差無幾,所幸她有準備將門鎖得極好,要不然控製不住的自己衝出去會嚇著這楓丹白露中的一眾人。一邊想著,十三一邊繼續刷牙,隨著痛楚一點點的襲來,腦中居然浮出一楨畫麵,好像是一個男人咬著她的唇說:想起來了?


    畫麵若有若無的飄過,十三不自覺抖了抖。


    這個畫麵似乎非常非常的暖昧……


    她震驚的抬眸看著鏡中的自己,捫心自問:十三,你做蠢夢了嗎?


    更令她驚恐萬狀的是蠢夢中的男人似乎不是駱鼎?!


    是誰?


    拿著牙刷的手頓住,十三眯眼細想,然而除了那楨令人浮想聯篇的畫麵外再無其它。


    “十三,你洗好了嗎?”


    聞得糖糖清脆的聲音,十三急忙拉開洗浴室的門含糊不清的說:“快了,快了,再等一等。”


    糖糖舉著拿在手中的衣服,“我幫你選好了衣服,就這套,可以嗎?”


    剛才她們商量好去滑雪,所以糖糖為十三選擇的是休閑樣式的衝鋒衣、牛仔褲。


    十三忙不迭的點著頭,“可以的,非常好。”語畢,她急急的將口漱了,胡亂的洗了把臉就抓過糖糖手中的衣服。


    “外麵冷,塗點維生素e,免得臉皸了。”


    說話間,像變戲法似的糖糖小手中又托出一個小瓶子。非常普通的瓶子,但是圓潤小巧可愛,一看就是小孩子們擦的護臉霜。


    十三笑著蹲下,說:“糖糖幫我擦。”


    “好。”


    輕輕打開瓶蓋,糖糖小手摳了點維e霜,一點點的塗到十三臉上。


    糖糖的小手柔柔的,就像小奶貓的爪子在她臉上不時的撫過,十三享受的閉著眼,心裏更是柔軟得不行。


    “剛才我也幫烈烈塗了的。”


    “嗯?”


    “這個啊。”糖糖揚了揚手中的瓶子,笑嘻嘻的看著十三又說:“我給烈烈塗的也是這個。”


    蒙烈?


    塗小孩子的臉霜?


    那個說話粗野的男人會塗這個?


    十三想像著蒙烈塗臉霜的一幕,心裏不自覺的抖了抖,估摸著也許隻有眼前這個小丫頭敢在蒙烈臉上胡作非為。


    “你的烈烈非常寵你。”十三肯定的說。


    糖糖好看的丹鳳眼笑似彎月,“嗯哪。烈烈說過,這也就是我,如果是別人敢給他塗臉霜,他肯定把那人打得滿地找牙。”


    白露和寕可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糖糖替十三擦臉霜的一幕,糖糖的小手不時撫過十三的臉龐,二人還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些什麽。一室陽光中,眼前的二人就像一對親密無間的母女。


    ‘咯噔’一聲,寕可的心驚恐的跳了跳,身子頓住,唇翕合著。倒是白露輕柔的笑了,喊道:“糖糖。”


    “奶奶。”回著話的同時,糖糖的小手仍舊不停的在十三臉上搗估著。


    “阿姨早上好,coco早上好。”十三笑著和進來的人打招呼。


    “早上好。”白露、寕可異口同聲的說。


    看著十三抓在手中的衣服,白露問:“聽糖糖說你和她要去滑雪?”


    “是啊。阿姨,你也一起去唄。”


    聞得十三的邀請,白露笑著搖頭,“我就算了,都一把老骨頭了,經不起折騰。”


    “阿姨一點也不老,和我走在一起別人隻會說阿姨你是我的姐姐。”


    十三的話徹底取悅了白露,她笑得越發的開心,說:“你的嘴可真甜。不過,我真不能滑雪。”


    十三不明白的看著白露。一直沒怎麽出聲的寕可笑著解釋說:“阿姨有一年在瑞士滑雪時遭遇雪崩,從此就不再滑雪了。”


    雪崩?


    十三呆了呆。


    “也沒什麽的。”白露淡淡笑著將當年遭遇雪崩的事說了一下,最後說:“其實我倒沒什麽雪崩後遺症之類的,隻是烈兒、七妹、八妹他們緊張得狠,我也不想他們擔心,從此就不再滑雪了。再說人老得認命,滑雪那是你們年青人玩的東西,你們去玩吧。誒,可可,你也去,和十三、糖糖她們一起去。”


    寕可笑著搖頭,“不去,我怕冷。”


    “一起去唄,多穿點,滑起來就不覺得冷了。”十三建議道。


    “真的,我特別怕冷,不去了。再說今天我還要去看我媽媽。”


    聞言,白露笑著說:“我也好久沒去看惠蘭了,我和你一起。”


    如果不是已經答應糖糖去滑雪,十三想著出於禮貌她也應該去看望看望那個一直在療養院接受治療的可憐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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