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淒愴的哭聲幾乎要把整棟別墅震塌。


    蒙烈插著腰在床邊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寧可,裝,你給我繼續裝。”


    昨夜夫妻團圓,自是不少柔情蜜意。可是到了早上她就像見鬼般的看著他,直指他是流氓、是渾蛋,還控訴他對駱鼎不仁不義。


    罵他流氓、渾蛋也就罷了,他蒙烈無所謂。對她流氓、渾蛋他十分樂意。問題是對駱鼎不仁不義……


    嗬,不仁不義的那個特麽的到底是誰。


    “嗚嗚嗚,蒙烈,兄弟妻不可欺,你怎麽能這樣。”因為似隻鴕鳥般的把頭埋在被子裏,十三的聲音顯得甕聲甕氣。


    你看看,又來了,連兄弟妻不可欺都說出來了。蒙烈站定,看著隆起的被子,說:“寧可,裝裝就算了昂,一直裝你有意思嗎。”


    “我不是寧可,不是,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寧可。我是十三,我是鼎鼎的妻子十三。”


    鼎鼎的妻子?


    蒙烈火冒三丈。


    好好好,他還治不了她了是吧,仗著手無縛雞之力就撒潑胡攪是吧。


    一腿跪到床上,他大手一伸扯向被子。


    感覺到他的舉動,十三懼怕的拉扯著不讓他得手,一逕拉扯一逕哭訴,“你這個渾蛋,我的眼睛明明是紅的,寧可的眼睛明明是黑的,你又不是色盲怎麽可能看錯。你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說話的功夫,十三用勁拉著被子。


    當然,她這力道之於他而言簡直就是九牛一毛。隻要他蒙烈願意,不用一分力道他就能奪過這被子,但他也清楚的曉得她正在使出全身的力氣阻止著他的舉動。擔心太過用力拉傷她的手,蒙烈隻得狀似拉扯的拉了幾下,一邊輕輕拉扯著被子他一邊輕聲說:“好好好,就算我是故意的成不成。但你總得麵對我,我們把話說清楚行不行?”


    “有什麽好說清楚的?鼎鼎那麽相信你,把我拜托給你。可是你呢,你居然趁虛而入。”語及此,十三突然似想起了什麽,逕自一把將被子揮開‘倏’的坐起來。


    感覺身子一涼,十三急忙又拉過被子將自己捂嚴實,抬起一隻手指著蒙烈說:“我想起來了,在回b市的途中你給了杯水我喝,我喝後就覺得不對,暈暈沉沉的……”


    得知大寶失蹤的消息後她一路哭,哭了一個多小時。擔心她哭瞎眼睛,蒙烈幹脆在她喝的水中加了點安眠藥。


    “你說,你是不是在水裏加了什麽?然後就把我帶這裏來了?蒙烈,你個渾蛋,你怎麽能幹出這種事。”


    隨著她一逕質問,蒙烈突然意識到事情似乎好像真的有點不對勁。她這滿臉的憤懣和絕望全然一副標準的受了欺負的小媳婦樣,還有那雙豔紅的眸中盛滿了委屈、恐懼,全然不是昨夜那個和他一夜纏綣的坦然模樣。


    “十三?”他啞著聲試著喊了喊。


    “怎麽?不叫我寧可了?被我說中了對不對?你根本不是錯將我看成寧可,你是成心的,成心欺負我。”


    一逕指責著,十三準備起來,可還沒有穿衣服呢,她怒視著蒙烈說:“你給我滾出去。”


    因為哭得厲害,她的眸越發的紅,但澄澈得如一汪海子,未有半點裝腔作勢、裝模作樣的姿態。蒙烈恍惚明白了點什麽,他‘嘶’的一聲,大手捂住額頭。


    事情好像真的大發了!


    她好像真的又忘了她自己是寧可……


    三角洲說:像她這種情形不能再強行灌輸她一些記憶,特別是催眠灌輸要不得,她的腦袋會承受不住。這麽說吧,打個簡單的比喻,她的腦袋現在就像一個氣球,且是一個曾經被修補過的氣球,你這個時候偏要往她的腦袋中再補充一些氣,希望她能飛得更遠更高一些。心是好的,但最後可能會毀了她。不但氣球會破,而且最後連修複的可能都沒有了。


    想著三角洲所說種種,蒙烈清晰的告訴自己不能對眼前人使用強行灌輸手段,不能強迫她做回寧可。


    所以……


    成,等她冷靜一會子再看。等她冷靜下來他再循循善誘看看,看能不能夠讓她再做回寧可。


    打定主意,蒙烈說:“好,你不要激動,我這就出去。”


    待蒙烈步出房間,十三急忙裹了被子跑過去將門關上鎖死,接著跑進洗浴室擰開花灑。


    蒙烈並沒有走遠,中途他又折轉回來將耳朵貼在房門上仔細聽裏麵的動靜,當然就聽出她在衝洗。


    她這是有多嫌棄他!


    說不生氣是假的。


    怒火中燒中,蒙烈恨不得衝進去將那個女人摁在浴缸中再來一次鴛鴦戲水。


    但是,也隻能是想想。


    因為她不是寧可。


    她是十三,是那個動不動就會因委屈而梨花帶雨的十三。


    又是‘嘶’的一聲,蒙烈手捂著額頭,“特麽的到底哪出了錯?”


    正所謂小別勝新婚,新婚既然已經開始,他絕壁不允許這個新婚再出什麽差錯,她想當十三,嗬,門都沒有。


    可問題到底出在哪?


    蒙烈眯著眼細細回憶昨夜情景……


    一開始都非常非常的好,隻是到後來女人嘀咕著頭痛。


    他曉得她頭痛的原因是長時間沒吃藥的原因,正好他替她帶著,於是趁著吻她的功夫把藥喂她吃下。那個時候的女人若一枝隨時都有可能會折斷的雪枝。想著她的身子終究不如原來,他更多的是心疼她,喂過藥後他便不再折騰她而是擁著她睡下。


    一覺醒來就成了今早的樣子。


    思及此,蒙烈眼睛一亮,“難道是那個藥的原因?”


    在蒙府的時候她也有兩次沒吃藥,第一次差點咬廢他的手,第二次她撿回了一些零碎的記憶,雖然那些記憶特混亂,時間更是混淆得稀爛,但不可否認的是那藥對她的記憶確實有影響。


    這麽說來,如果不吃藥她是不是就能夠變回寧可?


    特麽的麻煩了。


    不吃藥她的身子根本就抵不住……


    蒙烈正沉思呢,房門猛地被拉開。


    猛然看到蒙烈,十三吃一驚,接著氣得手抖的指著蒙烈說:“你你你……病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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