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煙之氣,氣衝雲霄,滾滾而上,分外顯目。


    江義誠愕然道:“是黑色報噩符發出的光煙。”


    韓孟海心中一緊,每個入試煉場的修士,都會分到一枚報噩符。


    報噩符一旦燒化,會變成一道衝天黑光,代表身處險境,放棄采藥試煉考核。


    玄清門築基期使者會第一時間趕去搭救。


    每一個進入試煉場的修士早已簽下生死契約,除非萬不得已,否則誰又願意輕易言棄。


    江義誠道:“看這道黑光來源位於北麓山區邊界,似乎是在落霞穀附近。那裏一定發什麽了,咱們去看看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何況這動靜著實不小,事有蹊蹺。


    韓孟海運轉懸浮符,率先飛向北麓山區落霞穀。


    江義誠緊隨其後。


    二人正要飛向落霞穀。


    卻在這時候。


    前方空中閃現出三道黑影,擋在前方。


    不是冤家不聚頭。


    正是之前意欲搶奪金扇元芝的藍家三修士。


    藍霄林在空中,對韓孟海不屑一顧,嚴詞厲色道:“霄河正在北麓山區采藥,韓孟海你休想去打攪。”


    藍霄明也是一臉鄙夷,輕蔑道:“臭小子,前兩天讓你耍陰招,僥幸跑了,你今天可沒有那麽幸運。”


    韓孟海雙手握拳,冷冷道:“我與你二人說到底也是無冤無仇,你們這是非和我杠上了?不死不休?”


    藍霄林啐了一口唾沫,叫囂道:“韓孟海,我也讓你死個明白。你當日在火雲穀殺了我們藍家族哥藍霄威,現如今是在南漓試煉場,正是天大的好機會。我們今天就要你血債血償。”


    韓孟海皮笑肉笑,狠狠道:“原來你們是想要替那個廢物報酬,我當日能斬殺那人,今日照樣能斬殺你們。”


    “口氣不小啊。”藍霄明瞟了一眼江義誠,咄咄逼人道:“原來找了一個幫手,難怪這麽有底氣。沒想到你們韓、江兩家居然私下聯合,同流合汙。”


    藍霄龍裝模作樣,道:“韓孟海,別怪我們冷血無情,不給你們一條生路。你們兩個若是願意將這兩天獲得妖獸、藥草一並交出,再給我磕三個響頭,像狗一樣從我的胯下鑽過,我們哥仨還會考慮,留你一條狗命,否則……”


    “否則你要如何?”韓孟海眉目深沉,反譏道:“你們說是為那個藍霄威廢物報仇,說到底還不是覬覦我們身上的物品。就憑你們三個,敢如此大言不慚。我倒是看看你們有何能耐。”


    江義誠一臉不爽快道:“喂,藍家三小子,你們完全無視我江胖爺的存在,當我不存在?隻是你們三人口氣不小,不曉得實力如何。”


    藍霄林狠狠道:“江義誠,你別不知道死活,此處是我藍韓兩家往日恩怨,與你江家無關,你再若多言,連你一起誅殺。”


    藍霄明骨碌轉著眼珠子,道:“江道友,不如我們聯手,誅殺了韓孟海,將他身上的靈藥、妖獸一齊瓜分何如?這小子身上可是有金扇元芝和人參娃娃,價值可不小。


    江道友,難道一點都不心動?”


    江義誠一撇擦鼻子,倒是頗有義氣:“我和韓道友已經組隊,反水這種天打雷劈的事,老子可不做。


    你們藍家識相的話就速速離去,免動幹戈,再若多言,今日江胖爺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麽叫做爆發力。”


    麵對半路殺出的藍家三修士,江義誠沒有臨陣脫逃,也運轉靈劍和韓孟海同仇敵愾,一齊對戰。


    這藍家三修士簡直陰魂不散,從南漓廣場譏笑到試煉場,如今又出口張狂,咄咄逼人,意欲奪取靈藥。


    簡直無休無止!


    饒是韓孟海脾性再好,也已經徹底忍受夠了,他此刻心生殺機,決計不會放過此三人。


    藍霄明則拿起法器破戈弓,搭上三支破戈箭,直接瞄射向韓孟海。


    金光之箭,帶著無盡法力,盡顯殺機,威風赫赫。


    韓孟海倒也不硬碰硬,即刻手搖白鹿杏黃旗,徹底隱藏氣息,避開飛箭。


    “韓家鼠輩,你又跑?老子……”藍霄明正要開罵,不過他還沒開口罵完,一記重拳,就狠狠打在他的右臉頰。


    這一記氣靈拳正是出自韓孟海之手。


    藍霄明鼻血橫飛,整個人在空中失去平衡。


    藍霄林和藍霄龍剛想上前支援,立刻被江義誠擋下。


    韓孟海有白鹿杏黃旗這等法器在手,以藍霄明的修為,根本無法察覺出他的氣息。


    若同時對付三人,韓孟海還分身乏術,不過一對一。


    實力相差懸殊。


    韓孟海也不用法寶鬥法,在空中光用氣靈拳就把藍霄明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就像當日在火雲穀拳打藍霄威一樣。


    這拳拳入肉的攻擊,徹底將韓孟海之前積累的怨氣,所受到的羞辱,盡數發泄而出。


    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韓孟海從來都不是什麽弱聖母角色,隨意任人打壓宰割,他的為人宗旨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定不饒他。


    藍霄明身受重傷,他空有破戈弓在手,但是麵對白鹿杏黃旗這等隱匿氣息的法器,也是完全無反擊之力。


    眼見招架不住,他氣急敗壞的謾罵道:“韓孟海你個狗雜種,你有種就出來和我明幹,躲躲藏藏算什麽正人君子。”


    對付這等小人,韓孟海根本不會講什麽仁義道德。


    他沉默不語,更不給藍霄明痛快,隻顧著用氣靈拳,打得他鼻青臉腫,生不如死。


    藍霄明向來作威作福,欺軟怕硬,此刻臉上連番挨揍,再也囂張不起來,他痛苦嗷叫,罵道:“韓孟海,你給老子記住,我下一次讓你求生不得求死……。”


    ‘不能’兩個字還未完全脫口而出,韓孟海從後麵又狠踹藍霄明一腳。


    藍霄明屁股挨踹,在空中一個踉蹌,差點沒懸浮符掉落摔死。


    眼見周圍空空如也,根本不見人,但是韓孟海可能就在他的眼前。


    “這究竟是什麽法器?如此厲害?完全捕捉不到這小子的氣息。”


    此前並未全然見識白鹿杏黃旗的厲害之處,此刻藍霄明真的害怕了,他運轉懸浮符,居然想要撇下藍霄林、藍霄龍獨自遁逃。


    韓孟海看出他逃竄之意,冷漠道:“你不是無比囂張,不是想要殺我奪寶嗎?現在想跑,沒那麽容易。”


    韓孟海顯出真身,飛出青鋒劍,淩空斬向飛逃的藍霄明。


    這一劍極其利落。


    藍霄明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立時身首分離,從空而墜,徹底氣絕。


    另一邊,江義誠也大獲全勝,他以法劍擊傷藍霄林。


    韓孟海趁機出手,一劍斬斷他的右臂。


    藍霄林恨恨不已,獨臂打出縛陽鎖,縈繞向韓孟海:“臭小子,我要你死——”


    藍霄龍也手持清明劍,化為繞指柔白綾,糾纏向韓孟海。


    韓孟海搖動白鹿杏黃旗避開攻擊,飛閃到兩人身後。


    “不好——”


    等藍霄林反應過來,韓孟海早已顯出真身,一劍斬向他的頭顱。


    一時間。


    鮮血如雨,淩空而灑。


    韓孟海又補上一劍,徹底滅了他的生機。


    “你們等著——”


    年紀最小的藍霄龍眼見兩個族哥先後身死,下場淒涼,他此刻早萌生退意,手捏金光符,又想鼠竄而逃。


    不過韓孟海一搖動白鹿杏黃旗,幾個呼吸形如鬼魅,閃到他麵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金光符。


    麵對白鹿杏黃旗,藍霄龍知曉逃無可逃,渾身發抖,根本沒有繼續對戰意願。


    他沒想到韓孟海的速度會如此之快。


    修仙一途,一切功法,唯快不破。


    速度修煉到極致,可以傲視諸多修煉功法。


    韓孟海的速度本就極快,加上白鹿杏黃旗,幾乎在築基期下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孟海道兄,繞我一命,都是我兩個族哥的意思,我就是被他們威脅來的,放過我吧,我把身上的所有藥草盡數給你。”


    韓孟海一把鎖喉,狠狠道:“藥草我都要,你也得死,你不是三番五次譏笑挑戰我的極限,你以為我還會讓你活著離開?


    現在你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


    哢呲啦——


    隨著韓孟海運轉強大力氣,鎖喉扣押,藍霄龍立刻氣絕身亡。


    藍霄龍臨死一刻,眼珠子凸凸,流露出悔恨之色,直到這一刻,他才知曉。


    霄河哥雖然名義上是南漓築基期下第一人。


    可是沒想到一山還比一山高。


    韓孟海的實力已然超越霄河哥,他才是南漓煉氣士當之無愧第一人。


    藍家三修士口舌之能遠遠勝過自身實力。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三人就被徹底誅殺而亡。


    江義誠基本沒有怎麽出手。


    韓孟海一人就完成三連殺,看得江義誠那叫驚心動魄。


    回想之前強摘兩顆白玉枇杷果了,江義誠都現在都有些後怕。


    他在第一場考核目睹韓孟海的實力,但是萬萬沒想到他會如此厲害,不僅下手狠辣,對敵人不留半分情麵,而且出手速度之快,實在令人眼花繚亂。


    幾乎沒用什麽花俏功法,隻是依靠速度碾壓。


    果然實力超群。


    幸好做了正確的決定,和此人組隊,沒有逾越雷池半步,否則若是之前動了殺人奪寶歪念。


    怕是此刻也成了他劍下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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