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現在正在修煉,怕是一時救不了你,你命中必有此劫,善自珍重。”


    神秘人之音沉寂下去。


    韓孟海正一臉懵然。


    半空中。


    琴音震蕩,誅殺四方。


    那隻墨寒翼蛇兩翅翼扇動狂風,削弱琴音,反擊向藍霄河。


    一人一妖獸大戰得不可開交。


    借著藍霄河拖著墨寒翼蛇,韓孟海貼上一張疾飛符,飛落靠近火精棗樹,放出人參娃娃。


    “喏——”


    人參娃娃毫不懼怕火精棗樹靈焰,一下飛入其中,飛快在枝頭跳竄摘取十三枚火精棗。


    “喏——”


    數量頗多,人參娃娃雙手抱不住,嘴裏還叼著一個,又返飛入韓孟海的懷抱。


    “總算得手了。”


    清元丹的所有煉製靈藥總算集齊了。


    韓孟海將人參娃娃收入袖袍中,正要離開是非之地。


    那墨寒翼蛇齜牙咧嘴,在空中不斷噴出真火、玄冰。


    股股真火,火焰灼熱,焚燒雲霞,蒸雲化霧,這種真火能將人徹底燒化成氣,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道道玄冰,冰度寒冷,極凍四方,一旦被凍結,骨肉即刻剝離壞死,筋骨寸裂,難以複原。


    藍霄河饒是有含光琴,依舊不敵,身負重傷。


    眼見韓孟海摘取了火精棗,那墨寒翼蛇轉頭怒氣滾滾,疾飛撲而下。


    “不好——”韓孟海狂然心驚,飛速運轉符籙逃遁。


    與此同時。


    天空的一道禦劍直下,飛落在墨寒翼蛇上空。


    禦劍來人正是溫逸辰。


    報噩符發出已多時,玄清門的築基使者這才來,速度這麽慢。


    韓孟海心緒不寧,以為溫逸辰會出手斬殺這隻妖獸。


    卻不想。


    溫逸辰麵目狡黠,似笑非笑,騎在墨寒翼蛇背脊,一字一字道:“這隻三階墨寒翼蛇是我精心培育,今日正有大用處。”


    言畢。


    溫逸辰以法力驅使那隻墨寒翼蛇飛空。


    那墨寒翼蛇在他的驅使下,突然口吐真火、玄冰,轉而向上破壞法陣結界。


    一火一冰,冷熱交替,很快結界法陣就出現道道破碎裂紋。


    麵對如此異變,韓孟海猛然一怔。


    這溫逸辰居然破壞南漓試煉場的結界?


    這人究竟是怎麽了?


    韓孟海覺得大不對勁,疾速飛離是非之地。


    麵對溫逸辰突變,藍霄河下意識不妙,也逃之夭夭。


    溫逸辰眉頭微皺,並沒有追擊,而是手持上品法劍,對著空中的懸浮石陣眼,狂斬亂劈。


    玄清門兩副使已死,結界早已脆弱不堪。


    不消幾個呼吸。


    懸浮石峰,座座下墜。


    南漓試煉場的陣眼被破,水網徹底崩裂,法陣結界大開。


    試煉場中各階妖獸,早已蠢蠢欲動,結界一開,它們都一鼓作氣衝破結界,自由逃竄。


    溫逸辰破了法陣後,禦劍追殺韓孟海,道:“韓家小子,你休想跑過我,接下來就是你了。”


    麵對築基後期高手。


    硬碰硬,無異於以卵擊石。


    自己的靈術對他而言不過隔靴搔癢。


    韓孟海運轉白鹿杏黃旗,不斷隱匿氣息逃遁。


    但是溫逸辰卻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在他的前方。


    果然白鹿杏黃旗麵對築基後期高手,根本難以隱藏氣息。


    溫逸辰雙手結印,右手掌一張開。


    “哪裏逃??”


    那溫逸辰嘴角一浮動,突然伸出右手,翻打出一道詭異血紅之印,以法力之勁狠狠打來。


    血印狂壓而下。


    韓孟海被罩在血印之下,根本逃不出這道血印攻擊。


    這到底是什麽法術??


    說來也怪。


    被這紅光擊中,韓孟海自感身上未有傷口,隻是丹田處散發一陣血黑之氣,又覺一陣燥熱,血氣翻騰。


    不到兩個呼吸,便將血印之術,全然反彈。


    “小子,沒想到你丹田居然如此穩固,我居然傷不了你?”


    溫逸辰一陣錯愕,原本他想要重傷韓孟海丹田。


    卻不想。


    韓孟海經過太乙雷淬,丹田又含有煞元丹的丹毒,反而能夠吞噬血印之術,毫發無傷。


    “居然能躲過我的血印之術,算你有幾分能耐,不過你身上的這法器不錯,我收了。”


    溫逸辰雙手運轉一股強大法力,旋即出現。


    韓孟海手中的白鹿杏黃旗,很快就被這股旋風法力吸入,穩穩飛落溫逸辰的手中。


    “小子,你是無稽郡的韓孟海吧,我也不會要了你性命,我隻會活捉你,跟韓家族長做個交易。”


    溫逸辰言畢,從袖袍飛出一根中品法繩。


    韓孟海身中血印之術,雖然沒有大傷,不過身體靈力一時渙散,他隻能咬牙怒目,根本毫無反擊之力。


    以他的修為,目前和溫逸辰差距整整十個境界。


    這是天壤之別,好比一個強大的修士麵對一個牙牙學語的凡人嬰孩一般,根本難以抵抗。


    技不如人,又能如何,隻能任人宰割。


    失去白鹿杏黃旗,麵對這種法繩纏繞,韓孟海根本無法逃脫。


    眼看就要眼睜睜被法繩捆住。


    溫逸辰正要自鳴得意之時。


    霎時間。


    青天雲裂。


    轟滋——


    隨著兩聲驚天巨吼。


    空中憑空出現兩道疾速金光,金光化作兩隻金蛟蟒,合股騰雲翻霧而來,氣勢淩人。


    兩隻金蛟蟒合股交叉,化作一把巨大金剪,寶光四濺,淩空而下。


    風雲震動。


    驚天刹那。


    金剪交合,剪向法繩。


    韓孟海身上的法繩,瞬時間被徹底一刀兩段,他卻毫發無傷。


    韓孟海大驚。


    這金剪實在極具靈性,似乎已經衍生出器靈?


    實在異常厲害。


    “居然是寶器金蛟蟒剪。”麵對突變,溫逸辰看著眼前巨大金剪刀,心有餘悸,不由回首望了一眼後方空中,不忿喃喃道:“該來的,不該來的,這下倒是都湊齊了。”


    韓孟海躲過一劫,汗如雨下,他看向天空。


    隻見空中無數修士飛速而來。


    為首禦劍而來四人,正是南漓四大族長。


    四大族長後麵還有許多貼懸浮符飛行而來的各家修士。


    江洛璃手持寶華珠墜傘,禦劍而來,她掐訣默念咒語,那金色寶剪飛速變小,重新飛落她手中。


    剛才千鈞一發之際,使出金蛟蟒剪剪斷法繩,為韓孟海解圍的,正是江家族長江洛璃。


    這把金蛟蟒剪是江家族長代代相傳的鎮族寶器,以兩隻四階上品金蛟蟒煉製,合股交叉,化為金剪,可以剪斷一切靈器、一切法器,一切下、中品寶器。


    因此金剪封印有器靈,無比強橫,即便是同品階的上品寶器,被生生剪上一刀,也會寶光黯淡,留下難以磨滅的剪痕。


    眼見得救,韓孟海運轉疾飛符,飛到四大族長邊上。


    韓孟海有些許悔恨,卻又無可奈何,道:“太伯公,白鹿杏黃旗被此人奪走了。”


    韓豐禹撫須,安慰道:“孟海,你已經盡力了,此人修為極是高深,不是你能夠應付的。你隻需保全自身即可。”


    溫逸辰麵對人多勢眾的四大家族,依舊毫無懼色,反喜道:“既然四大家族都到齊了,倒也省得我一家一家去找尋了,你們通通該死。”


    溫逸辰最後一句‘通通該死’說得陰陽怪氣,完全換了個人似的。


    四大族長麵麵相覷,都仔細窺探溫逸辰的神識氣息,刹那間就覺得很不對勁。


    藍祈白眉頭深鎖道:“你身上似有奪舍的氣息,你不像是溫逸辰?究竟是何人?”


    張蒼溟也目光如炬,發覺不對勁道:“你究竟是誰?膽敢奪舍玄清門築基弟子的肉身,簡直膽大包天。”


    其實四大族長此刻都已經略微察覺,眼前之人十分怪異,看似不像是溫逸辰,更像是奪舍了溫逸辰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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