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來,救命啊!”


    “叫吧,你就算叫破喉嚨也沒用。”


    野原白冷笑著,輕輕將手撫到葉川弘一頭頂,隨著電閃雷鳴,正雷順著手心,長驅直入,瘋狂侵蝕著。


    “啊!!!”


    葉川弘一嗔目欲裂,隻覺得進了蟻窩,疼麻難忍,渾身的細胞都在哀嚎,


    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暈過去,可雷電不斷刺激著神經,不僅無法暈厥,反而更加清醒。


    野原白是個非常護短的人,這家夥差點兒害死千歲,自然得狠狠懲戒一番,反正他把控著力度,剛好35伏,肯定電不死人。


    看著從他身上飄出的縷縷黑煙,野原白點點頭收回手掌。


    差不多了,雷法已經把葉川弘一身上的怨念榨幹,再電下去估計會出事情。


    雷光消散,葉川弘一像一灘爛泥軟趴趴地攤在地上,他雙目無神,腦子酥酥麻麻的,身體虛弱到連抽搐的力氣都沒有了。


    嗯,結束了。


    野原白本想把葉川弘一提起來,但看到他臉上滿是鼻涕和口水的混合物,嫌棄的沒敢下手。


    “真髒。”


    思索片刻後,野原白彎下腰,撿起葉川弘一的左腿,就這麽拖著他往高橋哪兒走。


    葉川弘一感覺自己快死了,他現在腦子轟轟作響,身上痛得不行,被野原白臉朝下拖著走,感覺鼻子都快被磨爛了。


    可他現在又說不了話,隻能嗚嗚嗚地呻吟,試圖緩解這種痛苦。


    我是不是忘了什麽...


    走了一會野原白才感覺不對,他這次驅靈好像少了些東西,大概和女孩子有關。


    野原白扶著下巴,搜了搜口袋,摸出一張靈光符盯了片刻。


    我想起來了!掉落的骨針還沒撿呢。


    拍了拍頭,野原白暗罵自己馬虎。


    該死!我是笨蛋嗎?關於錢的事都能忘,希望神穀巫女那邊還沒結束。


    拋開思緒,野原白抓緊葉川弘一的叫,立刻加速朝工廠跑去。


    ...


    野原君怎麽還不回來!我堅持不住了。


    神穀額頭冒起細密的汗珠,揮舞著符篆的手也有些酸疼。


    她現在怕的不得了,體內靈力早就見底,如果不是帶著聖水,現在就該巫女無慘了。


    “吼!”


    針魁再次咆哮著進攻,它們也知道眼前之人撐不了太久,攻擊愈發猛烈起來。


    火花四濺,針魁再次被擊退,但這是神穀最後一張符篆。


    哇!怎麽辦!我不想死,我還有好多錢沒用,好多東西沒吃,好害怕啊!


    盯著化為飛灰的符紙,神穀眼眶紅紅的,淚珠在裏麵打轉,她現在連用明目咒的靈力都不夠,眼看針魁晃晃腦袋再次站起,齜牙咧嘴朝自己走來,嚇得腿都在發軟。


    她四處張望著,期望能看到野原白的身影...


    然而野原白還在趕來的路上,她注定失望了。


    所幸,神穀掃視過程中看到了一根柱子,這大概是工廠的承重梁,上麵正隱隱閃爍著雷光。


    那是——白君爆炸後殘留的雷電,針魁肯定不敢靠近,我有救了!


    想到這兒,神穀無神的雙眼迸發出希望的亮光,趕忙朝柱子靠去。


    於是——


    當野原白趕到時,借著祝器簪子散發的微光,才找到自閉中的神穀。


    此時她正畏畏縮縮蜷在一根柱子旁邊,雙手攥著花簪,頭埋進膝蓋裏嚶嚶嚶地哭著。


    在神穀身旁,兩隻流著口水的針魁正圍著她轉圈圈,它們礙於殘留的雷電,隻能低沉地嘶吼著。


    “搞什麽...她不是正經巫女嗎?怎麽連兩隻弱智針魁都收拾不了?”


    話雖這麽說,可看著神穀岌岌可危的樣子,野原白還是扔下手中的臭腳,罩著雷鎧朝她哪兒衝去。


    電光雷鳴過後,聽到針魁的慘叫,神穀哆嗦著抬起頭,眼巴巴望著野原白,淚珠止不住往下流。


    她還是第一次如此期待某個人出現,如果這就是漫畫書中描繪的愛情,那麽她寧願孤獨終老。


    清理完針魁,野原白拾起地上的骨針,揣好後才擺出一副擔心的樣子,詢問道。


    “神穀巫女,你沒事吧?”


    “別叫我巫女,我不當巫女了,惡靈好可怕,嚶嚶嚶。”


    野原白剛問完,神穀更加傷心,哭得沒完沒了。


    中野區真是她的禁忌之地,才來一周就被嚇哭兩次,以後再也不來了,嗚嗚嗚。


    變成這樣,野原白也覺得頭疼,如果是千歲,隻要抱一抱就好了,可神穀不行。


    “地上涼,你先起來吧。”


    歎了口氣,野原白伸出手將神穀拉起,試圖引著她朝外走。


    “不行我腿軟了。”


    神穀剛站起就一個趔趄跌進野原白懷裏,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唉,這次虧吃大了,待會野原白不管是背還是抱,自己都免不了被占便宜。


    說實話,就神穀現在鼻涕眼淚的樣子,野原白還真有點兒嫌棄,畢竟不是每個女孩,哭起來都是梨花似雨...


    不過想想,此次驅靈的收獲都歸了自己,而神穀不僅耗費這麽多符篆,還被嚇成這樣,不照顧一些怕是說不過去。


    然而,野原白卻沒有行動,隻是默默注視著神穀的裙擺。


    “怎麽了?”


    察覺到他的視線,神穀側頭看了看自己的裙擺,頓時怔住了。


    隻見白裙之上,浸染著一小片水漬。


    是了,剛才太黑,自己情緒激動,又被針魁包圍,她不知不覺嚇尿了...


    “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後,神穀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把甩開野原白的手,拿起花簪就往脖子上捅。


    “你幹嘛!”


    還好野原白反應及時,緊緊握住了簪子,心有餘悸瞪著神穀。


    “我沒臉活下去了,求求你讓我死吧!”


    神穀哭嚎著,不斷扯著手上的簪子,試圖從他手上拽出。


    她現在羞恥地要死,在異性麵前發生這種事,等同於社會性死亡,她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野原白能理解她,換做是自己在千歲麵前嚇尿,估計也會沒臉活下去。


    也怪我,從第一次接觸,他就覺得神穀不太聰明,這次明知道她不靠譜,還把她留在這麽危險的地方,稍微有點兒內疚呢。


    看著神穀情緒失控,恐怕一時半會消停不下,野原白揉揉額頭,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之後運轉雷法,伸出手按在她頭上。


    隨著一陣抽搐,神穀兩眼翻白,重新靠在野原白身上。


    剛才野原白控製電流,稍微刺激了下神穀的大腦,希望她醒來後,能會忘掉這些不愉快的記憶。


    唉,我真是好人呢。


    野原白在內心感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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