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你小子偷偷用陰陽術了對吧?不過嘛...你身邊有比我更強的劍道前輩,我這點三腳貓功夫,教你真的有些班門弄斧了。”


    藤宮萬年長長歎出口氣,在劍道上,達者為師,他以往還自得於劍術成就,沒想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他實在沒臉麵教授‘前輩’的弟子。


    其實,光論劍道,在人類裏,藤宮萬年已經屬於登峰造極,是少有的劍道天才,並且在其巔峰之時,更是奪得頭銜身為名譽九段。


    可惜...他對上的不是人,別看千刃平時一副幹物妹的哥控模樣,她可是傳說中的羅刹鬼王,活了近千年的存在,劍法更是其看家本領,甚至於某些泯滅於曆史中的絕技,也能信手沾來。


    “爺爺,白君想學您就教教他嘛,咱們家的劍術又不弱,不比那位‘前輩’差的。”


    一旁,觀察到野原白頭疼的模樣,千歲善解人意的湊到萬年身邊,拽住老人家的袖子,細聲細氣的撒著嬌。


    事到如今,思維敏捷的她大概知道那位‘前輩’是誰了...


    她說為啥這麽眼熟,細想之下才回憶起千刃也在她麵前用過同樣的技法...怪不得白君會為難,那丫頭現在瘋瘋癲癲的別說教授,連現身都成問題。


    “嘁,知道咱家劍術好為什麽不好好學,非要學什麽弓道...”


    老爺子哼哼唧唧的翻了個白眼,聽得千歲撓著腦袋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她側過視線,眼神憤憤瞪著野原白,分明是想說——白癡,誰叫你用全力的?害得我也被連累了。


    其實...我雷鎧都沒用上,還隻使了四分力。


    僅是一瞬,野原白就讀懂千歲的意思,不過他也有些無奈。


    近些日子他境界提升飛快,雷鎧太久沒用,又變強不少,屬實沒怎麽把控好力度,直接把老爺子打自閉了。


    “唉...隨你們吧,野原君你要習練技法的話,就要克製使用陰陽術,而且修煉的過程會很辛苦,你能接受嗎?”


    “沒問題,拜托您了。”


    於是乎,艱苦的閉關修煉開始了,野原白早上到下午跟隨老爺子習練劍術基數,傍晚同千歲一起增強身體柔韌度,洗漱後又自學水遁道法,精進雷術,時間安排的慢慢的,完全回到了以前隻睡四五個小時的狀態。


    高強度的鍛煉持續了一周,直到江戶川正一抵達東京,野原白才不得不停下修煉,久違的出了院門。


    “白君,今天是周五,我還得上學...就不陪你了。”


    “嗯,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街道外,野原白拍了拍千歲的發絲,目送著她坐上轎車後,才悠哉悠哉前往江戶川正一預定的咖啡廳。


    今天事情不少,先要和江戶川正一商討任務委托,然後去警局確認檔案,晚上還得參加明治神宮組織的陰陽師商討會議...


    按神宮以前的尿性,估計又要被拉出來做模範大肆表揚了,雖然很麻煩,不過交換情報還是很有必要的,順帶可以借自己的影響力,把千歲地安全托付給他們,畢竟自己半月後就要執行任務,可能會去很久,稍有點不放心千歲。


    emm...對了,還有自己的便宜徒弟,馬上要暑假了,之前他向三連法師提過送幾人去鍛煉,不過事情太多擱置太久就慢慢遺忘了,現在正好把他們後續的修煉安排了。


    思緒翻湧,野原白停在一家裝飾精致的咖啡店前,確認信息無誤後,推門而入。


    寬敞,整潔,安靜。


    這是野原白的第一印象,還不等兩旁的服務生上前客套,等候多時的江戶川正一像是見到救星般忙不迭的迎上前來,伸出大手與野原白緊緊相握,表情滿是恭敬。


    “野原桑,您終於來了,拜托您一定要救救我!”


    比起一月前,眼前的江戶川正一憔悴許多,他胡子拉碴,頭發油膩,充滿血絲的眼睛被濃密的黑眼圈緊緊包裹,顯然精神狀態極差。


    “言重了,江戶川先生,先坐吧,您先給我詳細講解委托的情況,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會接取的。”


    野原白會以職業性的微笑,接著不著痕跡抽出雙手,指了指剛才江戶川正一離開的座位,帶著他相對而坐。


    片刻後,待江戶川正一平複心情後,野原白才拿出任務委托,詳細詢問了一些爭議點和細節,最後接過被他捏的發皺的案件詳報,一邊端詳著,一邊聽他說起最近的經過。


    “野原桑...說實話,其實你不打來電話,我也會去求您的,最近不知怎得,困擾著我的詛咒愈發嚴重,我去過幾次大阪天滿宮進行淨化,可厄運還在加劇,先是幸存的四位員工三個意外死了,一位精神癲狂躲在神社暫避。”


    “我按時接受淨化,除了平日裏倒黴外,詛咒暫時奈何不了我,可我的兒子...他在幾天前莫名失蹤,直到三天後,我才通過雇傭的陰陽師在一處失火的樓房內,找到了渾身燒傷的兒子!”


    說著,江戶川正一眼珠通紅,指節攥得發白,他喘了幾口粗氣,才繼續咬牙切齒說道。


    “我可是雇傭了三位五段陰陽師,平時兩位在保護我兒子,可直到事發當天,他們什麽也沒做到,最後還是在天滿宮的配合下才找到的!”


    “而且...從那隻後,我兒子邪魔入體,一直昏迷,醫生說在這樣下去,很可能會成為植物人,可前些日子東京動亂,各地的坐鎮神宮根本忙不過來,而我雇傭的陰陽師什麽都做不到,隻能暫時延緩,可再過幾天就是極限了!”


    “為此,我曾想過來求您,就算下跪,就算豁出老臉,我也要求您打贏,拜托了,野原桑,求您救救犬子!”


    說完,江戶川正一兩手拍桌,雙膝一軟跪倒,額頭噗通一聲重重扣在地麵,一招土下座強行將神遊天外的野原白驚醒。


    “啊?”


    “求求您救救犬子!”


    “你別激動,起來再談,這裏人多,影響不好。”


    “沒關係!這家咖啡店是我家的,他們不敢亂說!”


    “......”


    霓虹人就這麽流行土下座嗎?


    拽了半天,奈何江戶川正一膝蓋像是生了根似的,打死不動。


    長長歎息,感受著圍觀人異樣的目光,野原白捂著臉頭疼得要死,無奈之下也懶得管了,自顧自坐在板凳上,仔細瀏覽文檔資料,心裏盤算著最佳解決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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