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先發一章占坑,睡覺前補完,暫時不要訂閱哦...親們。


    ——————————————以下是斃掉的開頭之一。


    朔風凜凜,淅淅瀝瀝的雨幕籠罩天地,烏雲密布層層疊疊延至天邊。這場夾雜著飄雪的暴雨不知從何開始亦不知何時停歇。


    雨之國和火之國交界處。


    森冷暴雨傾盆而至,死寂沉沉的雪地裏,兩道身染赤紅,煞氣騰騰的身影飛速騰挪,進行著殊死搏殺。


    “鏹!”


    短兵相接,苦無與脅差摩擦蕩出刺耳的尖鳴,劇烈的碰撞衝得兩人渾身巨震,他們心有靈犀般借著反作用力同時後撤,隔出一道幾十米長的間距。


    雨水濺落,半截小腿深深陷入雪地,刺骨的冰寒宛如毒蛇,即使隔著忍靴依舊凍得生疼。


    宇智波秀胸口劇烈起伏,嘴裏急促喘息著,目光愈發陰沉。


    雨珠夾雜著汗水從臉頰滑落,宇智波秀沒心思理會身體的哀嚎,皺眉凝望著對麵蓄勢待發的敵人。


    他狀態極差,已經沒有多餘的查克拉覆蓋腳底,僅存的體力也隻夠一發豪火球,而這種直來直去的忍術無法對付擁有寫輪眼的回收對象。


    沒辦法,隻能用那招了嗎?


    嘴唇微抿,生死之際宇智波秀沒有過多猶豫,他身體前傾,邁步飛奔,靈活的手指宛若蝴蝶飛快交合,僅是一秒就結出——巳,未,申,亥,午,寅六印。


    “火遁.豪火球之術!”


    “火遁.豪火球之術!”


    不出宇智波秀所料,他才剛完成結印,對方就借助寫輪眼完成了複製,並靠著查克拉的優勢放出了一團比自己要大三分之一的火球。


    “沒用的,放棄掙紮吧,木葉的小鬼,你的小心思都在這雙眼睛下無所遁形!”


    見宇智波秀被灼熱吞噬,陰戾的岩忍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對麵的小鬼經驗豐富,身法犀利。竟能借著火浪隱匿身形,可惜,在自己移植的完美之瞳下,一切都無所遁形!


    三顆勾玉緩緩旋轉,查克拉轉化成瞳力使得眼睛微微收縮,傲慢的岩忍注視著宇智波秀藏匿的巨石,打算等對方露頭之際使用幻術一擊製敵。


    是時候了!


    滾雷翻騰,雷光照耀大地的一刻,宇智波秀動了,他彎腰抬頭,蹬地飛奔。


    嘈雜的亂雨,咯吱的脆雪,宇智波秀心無雜念,眼中隻剩下對方的三勾玉瞳孔。


    眼眶腫脹,血絲順著臉頰流過下巴與汗水混雜著滴答滴答墜落在地,宇智波秀犀利的眼眸瞬間充血,一枚五角星的妖異赤瞳熠熠生輝。


    “高天之原!”


    兩對血瞳緩緩交匯,狂暴的瞳力摧枯拉朽,岩隱臉上的桀驁轉瞬即逝,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隨即眼眸黯淡,好似被抽空靈魂。


    “啪嗒。”


    兩道破布麻袋般的身影同時墜地,宇智波秀仰躺在地,捂著鮮血淋漓的左眼蜷縮成一團痛苦翻滾。


    眼睛好似被滴入硫酸灼痛異常,宇智波秀將臉埋入雪中拚命翻滾,想借著麻木感官抵擋這恐怖的反噬。


    不知過了過久,雨幕消褪,雪後初晴,待到灼痛褪去,恢複體力的宇智波秀踉蹌站起,跌跌撞撞走近早已凍得冰雕的岩隱屍體。


    “嘖,真是不得了的死相呢。”


    隻見,視野中,岩忍怒目圓瞪,七竅流血,霜色的麵部肌肉都皺成一團,顯然死前遭遇過極大恐懼。


    揉搓著左眼,宇智波秀繞開浸紅的雪地,蹲在地上找了塊巴掌大小的幹淨雪塊,放到嘴巴小口小口吮吸。


    含暖雪水輕輕咽下,往複循環,水分滋養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待精神清明,宇智波秀從腰間的忍者袋中掏出一枚粗糙木盒,忍著內心的不適伸出苦無,將屍體的雙眼挑出放入盒中。


    “任務完成,眼睛成功回收。”


    擦幹手上的血漬,宇智波秀下意識呢喃著,長長舒了口氣。


    這次回收的是宇智波前族長的眼睛,他在上次與土之國的摩擦中遭遇岩忍突襲,在受傷下與十幾名上忍同歸於盡,可惜最後還是沒能保住自己的眼睛。


    而宇智波秀這次遠赴雨之國,就是接取了‘回收’任務,不計代價消滅外流的寫輪眼。


    畢竟寫輪眼威名遠揚堪稱宇智波命脈,雖然族人在死前都會留下毀掉眼睛的瞳力,但總有疏漏,這時就需要宇智波警衛隊出手回收,否則木葉忍者遇上寫輪眼,往往是團滅的結局。


    年僅8歲的宇智波秀就是這樣的‘清算者’,他隸屬宇智波警隊臨時組員,近年來不斷接取清算任務,隻求攢夠足夠功績,進入宇智波禁地學習秘術。


    “這次完成就應該夠了,追回族長的眼睛可是大功。”


    左眼緊閉,宇智波秀清理幹淨現場,使出火遁將屍體點燃,返回此次任務的聚集點。


    沒錯,此次任務難度頗大,接取的除了自己,還有一隊上忍族人,甚至連現任族長宇智波富嶽都親自趕來,隻為奪回父親的榮耀。


    踩著蓬鬆的白雪,宇智波秀精疲力竭,緊貼身體的輕甲破破爛爛,裏麵的肌膚更是青紫交加,大大小小的創口至少有十餘處,左眼疼得快要裂開。


    太大意了,他本身隻有中忍的水平,查克拉由於萬花筒的消耗,大約等於同時期的卡卡西,而此次的敵人起碼是特別上忍,移植寫輪眼後甚至能達到優秀上忍的地步。


    所幸他占據了情報優勢,對方也才剛移植不久,還不能把眼睛運用自如,再加上那人過於自大,竟然用寫輪眼對付宇智波,這才給他發動萬花筒的機會,出其不意一擊斃敵。


    死鬥驚心動魄,任何一個環節出錯他都可能死掉...


    難活啊,就算他已經穿越三年,依舊不能適應這殘忍的忍者世界!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忍者裏像他這樣尚且年幼就進入戰場的不在少數,要知道在前世他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在小學裏學乘法...而現在缺要經曆生死搏殺,無情收割性命。


    真是離譜啊...自己渴望的穿越生活,就這?


    其他主角穿越都是金手指,老爺爺,自己隻有雙陰差陽錯卡出來的萬花筒,本身還是個戰爭遺孤...家裏除了一卷豪火球一無所有,年紀輕輕就得靠任務和救濟金苟活。


    所幸他前世專修的是鋼琴,手指比較靈活,身體也是純種宇智波,天賦和查克拉都還不錯,才能勉強在搏殺中存活。


    罷了,這次任務得到的報酬足夠他吃兩年,功績也能進入禁地學習伊邪那岐,他能在三戰之前在忍者學院舒舒服服享受兩年和平生活。


    茂密的樹叢颼颼顫動,殘留的雨滴墜下枝丫發出細微的輕響。


    宇智波秀望著密林籠罩的灌木,勾起指尖在半人粗的檜木樹身輕輕敲出忍者暗語,而後指了指頭頂的木葉護額,等到周圍傳出一聲清脆鴉鳴,這才鬆懈戒備,拖著倦怠的身軀步入營地。


    我賭你的兜裏沒有起爆符。


    穿過灌木,宇智波秀踩著咯吱作響的枯枝爛葉,行進幾百米後來到一處布滿洞穴的山間溝壑。


    篝火燃燒的劈啪聲近在咫尺,曆經四天,除開寒風和搏殺外宇智波秀終於看起了其他人跡,此刻饒是偏愛獨處的他,也不禁懷念起與同類間的交往。


    小腿酸疼,宇智波秀視線模糊疼得要死,連任務都懶得交接,索性返回自己的山洞。


    與此同時,漆黑陰冷的洞口內,一道纖弱身影依偎著石壁佇立著,兩隻眼睛憂心忡忡望向夜色,十指攥成一團,擔心之色溢於言表。


    夜幕逐漸深沉,少女臉上的擔憂逐漸變成失落,所幸今夜注定不同,她的視野裏,一道踉踉蹌蹌的熟悉身影蹣跚而來,很快就來到她的麵前。


    “秀君!累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少女臉上閃過喜色,怯怯接近搖搖欲墜的宇智波秀,小心翼翼將其攙扶到洞內由枯草落葉墊成的軟塌後,快步湊到角落裏的隱蔽石縫前,拿寶貝似的從裏麵掏出五塊煮熟的飯團,獻殷勤般遞到宇智波秀身前。


    宇智波秀卸下鎧甲,隨手借過食物,顧不得形象狼吞虎咽起來,這幾天他渴了吞雪,餓了吃寡而無味的兵糧丸,現在嚐到帶鹹味的食物,味蕾瘋狂分泌唾液,牙根都有些發酸。


    一旁的少女背著手蹲在他身前,目光灼灼望著幾塊飯團,嘴裏不停咽著唾沫,忍耐得極為辛苦。


    月華灑下,借著微光能清楚看清少女湛藍的短發,以及因營養不良而略顯蒼白的皮膚,她五官清麗,尚且年幼已出具美人胚子,可惜太過瘦小,弱不禁風的樣子毫無美感,實在讓人提不起興趣。


    “吃不下了,小南,剩下的你吃吧。”


    宇智波秀見她渴求的眼神,咽下一顆兵糧丸擦擦嘴,指著地上剩餘的兩枚飯團向她頷首示意。


    “不用,秀君吃就好,我還不餓。”


    “別太拘謹了,我說過會帶你回木葉,隻要你告訴我長門的下落。”


    宇智波秀緩和語氣,強行將食物塞到小南懷裏,接著拿起抹布和淨水麻利清理掉身上的汙漬,再用後備酒精消毒後,纏上繃帶,裹得嚴嚴實實。


    小南怯生生望著疼得齜牙咧嘴的黑發少年,趁著他包紮之時,手腳麻利的清理幹淨現場,並熟練從草堆裏取出一支玻璃小瓶遞給宇智波秀。


    “秀君,那個,給。”


    “謝謝,這裏沒事了,你早點休息吧。”


    宇智波秀微笑著接過小南手裏的眼藥水,仰躺頭部,撐開眼瞼擠壓藥瓶。


    這些年來,他接取的清算任務都在雨之國,功績和酬金還是其次,他的主要目的是匿藏於雨之國的長門,或者說毀掉那對罪惡的輪回眼。


    可惜這裏的世界線與前世迥然不同,宇智波秀逛遍雨之國都沒逮到長門,隻是從貧民窟裏打聽到他成為了雨隱忍者,其餘的進展,隻有眼前的小南了。


    他是在一個月前踩點時,在一處隱蔽雪地裏發現了奄奄一息的小南。


    她比自己大兩歲,但是不懂忍術,連查克拉都不會提煉,顯然是沒遇到過自來也,屬於顛沛流離的戰爭孤兒。


    宇智波秀本打算從她嘴裏問出長門的下落,可惜不會審問幻術,計劃也須保密,索性與小南達成協約——宇智波秀帶她回到木葉遠離戰爭,她提供長門的情報。


    再次聲明,這單純是公平交易,絕不是什麽煉銅養成。


    藥水入眼,立竿見影,火辣辣的灼燒感逐漸消散,冰涼的麻木感籠罩眼球,宇智波秀舒服得歎出口氣。


    宇智波牌眼藥水,名不虛傳,很潤。


    “眼睛又疼了嗎?秀君你躺下,我來給你按摩眼睛。”


    見宇智波秀閉目揉眼,小南擦拭幹淨嘴唇,麵露不舍的收下手中剩餘的飯團。


    作為戰爭流離的孤兒,她比任何人都懂得糧食的寶貴,即便饑腸轆轆,就算宇智波秀無所謂,她也隻吃了一枚飯團墊肚子,餘下的都作為存糧完整封存。


    她吮吸幹淨手指,簡單用雪清理後屈膝坐下,用幹草和樹葉在大腿間疊成軟墊,小手輕輕拍了拍膝蓋示意宇智波秀躺下。


    “不用勉強自己,我是忍者,你應該討厭我的...”


    殷勤獻得太過頭了,宇智波秀稍感不自在。


    他理解小南,忍者世界是極其殘酷的,最強忍村木葉尚且捉襟見肘,常年戰亂的雨之國可想而知,顛沛流離的小南,從記事起就在苟延殘喘的生活,現在有機會擺脫蛆蟲般的生活,換做自己,別說低三下四獻殷勤了,就算付出一切他也在所不惜。


    “不...秀君和其他人不一樣,秀君救過我,庇護我,還給我東西吃,你看人的眼神很溫和,不是那種隻會掠奪的忍者,我相信你!”


    小南一雙水汪汪的眼神注視著宇智波秀,小臉上滿是認真之色。


    剛被宇智波秀救回來的幾天,她確實抱有強烈的防備心,不過經過一周相處,憑借趨利避害的本能,逐漸明白眼前之人的不同。


    宇智波秀講道理,沒有因為戰爭孤兒的身份瞧不起她,就連交流都下意識和她保持對等。


    還有情報交易,他能選擇壓榨逼迫弱勢的自己,卻願意等價交換,甚至做出‘先付款後收貨’的讓步,這在她的認知裏是不敢想象的。


    如果這世上真的存在憐憫弱者的人,那她願意用顛簸的人生賭一把。


    寒風蕭瑟,冷氣透過洞口吹滅篝火,小南瑟瑟發抖的固執模樣令人憐惜,宇智波秀拗不過她,目露無奈,撫掉她發間的雪花,這才慢悠悠躺進柔軟膝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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